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時寒贊賞的看了阿瑾一眼:“你放心好了,我早就已經想好了。我的身份是兩國來回跑的生意人,你是我的娘子。既然是兩國來回跑。口氣有點怪也就不會那么突出。其他的,你盡量少說話,我來處理就是。” 阿瑾似笑非笑的睨著時寒,問道:“你占我便宜吖?” 時寒疑問:“哪有?” 阿瑾指控道:“你說,我是你的娘子。你可以說我是你的meimei的。你這樣,分明就是占我的便宜。” 她才不是一個傻瓜咧,腦子十分清楚。 時寒冷笑:“你見過兄妹住一個房間么?咱們初來乍到,分開睡,我給你弄丟了,我找誰要去?你既然死活非要跟來,就得一切都聽我的。我要是不能安安全全的給你帶回去,那么你爹娘還有你哥哥不扒了我的皮?” 阿瑾嘖嘖道:“你說的好像自己還很有理似的。” 時寒睨他:“我沒道理么?你放心好了,我對還沒發育的小豆芽菜暫時是沒有什么興趣的。” 阿瑾上下打量時寒,打量夠了,問道:“你有什么了不起,腿長了不起啊!兩只腿像兩個糞叉子。” 時寒當即就噴了,他無語的看著阿瑾,半響,終于問了出來:“這……你都是跟誰學的這個?你就不能學點好的啊。小女孩兒家家的,說話真是太粗俗了。” 阿瑾抬頭笑,認真:“我自創的。” 時寒譏諷道:“說的就好像你見過糞叉子似的。” 嗬!我這暴脾氣,你竟然還敢不相信我的!阿瑾掐腰:“我怎么就沒見過糞叉子……呃,不對,我真的沒見過,可是沒吃過豬rou我還沒見過豬走么?我怎么就不能想象出這是個啥?” 兩人就糞叉子這件事兒進行了深入的切磋,見來回走過的人看他們的表情像是看見了蛇精病,阿瑾終于明白,她無語的言道:“我怎么就被你拐到溝了里了。走走,我們還有正事兒呢!真是,你這個小年輕,真是太不靠譜了。” 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還真是妥妥的,你看這個家伙,可不就是如此么? 阿瑾惡人先告狀,時寒真是醉醉的,不過他也不會真的和阿瑾計較,兩人換了瓦剌當地人的衣服,又更加謹慎的裝扮了一下。 待到角落。阿瑾低聲與時寒言道:“時寒哥哥,我剛才想到了一個大問題。” 時寒“呃?”了一聲。 阿瑾痛心疾首:“我們應該和景衍通個氣兒再來啊,景衍家的生意遍天下,他必然是對瓦剌更加了解,我們如若有了他,最起碼事半功倍許多啊。可惜當時在京城時候沒有想到,現在想到也有點晚了。” 時寒笑了起來:“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有和景衍溝通過呢?” 阿瑾看著時寒,覺得這個家伙真是老jian巨猾,她清了清嗓子,揮手:“那走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不用太過憂心了,對了,我總不能叫你時寒哥哥啊。這不擎等著讓人家發現么?傅時寒的名聲那么壞,必然會傳到瓦剌的。” 時寒:“你就叫我相公,也不用管太多。或者……你可以叫我當家的。” 阿瑾嫌棄的撇了撇嘴,問道:“那我總得知道你叫什么啊。” 時寒微笑:“寒無。叫我寒無就可以。” 阿瑾明了,寒無,傅時寒的寒,無,就是沒有的意思么?傅時寒這個家伙,其實還是有點怪的,阿瑾想到這里,突然福靈心至,她問道:“時寒這個名字,是你娘親給你取得么?” 時寒點頭:“正是。其實,我還有個字的,不過我早就已經不記得自己那個名字叫什么了,畢竟,那是我此生最怨恨的一家人給我起的名字,從小時候離開傅家哪一天起,我就放棄了那個字。” 阿瑾哦了一聲明了,她就說嘛! 按照慣例,本朝的男子皆是有個字,也習慣于這般喚,可是傅時寒卻偏是沒有,原不是沒有,而是這個字,已經成了他身上的一根被拔掉的毒刺。 阿瑾看時寒的表情有點怪,忍不住捏了捏時寒的手,笑瞇瞇言道:“相公,走吧!” 時寒看她燦爛的笑容,只覺得十分的動容,想來也是的,他和阿瑾,雖然沒有經歷許多的挫折波瀾,但是感情卻越發的好了起來,這大抵就是因為,他們彼此真的都不太是正常人吧! 時寒默默的想著,他自己怪怪的,也影響了小不點的阿瑾,現在小阿瑾成了大阿瑾,竟是與他難能的心靈相通。 兩人并沒有受到什么刁難,很快便是進入了瓦剌,這個時候阿瑾才發現,時寒果然是做了很多功課,瓦剌的話和他們上京說句話略有不同,語調十分的奇怪,凡事喜歡用四聲,而時寒竟是能做到與當地人并無一絲差別,倒是她,阿瑾自認為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她默默的嘆息。 時寒察覺她的小情緒,問道:“怎么了?” 阿瑾笑瞇瞇:“我覺得自己好笨啊!怎么就不能迅速的融入了。”話說這樣說,倒是并不擔心的樣子,時寒揉了揉她的發,“這有什么關系,你本來就是一個陪客。” 