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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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極東之地,龍域。 “別說艾澤拉斯,現在連迷霧森林沾上一點邊都有去無回!”對龍王唐納森伸出被腐蝕得已經快爛掉的腳趾,龍將軍亞當斯沒好氣地道。 縮在唐納森懷中已經是青年的亞連,見狀嫌棄地扭頭撞進唐納森懷里,唐納森笑著在他屁股上拍拍以示安撫,眼底卻漸漸現出一絲凝重,“這么說來,精靈族確實是出事了。” 亞當斯聞言,臉上也漸漸嚴肅,“會不會和曾經一樣,只是精靈又厭煩外界的sao擾,所以才又封閉艾澤拉斯?畢竟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情。” “艾澤拉斯雖然曾經封閉過,但那時每百年好歹還會舉辦一次五族大會,還能見到精靈的蹤跡。你這次去,可有見過一絲精靈的影子?” “這,”皺眉回憶了半晌,亞當斯最終不得不泄氣道:“……確實沒有。” 目光望向大陸西方,唐納森黑金色的豎瞳中,流轉著無人能懂的莫測光芒,“這世間,能引發整個大陸地動的,就只有精靈族那棵負責孕育的精靈母樹了。” “你說生命之樹?”亞當斯覺得唐納森簡直是瘋了,不然怎么會說出這種異想天開的話來,“有那位精靈王在,生命之樹怎么可能會出現問題?” “精靈王……安斯艾爾確實很強,但這世上,卻也并非沒有能與他抗衡的存在。”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亞當斯,再望向大陸西方時,唐納森的眼底漸漸浮出一絲濃沉的憂慮—— “生命之樹,那可不僅僅是精靈一族的母樹,更是整個大陸的支撐。” 而一旦生命之樹出事,作為它主人的精靈王,所面臨的狀況,只會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糟糕。 每次一想到這些,唐納森就會對命運這東西,生出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但,誰讓這是宿命。 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決定好的,他們所有人的宿命。 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狄龍沙漠。 自半年前那次地動過后,原本作為狄龍屏障的“死亡之海”,便日漸失去原本的力量。 于是這個位于狄龍沙漠上的廣袤帝國,便在這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第一次暴露在整個大陸所有種族的眼中。 “啟稟陛下,所有隊伍都已集結完畢!”身披銀甲腳踏戰馬的帝國將軍,威風凜凜地站在王宮廣場最前端,向宮城之上俯首看來的國王陛下高聲匯報。 宮墻中央,里昂聞言干凈利落地抬起右手,只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便讓這處匯聚數萬人的廣場剎那無聲,靜得只能聽到將士們刻意壓低的呼吸聲。 “作為第一個統一整個狄龍沙漠的皇帝,我里昂·克洛斯一直為此感到深深的驕傲!但現在,我要把這份驕傲,交到你們每一個人的手中!” “帝國的將士們!這片沙漠,是生養我們的土地!也是我們唯一的家園!你們,則是帝國最后一道屏障!是無數兄弟姐妹,父母親人最后的希望!” “現在,我問你們——可愿為腳下的土地而戰?!” “誓死守衛家園——!!!” “為帝國而戰——!!!!” “不過才半年,里昂忽悠人的技能,簡直快要滿點了。”被將士們響徹云霄的呼喊震得耳鼓疼,站在里昂身后的西里爾忍不住對諾亞小聲說道。 諾亞聞言,倒是沒說什么,只寵溺而無奈地看了西里爾一眼,眼神示意他可別在這個時候拆里昂的臺。 西里爾從來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當然不可能在這種動員軍心的時候搗亂。 目光落在軍隊中整裝待發的法師和傭兵時,眼底終于流露出一絲不忍來,“他們當中很多人,甚至還是學生啊……”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翡翠先生的書里,是這么寫的吧。” “是啊。”一提到師父,西里爾頓時有點失落,“距離師父失蹤,已經半年了,至今還沒有他的消息,諾亞,你說他會不會……” 越說越心驚,說到最后,西里爾臉都白了。 