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蘇斌:“這京中,我怕什么人,當心我告訴我姐夫,治你們一個藐視皇族的罪名。” 阿瑾頓時笑了起來,她看著蘇斌問道:“藐視皇族?我倒是覺得,這罪名按的極好。” 蘇斌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但是卻有說不出來,他繼續虛張聲勢:“我告訴你,現在你們給我跪下好生的斟茶道歉,我倒是可以原諒你們,如若不然,那么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假借皇室的威名在外面為非作歹,倒是不知,你jiejie到底知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還是說,她是默許了你這樣做。”阿瑾冷眼看他:“有時候,人還真是別太托大。” “你,好你個大膽的丫頭,竟敢看不起我jiejie,看我不治你的罪。你別想活著回去,你說,你叫什么!是誰家的姑娘!”蘇斌憤怒。 阿瑾交代:“去給九城巡防司的朱大人叫來,就說我遇襲。” 蘇斌:“你……你到底是誰!”好端端的就去喚九城巡防司,這總歸不是正常姑娘會做的事兒。不過他倒是也不怎么怕的,前些年,長兄過世,徒留嫂子與小侄子。侄子還小,家中父母也只他一個兒子了,本就是小兒子,現今又是獨子,可十分的重視。這么些年,也是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兒,就算惹了什么不好惹的,也俱是壓了下來,正是因此,他越發的囂張,不將眾人放在眼里。 不多時,就看九城巡防司的朱大人小跑過來,一見是朱斌這渾人,恨不能瞪死他。 他跪下:“下官見過嘉和郡主。” 朱斌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顫抖著手指阿瑾:“你是……你是嘉和郡主趙瑾!” 阿碧隨手便是一個耳光,她叱道:“郡主名諱,也是你這樣的小人可以稱呼的么?” 朱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既然都是……都是親戚。這件事兒就算了、算了吧。”當真是無恥之極。 阿瑾冷笑:“哦?你想的倒是不錯!” “你們這是干什么!”蘇斌的meimei蘇柔久不見兄長,又聽說這邊有事兒,便是趕了過來。蘇斌被按在地上,身上俱是茶水,又被阿碧甩了兩個耳光,整個人看起來頗為凄慘。 她見哥哥這般,頓時哭了出來:“你們是什么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這般欺凌人,你們可曾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蘇柔連忙上前扶蘇斌,但是翡翠樓的人卻并不肯松手,她惱極了:“你們這是干什么!” 阿碧得了主子的意思,言道:“蘇斌冒犯郡主,朱大人會好生處理這件事。” 蘇柔聽了,又看哥哥,蘇斌似乎對這個meimei還是有幾分怕的,他立時:“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走錯了房間。哪里會冒犯郡主。” 蘇柔立時言道:“我哥哥只是走錯了房間,你們不要誤解他。如若有什么冒犯,蘇柔在這里給他賠不是了。”蘇柔微微一福,繼續言道:“只是,就算他無意冒犯,你們也不能這樣打人。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你們這樣仗勢欺凌他人,似乎也失了皇家風范吧。” 阿瑾聽了,只覺得好笑,這人自說自話什么呢!他們犯了錯,倒是一副自己欺負人的樣子,當真可笑。 阿瑾挑眉:“我就是看不順眼想揍他。那又怎么樣呢?”她掰手指。 蘇柔憤怒的揚起一雙美目:“堂堂郡主,倒是這樣囂張跋扈。果然名不虛傳。” 阿瑾被氣笑了,一進來就表明身份,問人家認不認識自己,這樣的人倒是好意思說別人張揚跋扈,仗勢欺人。她也是醉了! “別說他惹了我,就算沒惹我。我想揍他,也可以隨便,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你剛才在這里么?