阿瑾瞪了時寒一眼,不過卻沒和他斗嘴,這個時候,進入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阿瑾還是很有分寸的。 說起瓦剌這個國家并不大,阿瑾覺得,這里很多建筑物很有泰國的感覺,連氣候也頗為相似,十分的炎熱,正是因此,瓦剌女子普遍黑上了一分,這個時候阿瑾才知道,當時傅時寒堅持要將她畫的黑一點是個什么緣由。 “我們住在清萊絲客棧。走吧,我已經訂好了。” 阿瑾:“咦咦?你什么時候……”剩下話她沒有問,阿瑾斷定,有人在幫傅時寒,他在這邊不是沒有幫手的,這也是他敢帶她前來的緣由。 這般想著,阿瑾又覺得,雖然自己有些小聰明,可是在很多時候,還是不如傅時寒這么老謀深算。 順利的到了客棧的房間,時寒言道:“這一路上我只顧著與你調笑,關于瓦剌說的并不多,現在便是將這邊的情形大體的和你講一講。” 阿瑾點頭:“你說。” 時寒看見也認真起來,娓娓道來。 阿瑾聽了,終于明白一二,她蹙眉問道:“也就是說,從老齊王妃出嫁到現在,已經是瓦剌的第三個皇帝了對么?” 時寒點頭:“正是如此的。第三個皇帝,現在這個皇帝是老齊王妃的侄子,上一任皇帝是她的哥哥,再上一任,則是她的父皇。” 阿瑾:“那都變了這么久了,我們上哪兒去找人啊,這根本就不好找啊!人一走茶就涼,這都換了幾茬人了。” 突然間,阿瑾就覺得前途十分的迷茫啊,想要調查那個人的具體情況,還真是十分不好調查了呢! 不過也就那么一瞬間,阿瑾突然想到:“不對,她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她的母親雖然也一定不在了,可是她母妃的娘家總不至于滿門都不在了吧?順藤摸瓜,還是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的。” 時寒點頭:“當年的老皇帝的寵妃,也就是公主的母親出自于瓦剌的名門,現在也依然昌盛的名門世族。我這次來之前已經讓景衍給我通過氣兒了,我已經成功的搭上了他們家的一個小公子,這個小公子十分紈绔且頭腦簡單,我決定從他入手。” 阿瑾聽了,忙不迭的點頭:“既然如此,那么很好啊!”知道怎樣做能獲得最好的效果,那就很好了。 時寒:“可是有個大問題就是,這個人是個紈绔子弟,既然是紈绔子弟,自然是生冷不忌,所以你不要跟著我出門,我已經為你找好了幾個保鏢,你暫且去我認為安全的地方等我就可以。” 阿瑾這個時候才明白傅時寒的意思:“我來了和沒來有啥區別啊。” 時寒微笑搖頭:“還是有區別的,該讓你演戲的時候一樣會帶你的。而且,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帶你好好玩一圈才會離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阿瑾覺得,時寒真是一個會騙人的,剛才還說了讓她老實,這轉眼的功夫就換了說辭。 “我們一共才十一天,你說,我們該是如何游玩?你不要糊弄老實人哦!” 時寒頓時笑噴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阿瑾是一個老實人,失敬失敬!” 阿瑾,哼(ˉ(∞)ˉ)唧!我就是! ☆、第 152 章 時寒并沒有想讓阿瑾參與更多關于這件事兒,每日早出晚歸的,這個時候阿瑾可沒有亂來,她也知道自己這次來是為了什么,她主要的作用是不讓傅將軍和齊王爺他們對傅時寒離京做更多的懷疑。而不是真的由她來協助調查。 阿瑾從來不會對自己不明白的事兒指手畫腳。 她靜靜的窩在客棧里望天兒,呃,是望樓下,傅時寒曾經說過,他會找一個安全的合適她的地方,也曾經說過有四個保鏢,可是這些,阿瑾統統都沒看見,既然她沒看見,便是可以斷言,所謂安全的地方,便是這里。而所謂保鏢,也是這客棧里的人。 其實想想也是的,如若這里不安全,傅時寒也不會選擇這里,既然選了,那就說明,這里還是很安全的。而且,哪里有客棧茶樓這樣的地方人多呢!如若她做間諜工作,也會選擇這樣的掩護,這么一想,阿瑾覺得自己真相了。 說不定,這就是景家安插在瓦剌的一個秘密據點。 而這個點,皇爺爺也不知道。如若皇上知道,傅時寒就不會來這里。目前為止,他還是并不想讓這件事兒曝光在皇上的眼皮底下的。 大概是因為存著這樣的心思,阿瑾突然就覺得,自己看誰都像是有問題的了。慈祥黝黑的瓦剌胖掌柜像是潛伏在這里的jian細,勤快機靈的跑堂也像是潛伏在這里的jian細,碎嘴的廚房幫傭大嬸也像。 阿瑾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直視這家客棧了。 時寒回來便是見到阿瑾在哪兒沉思的樣子,他好奇的問道:“怎么了?” 