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他們對我緊追不舍[快穿]、癡念、[綜漫]咒術(shù)高專呼吸法傳授指南、穿越之婦道、秀爺霸氣側(cè)漏、咸魚女配不想紅[穿書]、重新愛上前男友、盛世溺寵,毒妃不好惹、[綜漫]我們可是HE戰(zhàn)士、[綜漫]我死了,我裝的
呂宋眼角抽了抽,每次都是說得好聽,過不了兩天就故態(tài)復(fù)萌。只是,他也從未蘇鵬舉這樣冷靜又瘋狂的樣子,以后還是少諷刺他為妙。 蘇鵬舉用方同的衣服,一點一點的把手術(shù)刀上的血跡擦干凈,“留你一條命,算是我的仁慈。能不能活下來,看你的造化了。” 柔聲的在方同的耳邊吐出一句,發(fā)現(xiàn)他全身不可抑制的抖了抖,蘇鵬舉笑了。 “雖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仇恨,但是一刀殺了他,不就好了么?為什么,這么殘忍?”輕柔的聲音,帶著冰冷的觸感,在蘇鵬舉站起來的瞬間,悄然響起。 蘇鵬舉扭頭,看過去,“原來你還在呢,我倒是忘了,你們兩個其實是同病相憐?” 寧依依平靜的臉上,灰敗之色已經(jīng)退去,只剩下平靜。她是和方同一起被李鳳亭的人扔出來阻擋陳東林的。希望破滅,生死她不在乎,只是方同慘叫聲實在太凄厲,讓她不得不從自己的思緒里清醒過來。 然后,她看到了這個美麗的男人臉上,艷麗的笑容和殘忍的手段。 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有些事情,比起死亡更可怕。 “反正都要死了,還不能讓人痛快的死么?”寧依依歪著頭看了蘇鵬舉一眼,然后把視線落在空曠的四周,和山下反抗?jié)u弱的灰衣人。 蘇鵬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熟悉的老者正和一名蒙著面的黑衣人單獨交手,但是黑衣人已經(jīng)把灰衣人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收回視線,蘇鵬舉冷漠道:“那樣太便宜他了。我母親的東西,不是任何人都能動的。”而他,不僅動了,還差點毀了。手掌心貼在胸口處,蘇鵬舉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寧依依見狀,輕輕嘆了口氣,然后平靜無語。 陸仟寶和呂宋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把視線投向一直沒什么表情的張小寒,“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張小寒雖然睜著眼,但是她的心神,早就不在這里了。此時,她正在一片黑色的海洋里暢游,溫暖,親切,讓人舍不得離開。她知道,這是每天都會籠罩在森林上空的那層黑色霧罩。 往前,一直往前,好像有什么在召喚,張小寒眼底閃過一絲驚異,然后義無反顧的前往。 不知道在無邊的黑色霧罩里行進(jìn)了多久,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幽光,不是白,不是黑,不是任何一種顏色的光亮,張小寒遲疑了一下,然后一頭撞了進(jìn)去,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只是,什么都沒有。 “孩子,你來了。” 一個慈祥的聲音在空間里回響,張小寒環(huán)顧四周,“你是誰?” “我?我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幽幽的嘆息,惆悵之意,一下子充斥了整個空間。 “……我不明白。”張小寒遲疑了一下,輕聲回答道。 “呵,你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輕輕的笑意傳來,帶著包容,帶著慈愛,張小寒有些迷惑,這樣的感覺,好像王蘭寵溺的斥責(zé)自己‘調(diào)皮’。 笑聲斷斷續(xù)續(xù),眼前的空間起了漣漪,好像海浪,一波一波的在往沙灘上堆疊,張小寒感覺自己就正站在沙灘上,浪頭一次比一次兇猛的兜頭蓋過來。 