諾亞聞言,也忍不住沉默了。 雖然很想安慰西里爾,但翡翠失蹤前虛弱到吐血的狀態,實在不容樂觀。 不過,眼看著西里爾眼眶都紅了,諾亞終于還是忍不住安慰道:“在你眼中,翡翠就那么脆弱?” “師父怎么可能和‘脆弱’這個詞沾邊?!”西里爾立刻瞪眼反駁。 “所以啊,既然他那么強,我們就要相信他。”摸了摸西里爾的腦袋,見他撇了撇嘴,諾亞又勸道:“里昂不是也說過,在開設魔武學院之前,翡翠的行蹤一直很神秘,幾年不出現一次都實屬正常。” “話是這么說,可是自從來到狄龍,我從來沒這么久見不到老師……” 諾亞聞言,終于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這就是他每次面對翡翠時,都忍不住想要向他挑釁的原因:明明他才是西里爾正兒八經的戀人,但他卻總覺得,在西里爾心中,身為他師父的翡翠,恐怕才是占據他心中第一位置的那個人。 偏偏翡翠對西里爾的態度與對其他徒弟根本完全一致,明顯對西里爾沒有任何曖昧的心思,讓諾亞想發作都找不到理由。 雖然心底有些嫉妒西里爾對翡翠的重視,但對于此,諾亞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因為偶爾審視自己的時候,諾亞也會有點害怕去深究內心對翡翠的真正感覺—— 從第一次見翡翠開始,他就知道,那樣一個根本就不該存在于世間的人,絕對不會真正屬于某個人。 所以,即使翡翠的外表實力性格都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諾亞也從來不允許自己越雷池一步。 與西里爾在一起時那種安穩綿長的愛情,才是他所追求的真實。 翡翠則更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樓,即使一直映在眼中,也永遠靠近不了分毫。 當然,現在說這一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里昂對戰士們所說的那一番話,雖然有倒打一耙的嫌疑,畢竟沙漠外的那些國家,目前動作大多止于了解和試探。 但,擁有統一整個沙漠野心的里昂,可從來都不是一位守成之君。 沙漠外那些視法師為異端為魔鬼的人類,也不會給致力于培養法師的狄龍,任何辯駁的機會。 所以,與其等到沙漠外的人類準備充分,倒不如狄龍先一步主動出擊,或許還能讓那些一直依靠天族茍延殘喘的無知人類,好好看看,擅用自己力量的人類,究竟能強大到何種程度! 因此,不同于西里爾只看到眼前的擔憂,對于這場即將開始的戰爭,諾亞可是和里昂一樣,都抱有十萬分的期待——期待一個全新的截然不同的世界,在他們手中形成。 神眷四十年,被后世稱為“人王”的狄龍帝王里昂·克洛斯,正式對光明神殿庇佑下的人類國度發起總攻,僅半年時間,便接連攻克圖爾、費洛、斯堪達、烏路利爾等十數個毗鄰國家,并把其全部納入狄龍版圖,自此,狄龍一躍成為大陸領土最廣的人類國度。 神眷四十四年,光明神殿整合下屬所有人類國家,正式向狄龍帝國宣戰。 同年,中央神殿新任教皇安迪,于繼任大典之上,向整個大陸宣讀光明神殿于成立后的幾百年中,秘密捕捉魔獸并放縱其襲擊人類的罪行,并痛申神殿愚弄人類,蠱惑人心,屠殺無數無辜法師的累累罪孽,其心可誅,與魔鬼無異。 此言一出,人類世界一片嘩然。 其后,新任教皇安迪正式叛出光明神殿,其下原屬圣殿騎士團,也于團長阿曼德帶領下,隨安迪共同奔赴狄龍帝國,成為狄龍帝國對外戰爭中的又一股中堅力量。 光明神殿于大陸人類國度的影響力,自此開始,走向式微。 第122章 秀爺霸氣側漏 艾澤拉斯。 處理完今天的族內事物后,斐亞然和星軌打了個招呼,轉身便進入幫會領地,來到唱晚池邊,觀察起生命之樹的狀態來。 自小綠化為生命之樹以來,已經過去近百年時間。 這百年來,原本巴掌大小的小綠,已經長到了膝蓋高,樹干和枝葉也都粗壯了些許,翠色細小的葉片也日漸豐茂,倒是讓原本擔憂它長不大的斐亞然稍微松了口氣。 不過,盡管如此,小綠的生長速度也還是遠慢于大陸上的其他樹種,斐亞然也不知道有生之年,到底能不能看到它長成原本那棵生命之樹遮天蔽日橫亙在天地間的壯闊模樣。 “喲,又進來修煉了?”正看得入神,池水中便傳來一聲慵懶清冽的帶笑嗓音。 “嗯。”對搖晃著八條巨大尾巴的白毛狐貍應了一聲,斐亞然這才收回視線,在池邊盤腿坐好,雙目緊閉,開始打坐。 月光見狀,也不繼續打擾他,蹲在池底看了眼頭頂不斷飄落著星星點點銀綠色光輝的幼小生命樹,也閉上眼睛修煉起來。 自一次偶然發現月光在生命之樹周圍修煉,實力提高速度大幅度加快后,斐亞然便也開始每天都來唱晚池報道,也借著生命之樹散發出的磅礴生命之力,專心療傷并修煉起來。 