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書迷正在閱讀:他們對我緊追不舍[快穿]、癡念、[綜漫]咒術高專呼吸法傳授指南、穿越之婦道、秀爺霸氣側漏、咸魚女配不想紅[穿書]、重新愛上前男友、盛世溺寵,毒妃不好惹、[綜漫]我們可是HE戰士、[綜漫]我死了,我裝的
想到這里,方同的臉更黑了。 屋里一片狼藉,方同從未有過的驚恐和后悔,“應該等選拔賽過了再動手的,或許直接在選拔賽里,現在怎么辦?” 可是如果選拔賽失敗,方家雖然只有他一個嫡系子弟,他擔任下任家主,旁支的那些老不死的肯定不會答應。方同咬牙,眼底全是憤恨,如果真的變成那樣,那些老不死的不但不會答應,肯定還會想方設法的把他發配出京都。 到時候,父親就算是家主,也護不住自己,過繼旁支成為定局,然后自己一輩子都別想再回京! “啊,全是廢物!”猙獰著臉,方同把心里的火氣全都發泄在護衛上,他從未想過,如果他不起邪念,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扣扣。 房門被敲響,方同抬頭,一雙眼里充滿戾氣。 “誰?” “少爺,老爺叫你去書房。” 隔著門,對方的語氣也很恭敬,方同的心確如一下子落入了冰窖,理智漸漸回籠。 “父親知道了,父親肯定知道了!”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翻滾,方同掃了一眼墻角的面無表情的護衛,緩緩的站起身,“你和父親報告了?” 這件事情,知情的人除了自己和馬俊龍,現在就剩下眼前的人,他瞇眼,臉上是云淡風輕的笑意。 護衛抬眼,平靜無波,“沒有。”年年月月的訓練,已經讓他的性格淡漠到了極點。同伴也好,主子也好,在他心里其實沒有區別——都是陌生人。 “是嗎?”方同不信,這些護衛前不久都還是在父親的手下,現在到了自己這里,免不了有二心。特別是面前這個護衛長,對自己這個主人冷漠得很。 “少爺?請您快一些。老爺等著你呢。” 正想教訓他一頓,門外又響起了催促的聲音,方同狠厲的盯著他,“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不然……” 護衛長面色不改,只靜靜的站在那里,面上沒有恭敬,也沒有倨傲,眼神也是清清冷冷的,似乎外間的一切都裝不進他心里。 方同被那雙眼震了一下,冷哼一聲,移開視線,整理衣服,甩下一句,“把屋子收拾干凈!”的話,就開門出去了。 噠、噠、噠……腳步聲漸遠,護衛長的眼珠子動了動,然后扭頭,本來應該跟著少爺離開的人,卻出現在了門口。 “他踹你了?” 來人的目光在護衛長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兒,聲音很冷。護衛長不答,只是肚子上的那個腳印,已經說明了一切。 “哼,二十個護衛,到他手里才幾天,就折騰沒了。我們這位少爺,可真是了不起!張小寒是什么人我了解不多,可是我知道歐青云是誰!他的關門弟子,他怎么可能看著她在京都被人欺負?方同以為只要不留下證據,就沒事了?哈哈,太天真了!只要歐青云起了疑心,他就別想活,方家也別想好過!我不過是讓人煽動了兩句,他就真的付諸了行動,可惜,他最后還是失敗了……” 方同對張小寒有一種說不出的占有欲,這是在方同第一次叫他幫忙調查資料的時候,就發現的。如果這次行動能成功,方同會做出什么,他也不確定,但哪一點都能觸怒歐青云。不過現在失敗了,效果差一些,但他目的其實已經達成。 眼底閃過一絲冷光,來人再抬眼時,里面卻已經是一片柔和,“鷹,放心,我們解放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護衛長的臉上終于浮現了幾縷復雜,眼神盯著來人,好半晌才淡淡的出聲,“肖,你這是何必?” 肖笑了一下,抿唇道:“我恨方家。