你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嗎?一進門就企圖以勢壓人的不是你么?我告訴你蘇柔。就算五伯母在這里,我也不會放人。整個翡翠樓的人都可以證明,是這個人,你的好哥哥蘇斌企圖襲擊我與李小姐。我是御封的郡主,而李小姐雖然沒有誥命在身,但是她可是天家金口玉言,圣旨封下來的世子妃。他既然大膽,就要承擔大膽該有的后果。往日里便是聽說蘇斌此人借著五王府與五王妃的勢到處欺男霸女,我原以為,一切都是傳言,今日看著,可不正是如此。如若任由他這般下去,我們趙家的臉就要被這個不知恥的玩意敗光了。至于你……”阿瑾皺眉:“給我滾遠點,我不樂意搭理你,都是些什么東西。” 阿瑾這明晃晃的打臉,讓蘇斌和蘇柔都白了臉色,蘇柔流淚:“郡主出口惡言,難道您身份高貴,就要隨意貶低他人么?” “朱大人,麻煩你差人護送李小姐回六王府,我要進宮。”阿瑾冷笑看他們:“你們不是說我張揚跋扈欺負人么?我偏是就要欺負到底了。如若不好好的欺負一下你們,倒是對不起仗勢欺人四個字。” 蘇柔頓時臉色更加蒼白,幾乎搖搖欲墜,人人都知道,皇上最疼愛的便是眼前這個小郡主,也正是因此,才使得她如此的跋扈。 “不,你不能……你……” 阿瑾這時又是一個單純小姑娘的模樣了,這小姑娘還有幾分小脾氣:“我就能!” “對,阿瑾能,阿瑾想做什么都可以。”清朗的男聲響起。 傅時寒聽說了這樣的大事兒,迅速趕來,他依舊那副清雋的模樣兒,萬年不變的墨綠衣衫裹紅邊。若是旁人見了,只覺得不倫不類,可傅時寒偏不給人這樣的感覺。傾長挺拔的身姿豐姿如儀。 他不急不躁的來到阿瑾身邊,握住她的小手兒問道:“阿瑾可是嚇著了?” 阿瑾搖頭:“沒有,這里是時寒哥哥的地方,我自然不會怕!”她可不覺得傅時寒這樣拉著她的手有什么不對。 這樣親熱的舉動他們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卻是看紅了蘇柔一雙眼,她之所以這樣頻繁的來翡翠樓,為的便是傅時寒這個人。雖然他風評并不好,但是上京的女子卻仍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緒。這樣一等一俊美又驚才絕絕的男子,哪里還有第二人呢! 這也是她見了嘉和郡主便不喜的緣由,憑什么她就能得到傅公子的喜歡呢!還不是因著那樣顯貴的身份罷了! 人人都道京中女子婚配越發的晚,卻是不想,京中俊美又有才華的男子也俱是單身。既然都是單身,誰人不想找最好的一個呢! “傅公子,您且來評評理。”蘇柔咬唇一下,言道。且不說時寒,便是朱大人都無語了。他想,蘇家真是要敗了,蘇公子愚蠢好色也就罷了,這個蘇小姐竟然也是一個棒槌。京中女子許多都對傅時寒有好感,可是卻不曾主動,這是為何?她竟是全然看不清么?且不說旁人,就是天家……呃,傅時寒是天家都看好的孫女婿人選。這擺明了是當年娶不成他娘,如今要讓他娶自己孫女,親上加親呢! 真是個棒槌! 傅時寒微笑看蘇柔,言道:“你知道么?刑部有一種刑罰。就是為了讓人死的痛苦,將他綁在椅子上,然后一層層的往臉上糊濕了的紙。” 蘇柔和蘇斌都有些發抖,不知道傅時寒為什么要說這個。 “這樣人就會越來越痛苦,越來越喘不上來氣,最后默默的死掉。而且這種死法,就算是全天下最好的仵作來驗尸,也沒用。”他依舊是那樣溫柔的笑,但是蘇家兄妹二人卻覺得渾身發冷,幾乎不能動。 “你你你,你要草菅人命。”蘇斌顫抖言道。 時寒微笑:“你胡說什么呢?有證據么?我只是說,有這樣一個刑罰。我又不是刑部的人,怎么可能對你怎么樣。” 他越是這樣說,蘇斌越是害怕,“我要見我jiejie,我要見我jiejie,你們不能帶我走。” 時寒微微低下身子,十分客氣的言道:“你放心好了。萬不會隨隨便便對你做什么。要知道,本朝的律例,最是公正的。你盡可放心,總歸不會讓你死了還見不上你jiejie。” “傅公子為何要如此?我哥哥并沒有惡意啊。你們不能因為護著嘉和郡主就這樣指鹿為馬。”蘇柔覺得,自己該是好生與傅公子談一談,傅公子真的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如若一直這般,總有一天會被這個蛇蝎的郡主害死。 “您這樣偏袒郡主,其實就是害她。”蘇柔微微揚頭,覺得自己正義凜然:“為女子者,該是溫柔嫻淑,便是不能如此,也要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萬不能每日只想著出門鬧事,看誰不順眼就要將人家抓進牢中。