阿瑾笑著搖頭,拜傅時寒這廝所賜,兩人同處一室,不過阿瑾可不像小說中的女主那樣擔心楠竹睡在地上涼,將自己的床好心的分出去一半,她是……該咋咋地! 我睡我的,你睡你的! 傅時寒將兩張桌子拼在一起睡覺,真是可憐見兒的,倒是幸好瓦剌氣溫高,不然就這么睡,他不傷寒才怪! 看傅時寒不過四天就消瘦下來的身影,阿瑾嘖嘖道:“你這還沒咋地呢?怎么就瘦成這樣了。真是可憐啊!” 時寒挑眉盯著阿瑾,含笑問道:“你是邀請我和你一起睡覺么?”他玩笑道。 阿瑾橫了他一樣,直接將床幔放了下來:“呵呵,你想太多好么?” 時寒無所謂的笑,笑夠了,也躺了下來,剛躺好,就聽阿瑾清脆的問道:“這幾日收獲如何?” 其實這幾日她都很想問這個問題,只是她有擔心問的多了,惹得傅時寒著急又心煩,因此便是忍了下來。 想來如今已經是第四日,怎么著都該有些進展,阿瑾這才開口問道。 時寒想來阿瑾也要問這件事兒了,含笑言道:“一切都還好,現在只等看魚兒咬不咬鉤子。” 阿瑾“哦”了一聲,感慨言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時寒詫異的看了阿瑾一眼,他最是見不得阿瑾嘆息,仿佛有無盡的心事沒有說出來,他認真言道:“如若查不到,我們就回京,總之不會在這邊耽擱太多的時間,明日我沒事兒,不如我帶你四下游玩一下?” 阿瑾本來已經躺下,聽了這話,一咕嚕爬了起來,她笑盈盈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時寒頷首:“自然是真的,我有什么理由騙你呢?” 阿瑾高興的笑了起來。 這種小女生出門旅游的心思,大男人是不會懂的。不過也只那么一個轉念,阿瑾便是遲疑的問道:“可是,這不會耽擱你的事兒么?” 時寒搖頭:“不會!你放心好了,既然提出要帶你出去,便是我已經想好了一切,我不會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情。” 阿瑾一想,傅時寒確實不是一個會因為玩樂而耽誤正經事兒的人。說起來,阿瑾甚至覺得傅時寒過得有些奇怪,苦行僧一般。 他不講究吃喝,也不講究玩樂,更是不講究享受。凡事都嚴格的要求自己,小時候便是如此,別人都會有倦怠的時候,可是傅時寒沒有,他總是那么冷靜,那么淡然。除卻提到傅家的一瞬間情緒波動,甚至連喜怒都很少有。 阿瑾呆呆的看著時寒發呆,這個時候已經熄燈,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臉,但是透過那綿柔的月光,她還是能看出時寒大概的樣子。她想,就算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傅時寒也在她的腦海里,怎么都不可能忘記長相的。 “你想什么呢?”時寒見阿瑾呆住了,不僅好奇的問道。 說起來,阿瑾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小姑娘,小時候就是個奇怪的小孩,長大了則變成奇怪的小姑娘。 阿瑾語重心長:“時寒哥哥啊!你這樣過,覺得有意思么?” 時寒哪里知道阿瑾腦補了那么多,疑惑問道:“怎么了?” 阿瑾聽出他話中的狐疑,她歪頭言道:“我覺得,你生活的太過艱苦了,就給人很奇怪的感覺。” 時寒這時直接就笑了出來,他好笑的問阿瑾:“如果說我過得艱苦,那其他人過得又是什么日子呢?還是說,你單指的是現在?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我真是決定不客氣的就將你的這句話當成邀約了。” 時寒發現,其實自己真的也挺壞的,特別喜歡逗弄阿瑾,看她暴跳如雷的跺腳,他就覺得分外的有意思。 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阿瑾竟然并沒有惱羞成怒,她撇嘴言道:“我說的艱苦,并不是指生活上,你自然比許多人都更加有權有勢。我的意思是指,你對自己的要求,你這個人,這樣嚴格的要求自己,難道不會累么?” 阿瑾盤腿兒坐在了床上,與時寒閑話家常,這種談話方式真是好新奇,想到這里,阿瑾就覺得很好笑咧。 時寒想了想,也不睡了,直接做起身子,他望著阿瑾的方向,就見小姑娘俏生生的看他。他是習武之人,視線極好,她那樣的乖巧,讓時寒多了幾分悸動。 “我自然不會覺得累,相反的,嚴格要求自己,我還會覺得很有意思,難道你不覺得將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做完,將要學的東西一件一件學完,是一個很有成就感,也很舒服的事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