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六王妃黑線:“你們就天天嚯嚯你皇叔的東西吧,你是要心疼死他。” 阿瑾無辜:“我是他最親愛的小侄女,借個船怎么了!” “對對對,你說的什么都對,就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阿瑾咯咯的笑,天真無邪的小模樣兒,“到時候,素問jiejie和我一起出去玩兒吧。讓你見見我哥哥的狐朋狗友。” 話音剛落,就見謹言黑著臉進門,阿瑾:“哥哥,你最近這情緒起伏有點大啊,早上不還好好的么?怎么現在又冷著臉了。”一定是婚前綜合癥。 時寒一直坐在角落里品茶,并不言道其他。 謹言瞪傅時寒:“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是吧?” 時寒含笑將茶放下,“你也太暴躁了。” 阿瑾忙不迭點頭,“對,最近哥哥有點暴躁!” 謹言一口氣梗在嗓子里,蠢meimei啊! ☆、第90章 4.3 時寒與阿瑾兩人一同去拜佛,之后更是孤男寡女的散步下山,這流言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嗖”的一下就飛走了。 旁人可以當做津津樂道的話題,但是謹言不能啊,雖然傅時寒這個小子從小就在他meimei面前轉悠,一副“我是你妹夫”的架勢,可是作為一個疼愛meimei的好哥哥,他還是覺得,這樣輕易就讓meimei這個小天真被傅時寒這只大灰狼叼走,是萬萬不能的。 “阿瑾年紀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莫要單獨和男子出去,哥哥不放心。”謹言語重心長交代阿瑾,阿瑾疑惑:“我沒和男子單獨出去啊?” 謹言哽住,無語問蒼天,他的meimei怎么就這么蠢萌,果然人家老話兒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他meimei小時候辣么聰明一個小不點,現在竟然傻里傻氣,一點該有的警惕性都沒有。當哥哥的真是無限心酸。 “傅時寒不是男人么!”謹言指控。 阿瑾長長的“哦”了一聲,疑惑道:“可是,時寒哥哥又不是陌生人。”她用手肘拐了拐謹言,低聲言道:“哥哥是不是快要成親了,心情比較焦慮?你別想太多,你和素問jiejie會幸福的。” 謹言憤怒:“我能娶素問是我修來的福氣,我有什么可焦慮的?倒是你,你這樣笨,我怎么能夠放心的下。真是的,一個兩個都是那么天真,我這哥哥的,少cao一點心都不行。”趙謹言化身暴躁大嬸,不斷碎碎念。 六王妃拉著素問的手笑言:“你這孩子也莫要擔心太多,謹言這般,必然是因為能夠娶到你,太過高興,因此才是這般激動。” 素問看謹言暴躁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王妃放心,我不會多想的。”旁人不了解趙謹言郁悶什么,她卻是一清二楚的,總歸是已經在一起相處了八年的。六王爺不靠譜,謹言對母親和meimei都十分的關心,不遑是阿瑾,瀅月也是一樣,謹言時時刻刻都怕她們受了欺負。 謹言看大家都不理解他,meimei單純,娘親竟是也如此,他更是生出一股子要更加強的豪氣來。 “算了,說了你們也是不懂。”他一揮手,轉身出門了。 看他這樣來去匆匆,阿瑾搖頭:“我哥哥果然是婚前綜合癥了。” 時寒垂首笑,并不表現的特別在意。 成親要準備的東西不少,素問并非京城人士,也沒什么親戚在這邊,自然都是由六王府準備,如若一般人家姑娘,怕是就要覺得低人一等,只是李素問倒是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整個人都不當成一回事兒。許多事情上也不較真,若說喜歡,那便是整日的捧著醫書看,偶爾又會在小院子里曬草藥。 六王妃也并非老年,倒是也不要求她必須快些學了管家。總歸她還可以慢慢教的。只是素問總該有些自己的首飾。 阿瑾領了母親的命令,帶著李小姐出門,什么?你說為什么不選瀅月?嘎嘎,瀅月還在家里批八字呢!她出門少,對外面也不熟悉,自是比不上阿瑾這每日出去瞎跑的丫頭。 李素問收拾妥當便是跟著阿瑾出門,兩人上了轎子,她好奇問道:“之前不都是將人叫到府里挑選的么?”她是真的詢問,并非想拿架子。 阿瑾笑嘻嘻:“叫到府里,自然是走王府的公帳,那些人自然也清楚,這些都是王府出的銀子,雖然他們大抵不會胡言,但是難免有那么一兩個嘴碎的。可是去外面就不同了,這是素問jiejie自己買的東西。” 李素問不怎么明白,她疑惑的想了一會兒,問:“所以呢?” 阿瑾言道:“也沒什么啦。