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護衛長眼神閃了閃,與肖對視半晌,才沉默的轉身,開始收拾狼藉的屋子。護衛護衛,其實不過是有武力的仆人。挨打受氣,不過是常態。 肖默默的看著他筆直的背影,垂眸,“離開太久,我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 護衛長的動作頓了頓,低低的應了一聲。 他們這樣的護衛,生活里,除了訓練,除了完成任務,沒有自由,沒有隱私,連命都不是自己的,活著有什么意義呢? 一直走在黑暗里,走的久了,就以為自己真的是夜行生物。可是,心里總有不甘心,所以掙扎,所以憤怒。 可是,這一切在鷹看來,其實沒什么意義。到哪里生活,聽命于誰,有什么重要?想到那個人的話,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幽暗,隨即他又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方家書房,方同被他父親丟過來的茶杯砸破了額角,鮮血留下來,糊了半邊臉。 “廢物!廢物!”光聽這開頭,就知道這兩人是貨真價實的父子,罵人的詞、和語氣都是一樣的。 方邦國很憤怒,很心痛,“你知道培養一名合格的護衛,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需要多少的時間?你倒好,幾天時間,就折了二十個護衛!如果是做正事,我也不心痛,可是你為的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還是歐青云的關門弟子!你不知道歐青云是誰嗎?啊,陸、李、陳三家的家主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對待,你居然敢去挑釁,你簡直是膽大包天,活膩了!” “父親,別人當著面侮辱我,難道我還不能反抗?”方同知道自己在玩兒火,但他不甘心就這么算了,張小寒的那兩個巴掌,蘇鵬舉那譏諷的笑,深深的印在心底,時刻都在刺痛他的神經。 “逆子,你還不服氣?”方邦國氣笑了,“要是你有能力一下把敵人踩在腳底下,那么你怎么做,我都不干涉你。可是你現在要勢力沒勢力,要手段沒手段,就給我乖乖的裝孫子!別說是扇你兩巴掌,就是吐口唾沫讓你舔了,你也得給我忍著露出笑臉!” “父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方同臉色難看到極點。 方邦國諷刺的勾了勾嘴角,“怎么?覺得接受不了?你知道方家能走到現在這一步,我花了多少心思么?知道我為了方家,受了多少氣么?端茶倒水,卑躬屈膝,才有你十九年的安逸生活,可是現在,就因為兩句譏諷,兩個巴掌,你就受不了。受不了也沒什么,但你要是有能力報復,有能力一擊制敵,我或許還會高興,可是現在你差點毀了我一生的心血,毀掉整個方家!你對得起誰?對得起你母親?對得起我?” 方同死死的咬唇,他明白了父親并不是責怪他對張小寒動手,而是動了手,卻沒有得手,憑白損失了二十個護衛。 “對不起,父親。”低著頭,方同捏著拳頭,嘴里咬出血來。 方邦國見他這個樣子,抿了抿唇,“自己回去反省,精英選拔賽還有一個月,如果你不能通過最高選拔,這方家也沒有你立足的余地了。” 挺直脊背,方同從書房里出來,方邦國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回蕩,捏著拳頭,他想,還是太弱了。肖站在門口,看著方同面無表情的與自己錯身而過,那樣屈辱,那樣強烈的恨意和不甘,他眼神閃了閃,“這還只是開始。” 心里想著,肖的嘴角一點一點的勾起。 方同被關禁閉的第五天,張小寒醒過來,第十二天,瑞興倒閉。激烈的爭奪落幕,但外界的喧囂并沒有停止。媒體爭論的焦點,已經從哪家公司會贏,轉成了對馬俊龍失蹤緣由的猜測。 