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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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昌倒是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一路和人說說笑笑。 “大哥,年貨都置辦齊全了?”張啟山手里提著兩個白蘿卜,剛從地里回來,就撞上張啟昌,熱情的過來打招呼。丟開蘿卜,從懷里淘出煙盒子,哥倆一人一根點了。 張啟山的父親,是張啟昌的親二叔,兩兄弟感情一向要好。不過,一個日子過的好,一個日子過的馬馬虎虎。 “齊了。你家的呢!”張啟昌吐出一口煙氣,帶著淡淡的笑意道。 “他大嬸兒在張羅,我也沒管。”張啟山爽朗的一笑,低頭抽煙。 “弟妹能干,你可省心。”張啟昌聞言,點頭道。 “能干個什么?盡花錢了。”嘴里否定著,臉上卻帶著滿意的神情,讓張啟昌看得一怔。 “呵,花錢怕什么?你一個月工資可不少!”張啟昌拍了一下對方的胸口,玩笑道。同是在煤礦,不過一個在國企,一個在小煤窯。扔掉煙頭,“行了,弟妹等著你拿菜回去下鍋吧?我也回了!” “別啊,一塊兒回家里吃飯吧?”張啟山趕緊扔掉煙頭,拉著張啟昌的袖子,邀請道。 “啟山,你的心意我領了。過兩天家里殺豬,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拿下張啟山的手,張啟昌搖頭拒絕。 聞言,張啟山撓了撓后腦勺,咧嘴笑了,“行,到時候我給你幫忙去!” 張啟昌點頭,挑著擔子晃悠悠的往家去。張啟山目送著他轉過房子的拐角,才彎腰,拎起兩個蘿卜,給媳婦帶回去。 李云麗回到家,正掏鑰匙開門,隔壁的老太太就走了出來。一頭短發,鬢發斑白,梳得很整齊。一雙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帶著笑意,身上也穿的干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位慈祥溫和的老婦人。 可是,村里的人,都明白,面前這位,根本不是善茬兒。 “奶奶!岳岳肚子餓了!”張岳早早的就沖過去,撒嬌的拉著穆伍芳的衣擺,一手黏黏膩膩的糖葫蘆汁,直接沾上了她干凈的衣衫。 “……奶奶想著你該是餓了,給你留了菜,進屋吃去吧!”穆伍芳低頭,拉開張岳的手,語氣和藹。視線滑過衣擺處的紅色糖漬,眼底閃過厭惡,隨即抬頭笑瞇瞇的看著李云麗,“年貨都置辦齊全了?花了不少錢吧!” 張小寒把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低頭垂眸,默默的站在一旁。 李云麗打開門鎖,扭頭看穆伍芳,“齊了,不過都是撿著便宜的買的。您也知道,啟昌一個月才一千塊,年底還放了兩個月,夠個什么?” “那也是。不過,前幾天礦里不是發了五千塊的房屋補貼么?還不夠?”穆伍芳眼角掀起,瞧了媳婦一眼,笑瞇瞇的說道。 李云麗垂眼,推開門,把背簍放下,揉著酸痛的肩膀,淡淡道:“您也知道,那是房屋補貼么?咱們這房子,到處都張口了,晚上睡覺都漏風,正要請人修呢!到時候,還要麻煩媽一起幫忙做飯。” “你說要修房子,我還想起來了。屋后的水溝也該掏了,修房子的時候,叫人一起弄了?老頭子這兩天腿疼,干不動活兒!” 穆伍芳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似乎是剛想起來。