素問jiejie就當是陪阿瑾出來轉轉。我要做購物狂!”阿瑾握著小拳頭揮舞。 素問笑了起來,言道:“你詳細與我說說吧。我總歸也不能一輩子不出門。有些事兒,總歸要經歷,如若我早些成熟會讓謹言和王妃更輕松,那我一點都不介意這么做。” 阿瑾覺得,他們真的有點小看李素問了,她雖然久居山林不諳世事,但是她適應能力卻很好,觀察也細致,不管對什么事兒都有自己的看法,只要她們稍加點撥,她就會不遜于任何一個名門小姐。 其實阿瑾知道,整個京城之中,最不像閨秀的閨秀便是她了。 “其實就是京中女子,還是挺講究身份地位,除卻夫家重要,娘家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如若素問jiejie所有東西都是出自六王府的帳,難免會被一些小人看輕。” 素問:“那出了,就不會看輕么?” 阿瑾:“不是,一樣會。不過你不需要認為是自己的原因。你看我爹爹,他是王爺,一樣有人看輕他,覺得他不學無術,沒啥能力,還死好色……” 素問笑了出來:“那就沒有關系呀?我并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阿瑾拉住素問的手:“出來買,你是用你自己的銀子。” “可是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阿瑾笑了出來:“這就是關鍵所在,為什么要做這樣多此一舉,做這樣人人都知道的事兒。那便是要告訴大家,在我們六王府所有人心里,你是重要的。我們樂意這樣拐個彎給你做臉面。而不單單是外面傳言的那樣,是因為你會醫術,亦或者其他。” 李素問終于懂了,感慨:“也就是說,這樣繞來繞去,其實就是給人看。讓人知道你們六王府的心思。” 阿瑾點頭:“對呀。” “果然這塵世,十足的復雜。”素問難能靦腆的笑了笑,“我爺爺那時就說,外面的人心眼多著呢。我出來,少不得要吃些虧。不過吃虧沒有關系,不說話,多做多看就是了。總歸謹言會護著我。謹言是個好人,六王妃又那般的和善,旁人不將我當一回事兒,我也不需過多理會,他們又不是什么頂重要的人。” 阿瑾:“那李神醫有沒有說我是什么樣的人?我是不是看起來是個超級大美女?” 素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爺爺說,那個小郡主……皮的跟猴子一般,你將來有了孩子,可不能放在她身邊,遲早要教壞的。” 阿瑾黑線……孩子!想的可夠早的,哎,等等! “你的孩子一定是我的侄兒耶。我為什么不可以和他一起玩兒。李神醫欺負人。”阿瑾故作生氣的叫囂,惹得李素問笑得更加厲害。 兩人說笑的功夫便是到了首飾鋪子,阿碧掀開轎簾,伺候兩人下馬車。 “這是翡翠樓,京中一般高門貴女如若出門逛首飾鋪子,一般都是這家。他家花式很新穎的。”阿瑾介紹道。 素問抬頭望去,就見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她遲疑一下問道:“這是……” 阿瑾點頭:“這是天家的字。難不成,你以為有人敢和天家重名么?” “怪不得紅火。”素問也不是傻瓜,皇上都能來題字,可見這翡翠樓必然不是一般人開的,但是她倒是也沒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只是跟著阿瑾登門。 鋪子里的小二見阿瑾等人進門,小跑過來:“小的見過嘉和郡主。”打量一下李素問,笑言:“這位小姐想必是從外地進京的。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這是李小姐。”阿碧言道。 伙計立時:“原是李小姐,兩位快里面請。”伙計了然:“我們前些日子剛出了一些新的款式,頂好看呢。如若是一般人,我們是不隨意賣的。嘉和郡主身份尊貴,自然不同。” 阿瑾:“我看你也不用賣東西了。說書更賺錢。” 伙計笑:“那小的見天兒的在六王府門口說書給嘉和郡主聽,也圖一樂呵。” “你這樣能言善辯,怕是你們東家可要和我生氣了。” 素問料想,這里的主人一定和阿瑾極為熟悉,雖然阿瑾平易近人,可到底是郡主之尊,并非何時都會這般與人說笑。 “我們東家說了,郡主好才會大家都好。”伙計笑言。 李素問遲疑一下,問身邊阿碧:“這家鋪子的主人,不會是傅時寒公子吧?” 阿碧笑言:“正是的。” 伙計笑著將阿瑾與李素問引至雅室,言道:“兩位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來。” 翡翠樓其實是傅時寒的母親景黎夕所創辦的,當時甫一開業便是風頭無二,后來景黎夕出嫁,景丞相便是將這個首飾樓作為陪嫁之一給了她。