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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姓不姓蘇?還是不是我們蘇家人?” 蘇錦紋闖到蘇錦頤的院子里,指著她破口大罵。 “蘇錦瑤都親口承認是在挑撥我們蘇家的關系了,還要給自己改姓秦!你身為蘇家人,還要與她站在一起,繼續和爹娘作對嗎?” 自從那日蘇常安和魏氏從茗芳苑回來之后,蘇家便爭吵不斷。 魏氏想讓自己的孩子和蘇錦瑤都劃清界限,蘇錦紋蘇盛炘姐弟倆自是不必她多說什么,但蘇錦頤卻始終猶豫不決。 她的丈夫此時正當值,不在家中,孩子也由下人帶去花園玩耍了,院中只她們姐妹二人。 蘇錦頤唇角緊抿,半晌才喃喃道:“我沒和大姐站在一起。” 蘇錦紋嗤笑一聲:“那你為何還往茗芳苑跑?為何不將妹夫叫回來,還讓他繼續在五城兵馬司當值?” “我為什么要把重遠叫回來?” 蘇錦頤聽了這話也惱了。 “他都已經被調來京城,難道現在又要讓他回去嗎?別說我不愿意了,就算我愿意,他原來的職位還能留著嗎?若是我們回去了,兩頭的官職都沒能保住,到時候我們一家要喝西北風嗎?二姐你來養我們嗎?” 蘇錦紋冷嘲:“王家何時靠著妹夫那點俸銀活著了?說來說去,你還不是舍不得京城,舍不得蘇錦瑤給你帶來的好處?” “是,我是不舍得!”蘇錦頤道,“大姐你不也一樣嗎?” “你若舍得,就不會一聽說大姐帶我去參加了春獵就趕來京城,就不會因為大姐把重遠調來京城而又哭又鬧。若換做是姐夫調來了京城,你現在是第一個不肯走的!” 這樣的話并未能讓蘇錦紋有絲毫動容,她仍是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別扯這些有的沒的,總歸之前那些好處都是被你占了,現在有什么后果,也活該你受著!” 蘇錦頤怒極反笑:“是啊,我受著呢!我夫君已經進了五城兵馬司,我也去問過大姐了,是不是故意安排他進去想磋磨他,你猜大姐說什么?” 她笑看著蘇錦紋,昔日姐妹情誼全然不見,臉上只余譏諷。 “她說調我夫君過來只是為了讓你心里不痛快罷了!她不會刁難重遠,也不會為難我。只要我跟重遠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她就絕不會對我們動手!”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二姐啊,若不是你,大姐怕是也沒那個心思要拉我一把呢!” 這話正踩在蘇錦紋心口上,氣得她揚起手就往蘇錦頤臉上摑去。 蘇錦頤之前就吃過她的虧,怎會再吃一次,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兩人扭打在一起。 蘇錦紋從來都只覺得自己這個meimei是個沒主意的跟屁蟲,近來卻頻頻被她頂撞,如今更是被她直言是自己的一塊墊腳石。 她自小便心高氣傲,怎忍得了這般譏諷,一邊拉扯她的頭發一邊道:“你以為蘇錦瑤她真的會放過你嗎?你我都是父親親生的,是她同父異母的親meimei。她恨我們搶了她爹,搶了原本屬于她的東西,又怎么可能好心幫你?只要你姓蘇,只要你還活著,就別想獨善其身!” 跟她扭打著的蘇錦頤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忽然間定住了,緊接著怒火焚身,一把將她推開。 “你胡說什么?娘是十一年前嫁進來的,那時咱們都已經十來歲了,怎么可能是父親親生的?咱們的親爹姓方,叫方鴻!你在蘇家待久了,連自己親爹是誰都記不清了嗎?” 蘇錦紋在年幼時得了叮囑,不許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包括自己的meimei。 與人通jian生子畢竟不是什么好名聲,魏氏和蘇常安都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蘇錦紋因為掌握了這個秘密,被他們二人小心翼翼地哄著,得到了不少好處。 她想要獨占這些好處,不愿與meimei分享,所以這些年確實一直嚴守著秘密,沒有對任何人說。 但如今已不是年幼時,她們母女幾個都已進了蘇家門,真正成了蘇家人,就算說漏嘴又如何? 蘇錦紋冷笑一聲,道:“不清楚的人是你!” “方家那個根本就不能生,你我都不是他的孩子,也不姓方,而是姓蘇!” “爹娘二人自幼相識青梅竹馬,原本就該是一對兒,是秦家仗著自己家中有幾分錢財,硬生生拆散了他們。不然當初嫁給爹的本來就該是娘,蘇家真正的嫡出小姐也應該是我們,而不是什么蘇錦瑤!這世上根本就不該有什么蘇錦瑤!” “是秦氏女搶走了爹,是蘇錦瑤搶走了本該屬于我們的身份,害我們在那窮鄉僻壤住了十余年!” 她原本只是想將實情告訴蘇錦頤,說著說著卻越發氣憤,心中對蘇錦瑤怨念愈深。 蘇錦頤自然是不肯相信這番“驚天”之言的,自顧自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說!胡說!” 若大姐說的是真的,那娘豈不是在爹還在世的時候就與蘇家這位在一起了?那她與二姐……豈不是娘與人婚內通jian生下的孩子? 不可能……這不可能! “是不是胡說你想一想不就清楚了?” 蘇錦紋冷聲道。 “娘出身尋常,也沒什么家世背景,改嫁時還帶著兩個孩子,而且你我當時的年紀都已經不小了,和蘇錦瑤差不了幾歲。那時爹正是仕途暢通的時候,若非咱們是他親生的,他怎么可能娶這樣的女子做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