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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看起來不錯,也很年輕,不是霍西臨那個狗東西,比他矮多了。 “對面是誰?”他點開評論都已經打好了問號,想一想覺得問也沒用,別再被拉黑了…… 周璟攥緊了手機,病痛帶來的委屈感莫名席卷,他在床上翻滾來翻滾去,覺得易忱變得好心狠好心狠。 他毫不懷疑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死了,易忱也能從容地接起電話,慢條斯理地說,“哦是么?” 易忱說過的話他不信,因為他知道易忱時常口是心非。不要就是要,不喜歡就是喜歡。可他此時此刻,終于逐漸認清了一個事實。 易忱不愛他了。 這種“不愛”是比恨還要可怕得多,沒有情緒,沒有悲喜,再也不會來哄他,不會關心他,不會眼睛黏在他身上,全身心都只有他一個人。 周璟想給易忱打電話,他想對易忱說對不起,可他知道這并沒有用。 他躺在床上想,他做好了和易忱共度一生的準備,卻還是親手弄丟了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 …… …… 其實正在床上哭呢,沒寫,男人么,留點面子。 第20章 衡業大廈16層。 易忱正被陳非領著參觀他的公司。 陳非家境優渥,也有頭腦,大學時其余同學還在為選不上課沒學分而苦惱,陳非就在想著賺錢。他想拉易忱合伙,易忱是覺得朋友還是不在一起工作比較好,更何況他那時也沒錢。 后來過了幾年,易忱和周璟在一起,當他再和陳非聯系上時,就不免引起了周璟這個大醋壇的注意。 易忱和同事們一起露營都能被周璟當做“和野男人住一個帳篷”,更何況陳非這么個和易忱住了四年的室友。 周璟態度強硬、萬分堅決地不讓易忱和陳非有過多聯系,那時陳非也讓易忱去自己公司,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回顧過去,易忱想他好像就沒做過幾件自己真的想做的事。 和周璟在一起是他做過的唯一看似荒唐的選擇,但他不允許自己再后悔。 “這是我辦公室你有事就直接來找我。”陳非指著最里面的一個辦公室,站住了,認真端詳起易忱,“怎么了?” “沒事。”易忱說,“我知道了。” 陳非道:“好,那我帶你去看看同事們。” 新的工作環境,一群和善且開朗的年輕同事,大多都是95后了,和他們待在一起易忱偶爾會有種自己落伍的感覺。年輕人都喜歡什么呢,想法也千奇百怪,他應該學著適應。 他給了自己一周時間重新梳理工作計劃,第一周加班加點總算稍稍融入了環境,晚上陳非都下班了他還不下,搞得陳非實在是壓力很大,只能說,“我請你來真的不是讓你這么拼命,不,也不是不讓你好好干活,就是你這樣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等我熟悉了就好了。”易忱說,“現在效率有些低,所以會加班。” “你還是像以前這么認真。” 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陳非坐在易忱邊上和他聊天,“你說日子過得也真快,九年一眨眼都過去了,我現在有時還夢見我們晚上和老大一起出去喝酒,他吐在花壇里那次。” 室友都回了老家,在這個城市的也就只有陳非和易忱。 易忱本無心回憶當年,只是那些記憶在被提起的時候,仍是溫暖而熟悉的。好像晚自習下課時回宿舍的街邊路燈,發著黯淡的光,指引他找回居所。 “再過十年就四十了,就是很快的。”易忱說。 陳非笑著,“照你這么說馬上就該入土了唄。” 易忱:“所以更應該趁著這時候好好工作。” 陳非沉默了,他盯著易忱看了會兒。說句俗的,歲月好像遺忘了易忱,他幾乎沒太大變化,眉眼柔和俊俏,看似冷清,只有靠近了才知道他比誰都善良溫柔。 也正是這種氣質,令陳非過了這么多年,忘了普通的大學同學、忘了老師,唯獨對易忱印象無比地深刻。 “除了工作也該成家吧,你……對象呢?”陳非收回目光問,裝作不在意地看著辦公桌上的仙人掌加濕器,咳了一聲,“結婚沒?” 他們的關系確實沒太多顧忌,易忱也隨和到即便他不主動與人交流,也會吸引到很多想跟他談心的朋友。 他不覺得被冒犯隱私,也只是實事求是地說,“分手了。” “啊?為什么?”陳非的驚訝恰到好處,他也看不出是不是裝的。 易忱說,“沒什么原因,不合適。” “那你還找過嗎?”陳非下一句緊跟著問。 易忱說,“暫時沒那個打算了。” 三十而立,他還沒試過為事業投入全身心,唯獨提到這個才會有一絲后悔。 陳非短促地“啊”了一聲,悶聲道:“明白了。” 又過了一周左右的時間,陳非的合伙人、公司的另一個老板出差回來,帶來了一個大客戶,心舟游戲。 易忱只看見陳非和他的合伙人在他的辦公室里談話,氣氛劍拔弩張。 談完了,陳非也出來了,拉著易忱去會議室,剛坐下,他就直說,“這件事我事先一點不知道,陶然剛告訴我,他雖然是我合伙人,但很多時候做事兒都不先跟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