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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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猛地把斐亞然死死抱在懷里,星軌終于再也保持不住臉上的冷靜,胸中的哽咽再也壓抑不住,一時間淚如雨下。 “這……這不可能,白和長老們都那么厲害……他們不可能連這么個怪獸都解決不了……”斐亞然的聲音飄忽,他慢慢回抱住星軌,小心翼翼地輕聲問他:“你是不是在騙我……?” “你是傻嗎?!我怎么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猛地推開斐亞然,星軌一邊擦淚一邊忍不住罵道。 “你以為那東西是什么?!那可是上古神獸吞云!!當初連王都沒能把他徹底殺死,只能親自坐鎮鎮壓它的骸骨,這才讓這畜生再沒有機會現世!昨天白和所有長老耗盡全力都沒能耐它分毫,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淚水從指縫中滑落,斐亞然抽著氣,低聲哽咽道。 早在他看到團隊面板上那些灰色的名字時,就已經知道,白和大家,都已經不在了啊…… 可是……可是! 即使是僥幸,即使是自欺欺人,他也想確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錯誤,或者他理解錯了那些灰色名字的意思。 不然,你讓他怎么接受大家都在一夕之間,在他沒看到的地方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天知道他看到那些灰下去的名字時,整個人都差點崩潰了!! 所以他只能告訴自己,這一切或許只是哪里出了錯,只要他回到艾澤拉斯,就又能看到美麗的樹海和溫柔對待他的大家。 可是現在,家沒有了。 愛他的精靈們,也都不在了。 星軌還告訴他,這個正在艾澤拉斯肆虐的罪魁禍首,是他根本不可能殺得死的怪物!! 還有安斯老師。 他在哪? 如果安斯老師還在,根本不可能放任艾澤拉斯被毀。 所以,雖然星軌暫時還沒有告訴他,他卻能感覺到,安斯老師一定是耽擱在了哪里,或許現在,正在等著他…… 狠狠抹了把臉,斐亞然唾出一口血沫,從昏迷中醒來后就一直持續發熱的大腦,在連心臟都已經麻痹掉的疼痛中,終于前所未有地清明冷靜起來,“好了,星軌,把方法告訴我吧。” 既然連白他們合力都束手無策,星軌根本沒有必要特意帶他來送死。 而且,星軌之前還說過,為了艾澤拉斯不會被徹底毀掉,他們必須先解決掉吞云才行。 所以,星軌一定知道如何對付吞云,并且,知道只有他才能壓制住吞云。 紅寶石般的雙眸,映著漫天彌漫的硝煙與戰火,像是有熔巖在其中涌動。 望著斐亞然眼底前所未有的堅定之色,星軌心底一時間滿是掙扎,最后還是咬著牙,把關于千年前王封印吞云的過程,全數告知給了斐亞然。 骨獸在嘶號,找不到獵物的吞云在艾澤拉斯的土地上焦躁地徘徊,每踏出一步,就讓大地發出一震強烈的哀鳴。 聽完星軌的轉述,斐亞然盯著吞云森冷蒼白的骨架看了半晌,看著那骨頭上若隱若現的金色紋路,終于忍不住苦笑出聲—— 這果然是,天意弄人。 星軌的猜測真的沒有錯。 這世上,除了安斯老師以外,或許也就只有他,知道該如何對付吞云了。 小時候,每次他看到王宮高高穹頂上那些神秘至極的金色圖騰時,都忍不住猜測,那些究竟是什么——是某種他沒見過的花鳥魚蟲?還是某種他沒接觸過的冷僻符文。 后來,隨著年紀漸長,學會的知識越來越多,他再偶爾看到那些圖騰的時候,就會感到一絲熟悉,但那時候他腦子里整天都是怎么完成任務或者忙著提高實力,根本從未去花心思研究,大多歸結或許是這些年每天都能看到,所以才會覺得熟悉。 現在想來,還真是愚蠢之極。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圖騰,而是安斯老師曾經教給他的一種極為特殊的語言——如尼斯文。 