笑意盈盈的吩咐,卻絲毫不接口幫忙的事。 “這……”李云麗心里惱火,遲疑了一下,正想著借口拒絕,就被突然出現的張啟昌打斷了話。 “爸腿疼?要不要去診所看看?水溝的事兒別擔心了,我一準兒拾掇利落了!”把擔子放在壩子上,張啟昌就準備進屋去看看老爺子。 媳婦的遲疑,穆伍芳本有些不悅。視線在兒子挑著的兩只籮筐上掠過,笑容深了幾分,“風濕,老毛病了。你還不知道?剛吃了飯歇午覺呢!” “睡午覺?是該多休息。正好,家里有壇藥酒,我待會兒給爸拿過來。”張啟昌頓住腳步,想也不想的說道。 “啟昌……”李云麗張口想要阻止,被丈夫有些不悅的眼神看了一眼,再也說不出來話。 “那感情好。”穆伍芳裝作沒有看見兩人的小動作,滿臉欣慰,“我兒子就是孝順,不像啟蓉和啟秀兩個,三五個月都不來看看我一下。” “媽,我是您兒子,孝順您是應該的。您別怪二妹三妹,她們倆隔得遠,不是不孝順您。”張啟昌生怕她誤會,幫著兩個妹子說好話。 “知道你心疼她們,行了,還沒吃飯吧?鍋里還有一些米飯,先進屋墊吧墊吧?”穆伍芳一臉慈愛,拉著張啟昌,讓他進屋。 “好。” 穆伍芳的話,讓張啟昌很受用,擔起挑子,暈乎乎的就跟著她進了隔壁的堂屋。 張小寒在一旁看得心寒,這個男人或許會是好兒子,但絕對不是好丈夫,好父親。他似乎從未替他們的小家想過,從未考慮過這個家庭的未來。 苦澀的牽起嘴角,后來的發生的一切事情,不就是最好的說明么?這個家,不和諧,不安定,除了有外人的影響,更多的,還是在張啟昌自身性格上。 “呸!” 一直沒有插上話的李云麗,狠狠的盯著隔壁的大門,耳朵里清晰可聞的母子倆說說笑笑的聲音,終于忍不住,對著那邊吐了一口唾沫,臉色鐵青。 “張啟昌,你個白癡!”那個老妖婆一碗剩飯,就能哄的你找不著北? 狠狠的關上門,心里只覺得憋屈!她怎么就嫁了這么一個丈夫?本事沒幾分就算了,還好歹不分!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一口氣在心里出不來,年貨也不收拾,轉身進了臥室,面無表情的躺下來。張小寒眨眼,目送著她進入臥室。摸了摸肚子,扯起嘴角,她的存在感,真的很低啊? ☆、第三章 重生的福利 準備自己弄吃的,一邊在碗柜里翻找,張小寒腦海里記憶如潮涌。 父親被奶奶轟走,母親氣得在床上躺了一下午。雖然兩家就隔了一面墻,挑進了奶奶家大門的兩籮筐年貨,回來的只有一半不到。 張小寒其實很佩服老太太,眼睛尖,專挑好東西。手段更是妥妥的,被占了大便宜的張啟昌,騾子似的讓人使喚了一下午,回來時還精神亢奮,完全沒覺得老太太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草草的用早上的剩飯煮了泡菜,給李云麗端了一碗到床前。將就著填飽肚子,張小寒安靜的坐了一會兒,才帶著復雜的神色,推開了自己的房間。 一如記憶里的破舊,雜亂。老式的木質床,下面撒上稻草,蓋上席子,再鋪上一層薄薄的棉絮就成了。她記得,她不喜歡冬天,就是因為冬天的晚上特別冷。加上地下被煤礦采空,房子地底塌陷,墻體開裂,導致四處漏風。所以半夜老是被凍醒,然后就再也睡不著。 全是灰塵和蜘蛛網的墻壁上,貼著一張艷俗的美女日歷,一個鮮艷的紅色圓圈,讓張小寒嘴角勾起來。誰還能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手掌在床沿上撫動,張小寒諷刺坐下。也是,因為頭胎是個女兒,李云麗沒少受穆伍芳的擠兌。沒孩子前,盼望孩子,有了又埋怨是個女兒。