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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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聿衡自是知道她說的是什么諾言,抿了抿嘴角沒說話。 見狀沈?qū)幷{(diào)皮一笑,往他肩上掬了一捧水,“你是不是后悔當(dāng)初這么說了,是不是沒料到我?guī)啄赀€頑固不化?” 最初時,皇帝的確是想著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與后宮相處久了自有感情,也不會拘泥于要他只守著她一人。然而雖著時光荏苒,他卻漸漸地習(xí)慣了這一夫一妻的簡單生活,偶爾去別的宮中坐坐,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旁的后妃總有防備與算計(jì),惟有回到了春禧宮,他才能真正放松下來,看著她輕言細(xì)語亦或撒嬌耍賴都很舒坦。況且他與她的軀體是那般契合,在她身上有著別的女子給不了的極致快感,這樣靈rou一體的滿足讓人回味無窮。 他曾在心里想過,若是一天拿整個后宮換她一人,他也是毫不猶豫的。 心里雖然是這么想的,但做為帝王,卻還是要衡量其中利害。在他看來,她能想得開自是最好的解決之道,如樣一來她在后宮也不會四面豎敵,并且…… 沈?qū)幰仓浪渲性S多考量,但她愈是愛他,就愈發(fā)不能容忍這事的發(fā)生。見東聿衡不作聲,她攬著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聿衡,若是哪天我叫你去別人那里,一定是我不要你了,你要記得啊。”她明白歸明白,該鞭策的還是要鞭策,讓他太放心了可不是長久之道。 果然一聽這話,東聿衡頓時瞪向她,冷笑一聲,“好個口無遮攔的婦人,朕這會兒就成全了你!” 沈?qū)幟πΦ溃骸罢f笑哩,我真舍不得你。” 皇帝哼了一哼,眉宇間依舊有些不豫。這婦人入宮幾年,竟還野著心思,莫非對前塵往事仍不能釋懷?他直想捏著她問個究竟,但又拉不下顏面,只得憋在心中,只是也沒好臉色給她。 沈?qū)庍@會兒卻是嘟著嘴親向他,東聿衡偏了頭,沈?qū)幦鰦傻嘏ち藘上拢K于還是讓她如愿以償。 ※※※ 皇帝是下了決心,可王太妃也是鐵了心,理由又十分堂皇,東聿衡一時也無奈,又不能直言以對,說他一日也離不開皇貴妃。 王太妃年紀(jì)稍大,脾氣也執(zhí)拗起來,一日非要東聿衡說個不讓沈?qū)幦サ睦碛桑⑶疫€苦口婆心地勸道:“哀家也是為了皇帝好,為了東家的血脈綿長,江山萬代,不管皇貴妃是否有血?dú)饫p身,去積香專修身養(yǎng)性一番總是好的。皇帝還怕哀家吃了她不成?你放心,等從積香寺回來,哀家一定還你個完完整整的皇貴妃。” “母妃言重了,兒臣哪里想的這些?”東聿衡眼睛瞅向桌上的奏折,卻還是笑瞇瞇地與王太妃說話。這時朝中也有大事,便是科舉考試。景朝每三年進(jìn)行一次科舉考試,近兩年來異國留學(xué)生也漸漸多起來,由于朝廷允許各族各國的學(xué)子憑借真憑實(shí)學(xué)爭奪這一獨(dú)木橋,因此不僅南北競爭激烈,還要防得外國學(xué)生分一杯羹,學(xué)子們無硝煙之戰(zhàn)已然打響。皇帝與大臣們也開始頭疼起來。二月會試剛過,立即要進(jìn)行的就是四月的殿試,誰能在殿試中一舉奪魁成為天子門生,便將一生揚(yáng)眉吐氣光宗耀祖。