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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認識那什么宣平侯的女兒, 更談不上有什么交情。 長寧怔了怔,想說你不是不喜歡我?衛(wèi)奚也不喜歡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方才自然算是個好機會了。 但她看著蘇錦瑤坦然的神色, 這話在嘴邊繞了繞,最終沒說出口, 好像說了便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 她撇了撇嘴, 嘟囔道:“衛(wèi)五是宣平侯夫人四十來歲時生下的女兒, 老蚌生珠, 寵愛的緊。你今次得罪了她, 她定會記恨你的?!?/br> 宣平侯今年已經六十有余, 是大楚三朝老臣, 祖上更是開國功臣,即便到現(xiàn)在也在朝中頗有威望,便是楚煊也對他禮讓三分。 衛(wèi)奚是宣平侯府里的小小姐, 又是嫡出,自幼嬌寵,可以說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 兩個同樣千嬌百寵長大的女孩子,如若不能成為朋友,便容易發(fā)生一些齟齬,衛(wèi)奚和長寧便是如此。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沒少發(fā)生爭執(zhí),各有輸贏。不過是因為一個是郡主,一個是宣平侯府千金,各有顧忌,所以都只是暗中較勁,沒有當眾撕破過臉罷了。 長寧說完見蘇錦瑤不理會自己,道:“你別以為有楚將軍幫著你就可以不當回事,那衛(wèi)五可不像我這么好的性子。她若盯上了你,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br> 說完這句,一旁的人總算轉頭看了她一眼,但那眼神卻并非是聽進去了,而是帶著明顯的疑問,仿佛無聲說了一句:你這么好的性子? 長寧想起自己從前的行徑,耳根一陣發(fā)燙。 “我……我是看在你剛才幫了我,好心提醒你?!?/br> “不必,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有幫你。” 蘇錦瑤又轉了回去,淡淡道。 長寧聽了卻愣了一下,旋即沒忍住笑出了聲,把這句話在腦子里過了兩遍,越想越覺得好笑。 實話實說?那不就是說衛(wèi)五腿腳不好還腦子有??? 她從來沒像這一刻般看蘇錦瑤那么順眼,想跟她多說幾句,又見她沒什么興致多聊的樣子,便掃了一眼她馬背上的弓,沒話找話地道:“你也在打獵?我們比一場如何?” 說完怕她誤會,又忙道:“這次不賭男人,我們賭些別的做彩頭?!?/br> 她正思索著要拿什么做彩頭,就聽蘇錦瑤直接回了一句:“你贏了?!?/br> 竟是根本懶得和她比試,直接認輸了。 長寧好歹是個郡主,又備受寵愛,便是有心與蘇錦瑤熱絡一些,見她如此冷淡也拉不下臉再湊上去,哼了一聲便調轉方向離開了,沒再繼續(xù)跟著她。 但想著今日之事跟自己多少還是有些關系,衛(wèi)五是因為她才把蘇錦瑤牽扯進來的,臨走前便還是提醒了一句:“衛(wèi)五那人慣會使些jian猾伎倆,你小心些?!?/br>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 蘇錦瑤壓根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在林子里耗到時間差不多了才出去,回到營地。 她本以為這會兒圍在她帳篷四周的人應該散了,哪想到回去以后帳篷前確實沒什么人了,但她往回走的時候卻比之前更引人注目了似的,所過之處頻頻有人對她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什么。 蘇錦瑤蹙眉,回到帳篷后剛想讓人去打聽打聽到底怎么回事,一旁小帳篷里的蘇錦頤便鉆了進來。 她知道蘇錦瑤不喜歡自己,來到泰興山后也一直沒有刻意往前湊,而是借機和其他女眷們攀談。 春獵并非什么人都能來參加的,整個蘇家蘇錦瑤只帶了她一個??v然她身份低微,四下的女眷們也大多給她幾分面子,還有人覺得她與蘇錦瑤或許關系不錯,待她很是客氣。 方才蘇錦瑤不在,她與人聊天時無意聽到一些話,趕忙來問她。 “大姐,你與宣平侯府五小姐怎么了?她剛才一瘸一拐地從獵場里回來,哭哭啼啼的,旁人問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說,只道是自己不小心摔了。宣平侯夫人這會兒正惱呢!” 秋蘭皺眉,不解道:“她既然說是自己摔了,那你這么急匆匆跑來問我們縣主做什么?” 蘇錦頤怕牽連到自己,心急的不行,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宣平侯夫人問五小姐身邊的丫鬟,丫鬟提到了你??伤齽傉f了一句,就被五小姐打斷了不許她再說,還堅稱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與你無關?!?/br> 可這話聽著怎么都不像是無關,反倒是很有關系的樣子。 秋蘭氣壞了,怒道:“本來就是她自己摔下去的,竟這般作態(tài)往我們縣主身上潑臟水?” 蘇錦頤一怔:“真……真跟你們有關系啊?” 見她這樣,秋蘭更氣了。 這位宣平侯府五小姐把話說得似是而非,還掉幾滴眼淚擺出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現(xiàn)在肯定很多人跟眼前這位一樣,覺得這事跟他們大小姐有關系。 她又急又氣,蘇錦瑤卻并不當回事,在宣平侯夫人派人來請的時候不緊不慢地起身,跟著下人走了過去。 宣平侯府的帳篷里坐著不少人,除了宣平侯夫人張氏和紅著眼睛的衛(wèi)奚,還有其他幾家女眷。 眾人在蘇錦瑤進來后便噤了聲,看著她去和座上的張氏打了招呼。 蘇錦瑤雖然封了縣主,但張氏是侯夫人,又是長輩,她的身份在她面前還是低了不少。 張氏最疼愛的小女兒受了傷,自是不高興,客套了兩句便問她剛才在林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碰見了衛(wèi)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