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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喊Cut麥子就送來外套和熱水杯, 但還是冷,休息時間太短也不方便回車里。 過了中午兩點,風更冷了,天上也下起了絲絲密密的小雨。 休息間隙,麥子跟桑白提議:“桑桑,要不然我回家里趟幫你拿件厚外套吧,就是一來一回也得將近一小時……” 她靈機一動,“陸總是不是在家,要不讓他幫你送一趟?” 桑白凍得鼻涕都快出來了,她猶豫了下:“他不在,算了,還剩三個小時,忍一下吧。” 雖然冷,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麥子于是又給她后背加了幾個暖寶寶。 一天的拍攝結束,桑白剛進車里鼻涕就流出來了。 麥子后悔得不行:“完了,桑桑,你又要感冒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該聽你的。” 桑白身體素質一般,每逢換季待在家里還好,只要一出來工作必定感冒。 桑白咳嗽兩聲:“沒事兒,家里有藥。” 聲音都變啞了。 麥子不放心,把她送上樓。 房間里沒人,客廳里多了兩個簡易衣柜在沙發旁邊,本來并不寬大的空間擁擠了很多。 麥子瞥見鞋柜里的男式皮鞋,吐了下舌頭:“陸總還沒回來啊。” “那可太好了。”桑白啞著嗓子說。 感冒本就容易心煩,見到他只會更煩。 麥子喂她喝完藥,把她安頓好才離開。 桑白蓋著被子很快睡著。 鼻塞越來越嚴重,嗓子又癢又疼又干,還不停想咳嗽,生生把自己咳醒了。 迷迷糊糊中,她爬起來,把化妝臺上的抽紙抱進懷里,滾進被子里繼續睡。 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株枯藤,在干涸的土地上被烈日暴曬,卻沒有一絲雨露滴落。 她快被烤干了。 * 陸慎幾天沒回公司,今天去難免待得久了些,回來時已經晚上十點。 他推門進來,房間里一片黑暗。 ——是人還沒回來? 他正要發消息詢問,聽見一聲很悶的咳嗽聲隔著門傳出來。 ——生病了? 陸慎蹙眉,走到桑白門口,咳嗽聲停了,可能只是一時不舒服。 他收回手,洗完澡進了次臥躺下很快睡著,半夜卻被一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驚醒。 陸慎驀地起身去敲主臥門。 咳嗽聲還在繼續,但沒人應。 陸慎聲音高了幾分:“桑桑?” 他在門外站了會兒,咳嗽聲越發劇烈,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卻沒人搭理他。 陸慎:“我進來了。” “……” 依舊無人應。 陸慎擰了擰門把手,門沒鎖,他推門而入。 “咳咳——” 桑白驚心動魄的咳嗽聲傳來。 陸慎把燈打開。 地面躺著一團團白色紙巾,桑白閉著眼,手里還抱著一盒抽紙,像是隨時要扯出一張來用。 陸慎走過去,坐在她床邊:“病了?” 桑白像是睡著了,無意識地哼了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渴誒……” 陸慎起身走出去打開凈水器,順便拿了掃把和簸箕,把她房間的紙團掃了。 水也燒到適宜的溫度。 陸慎倒了杯溫水,重新進臥室。 他把玻璃杯放床頭柜上,用半個胳膊把桑白抱起來,慢慢地喂她喝水。 桑白本來快被烤干了,突然有溫熱的水從天而降。 她抱著喝了好一陣兒,小聲說:“還要。” 聲音有點沙,像挨餓的小奶貓跟人要水喝,可可愛愛。 陸慎想伸手刮一刮她鼻尖上那顆痣,到底忍住。 他低聲:“等著。” 又重新倒了杯水進來。 桑白一連喝了三杯,終于心滿意足,又覺得除了下雨,藤旁邊兒還長出顆大石頭。 她摸了把,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啊,想抱著睡。 陸慎剛把玻璃杯放床頭柜上,一個柔軟溫熱的身軀就湊上來,抱住他整條胳膊。 他一顆心輕輕一顫。 “你……” 話還沒說完,陸慎頓住。 桑白整個人靠進他懷里,手勾在他脖子上不停往他身體上貼,胸前那團柔軟也毫無障礙地壓了上他胸膛。 被觸碰到的地方起了一陣密密麻麻的細微電流。 陸慎喉嚨發干,抬手去推她:“我是不是得留個證據,這可是你自己——” 他頓住,觸碰到她的手掌心,熱得厲害。 陸慎察覺到不對勁,她一張瓜子小臉粉撲撲的,抱著他的身體也是guntang。 他抬手摸了摸她額頭,沉聲:“這么燙?” 陸慎從衣柜里翻了件大衣把她裹進懷里,打電話把平鵬喊起來:“開車過來趟。” * 半夜兩點,還下著小雨。 空曠的瀝青馬路濕漉漉的。 陸慎摟著桑白,目光掃了眼前頭紅燈:“打110講清楚情況,沒車就直接闖紅燈。” 平鵬:“好的。” 桑白燒得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剛才是熱,現在又覺得冷,恨不能整個人都掛在陸慎身上。 終于到了私立醫院,一量體溫三十八度九,病毒性感冒,可真是要燒糊涂了。 掛上點滴,桑白才安分下來,在病床上慢慢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