至今他還記得,這種雖然隱約涉及到魔法本源,卻極難催動,往往只一個簡單魔法,就要讓幼時的他耗盡全身魔力的特殊語言,除了他和安斯老師以外,其他精靈連發音都模仿不來。 所以,如果星軌真的沒有記錯的話,那么,只要他再像當初安斯老師做過的那樣,重新實施一遍,就有可能再度封印掉這只上古神獸。 只是,臨開始前,他還是忍不住問星軌,“是不是所有精靈都知道,吞云本身,就是聳立千年的精靈王宮?” 星軌顯然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問這個,不過還是把答案告知給了他,“黑暗戰爭時,所有精靈都看到過吞云的本體,不過知道它被王鎮壓并且在其上建立宮殿的,就只有族內幾位德高望重的皇階精靈。” 斐亞然不是安斯老師,也沒有安斯老師那樣深不可測的實力,系統現在也完全指望不上,所以他連吞云的具體等級都看不到。 不過,從白和一眾長老耗盡全力都沒能奈吞云如何這點,斐亞然就能看出,他和吞云之間的實力差距,完全可以用溝壑天塹來形容。 還好,安斯老師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把該如何解決這樣棘手狀況的方法,教給了他。 想到小時候自己總是偷懶耍滑,不想為這種太過生僻,學起來也艱難無比的語言多費心神的過往,斐亞然簡直從心底感激安斯老師當年對自己學業的嚴格要求。 斐亞然很了解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原本89級眼看著就能滿級徹底解封系統限制的他,莫名被那個“反噬”debuff壓制得實力大損,而這種差點被削成狗的狀態,顯然并不足以支撐他完成那樣大型的封印魔法。 所以。 從背包里拿出一顆金紅色的藥丸,斐亞然第一次慶幸,當初為了以防萬一,他特意跟安斯老師撒嬌討來了幾滴血,這才做成了這顆升級版“炙血蠱”。 游戲中的“炙血蠱”,可以讓玩家開啟“屠殺”模式。 這顆摻有安斯老師血液的蠱,卻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他的實力增長到極致。 最后看了一眼于戰火中哀鳴的艾澤拉斯,斐亞然再也沒有一絲猶豫,張嘴把“炙血蠱”吞入口中。 蠱一入口,便化作一股炙熱的液體,瞬間滑入肺腑。 力量轉息在五臟中充盈,在血rou中奔流涌動,原本滯澀的魔力如同百川入海,浩浩湯湯源源不絕,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輕盈,靈魂也仿佛回歸到最初孕育在母體之內,像是有一雙堅實的臂膀,寬闊的胸膛,在身后穩穩擁抱著他,讓他無所畏懼,無所不能! 沾滿塵垢血污的精靈長袍寸寸碎裂,顯露出其下殷紅華麗的七秀裝備,銀白的睫毛緩緩綻開,緋色雙眸業火紅蓮般燦爛奪目,與額頭上那抹妖異的血色圖騰交相輝映,銀發飛舞,恍然如神祗降臨世間。 有幸活下來的所有生靈,都仰頭怔怔望著艾澤拉斯上空那抹散發著山岳般威壓的強悍身影,一時間仿佛又看到了千年前于此地一劍屠盡魔族百萬大軍的精靈王者,紛紛跪下身來,為王者的降臨喜極而泣,又為失去家園和一切再也壓抑不住地嘶聲悲鳴。 一時間,焦土之上喧囂塵上。 斐亞然卻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確切地說,從他吞下“炙血蠱”的那一刻起,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他看到艾澤拉斯上漂浮流離著無數銀綠色的光團,看到地上那些丑陋魔獸身上濃黑的死氣,看到精靈身上的光芒漸漸黯淡,再不復純澈,看到無數圍繞著他的,磅礴混雜的細小光帶,看到骨獸吞云眼底,熊熊燃燒的兩簇幽綠火焰—— 那是,代表力量和生命源泉的,源自靈魂的火焰! 神秘冗長的如尼斯文,以一種奇異特殊的韻律,從他口中輕緩流暢地吐露,如春草初萌,夏花吐蕊,契合著整個世界的呼吸波動,以斐亞然為中心,緩緩向整個艾澤拉斯擴散,勾勒出一個貫穿天地閃爍著耀目光芒的巨大法陣。 不祥的濃黑云頂,在那樣透徹純明的光芒下,都被鍍上了一層金光,漸漸以法陣為中心,卷曲成變幻不定激流涌動的巨大漩渦。