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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桑白終于不受控似的溢出一聲,貓叫似的。 陸慎得逞似的一笑,吻著她耳垂,說:“陸太太,床單都濕透了。” “……” 桑白踢他:“以后你再這樣,我就把你趕出去。” 陸慎笑了,全然不受威脅:“這可是我家。” 桑白瞪他一眼,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是勾著他脖子,跟雙手接觸的那塊兒肌膚是guntang的。 她最終很輕地嘆了聲,沒跟他計較,很溫柔地抱他緩一會兒。 陸慎要帶她去洗澡,桑白卻怎么都不肯。 這都多晚了,洗澡聲肯定會被聽到的。 她只簡單做了清理,說堅持到明早再洗。 陸慎給她這小心思弄得直笑,翻出條毛毯墊在身下,抱著她睡了。 事實證明,住在長輩這兒還是不一樣。 起碼桑白不敢明目張膽地睡懶覺。 很早就起來洗澡,下樓。 反而是陸璋說你們年輕人起的晚,多睡會兒沒關系。 吃完早餐,桑白問陸慎有沒有小時候的照片,她想看一看。 陸慎給她找出來幾大本,讓她慢慢看。 陸慎這人,真是從小就出色到大,初中就出類拔萃,在同學合影里猶如鶴立雞群,那張攻擊性極強的臉也已隱約成形,一路到大學都是如此。 桑白總能在同學合影里一眼就找到他。 桑白笑說:“要是我們同歲,高中的時候說不定我會暗戀你。” 陸慎挑眉,剛要問你會?又聽她補一句,“不過也不一定,木頭說高中時我們班好多男生都喜歡我,但我愣是一個也不知道。我在這方面好像有點晚熟。” 陸慎嘴角泛起個弧度:“晚熟點兒好。” 桑白一本本翻過去,忽然瞥見一張拍立得照片。 鏡頭像失焦般,人影模糊,只認得出陸慎半張臉。 另外一半卻是花了,只知道有個人,模樣也看不清,腳上踩一雙小白鞋,LOGO倒是分明的很。 桑白低頭仔細看了會兒,電光火石般地想起來:“這是我對不對?” 陸慎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嗯,想起來了?” 桑白不自覺地攥住他的手。 腦海里浮現出支離破碎的片段,片刻后拼湊成一截完整的回憶。 那其實是第一次見到陸慎。 岑嘉云剛從書架上拿到《簡·愛》。 門口一個小身影歪歪扭扭地跑過來,手里拿這個拍立得到處咔咔亂拍。 岑嘉云笑說這是她小侄子,這個年齡皮得很。 話音剛落,就看見又有一個人進來,身形挺拔,清冷矜貴,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岑嘉云聲音越發溫柔地給他介紹,這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陸慎,平時在美國讀書,今年暑假回來趟。 這是家里阿姨的孩子跟同學,夏桐和桑白。 夏桐看陸慎冷著臉色,不敢多說話。 反而桑白沒心沒肺的,像什么都沒察覺,甜甜的喊他:“陸慎哥哥好。” 小姑娘小小一只,梳著兩個馬尾辮,干干凈凈的一雙眼。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喊他。 陸慎覺得新鮮,應了一聲,看她一眼,然后拎著小侄子后脖頸往外走:“快別亂拍了。” 等桑白和夏桐都走了,岑嘉云開始逗他:“小姑娘是不是不錯?挺活潑可愛的,襯你的性子。” 陸慎淡聲,很是一本正經的:“瞎說什么,人才多大。” 岑嘉云笑說可以先來往著,萬一他真看上了,她的兒媳婦也算是她親自培養的。 兩人交換完回憶,桑白著實被震住了。 陸慎摟住她,陪她一起翻一張張照片:“所以說,你可是她親自看上的。” 恰好翻到一張岑嘉云的舊照。 她坐在鋼琴邊,轉頭溫柔的微笑看向鏡頭,仿佛是透過時光,在跟她打招呼。 那么久以前的緣分。 桑白不知為什么,眼眶突然一陣酸澀。 察覺到摟著她的陸慎,肩膀很輕地顫了顫,像是有一滴眼淚,滑落到她的脖子里。 桑白不敢回頭,只是握緊他的手:“我會替阿姨好好照顧你的。” 陸慎低頭,吻在她發間,什么都沒說。 下午的時候,平鵬打來電話說婚房裝修已經交工,請他們過去看一看。 陸慎說還要去趟公司開個會,讓她先過去,或者等晚上再陪她一起去。 桑白迫不及待地想看成品,自己先去了。 三層的房子是從頭到尾按照他們意愿裝修的,簡約大氣,細節上彰顯質感,到處都很舒服。 桑白打量完畢,對平鵬說:“最近辛苦你啦。” 平鵬笑說:“太太,這我應該的。” 他改口倒是快,知道昨天她跟陸慎領了證,立刻就討彩頭。 可能看她心情好,還在她面前皮一句:“其實我還挺懷念太太跟陸總吵架那陣兒,畢竟——賺得多……” 桑白想起陸慎原本戴的那塊表,必定是直接給了他,誰料她又花錢買回來。 凈賺兩塊積家手表。 她也忍不住笑起來,奶兇奶兇的:“小心我讓你把錢退給我。” 平鵬嚇得不敢說話了。 桑白又去小區里不遠處的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