他正翻看著各地考生的卷子,王太妃就來了。 “既然皇帝了解哀家的苦心,又怎么一再推拒?”王太妃喝一口茶,轉(zhuǎn)眼間卻是變了臉色,“莫非,是皇貴妃不愿陪我這老太婆?” “她自是愿意的,皇貴妃向來孝順母妃,母妃也是知道的,只是……”東聿衡卻只是不出來。他以孝治天下,百善孝為先,太妃這三番五次地提出要求,又并非無理之事,反而還說是為了皇朝興旺,他一再拒絕,未免有失孝道。 然而,他真要讓寧兒離開他這么久么?皇帝的眉頭皺了起來。 夜里,沈?qū)幪稍跂|聿衡的懷里,饒有興致地問起會試的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東聿衡摸著她的臉頰有些心不在焉。沈?qū)幭肓讼耄悴铝藗€八九不離十,她翻身趴在他的身上,仰頭問道:“是不是太妃舍不得離開我?” 東聿衡撲哧一聲笑了,“嗯,你就是個大寶貝,誰都想帶在身上。”瞅瞅這臉皮厚的。他將她白嫩的臉上掐了一把。 沈?qū)幙闯隽怂臑殡y,想了一想,道:“太妃既然執(zhí)意要我陪伴,我也不能掃了她的興致,不如我陪著太妃去山上住一段日子罷。”她一說完,便知道考驗(yàn)二人感情的時候到了。“其實(shí)去玩一玩也不錯,聽說積香寺這會兒杏花漫山遍野,可好看了。” 東聿衡沉默了許久,才道:“那便去罷,去看看花兒。”他頓一頓,“佛門圣地不許貪頑,更不許再偷溜亂跑。” 沈?qū)庮~上三條黑線。 ☆、107 這事兒定了下來,各宮主子內(nèi)心皆一片歡騰,但各個在臉上表現(xiàn)出一臉艷羨,恨不能替了皇貴妃與王太妃去清修。 臨行前一夜,皇帝讓琉璃念皇貴妃的出行什物,聽完眉頭大皺,“怎么這般簡陋?朕不是交待了要仔細(xì)一些?” 沈?qū)幵谂允犷^,聽了笑道:“是我讓她換的,我聽說太妃的行李也簡便,并且畢竟是去佛門清靜之地,也不能太過鋪張。” 即便她這樣說了,東聿衡還是緊繃著臉,“你就只帶琉璃一個丫頭?” “唉,在寺里能有什么事兒,只琉璃一個足夠了。”沈?qū)幤^凝視著東聿衡,心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不舍,似忐忑,又似害怕。 她讓眾人都退了出去,走上前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有些依戀地叫道:“聿衡……” “嗯?”東聿衡為她挪了個更為舒服的位置,低頭看著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我又不想去了……” “嗯,那就不去了,朕明個兒跟太妃說你患了風(fēng)寒。”東聿衡從善如流地道。 沈?qū)庍肿煲恍Γ挥X打消了許多郁氣,“跟你說著玩的,你真好……” 酥酥軟軟的聲音把東聿衡的心都給融化了,沈?qū)帍牟涣呦廴说馁澝乐o,縱使皇帝成日被人恭維拍馬屁,每每面對皇貴妃這誠摯的夸贊,總不免心飄飄然。 “乖兒,只當(dāng)替朕陪陪太妃,嗯?” “我知道的。我一定會乖乖的。”沈?qū)幭褙埶频牟洳渌念i。 沈?qū)幵谒嗣媲笆知?dú)立,惟獨(dú)在他面前愈發(fā)活回去了,這讓皇帝內(nèi)心滿意之極。 “朕明個兒讓徐翰護(hù)送你們?nèi)ィ貋頃r朕會去接你。”東聿衡心中也很是不舍,但又覺自己太過兒女情長,有些丟人。 “嗯,我會天天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啊。”沈?qū)幯鲱^道。 東聿衡沒說話,只低頭深深吻住了她。 