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骨獸吞云的注意。 似乎被那于烈烈狂風中巋然不動的渺小身影所激怒,吞云眼底一時間火光大盛,昂首沖九天之上狂吼一聲后,便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壓,沖斐亞然席卷而來。 地上的所有生靈,都滿目焦灼地望著天空中那抹似乎隨時都要隨風而去的纖長身影,卻見那身影即使在吞云逼至身前時,仍穩穩立于云端。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天地間忽然有一聲悠遠空靈的吟唱,靜靜響起—— 下一秒,整個世界,金光大盛。 “嗷嗷嗷嗷嗷——!!!!” 骨獸山岳般龐大的身軀,嘶鳴著跪倒在法陣中央,四肢被暴起的光芒牢牢捆縛在地。 迅速從背包中抽出干將·莫邪,斐亞然對著那雙閃爍著幽綠光芒的巨大黑洞,狠狠捅了進去! 濃黑色的粘稠液體從黑洞洞的巨大眼眶中流出,吞云哀嚎著在地上瘋狂滾動,卻始終被牢牢禁錮在法陣之中。 眼底的火光明明滅滅,這個不可一世的龐然大物,最后終于徹底失去生機,“主……主人……” 籠罩艾澤拉斯上空的不祥黑云,終于漸漸淡去,透出澄澈的本色來。 金色的法陣也隨著吞云的倒下,碎裂成萬點金光,如星星的碎屑,洋洋灑灑飄向這片滿目瘡痍的焦土。 有劫后余生的精靈,不敢置信地捂住嘴,最終擁抱著哭泣歡呼。 目睹這一切的星軌,也忍不住濕潤了眼眶,目光卻始終追隨著天空中那抹殷紅如血的身影—— 吞云已死,他應該也知道了吧…… 知道,王現在,究竟在哪里。 艾澤拉斯極西之地—— 原精靈族禁地,生命之樹所在地。 一條縱貫九幽蒼穹的黑色流光,如同跗骨之蛆般,牢牢扎根在此處。 往日葳蕤生光,聳入云端的精靈之母,則徹底失去了蹤影。 不老泉干涸。 生命之樹傾塌。 流光中心,巨大的金色水晶如同盛開于無盡暗夜中最純潔的花蕾,護佑著沉睡在此的精靈王者。 那之上,一柄纏繞不祥黑霧的漆黑長劍,正牢牢釘死在銀發王者的心臟中央。 第116章 秀爺霸氣側漏 “星軌大人,艾澤拉斯周邊的所有法陣都已經成功啟動,城墻也基本搭建完成。” 查看現有族人名單的時候,有精靈走進門來,對星軌輕聲匯報。 “好,我馬上就過去看。”放下手中的宗卷,星軌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那精靈聞言,卻并沒有馬上出去,見星軌放下手疑惑地看過來時,才終于猶豫地又低聲說道:“請您……請您務必讓翡翠殿下振作起來,我們……已經不能再經歷任何失去了。” 說完,那精靈已經紅了眼眶。 微微怔了下,星軌勉強動了動嘴角,想要出言安慰那精靈幾句,卻終究連一絲聲音也沒發出來,最后只對那精靈輕輕點了點頭,眼底一時間又被暗沉的晦澀填滿,眉宇間瀉出一絲強壓的苦悶和痛苦來。 距離那場無比慘烈的禍事,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直到現在,所有有幸存活下來的精靈,也還是無法從那種深淵般的痛苦中解脫分毫,但重建精靈族這件事,在面臨艾澤拉斯徹底失去保護屏障的現在,卻成為刻不容緩的當務之急。 所以,即使有再多的傷痛,精靈們也不得不強令自己振作起來,保護好他們飽受創傷的家園。 眼底閃動著堅毅的微光,星軌深深吸了一口飽含水汽的空氣,邁著沉重的步伐,向門外的雨幕中走去—— 也不知道這瓢潑的大雨,是不是他在哭。 目光不由自主向懸于艾澤拉斯西方天空中的巨大水晶望去,灰蒙蒙的雨幕把視線重重阻隔,星軌卻知道,那抹殷紅的身影,一定還像之前的許多天一樣,守在那里,寸步不離。 一個月前—— 吞云倒下后,在發覺翡翠一直呆呆望著原生命之樹的方向時,星軌就知道要不好。 果然,還未等他想好該怎么對翡翠說時,翡翠周身彌漫的駭人氣勢就瞬息消散,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直挺挺從天空中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