態度也變幻莫測,高興時夸獎兩句,不高興,隨手拿了東西就打。張小寒記得,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她因為不小心弄丟了大門的鑰匙,被李云麗當眾毒打,手背,臉頰都被抽出了血痕。 沒有人勸,連親生母親都不在意她,外人更不會管。那是第一次,她對這個家產生懼意和疏離…… 出生那天,是二十四節氣的小寒,名字也就這樣定了。隨隨便便,馬馬虎虎。整個張家的孩子,也就她的名字,是隨便起的。 “小寒?小寒!去,去叫你爸回來!吃個飯,一下午還沒吃完么!” 天色漸暗了,李云麗終于從床上起來,一邊整理頭發,一邊呵斥她。 “奶奶要燉骨頭湯,爸去地里給她拔蘿卜去了!”張小寒站在門邊,垂著眼,卻暗地里注意她的表情。 “什么?要吃蘿卜,不知道自己去地里弄?不對,你爸往那邊兒去了?”李云麗捏著梳子,臉色難看。 “這邊。” “要死!自己要吃,怎么不吃自己的?幾個蘿卜都要占人便宜,要不要臉!”突的一下站起身,李云麗走出門,對著隔壁的大門,大聲叫喊。 那邊是自家菜地,爺爺奶奶家的在另一個方向。 “嚷嚷什么?不就幾個蘿卜,值什么錢?”穆伍芳從屋子里出來,皺眉喝到。 “是不值什么錢,但有人就是那么賤,這么點兒東西,也要占別人的!”瞪著穆伍芳,李云麗幾乎咬牙切齒。 “我吃我兒子的,天經地義!”穆伍芳眉頭放下來,嘴角翹起,雙手插在口袋里,端的正大光明。 “老不死的,你好意思說,我們早就分家了!”李云麗最恨的就是這個,明明分家了,老妖婆還找出各種幾口,霸占家里的東西。 “分家?你說分家就分家?要不咱們找村里的老人來評評理,誰家的獨子,會撇下老人分出去單過?那是不孝!”穆伍芳有恃無恐,雙手抱胸,看李云麗暴怒的神色,心里輕松的很。 “好、好,好的很。”李云麗被氣得狠了,臉上的怒氣反而降下來。冷冷的看了老婆子一眼,轉身就往張小寒先前指明的方向行去。 看到李云麗被自己氣得轉身就走,穆伍芳面上閃過得意的神色。轉眼就看張小寒,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不由小聲的啐了一口,“呸,賠錢貨!” 說完,撣了衣角,樂呵呵的進屋去了。一直沒回家的張岳,從門口伸出頭來,朝外邊瞅了一眼,見只有張小寒在,做了一個鬼臉,又縮了回去。 無力的閉上眼,這樣一個家,她真的一分鐘都不想呆。 一掌拍在身邊的柱子上,尖銳的疼痛,刺激得她差點哭出來。 “二十四年,還不夠么?為什么還要送我回來?”心里憋屈,張小寒粗魯的拔掉嵌入掌心的木刺,鮮血瞬間染紅了整個手掌。 心里寧愿自己是個孤兒,也比面對這樣的不堪的家人,來的幸福。 抬著手,轉身進屋,準備到廚房沖洗。鮮血流到了手背,小指對上來,靠近腕部的地方,被一顆黑痣,慢慢吸收,原本淺淡的痣印,在這一刻,無比清晰起來! “怎么回事?” 疑問剛在腦海里浮現,張小寒只覺得眼睛一花,身邊就已經是另外一翻天地了。 藍天白云,溫暖的陽光,一座森林茂密的山峰,一家不大的農舍,農舍前,一條清澈流淌的河…… 張小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喉嚨干澀。吞了吞口水,向前緩緩走了幾步,推開半掩的農舍大門。院子里,幾塊不大的菜地,綠油油的蔬菜生長茂盛。 中間是干凈的石板路,直通堂屋。堂屋大門敞開,擺設很簡單,一張四方桌,四把椅子。堂屋左右兩側都有房間,分別是廚房和臥室。 好半晌,張小寒從屋里出來,站在農舍的門前,仰望屋后的挺拔的山峰。 “隨身空間么?”明悟的看了看四周,張小寒咧嘴笑了。