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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一次給文鴻山過生日的時候,沒有留下多愉快的記憶,第一次的時候文鴻山回來的很晚,看了蛋糕一眼,把上面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抹平之后,把名牌丟進了垃圾桶里,說:“我不怎么吃蛋糕的,你可以明天帶去工作室和同事一起吃。” 記憶里的文鴻山沒有對姜平發火,但那種態度就像是姜平做錯了什么一樣。 但眼前的文鴻山瞇著眼睛笑了一下,又有些不快樂地抱怨道:“你趁我說話,一塊rou也不給我留。” 姜平猛地低頭看自己的碟子,才發現在聽文鴻山說話不知不覺的時間,他已經把牛rou都快吃完了,只剩下一塊在自己的叉子上。 文鴻山湊過去,就著他的手,從他的叉子上憤憤地吃掉了最后一塊。 姜平覺得文鴻山變了,比之前笑的很多了,雖然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對方就像突然脫下了什么枷鎖一樣,不再習慣性地撐著一副麻木不仁的骨架,只有偶爾才會露出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的神情。 對于世界的感知變得更細膩這件事情,或許會讓人更容易受傷,因為即便是微小的惡意,也會被察覺和捕捉。 但這并不意味著人變得脆弱了。 因為這同時意味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能夠以更完美的姿態去品味。 文鴻山那天晚上沒有喝多少,但回去的時候人卻已經有點醉了,代駕開車的時候,姜平摸著文鴻山的體溫又有點飄,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又有點發燒,有些擔心地東摸摸西碰碰。 大概是礙著文鴻山睡覺了,被文鴻山一把把兩只手都攥住,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好好好,不摸了不摸了,你睡吧。”姜平宣布投降。 車窗外的路燈連成一道漂亮的光弧,姜平頸窩都是男人噴出來的guntang的氣息,有點癢,想撓兩下,手還被人死死攥著,于是只能忍著這樣的煎熬。 前面代駕的小哥忍不住從后視鏡里看了他們倆好幾次,姜平忍不住問:“您好,您是有什么問題嗎?” “啊,不是,就是覺得你朋友挺眼熟啊,和那個老板,就那個賣珠寶的老板,很像。” “是嘛?你還認識賣珠寶的老板呀?師傅深藏不露啊。”姜平沒承認也沒否認,笑著打了個圓場。 “哎喲您可別打趣我了,今天微博都刷爆了,我女朋友給我看的,說長得帥,還特別霸道總裁。” “說什么了?” “那說的可多了,哎喲酸得不得了誒。他愛人好像是個挺有名的設計師吧,哎呀反正我們也不認識,就說他愛人是他一生里的曙光啊,因為要陪他手術都沒去一個特牛逼的比賽啊,還有提前把他愛人的作品都買了,嘖嘖嘖。有錢人的愛情就是不一樣啊,你說是吧,老板?” “哈哈哈哈。”某當事人只能尬笑了幾聲,他現在騰不出手去看手機,但別說,這還真有可能是今天的文鴻山說出來的。 “哦,好像還有說他什么沖冠一怒為紅顏啊,和家里決裂啊,那天晚上在酒店里都打起來了,誒唷反正很精彩的,我女朋友吃這個瓜吃了好幾天了。” “哪天晚上?”姜平突然覺得這些新聞大概不是空xue來風。 “就……前天?還是大前天?反正就這幾天吧,我也記不得,我就是聽她說。” “誒,師傅,那個小區門口那邊停就行。” 姜平反正是扛不動文鴻山的,自己在停車場停好車之后,只能把文鴻山叫醒,文鴻山還算清醒地自己走了上去,覺得渾身有味道,在客廳里就開始脫衣服打算去洗個澡。 淤青在男人身上像頑固的狗屁膏藥,肩背流暢的肌rou線條上,青紫色的痕跡一道道的,明顯地不能再不顯。這可不像男人額頭上的傷,能用磕到去蒙混過關,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大概是老人用拐杖抽出來的痕跡。 在文鴻山洗澡的時候,姜平刷了很久的微博。他最近太忙,加上心情也不算得太好,就一直沒有看過微博,這會兒才從一些網友的吃瓜總結帖里,大抵搞清楚了這段時間大概發生了什么。 文鴻山洗完澡出來酒已經退了大半,發現姜平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動,于是自己動手把衣服撿起來丟進了洗衣機,心想姜平是不是又睡著了,每次都不回床上去睡。 走近了才發現姜平捏著手機捂著嘴巴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沒事啊,如果有詆毀你的那些沒關系的,公關會處理的,你不要管那些東西。別哭啊。” 姜平只能捂著嘴巴讓自己哭得不要太大聲。但是他刷完文鴻山的發布會視頻還是哭得很大聲。 文鴻山幾乎要懷疑姜平是水做的,在采用一點成年人停止哭泣的方法的時候,對方還是哭濕了一整個枕頭,一度讓文鴻山也很懷疑自己的技術是不是退步了。 “哭夠了沒有啊?” “沒有。” 姜平攀著他的脖子,輕輕地碰了碰他身上淤青的地方,問:“疼不疼啊?” 文鴻山本來想說不疼的,但是眼看著姜平好不容易不哭了,又有要掉眼淚的趨勢,連忙改口道:“你親一遍就不疼了。” 姜平像一只貓科動物的幼崽一樣,在難得掌握主動權的時候,猶猶豫豫地在文鴻山整個上半身都親了一遍。親地文鴻山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