百年之前那場精靈族浩劫中,斐亞然在舊傷未愈的情況下服用“炙血蠱”,強行催動安斯老師血液中的力量為己所用,在極短的時間實力大幅度提高,但在絞殺吞云后,這種在“反噬”詛咒之上又被反噬的情況,讓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 好在他身備唱完池水和不老泉,再加上生命之樹生命力的加成,這百年來不但治好了體內的幾乎全部暗傷,被大幅度削減的實力也恢復了九成,甚至隨著他把“炙血蠱”中安斯老師的血液消化越來越順暢,曾經停滯不前的實力也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翡翠!”也不知過了多久,幫會領地外傳來星軌略顯急促的喚聲。 斐亞然聞言,立刻閃身出去,目光溫和地安撫星軌,“出什么事了?” 自星軌接掌精靈族大祭祀職務以來,斐亞然幾乎再沒看他有過強烈的情緒波動。 沒記錯的話,上一次星軌這么焦急地喚自己,似乎還是因為發現有精靈破除戒律,像其他種族一樣做出那種yin亂至極的事。 想到此,他的眸色瞬間沉了下去。 總覺得,這次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呢。 果然,在看到斐亞然的一瞬間,星軌就迅速抓住他的手腕,運氣風系魔法向政務廳外飛去,“我剛得到消息,伊莉莎懷孕了!” 斐亞然:…… “你說什么?!”接二連三的沖擊下,淡定如斐亞然,也不由得懵了。 精靈本是極為淡情寡欲的種族,斐亞然自己當初也有過無論怎樣撩撥,都無法動情的尷尬經歷,所以一直以為所有精靈都與他和安斯老師一樣,根本不會像其他種族一樣產生性欲這種炙熱的欲望。 后來雖然看到過凱恩和藍斯情動的模樣,但偶爾回憶起來的時候,他總覺得那時糾纏在一起的兩個精靈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具體哪里不對他卻也說不清,總之與平日里看到的其他精靈完全不一樣。 所以,對于絕大多數認為“精靈沒有愛請”的同族,斐亞然一直都覺得他們像天使一樣純潔,以至于天生與欲望絕緣。 變化出現在精靈浩劫以后。 想到現在看似與百年前幾乎沒有什么區別的艾澤拉斯,斐亞然心底有些沉重——他早說過,無論怎樣,艾澤拉斯都再回不到從前—— 這并非危言聳聽。 百年前吞下“炙血蠱”,短時間大幅度提高自身魔力后,斐亞然就在那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中,看到那些幸存精靈身上,原本純潔無暇的靈魂,已經被濃郁的魔氣漸漸染上了黯淡的顏色,那種黯淡,直到魔氣早已被凈化的現在,也沒有一絲消退。越是低階的精靈,所受到的影響就越大。 一開始,所有的精靈都以為他們那比之曾經放大了不少被的悲傷、憤怒、失落、恐懼等情緒是因為不曾面臨過如此慘烈的情況,但在經過十年、二十年以至五十六十年后,斐亞然和星軌漸漸發現,如今的精靈早已不像百年前那樣無憂淡漠,與世無爭。 和平安寧的生活源于強大的守護與后方安穩的支撐,失去生命之樹再也無法傳承生命的恐慌,與長久沉睡于水晶中無法醒來的精靈王帶來的信仰崩塌,讓好不容易重建好艾澤拉斯的精靈們,再也無法保持曾經身為大陸第一種族的強烈優越感。 即使后來有了被他們稱為殿下的翡翠和大祭司星軌,但無論是誰,都無法給精靈帶來精靈王在時那種強烈的安全感和源自靈魂的安寧。 對此,斐亞然和星軌雖然都盡自己所能去極力安撫,收效卻甚微。 一絲不明顯的燥意漸漸在艾澤拉斯蔓延,口角、不和、打斗、比拼……各種各樣趨近于其他種族的小摩擦日漸滋生,精靈的情緒變得比從前敏感許多,整體實力卻遠不如從前。 斐亞然有時候看著這樣日復一日變得越來越有“人氣”,與從前差距越來越大的精靈,時常忍不住暗自心驚。 再后來,星軌帶來了有精靈犯戒,沉迷情欲的消息。 斐亞然剛開始聽到的時候,想都沒想立刻反駁說不可能。 但緊接著,在星軌同樣不愿相信和暗含沉重的眼神下,他卻忽然想起了許久之前那個夜晚,藍斯和凱恩于樹下糾纏的身影,而后,更加心驚地發現,現在族中精靈們周身偶爾透出的躁動,竟與當初的藍斯凱恩近乎重疊。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當時的斐亞然忍不住心驚rou跳。 后來,他驀然想起星軌曾經問他的一個問題——“翡翠,你覺得精靈有愛情嗎?” 當時因為有著身為人類的靈魂,并已經察覺到自己對安斯老師的情愫,所以斐亞然并沒有否認自己的感情,但在精靈族從小受到的教育,卻讓他給出了近乎教科書一般的答案,“精靈沒有愛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