再后來景黎夕離開傅家,也帶走了自己所有的嫁妝。她過世,更是將所有的私產都給了傅時寒。 “這里裝潢很特別。” 阿瑾點頭:“是呀,據說這是當初傅夫人設計的,二十多年過去,并沒有重新修整一次。” 景黎夕是穿越黨,這里準確的說,可現代那些名貴的珠寶店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景黎夕倒也是個善于做生意的,雖說是現代風格,可是又融會貫通了許多這個時代需要的避諱,這般看著,十分的得體。 “二十年那么久,看著還是很好!”李素問真是有些驚奇了。 阿瑾笑:“時寒哥哥的娘親很厲害的。” 李素問微微垂首,笑了起來。 “我就說……”門被人推開,阿瑾側頭看,見是一個并不認識的男子,男子甫一推門,便是驚艷的看著李素問。 素問并不似京中女子那般濃妝艷抹,相反的,她空靈的臉蛋兒只擦拭了些口脂,如斯美人微微垂首淺笑,當真是美的不能再美。 男子搓手:“這位小姐不知是哪家的呀?”他幾乎毫不猶豫就進了門。 阿碧與阿屏立時上前:“還請公子出去。” 這人喚作蘇斌,正是五王妃蘇青眉的弟弟,往日在京中也是張揚跋扈慣了。絲毫不將兩個丫鬟放在眼里,厲聲喝道:“你們給我滾開,知道我是什么人么?竟敢擋在小爺前邊。” 阿碧:“公子又可知我家小姐是什么人。還請您不要放肆。” 蘇斌笑的十分下作,他色瞇瞇的盯著李素問,視線幾乎膠在她身上:“你家小姐不是京中人士吧?我怎么從未見過呢!”他上下打量李素問,見她打扮的頗為素凈,更是認準了,這并非什么惹不起的人物,更是恨不能用視線扒了李素問的衣裙。 “滾出去。”阿瑾起身,冷言看著蘇斌,語氣十分冰冷。 蘇斌這才將視線打量到阿瑾身上,這一看,不禁嘖嘖:“我竟是這樣的好運,遇到一對這般貌美的姐妹花。怎么?我只看你jiejie,你呷醋了不成?你放心好了,哥哥也疼你。你們是哪家的姑娘?”說話間,就要伸手摸過來。 阿碧立刻拍掉蘇斌的手:“大膽狂徒,你可知,我家主子是……”還不待說完,就被蘇斌打斷。 他怒目看阿碧:“你這丫鬟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打小爺我。你可知,小爺我是什么身份。” 阿碧正要繼續說,阿瑾開口:“你是誰?” 蘇斌以為她怕了,仰首挺胸:“我乃是蘇府的嫡出公子。”言罷,問道:“不知姑娘叫甚閨名?這京中,就沒有我不認識的姑娘。呵呵,人人都言道我蘇斌是一表人才的好公子。” 阿瑾冷笑:“蘇斌,五王妃蘇青眉的弟弟。” 蘇斌喜上眉梢:“你聽過我的名字?沒錯,家姐正是五王妃。這個姑娘當真是美人啊。……”言罷,就要伸手摸上李素問。 伙計阿三回來便是見到這樣一幕,頓時心驚rou跳,他嗷了一聲,沖了上來:“蘇公子,還請您快些出去,這里不是您能來的地方。”一時的小失察,竟是出了這樣的紕漏。 蘇斌可不管那些,一個耳光便是甩了上去,伙計阿三被打翻在地,他叱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壞小爺的好事兒。” 言罷,直接上前,眼看要拉住李素問的手,卻被她一下閃過,之后一個旋身,將他踹倒墻上。 蘇斌還未察覺發生了什么,便是被揍倒,他頓時怒了:“你這小賤人,大爺我好生和你說話是看的上你,你竟敢如此不識抬舉,看我不將你帶回府好生□□一番。你辣,你越是辣,大爺我也是能收拾好你。” 阿三大喊:“來人!有人鬧事。”這首飾樓來的俱是顯貴,鮮少有人如此,他們的侍衛只是為了保證銀樓的安全。今日倒是派上了這樣的用場。 阿三喊完,頓時便有人沖了進來,蘇斌見人多,冷笑:“怎么?你們還想動武不成?就算是傅時寒在此,他也未必敢惹小爺我,你們這些又是什么東西。”他爬起身,不甘示弱。 阿瑾頓時“咯咯”笑了起來,她看蘇斌,柔聲言道:“傅時寒不會拿你怎么樣?你真的確定么?他是當朝三品官員,你呢,不過是一個掛名的紈绔子弟罷了,你真的覺得,你jiejie做王妃,你就能橫行上京?” “你這小賤人,你不要以為有人,我就怕你。你這樣推崇傅時寒,該不會是與他有一腿吧?想不到小小年紀,竟是如此放……蕩。”蘇斌口吐污言穢語,“我告訴你,他傅家就沒什么好東西,老子愚蠢,兒子冷血,小小年紀就敢弒殺祖母與父親妾室,真當沒人知道了么?這幾年倒是裝成好人的模樣,當真是可笑,我……” 不待蘇斌說完,阿瑾直接將茶杯摔到了他的身上。蘇斌跳腳:“小賤人,你……” “掌嘴!”阿瑾說完,阿碧幾乎毫不猶豫的上前甩了蘇斌一個耳光,蘇斌就要反抗,翡翠樓的人立時將他按住,蘇斌:“你……” 阿三面無表情:“蘇公子,您還是不要說了。我們東家不能對您怎么樣,這位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