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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小姐有楚將軍護(hù)著,咱們還是……別鬧的太難看了。” 請她回來本是為了能借由她沾上楚將軍的光,若是反倒把人得罪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魏氏受夠了他們一個個畏首畏尾的樣子,怒道:“現(xiàn)在就好看了嗎?” “堂堂蘇家大小姐回了京城卻沒回蘇家,而是搬出去住了,外面的人怎么想?” “她蘇錦瑤只有回來了,回到蘇家,從蘇家嫁去將軍府,那咱們臉上才有光!” “不然她若自己哪天悄無聲息地搬過去了,那咱們就真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曹mama不是不明白這個理,可大小姐的脾氣她是見識過的,怕真把人逼急了,鬧出什么事來。 “她還能怎么鬧?” 魏氏道。 “孝道大過天,她就算再怎么討厭蘇家,也割不開自己跟蘇家的關(guān)系!” “只聽說過出嫁女依靠娘家扶持娘家的,誰見過出嫁女跟娘家鬧翻臉的?她蘇錦瑤就算再怎么厲害,也終歸還是姓蘇!” 這是要仗著蘇錦瑤回了京城,拿孝道拿捏她。 這確實是最有用也是見效最快的法子,但也最容易傷了和氣。 曹mama還是不大放心,道:“不如……還是跟老爺打個招呼吧?” “打什么招呼?現(xiàn)在就去!” 魏氏太清楚蘇常安那個性子了,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跟他打了招呼,他能同意才怪了。 曹mama拗不過,只好去安排了。于是不多時,一個下人就從蘇家角門走了出去。 ………………………… 下人在茗芳苑等了很久才把蘇錦瑤盼回來,但正如曹mama所料,并未能見到人。 蘇錦瑤根本就不愿回蘇家,自然也不會見他,直接讓人把他請出去。 到院門口哭鬧是下下策,下人也不愿用這種法子,對那來“請”他的人說道:“還請小兄弟再去通傳一聲,就說我們老爺夫人下了死令,今日定要將大小姐請回去。” “還請大小姐給個面子,別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啊。” 那年輕人皺了皺眉,心說你是個什么東西張嘴就讓我們小姐給你面子,你的面子值幾個錢? 他繃著臉道:“大小姐說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哪有主子都下了令我們還去反復(fù)通傳的?你不必再多言,趕快走吧!” 說著推了推下人的肩,示意他趕快離開。 下人又說了好半天,見他油鹽不進(jìn),只能道:“兄弟,我這也是為了大小姐好!不然我若在門口喊上幾嗓子,引路人圍觀,那大小姐和我們蘇家都難看不是?” 他逼不得已只能把自己的打算提前說了出來,想著對方有所忌憚,沒準(zhǔn)兒就不用走到那一步了。 哪知道這年輕人根本不當(dāng)回事,還笑了一聲:“什么意思?你們蘇家想以此威脅大小姐?” 下人忙道:“不是威脅,是商量!商量!” 年輕人翻個白眼,歪頭對一旁的家丁抬了抬下巴:“趕出去。” 早已候在旁邊的幾個家丁一擁而上,架起下人就丟了出去。 下人雖早知道這趟必然不會那么容易,但也沒想到會被人丟出院門。 他嘿了一聲,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 “我可是該說的都說過了,是你們非要鬧成這樣的!” 說著便繞到茗芳苑大門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喊道:“大小姐,求求您了,就跟小的回去吧。您自己住在這,老爺夫人不放心,心里惦記得很哪!” 茗芳苑前這兩日本就熱鬧,這會兒因為他的出現(xiàn),沒一會兒就聚集了許多人。 下人見人越來越多,哭著抹淚:“老爺擔(dān)心的食不下咽,夫人也跟著瘦了一圈。他們年歲都不小了,可cao不得這些心啊。您就當(dāng)是孝順?biāo)麄儯旎丶野桑 ?/br> 人群議論紛紛,隱隱能聽見有“不孝”的字眼傳出來。 茗芳苑的大門卻始終緊閉,不見有人出來。 直到路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才見一個老者顫顫巍巍地走出了角門。 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管家秦勇。 秦勇被人攙扶著走到下人面前,問:“不知如何稱呼?” 下人吸著鼻子站起身,擦擦眼淚:“金五。秦管家,我……” “金五啊,”秦管家道,“我知道你是奉蘇老爺和蘇夫人之命來請大小姐回府,可大小姐實在不敢回啊。” 金五忙道:“秦管家這話說的,老爺他們……” 秦勇抬手,再次打斷:“大小姐自知當(dāng)初有錯,不敢面對老爺夫人,但不管怎么說,老爺夫人都是她的父母,她心中惦念,起初上山時還曾回來探望過幾次。” “可老爺夫人對她厭惡至極,連蘇家院門都不給她開,一步都未曾讓她踏入過府中,更別說讓她見上一見,看看他們是否安好。” “她心中傷感,后來多年都未曾再踏足京城,但心里仍盼著家中能跟她聯(lián)絡(luò),還認(rèn)她這個女兒。” “可這么多年,別說是只言片語,就是一針一線,一絲半粟,蘇家都不曾捎上山啊!” “大小姐傷心欲絕,食不下咽,險些餓死在山上。若非老夫人來勸,只怕……只怕她如今已是一捧枯骨了。” 秦管家說著擦了擦眼角,情真意切,聞?wù)邆囊娬呗錅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