這樣的品格,只會讓人覺得很可悲,而不會生出真正的敬畏。” 阿瑾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她理都不理這個蘇柔,直接便是往外走,蘇柔急了:“你怎么走了?” 這話問的。 阿瑾挑眉:“我去哪里,還需要告訴你么?你是哪位啊!真是有趣,再說如若想教訓我,還是去給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凈再來說。真有意思,皇爺爺都不管我,你一個阿貓阿狗倒是來管我。” 蘇柔被她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咬唇:“你有辱斯文。” “meimei啊,你快去找大姐啊,找大姐來救我啊,不然他們會弄死我的,他們會弄死我的!”傅時寒剛才說的那個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絕對不是的。蘇斌簡直嚇尿了褲子,他們誰不知道傅時寒是什么人,他是連自己祖母都能刺殺的人啊! 阿瑾看他這個時候倒是想起害怕了,不為所動,在她看來,這個人只是這次踢到鐵板,沒踢到那些次呢?還不是囂張跋扈。指不定這廝背后害了多少人。 蘇家雖然也是在朝為官,但是比起六王府自然差遠了,蘇斌本就不是好人,往日里他迫于無奈也放了他幾次,這次見他不能善了,也十分滿意。立時將人帶走。 蘇斌被帶走,蘇柔終于想到什么更重要,也不在這里與他們念叨,飛快的沖了出去,就要去五王府求救。 時寒:“我陪你進宮好不好?” 阿瑾:“自然是要的!有些人,一下子踩死,怕是他就又要死灰復燃。”說到這里,阿瑾歪頭:“怪不得歷來改朝換代都要斬草除根,我倒是有點明白這個道理了。” 時寒微笑揉了揉她的發:“阿瑾倒是會舉一反三。不過你無需想這些的,自會有人幫你……”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六王爺:媽蛋,敢欺負我閨女和未來兒媳,走走,上她家門口潑大糞! 阿瑾:喵了個咪的,敢欺負我嫂子,我非給他弄大牢里蹲一蹲! 謹言:怒摔,敢欺負我的meimei和媳婦兒,我讓他一輩子死牢里出不來! 時寒:呵呵噠!死了太簡單了,生不如死才是王道,尋個錯處,讓蘇家滾出朝堂吧!至于蘇斌,就給趙謹言這個心軟的家伙練手好了! 六王妃:看見五王妃不想說話! 五王妃蘇青眉:我的弟弟meimei是棒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怎么辦!急,在線等! ——— ☆、第91章 阿瑾想到會有人阻攔,但是萬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是傅將軍。也就是傅時寒小同志的親爹。朱大人帶人離開,門口便是遇見了路過的傅將軍,傅將軍將人攔了下來,似乎有說請的架勢。 朱大人覺得,他還是站在郡主這邊比較好。畢竟,這個蘇斌確實是個死不要臉的,如若真的讓他一二,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說起來,他朱大人自然不必怕蘇家,要知道,九城巡防司的職位也是不低。可是問題是,每次都是五王爺來說情,這就又不同了。雖然五王爺似乎也頗為心塞,可是既然他開口,朱大人自是不必言說其他,必須放人的。 而這次,傅將軍攔住了朱大人便快速來翡翠樓堵嘉和郡主,只是這時阿瑾已然離開進宮,傅大人撲了個空,猶豫了一下,沒有跟著進宮。 而此時,阿瑾正在宮中見皇帝,她板著一張小臉兒,十分的不樂意。 天家見她如此,言道:“是誰惹我們小阿瑾不高興了?” 阿瑾憤怒:“有人打著我們趙家的旗號在外面欺男霸女。這次竟然還想調戲我!如若不是翡翠樓有護衛,怕是我們就要吃虧的。” 聽了這話,皇帝頓時不樂意了,他收起了笑臉,問道:“怎么回事兒?調戲你?誰給了他這樣的狗膽?” 阿瑾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將一切都說了出來,說完憤怒的言道:“你說說,這不是姑息養jian么?便是真正的皇家男兒,都并不曾如此,他一個紈绔子弟,竟是還敢這般。