馬家人已經報了警,他們一口咬定馬俊龍的失蹤,是恒星倒的鬼。 “張總,能問一下十七號當天,你的行程嗎?” 恒星教育,總裁辦公室,兩名警察坐在張小寒對面,面色嚴肅。 十七號就是馬俊龍約見張小寒的那一天,張小寒聞言笑了一下,“那天我上午我在公司辦公,下午我就生病了,高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最近都還在喝藥。” 歐青云確實給了一個高燒后調理的方子,到藥房抓了藥,用瓦罐熬著,不過,她喝的是另外一副治理內傷的藥,藥材都是從歐青云的庫房里出的。中藥的味道很大,掩蓋是掩蓋不了的,索性敞開了讓他們查。 兩名警察聞言,對視一眼,“有什么人可以證明?” 張小寒笑,“京都人民醫院的喬醫生,當時是他為我看的病。”不知道傅晟平他們怎么安排的,但是她確定警察不會查出任何不妥。 見她沒有絲毫的緊張或是慌亂,兩名警察又詢問了一些細節,才站起來告辭,“今天的就到這里了,感謝您的配合。” 張小寒也站起身,微笑道:“應該的。我和馬總雖然是競爭關系,但現在他下落不明,我也很擔心。” 兩名警察點頭告辭,馮蕊在門口侍立著,見狀客氣的把兩人送到門口。收回視線,張小寒想到昨天晚上蘇鵬舉的異樣。 “方同把你惹怒了?” “如果我說,我想挖了他們家祖墳呢?”一如既往的笑著,但張小寒知道他不是開玩笑。 “他做了什么?”因為養傷,她足不出戶,外邊的謠言是方同在后面煽動,這是她知道的,其它的,她沒有關注。 “你別問。不過,我要方家萬劫不復,你要一起么?”蘇鵬舉依舊笑著,似乎嘴里講的是好聽的情話,而不是如此冰冷的絕殺令。 張小寒面色頓了一下,“我不參與,你也會做。” “是。”蘇鵬舉點頭,“不過,他做的事情,已經惹怒你了吧?馬俊龍已經被你收拾了,你不會放過他的。” “你說得對。”輕笑,張小寒側頭看他,“不過,真不能告訴我你的理由?” 蘇鵬舉抿唇,并不接話,“快點把你公司的事情弄妥當了,后面的事,我會通知你。” 說完,也不等張小寒再問,雙手插在口袋里,步子優雅的離開。只是,他渾身都散發著冷然的氣息…… 李啟元從門外進來,見張小寒在發呆,有些擔憂道:“沒事吧?” 搖頭,張小寒回神,沖他笑了笑,坐下來,“沒事。”到底受了傷,雖然調養了這么些日子,但胸口依舊疼。 李啟元坐到張小寒對面,他是知道那天她和馬俊龍見面的,不過之后張小寒受傷昏迷幾天,他就知道馬俊龍肯定做了什么,只是具體的情形,就算他想破頭,都不會想到當時是怎樣的兇險。 “想問什么,你就問。” “當時到底怎么回事?”遲疑了一下,李啟元還是開了口。 張小寒挑眉,嘴角翹起,“還能怎么樣,馬俊龍把我叫過去,就是為了把我抓起來,關個十天半月的,好對付恒星。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揍了他一頓,自己也受了傷。” 李啟元聞言,有些自責,“當時我就該和你一起去。” “不,他算準了我會赴約的。”張小寒垂眸,笑著搖頭,“你就算和我一起去,也改變不了結局。” 李啟元沉默了,半晌,他又開口,“他是被傅少關起來了?”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張小寒訝異了下,“怎么會想到他?” “你不是被他帶回去的嗎?當時他應該在現場。”至少,結束的時候,傅晟平是在的。以他對他的了解,看到張小寒吃了這么大虧,不出手才怪。 傅晟平一向關心張小寒,這是他們這些人眼里看到的。 對他的解釋不置可否,張小寒笑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馬俊龍好好的,外面的風言風語,很快就會平息的。” 張小寒一向說話算話,李啟元也沒再問。其實他也不是關心馬俊龍,只是他的下落,關系著恒星的形象,雖然警察找不到證據,但他一天不出現,外界對于恒星的猜測就不會停止,到時候再生出什么風波來,很麻煩。 第二天中午,學生正放學,培訓中心門口正是人多的時候,馬家的人就又堵在前面。 “我要見你們老板,我要她還我兒子!” 工作人員不耐煩的皺眉,但語氣還是很和緩,“馬先生,馬太太,對于馬總的失蹤,我們深表遺憾,但這事兒和我們老板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你們這樣天天鬧,是不是不太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兒子好好的,怎么會突然不見了?你們趁機弄垮了我兒子的公司!我兒子失蹤,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們恒星,你說,除了你們還能是誰?” 馬夫人指著工作人員的鼻子罵,周圍的行人和家長們,都被她尖銳的聲音弄得皺眉。但是人家兒子不見了,他們也不會說什么譏諷的話,而且,有些人心里還認為她說的有點兒道理。 報紙上天天都在報道,大家對雙方的恩怨都了解得很清楚,心里沒有疑問是不可能的。 工作人員對她的措辭已經非常熟悉,但是這樣的事,怎么也不能承認的。 而且,那個大山領著人來砸店,大家都心知肚明,背后的黑手就是瑞興的老板,恒星的員工對他沒有絲毫好感。此時自然也不可能同情他,只敷衍的應付著,只求把這些人趕緊打發走。 兩邊的人糾纏不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樣的情形,這些天天天上演。 靠著墻壁,看了半晌,馮蕊撥開人群,站到了馬夫人面前。 她一身職業裝,頭發盤得一絲不茍,身上的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恒星的高層,眾人都安靜下來,滔滔不絕的馬夫人,也住了嘴,紅著眼盯著她。 這些天,恒星除了發出公告外,公司高層絲毫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現在見人終于被她腦出來了,馬夫人心里還有些得意。 只是,很快,她又憤怒了。 “馬夫人,馬先生,你們行為,已經構成了誹謗罪,我的上司保留對你們起訴的權利。還有,你們的行為嚴重的影響了我們公司業務的開展,如果您還不收斂,公司的律師就會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 “起訴?去啊,我有什么好怕的?正好讓法院的人也仔細的查一查,我兒子到底被你們藏在哪兒!”馬夫人頓了一下,隨即譏諷道。馬家的其他人也憤怒的點頭,擁護馬夫人的決定。 馮蕊深深的看了馬家的眾人,露出一個笑容道:“馮夫人,我再次聲明,馬總、不,馬俊龍的失蹤,和我們老板,和我們恒星毫無關系!這些天你們的作為,大家都看見的,門口的監控,也把你們的一舉一動記錄得很清楚,人證物證都有,如果法院正式立案,你們肯定會敗訴!而巨額的賠償費,我想你們是拿不出來的。馬家現在已經沒了瑞興,難道還想要把最后的一點家底也敗光?” “你這是威脅我們?大伙兒都聽見了?你們看看,如果恒星不心虛,她為什么威脅我們罷手?為什么不直接上法院告我們?”馬夫人聞言,驚愕了一下,隨即大聲的煽動周圍的人道。 馮蕊不急不慌的撫平衣角的褶皺,笑了一下,“我們老板是不忍心讓你們流落街頭,既然馬夫人你不領情,那么,我們也不客氣了,等著接法院的傳票吧!” “欺人太甚,我砸了你們的店!”馬夫人氣急,說著就要動手,馬家的其他人也義憤填膺,挽著袖子就要幫忙。 不過,自從培訓中心被砸了以后,恒星就聘請了一批安保人員,此時見馬家人要動手,全都面無表情的攔在他們的前面。 “呵呵。”輕笑一聲,馮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商場競爭,各憑手段,瑞興實力不濟,馬總卻指使人砸我們的店,原來是家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