然后她閉上了眼,腦海中全是紛亂的思緒,見或一個一個破碎的畫面閃現(xiàn),又快速消失…… “再見了,我的孩子……” 輕輕的耳語,卻比任何大聲的話都讓張小寒震動,心生留戀,伸出手想要挽留,掌心一片空茫…… 不。張開眼,她已經(jīng)回到了黑色的霧罩海洋里,巨大的空間已經(jīng)消失不見。抬手擦過眼角,濕濕的,溫?zé)岬模翱蘖嗣矗俊?/br> 她已經(jīng)遠(yuǎn)離眼淚好多年了,但是這一次,哭得無聲無息。 “謝謝。” 唇角輕啟,張小寒深吸一口氣,盤腿坐下,緩緩的閉上眼,眉間有幽光閃現(xiàn),不是黑不是白。黑色的霧罩像是被風(fēng)攪動,全都匯聚到了張小寒的身邊,似煙似霧的黑色霧罩,此時濃如墨,沉如水。張小寒被淹沒在這樣的黑沉里,眉心的幽光越閃越快,鯨吞一樣,把周圍的黑色霧罩全部吸入。 好半晌,張小寒重新睜開了眼,四周的黑色霧罩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一片虛無。手指撫上眉心,那里一顆黑色的珠子,緩緩轉(zhuǎn)動著。 “小寒?小寒?” 陸仟寶伸手在張小寒面前使勁兒揮了揮,發(fā)現(xiàn)她眼珠子都沒動一下,“蘇鵬舉,呂宋,你們過來看看,她不會是中邪了吧?” 蘇鵬舉和呂宋聞言,都湊過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反應(yīng)!” 陸仟寶盯著張小寒,怪異道:“我覺得她現(xiàn)在好像一個空殼子,里面的魂兒不知道去哪兒了。 ” 蘇鵬舉沒好氣的瞧他一眼,“人的身體里只有五臟六腑,沒有魂!你神話小說看多了吧?” 呂宋一雙濃眉簇在一起,“你說,她會不會是在練功?古武里,不是有入定,打坐的說法?”“你和陸仟寶一樣,腦子不正常。”蘇鵬舉覺得自己要被搞瘋了,皺著眉頭就想要罵人,可是還沒等他說話,眼前就是一片黑,然后人事不省的倒地不起了。 噗通,噗通,陸仟寶和呂宋也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先前一直毫無反應(yīng)的張小寒,眼珠子動了動,此時空間里,只有她一個人還清醒著。不管是面前的五個,山腳的黑衣灰衣,還是先前一窩蜂追著李鳳亭而去,但始終都沒找到出口,徘徊在山上的眾人。 張小寒揮了揮手,面前的空地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蘇鵬舉幾個不受控制的被吸引進(jìn)去,其他的地方也是這樣,突兀的黑洞把那些昏迷不醒的人全都吸走了。 “就是現(xiàn)在,碎片空間,融合!” 隨著話音落下,張小寒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強勁的吸力,讓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扭曲,然后整個空間開始坍塌,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洞吞噬。 當(dāng)碎片空間的面積逐漸減少,黑洞也也在逐漸縮小,直至最后,黑洞變成一個黑點,閃爍兩下,然后徹底的消失不見。 而燕大校園后方,被眾多綠化樹包圍的一個院子,此時正一片此起彼伏的驚呼和不安。 院子里很空曠,除了參天的大樹,地上只有一個奇怪的圖案。此時,周圍的人,正驚愕的看著空地中央,一個個昏迷不醒的人突兀的出現(xiàn)在原地。 “我孫子哎!這是怎么了?” 陸仟寶一出來,陸炳坤就眼尖的瞧見了,大叫一聲,就要過去查看。 “首長,現(xiàn)在情況不明,不宜靠近。”陸炳坤被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攔住了,他神色沉重,“九號基地里,不知道出現(xiàn)了什么巨大的變故,周圍的磁場很不穩(wěn)定,很危險。” “怎么會這樣呢?”陸炳坤站定身體,看著一個個的人出現(xiàn)空地上,不解的問。 “我們暫時也不了解,或許等……” “徐博士,九號基地的坐標(biāo)徹底消失了!”