沈?qū)師崆械嘏c他回吻,分明還沒離開,二人都生出了些想念的意味,熱吻纏綿,東聿衡緊緊抱著她,熾熱的唇舌滑過她的臉頰與玉頸,沈?qū)幋⒅鴶堉p咬他的耳朵,“聿衡,你不要……”被別人誘惑。她在心中說道,終是沒有說出口。 這夜二人一場情事淋漓盡致,完了連東聿衡也累得不愿多動。 翌日,皇帝還在朝中,看看時辰有些走神。這會兒,老太太與寧兒該是出了宮門了。 他的手指輕點(diǎn)鎏金龍頭,心思不由隨著飄出了朝堂,一時有種想把寶睿皇貴妃叫回來的沖動。 她又出宮去了,倒底會不會出岔子?她真?zhèn)€兒沒了離開他的想法了罷?會安生地待在積香寺么?還有那暗殺她的刺客還沒有眉目,會不會又趁機(jī)下手?雖然保護(hù)太妃與皇貴妃的黑甲軍是精挑細(xì)選的,但萬一…… “陛下,陛下?”底下有大臣疑惑地喚了兩聲。 東聿衡回過神來,輕咳一聲,坐直了身子,“愛卿說到哪了?” “微臣……”大臣雖心中疑惑,但還是不敢多問,繼續(xù)呈稟要事。 東聿衡拉回思緒,專心致志地繼續(xù)聽政,只是胸口總有一處像是被細(xì)繩拉著,不上不下…… 幸而這日政事繁忙,一轉(zhuǎn)眼就過了一日。他張嘴就讓萬福擺駕春禧宮,還心想著沈?qū)帒?yīng)當(dāng)是等著他用膳,再一轉(zhuǎn)念就憶起她已出了宮了。 “皇、太妃現(xiàn)在到哪了?”東聿衡咳一聲,裝作自己沒問過,站起來舒展舒展筋骨。 “回陛下,太妃與皇貴妃這會兒已讓王家接了駕,平安安頓下來,明個兒到了虞州,就可上山進(jìn)寺。”積香寺位于長陽鄰邊的虞州,慢走也是兩日腳程,快馬不過一日,也正是王太妃的老家所在,向來都由王家在途中接駕護(hù)航。 “嗯,讓徐翰警醒著點(diǎn),太妃到了本家應(yīng)是沒甚差池,只怕皇貴妃不習(xí)慣,吩咐琉璃再三仔細(xì),讓他們一定小心謹(jǐn)慎,吃喝的東西定要人嘗過再送進(jìn)去,身邊斷不可有生人,即便是王家的家奴也不成。” 其實(shí)這話兒皇帝今個兒一大早已親自交代了琉璃一遍,這會兒他又重申一遍,萬福表情不變,躬身領(lǐng)命。 隔幾日,下了朝的皇帝剛換下朝服,就讓人將皇貴妃每日送來的書信呈上來。沈?qū)幎鄶?shù)是細(xì)述太妃起居,皇帝陛下回信雖不多言,但心中已腹誹多日。多寫幾個字也嫌累。愈養(yǎng)愈懶。 只是今日連這只字片語也不能瞅見,傳信兵似在路上出了差池,這會兒也沒有將信送進(jìn)宮來。 “派人去瞧瞧。”東聿衡皺眉。 萬福領(lǐng)命,只是心中明白皇帝是關(guān)心則亂。不說寺中層層把守,徐翰每日要向?qū)m中飛鴿傳書回稟三次,方才接到的還是無恙二字。 皇帝被這意外擾了興致,連看書也一時沒了興致,正值此時皇后派人來請,說是德妃宮中有一女官歌聲美妙,今日一聽驚為天人,又因月色動人,故而邀請皇帝至昭華宮賞月聽曲。 東聿衡略一沉思,點(diǎn)頭應(yīng)允,讓人準(zhǔn)備擺駕昭華宮,并吩咐一有皇貴妃書信立即送去。 御駕到了昭華宮,皇后率眾嬪妃接駕。莊妃、淑妃、云妃,還有早已被冊封為昭儀的瀲艷……有冊封的幾乎都到了,只除了托病在宮的沈婕妤。 今日皇后在宮院中擺席。東聿衡掃視一圈,坐上主位,叫了平身。 皇后在皇帝右下首落坐,不無惋惜地道:“可惜皇貴妃meimei去了寺里,不然也可一并來聽一聽。” 皇帝晗首笑了笑。 帝后與座下嬪妃閑話幾句,賞了一輪明月,又即興接了幾句詩詞,一時和樂融融。皇帝喝了杯酒,心想沈?qū)幖幢阍趯m里也是不來的,一提吟詩作對她就說頭疼。 孟雅看向皇帝笑吟吟地道:“陛下,不如讓今夜的主角上場罷。” 東聿衡應(yīng)允,道:“皇后向來極有眼光,如此大加贊賞想來此女有不凡之處。” 