怪不得有人會說皇家如何如何,原來我們都是被這樣的陰險小人帶累的。” 阿瑾絕口不提五王爺如何,更是一點都不提五王妃。只說蘇斌是個什么樣子。 “還有那個蘇柔,上來就想以勢壓人。見我們身份更高,轉眼就改了口風,又說我們仗勢欺人。我們仗什么勢了。真正仗勢欺人的到底是誰還未可知。當時在場那么多人,難不成,以為大家眼睛都是瞎的么?”阿瑾忿忿:“我看,我們皇家子弟的好名聲,都是被這些十八線外的腦殘親戚敗壞的。” 皇帝手指輕輕點著桌面,言道:“這風氣,是該好好整一整了。”敢欺負他們家阿瑾,他不戳死這廝才怪。 “啟稟皇上,五王爺求見。”兩人正說話,就聽小太監稟告。 皇帝冷笑一聲,言道:“這還沒怎么著呢,就搬來救兵了。” 阿瑾也不言語,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 “不見。讓他給朕滾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孩子都知道不能敗壞皇家風氣,他竟是不懂。”皇帝真是中氣十足。 小太監領命,迅速的出門。得了皇上的旨意,五王爺微微蹙眉,不過到底是沒有繼續在這里糾纏,既然皇上已經言道讓他回府反省,那么他便是哪里也不能去。 這個時候五王爺倒是有點埋怨阿瑾小題大做,這樣的事兒,既然蘇斌已經報出名號,她便是算了也沒什么。自己又哪里是那不通情理的人,少不得要好好感謝一下她。可她倒是好,直接將人交給了九城巡防司,看樣子分明不想輕易就算了。 不過想到老六的性格,他又覺得,這似乎……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不靠譜的爹,就不要指望閨女靠譜了。想到這里,五王爺更是恨不能將小舅子拆成十八段,這個蠢貨,每日不惹事兒似乎就不能出門。這下倒好,犯到了阿瑾手里,如若不是他的小舅子,他真是要唾一聲活該。可是現今倒是不能,青眉愁苦哀求,他總歸不能不顧,倒并非是夫妻感情多好,而是那是他的岳丈家,如若他管不了或者不管,也說明一個道理……他沒有能力,這點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如今五王爺也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原本他是依附在四王爺之下,與他共同進退。可現在四王爺越發的不給力,五王爺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夠上位。 想到四王爺逐漸下滑的軌跡,五王爺突然一個激靈,覺得后領一陣發寒……似乎,似乎四王爺的衰敗也是從惹了六王爺開始的吧! 而現今,他們雖然不是惹了六王爺,但是卻惹了嘉和,這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家伙! 人家自然不怕啊,就如同當初在朝堂之上鬧事兒的時候說法,他不覬覦皇位,這其實也就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個道理。 五王爺突然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重復老四的軌跡比較好,不然真是只有自己吃虧,六王府已經習慣了這些,可是他的名聲可不能被敗壞了。 恰在這時,剛才出去打聽消息的探子也歸來,低聲在他耳邊稟告一番。五王爺怒極想到,死的怎么就偏是有用的,這個蠢貨怎么不死!真是禍害遺千年! 待到回府,五王爺整個人的臉色已經結成了寒冰,這個小舅子,往日里就只會給他添麻煩,現今好端端的竟然去翡翠樓鬧事,就算這次鬧的不是阿瑾,也是真的得罪了傅時寒的。這個時候,沒人想得罪他。傅時寒時任中書令,說白了,也是最接近皇上,也最能預先得知消息的人。就算是他幫著老二,倒是也沒怎么看他算計旁人,可是現下倒好。給傅時寒得罪了個底朝天。他原以為事情就算不如蘇柔言道一般,也不會太差,但是剛才探子回稟,那蠢貨竟是那般在傅時寒的店里瞎咧咧。 五王妃見他回來,立時迎了上去,“王爺。”微微一福,十分的柔順。 不說旁的,單是看五王爺臉色,五王妃也會是明白了一二。她咬了咬唇,言道:“小弟……” “不要提你那個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