背后一聲驚呼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話,中年男人聞言,臉色劇變,轉(zhuǎn)身就往身后跑去,仔細(xì)一看,原來在靠著圍墻的地方,有一排規(guī)整的房子,里面有許許多多的設(shè)備,好像一個監(jiān)測站,只是此時里面的人都神情惶恐。 “怎么會這樣?” 儀器上屏幕上,一片空白,九號基地的空間坐標(biāo),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徐博士擺弄著探測器,屏幕上依舊毫無反應(yīng),好半晌,他才頹喪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完全消失了,完全消失了!” 九號基地是一個衍生空間,這是少數(shù)人才知道的事實。他一輩子都在研究它,最大的夢想就是人為的復(fù)制出這樣的衍生空間,可是它現(xiàn)在消失了不見了,這讓他如何接受? 工作人員看著徐博士失魂落魄的樣子,都不知所措。 而外邊,空地上的那個奇怪圖案,也在漸漸的消失,一點一點,像是被橡皮擦去了,什么都沒留下。 只是,很多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上面,一地昏迷不醒的人,灰衣、黑衣,參賽的世家子和護(hù)衛(wèi)…… “先把這些人分開安置起來吧?” 陸炳坤緩緩的開口,今天是選拔賽的最后一天,他們都在這里等待參賽的人出來,好舉行最后的儀式,只是,現(xiàn)在看來,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 一名頭發(fā)斑白的老頭子看著昏迷了一地的人,又側(cè)頭瞧了瞧身旁毫發(fā)無損神志清明的李鳳亭,眸光閃爍不定,聽到陸炳坤的話,他點了點頭,道:“好。” 而另外一名干瘦的老者,對身后的手下?lián)]了揮手道:“把少爺和孟家的小子都送回家。剩下的,交給鄭炳實少校善后,如何。” 最后一句,卻是向另外兩名老者詢問,頭發(fā)斑白的老者面色頓了下,看向陸炳坤,陸炳坤聞言,瞅了瞅身后帶著一絲擔(dān)憂的鄭炳實,點頭,“那就這樣吧。一切等他們醒了之后再說。”三名老者各自離開,當(dāng)然也帶著自己的孫子,只是陸仟寶和陳東林是昏迷不醒被人抬著,李鳳亭是自己走出去的。 現(xiàn)在李鳳亭覺得自己有些失策,努力忽略兩道打量的目光,他默默的垂著頭,跟在自家爺爺身后,不敢造次。 而院子里,詭異的安靜下來,鄭炳實筆直的走向了張小寒,彎腰把人抱起,他沉聲吩咐道:“加緊動作,人全都送去一號營地。如果有人醒了,立馬通知我。” “是。”一名軍官大聲的應(yīng)了,然后院子里忙碌起來。 鄭炳實抱著張小寒直接離開院子,他答應(yīng)了人,等她出來,把人直接送過去。而且現(xiàn)在人都昏迷了,他更有必要這么做。 張小寒沒有昏迷,但是她出來的瞬間,就察覺到了很多生人的氣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她直接裝暈,連用魂力探查都沒有。 只是,此時被一個硬邦邦的人抱在懷里,她難受的很。而且,他和鄭炳實這個大師兄,也不是很熟,自從剛到京都,去師傅那里的時候見過兩次,后來就再沒見過面。 現(xiàn)在被他抱著,張小寒覺得怪異。 好在,沒走幾分鐘,她就被放進(jìn)了一輛車子里,發(fā)動機啟動,此時,她才散開魂力,發(fā)現(xiàn)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這個九號基地的入口,就在燕大的校園里!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么久,最后回到原地,大家都被完全隔絕了視線,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的。 車子穩(wěn)穩(wěn)的開著,張小寒閉著眼睛,任由魂力大面積的散開。這次,她發(fā)現(xiàn)自己能看的更加清楚了,在此之前,使用魂力感應(yīng)就像是不太清晰的黑白電視,雖然能一眼辨別出來周圍的環(huán)境,但是畫面從沒有像此時這樣清亮過! 魂珠。 收回魂力,感應(yīng)著眉心緩緩轉(zhuǎn)動的黑色珠子,張小寒心底閃過欣喜,茫然,還有遺憾、留戀。 “沒什么好遺憾的,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這個碎片空間,居然是生命神邸的魂力空間。不過,也只有她,才能在魂飛魄散的時候,硬生生的保留下一絲魂力,一絲意識,維持著一個碎片空間不消散。”黃感應(yīng)到張小寒散發(fā)的惆悵,輕聲安撫道。 前文說過,以靈魂為種的空間,隨著神邸的消散,空間自然也會消散。而以空明石為原料,育的空間之種,就算空間之主的靈魂消散,空間消散的幾率就會小很多。 進(jìn)入碎片空間的時候,她根本沒想到這個碎片居然是一個以靈魂種的空間碎片,那個每天定時出現(xiàn)在森林上空的黑色霧罩雖然也引起了她的懷疑,可她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直到山腳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和灰衣打在一起,四周爆炸不斷,為了不出意外,她準(zhǔn)備提前融合碎片空間的時候,剛剛散開魂力,她就直接被接引到了那片黑色的霧罩海洋里…… “我只是,沒想到她會把所有的魂力都留給我,自己消散了意識。”張小寒沉默了一會兒,輕嘆一聲道,“如果不是自愿消散,再撐十年,百年,千年,或許都不是問題。而那時候,她或許能想到使自己恢復(fù)的辦法。” 黃搖頭,“小寒,你沒必要自責(zé)。你知道,她只是一絲殘魂,憑著一點執(zhí)念撐到現(xiàn)在,可是,外邊的世界早就發(fā)生了變化,就算她能恢復(fù),這個世界能也沒有容納她的地方了。生命神邸是自然誕生的神邸,她的指則就是衍化生命。而從她擁有意識的那一刻起,悲天憫人,就是她的天性。如果她的重生,要以數(shù)以億計的人類消亡為代價,那她會寧愿選擇自己消亡。更何況,恢復(fù)的機會,如此渺茫。” 張小寒勾了勾嘴角,“放心,我只是有些……她給我的感覺,好像母親,所以才會這樣。” 黃失笑,“你這個比喻也不算錯,人類確實可以算作是她的后代。” “可是我們的祖先自稱炎黃子孫,是龍的后人!”張小寒不解,“你說了,龍是存在的。” “沒錯,可是你不知道,龍也是她衍化而出的。開天辟地之初,除了和生命神邸一同誕生的,其他三位神邸,世間的一切生命都是生命神邸創(chuàng)造。她是生命之祖,那時,如果不是整個天地都發(fā)生了崩殂,她幾乎不死不滅。” “原來是這樣嗎?”張小寒笑起來,原來那份無緣無故的親切是這樣來的,不再耿耿于懷,她的臉上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意識開始混沌起來,不一會兒,她陷入了真正的沉睡。 而正專心開著車的鄭炳實無意間從后視鏡里瞥見張小寒嘴角浮現(xiàn)的笑,眼神怔了怔。 車子在一個小區(qū)樓下停穩(wěn)。 “她怎么了?”男人的聲音里帶著擔(dān)憂。 鄭炳實搖頭,“不知道,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 “身體沒有大礙?” 鄭炳實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放心,沒事。” 男人松了口氣,彎腰把張小寒從車?yán)锉С鰜怼=?jīng)過鄭炳實的時候,他低低道:“哥,要不了多久了……” 鄭炳實聞言,眼神動容,刻板的臉上露出一個愉悅的笑:“是,要不了多久了……” ☆、第九十九章 選拔后續(xù),青色木牌 張小寒這一覺睡得非常沉,半個月神經(jīng)都處于緊繃狀態(tài),現(xiàn)在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心情放松,身體的疲累就襲上心頭,而睡眠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閉著眼,但依然能感受到光亮,張小寒漸漸從睡意里清醒,然后感覺到了鼻尖有什么在撩來撩去的,皺了皺眉,不滿的嘀咕一句,“很癢!” 抬手拂開,沒想到手一放下,那東西又來了。張小寒惱火的睜開眼,一個得意洋洋的小光頭撞進(jìn)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