老太待她不算薄,有這個空間在,盡快的做到經濟獨立,也不再是難事。 而只要經濟獨立,一切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起來……前提是,她得成年。 抿唇,十六歲就能拿到身份證,四年的時間,她等得起!好歹,未來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期盼…… 沉郁了一天的心情,總算放松一些。這一世,會不一樣的。 掩去眼中的期待和猶疑,重新變得平靜,張小寒肯定的對自己保證,再不讓自己活得窩囊委屈,再不讓別人插手自己的未來,再不讓自己早早死去,便宜那幾個天殺的白眼狼? ☆、第四章 空間初探 有了空間,張小寒心里有了底氣。抬起左手,湊到眼前,一顆黑色的圓點,在黑黃的手背一側,并不顯眼。 這顆痣,從小就有。起初顏色淡,后來慢慢朝深色發展。在意外發生之前,痣的顏色和現在一樣,呈黑色。她一直以為這種變化,是因為體內毒素積累,新陳代謝不暢的緣故,現在才知道,其中的奧妙。 原來,這個黑色的園點,并不是真正的痣,而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須彌世界的碎片!這塊碎片在無數的歲月流逝中,穿梭在整個地球空間,最后因為能量不足而墜落地面。因緣巧合的,融入了張小寒身體,最后在她的左手背一側,形成一個不大的痣。 碎片空間在過去的二十四年間,一直在張小寒的身體里潛伏著,吸收能量,痣的顏色,也越來越深。 二十四歲,張小寒因為意外身亡,身體里大量的鮮血流出,侵染了手上的黑痣,碎片空間認主。現在莫名的重生回來,碎片空間也跟著回來了。只是,期間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消耗了碎片空間大部分的能量,又變回一顆淺淡的痣。 要不是今天一時沖動,弄破了手掌,鮮血再次侵染,強行開啟空間,張小寒許是要等到它能量再次恢復的那一刻才能知道。 所以,現在的碎片空間,并不是它的最終形態,隨著它能量的恢復,空間只會越變越大,直至完全恢復須彌世界碎片的完整形態。 回憶著腦海中的信息,張小寒覺得滿足。現在的空間,有山有水,有房有地,她覺得夠用了。山峰很高,上面的植被,呈典型的垂直分部。熱帶、亞熱、溫帶……寒帶,山腳到山頂,氣溫的差異導致植被生長的差異,大致和地球上的五帶類似。 而因為陽坡和陰坡的存在,還有明顯的四季之分,陽坡類似夏季,陰坡類似冬季,而兩邊的過度,就是春季和秋季。 而隨著空間光線角度的變化,陰坡和陽坡也在發生改變,隨之季節也會發生改變!循環周期嚴格按照二十四節氣設置,季節變化,以瞬時針旋轉。除了不能自轉,張小寒認為這座山的氣候環境變化,比之地球也不差什么了。 最讓人她驚奇的是,這樣的變化只出現在這座山里,離開山峰十米距離,農舍所在的那塊平地溫度,一直保持在二十三四度,恒溫。 張小寒給空間里的這唯一的山,取了一個名字,寒山。一是出于她的名,二是出于日期,三是懶得想其它的,好記就行。 然后讓她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一片烏云不知從那里飛了來,在寒山正對農舍的山腳嘩啦啦的痛快的下了一場雨,絲毫沒有波及其它地區。雨持續的時間不長,二十分鐘左右,像是完成任務般,烏云拍拍屁股飄走,消失在空間的邊緣…… 沒有最神奇,只有更神奇。張小寒覺得一天的時間,她的世界觀,徹底被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