皇后賣了個關(guān)子,笑道:“陛下一聽便知。”隨即她向身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立刻有人領(lǐng)命而去。 不多時,一妙齡女子抱琵琶而入,只見她體態(tài)豐盈,面若桃花,一雙清澈的大眼卻泄露著少女的可愛與純真。 東聿衡細(xì)看其眉眼,便知她往后若經(jīng)調(diào)教定然是個百里挑一的大美人,恐怕比花家姐妹還要美上三分。 廣德皇帝后宮美人甚多,皇后高雅,莊妃嬌嬈,德妃端莊,云妃柔美,容貌雖不比花弄影傾城之色,但各有所長,皇帝在遇沈?qū)幥耙哺饔兴茫虼怂磁拥难酃庖彩鞘痔籼薜摹?/br> 此女名為西門月,是一年前選秀入宮的秀女,那場選秀皇帝一個沒看上,后宮倒是要了幾個,這西門月被德妃要了去。此時略為生硬地拜見了皇帝,得了賜座后再次謝恩坐下。 皇后看了看皇帝,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讓西門月開喉歌唱。 誰知西門月才撥了一根琴弦,就被廣德帝出言擺手,“等會兒。” 她的一顆心頓時被這淡淡一句話提到了嗓子眼。 在座大小嬪妃都覺古怪,不約而同地看向皇帝。 廣德帝卻是對身后萬福使了個手勢,萬福這才看睛貓著身子快步走進(jìn)宮院的太監(jiān),忙過去接過其手中捧著的錦盒,在眾目睽睽下呈到皇帝面前。 東聿衡神情不變,讓奴婢打開錦盒,自己拿出一封書信默默觀閱一遍,再神情淡淡地折起丟回盒中。 孟雅道:“陛下,莫非是皇貴妃自積香寺送來的書信?” 東聿衡勾了勾唇,“正是,她說今個兒陪太妃聽了大師講了一日的金剛經(jīng),自覺受益匪淺。”他一轉(zhuǎn)念,讓人將錦盒送到皇后面前。 皇后微笑著拿了信件看了一遍,笑道:“皇貴妃想來頗有慧根哩。” 東聿衡笑笑沒說話。心里卻罵這混帳東西愈發(fā)敷衍,一封信誰也能看。 插曲即過,東聿衡抬抬手,讓西門月繼續(xù)。 眾妃嬪心思各異,勉強(qiáng)才收了心思將注意力轉(zhuǎn)回抱琶女子身上。 西門月緊張地看一眼德妃,見她輕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平復(fù)了心思。 琵琶輕挑,歌喉輕啟。 本是漫不經(jīng)心,皇帝卻聽其唱了兩句后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聽了無數(shù)歌伎吟唱,卻從未聽過這般悅耳的聲音,只覺一時仙樂奏開了人間花,渾身舒暢,美妙無比。 一曲即了,昭華宮一片安靜,仿佛連鳥雀都沉浸在這絕妙的歌聲里。東聿衡率先撫掌,叫了一聲“好!”。 西門月大大松了一口氣,下跪謝恩,露出欣喜純粹的笑顏。 東聿衡笑著問了她的名字年紀(jì),轉(zhuǎn)頭對皇后道:“此女果真不凡。” 皇后說道:“這都是德妃一手教養(yǎng)出來的人兒,宮院寬闊,臣妾在殿內(nèi)聽著似是更加悅耳哩。” “哈哈,果真名師出高徒,朕記得德妃的歌兒也是極好。” 皇帝看向德妃,德妃起身微笑著行了一禮,“陛下過譽(yù)了。臣妾自認(rèn)嗓音天生,月兒的聲音是世間少有,臣妾不能與其匹敵。” 東聿衡淡笑不語,而后他又讓西門月唱了兩首曲兒,皆頗為喜悅,賞了她許多賞賜,連帶德妃也得了賞賜。 下了筵席,嬪妃各自回了宮,東聿衡留在昭華宮就寢。 帝后二人坐在正殿中聊了會兒正經(jīng)事,也嘮了會家常里短,多數(shù)說的是東明奕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