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反派后我沉迷種田[快穿]、把反派養(yǎng)歪了腫么破、皇都十里春、新婚夜未眠、非人類飼養(yǎng)手冊、重生之都市黑蘿莉、穿成偏執(zhí)反派的小哭包[穿書]、心有林希、債主悍夫、穿成師尊高危職業(yè)
這日阿爾哚定要滿桌滿席珍饈美饌,卻非霜降,而是為御駕親征大勝而歸的皇帝陛下接風(fēng)洗塵。 正午時分,北城門大開,居于阿爾哚的景人與克蒙人夾道相迎,齊齊下跪參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其聲連綿不絕,響徹云霄。 前后黑甲軍儀仗開道,廣德皇帝東聿衡身著金色甲胄,披著黑墨繡金龍披風(fēng),騎于高頭大馬之上,腰別雷霆寶劍,宛若戰(zhàn)神下凡,英武驍勇,威風(fēng)凜凜。 方圓五十里將士并大小官員無一漏席,齊整衣冠迎接天子御駕,然而眾人翹首以盼的傳奇神女娘娘睿妃卻并未迎駕。 這雖是沈?qū)幩福瑓s是皇帝圣旨。 東聿衡不讓沈?qū)幊龀怯印?/br> 因此相較城里的歡呼雀躍熱鬧非凡,沈?qū)幾≈脑鹤永锇察o了許多。瀲艷領(lǐng)著大小奴婢去為東聿衡暫住的御院再三整理擺置,惟有王守業(yè)小妾與兩個奴婢守在屋里陪她看書。 忽而庭院一陣sao動,沈?qū)庍€未動,其他人立刻彈跳起來,“娘娘,莫非陛下來了?” 沈?qū)幉⒉恢暎琅f低頭看書。眾女匆匆迎了出去,不消片刻她卻聽見恭迎大皇子之辭,她挑了挑眉,放下了書正要起身,便見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穿著銀白鎧甲大步而入。 “明奕給睿妃娘娘請安了。”沉穩(wěn)的聲音中帶了些許笑意。 “大皇子?”沈?qū)幉淮_定地叫了一聲。 那男子抬起頭來,正是被寒風(fēng)刮得略顯滄桑的東明奕的臉。 沈?qū)幱幸唤z恍惚,旋即扶起了他。 東明奕站起來,沈?qū)幇l(fā)現(xiàn)她才及他的肩膀,她驚奇地道:“一月還不到,你怎地長得這么高了?” 東明奕看向較之之前健康豐盈的沈?qū)帲劾飪羰切σ猓祟^盔道:“我自個兒也不知怎么一回事,每日里好似聽得骨頭嘎巴兒響。” 沈?qū)庉p笑著細(xì)看他一會,“成熟了些,穩(wěn)重了些。” “多謝娘娘贊譽。”東明奕揚了嘴唇。 “快坐罷,來喝口熱茶。”沈?qū)幰峡唬H自為他倒了一杯加了作料的熱茶,“你一切都好?有沒有受傷?” “只一點小傷,不礙事。娘娘看來氣色好了許多。” 沈?qū)廃c點頭,“我成日除了吃就是睡,哪里能不好。” “那便萬幸了,”東明奕喝了一口熱茶,細(xì)看她臉側(cè)淡淡的疤痕,又問道,“娘娘的傷可是痊愈了?” 沈?qū)廃c點頭,“好是好了,就是有疤。” 東明奕松了一口氣,認(rèn)真地道:“娘娘不必?fù)?dān)心,宮中有秘制雪膚膏,抹了便好了。” 沈?qū)庉p笑,“那就好。” 二人沉默一會,沈?qū)幱浧鹨患聛恚曇粢搽S之低沉下去,“你……見到了黃將軍么?” 東明奕聞言臉色一變,緩緩道,“見了,然而也不過匆匆?guī)酌妫两襁€不能與他提及黃逸之事……” “黃將軍見了努兒瓴么?” “不曾,簡將軍也不曾。” 沈?qū)幬嬷璞脸烈粐@,摒退了閑雜人等,與他耳語了兩句。 東明奕聽罷,低著頭握緊了拳,隨后沉重地點了點頭,“好。” “難為你了。”沈?qū)幧焓志o了緊他的手。 溫?zé)岬挠|感迅速傳遍全身,東明奕一驚,抬起頭來。 正在此時,上房傳來略帶惶恐的恭迎之聲,東明奕才站起來,便見廣德帝大步跨進(jìn)了里屋。他頭戴紫金冠,換了明黃團(tuán)龍紋常服,已是洗去了一身風(fēng)塵,顯得神采奕奕。 “兒臣參見父皇。”東明奕單膝下跪。 沈?qū)幰琅f坐在原處。 東聿衡本是唇角帶笑,看見長子的瞬間隱去了笑容。大皇子一回來就奔著這兒來了,甚至連甲胄也不及卸下么?他看一眼面無表情的沈?qū)帲挚匆谎蹘装干系膬杀瓱岵瑁垌⒉[。 “起來罷,一回來就給睿妃請安,難為你一片孝心。”他不咸不淡地道。 “是……兒臣是來給睿母妃報喜……父皇,您若無其他吩咐,請容兒臣先行告退。” 東聿衡擺擺手讓他退下。 東明奕又向沈?qū)幇輨e,方才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室內(nèi)只剩下東聿衡與沈?qū)幎恕J覂?nèi)陷入古怪沉默,皇帝直直注視著沈?qū)帲驅(qū)巺s垂頭盯著熱茶冒出的白霧。 許久,東聿衡上前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挑起了她的臉,輕笑道:“寧兒胖了些,很好……有賞。” 粗糙的指腹在她白嫩的臉上摩挲,沈?qū)幫笸耍瑓s被他的大手固住了肩膀。 “放開。”她皺眉道。 “欸,寧兒……”伴隨著嘆息般的低沉男聲,俊臉在眼前放大。沈?qū)幰姞畈幻睿查_臉想找機會翻身下炕,皇帝卻已將她用力一拉抱個滿懷,強壯的身軀貼住了她的柔軟嬌軀。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她伸手擋住低下的頭顱,弓身屈腿猛地踢向他的腹部。東聿衡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腳踝,趁機拉開她的雙腿,壓上了她順勢倒進(jìn)炕上,“愈發(fā)野了。”他用了一分力道抬了她的臉,涼唇狠狠壓下。 四唇相觸,皇帝閉眼感受著唇下無以倫比的美妙滋味,沈?qū)幾笥覓暝麕Я藥追忠靶U在她臉上不停親吻,咬著她的小耳朵一番蹂躪,灼熱的呼吸噴撒在她的頸邊,“寧兒,朕思爾若狂!” 沈?qū)幍男呐K因這一句話背叛了主人的意志而重重跳動,但她的理智立刻強迫她恢復(fù)了冷靜,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推開。 皇帝被驀地推開,靜默了片刻,也不想一回來便與她鬧不歡,于是暫且放過了她,“朕大獲全勝,寧兒不為朕開心么?” 沈?qū)幾鹕韥碚韮x容,氣息微喘并不說話。 “朕給你帶了一份大禮。” 沈?qū)幣ゎ^看他,張了張口,此時瀲艷卻略為急迫地在外求見。 皇帝凝視她因親吻而紅潤的唇,笑笑讓瀲艷等婢入內(nèi),接受眾人頂領(lǐng)膜拜。 不消片刻,皇帝親自領(lǐng)著沈?qū)巵淼秸悠б唤堑男∥萸埃f福正與兩名守衛(wèi)立在小屋門前,見他們緩步而來,立刻上前請安,沈?qū)幋蛄恳环溃骸叭f福公公,你也平安歸來,太好了。” “奴才謝娘娘掛記。”萬福依舊娃娃臉表情淡淡。 東聿衡的墨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萬福走在前頭,引著兩位主子進(jìn)了小屋,往里頭的地下室走去。原來此處為宅中私牢,通常關(guān)押一些犯了錯的奴仆。 沈?qū)幰蛔哌M(jìn)潮濕陰冷的地下,就聞到一股夾雜著血腥發(fā)霉的鐵銹味道,她皺了皺眉,旋即感到一股令人厭惡的強烈視線,她看向吊在鐵鏈之上狼狽不堪滿臉臟污的男人。 他是努兒瓴。沈?qū)師o比確信。 被吊男人那本應(yīng)痛不欲生的臉龐浮出了一絲笑意,旋即竟怪笑出聲,“小寡婦……”他放肆地打量著緩緩而入的沈?qū)帲笊嗵蜻^干裂的嘴巴,呵呵笑了兩下,而后竟是越笑越大聲。 他自知這回是死到臨頭,他并不恐懼,只是可惜……他從未上過這惟一讓他硬起來的女子。他后悔沒能在她的體內(nèi)留下阿達(dá)賜與他的狼種,草原的王者就要從此滅絕。他直盯著她的臉,血腥之氣撞入鼻間,憶起那夜她痛苦扭曲的表情,他下身居然躁熱地蠢蠢欲動,再次直挺起來。 墨瞳寒意暴現(xiàn),東聿衡親手執(zhí)過刑訊官馬鞭,抬手狠狠一抽,努兒瓴一聲慘叫,身下總算老實。 沈?qū)巺拹旱匕櫭迹媸莻€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 “愛妃莫怕,來。”東聿衡伸手,語帶安撫。 沈?qū)幪Я颂郑瑓s非與他相執(zhí),而是推了一推,自己走下臺階,上前兩步站在努兒瓴的面前。 “山水總是輪流轉(zhuǎn),努兒瓴。”她毫不畏懼地直視于他。 “原來是個美人。”努兒瓴痛苦地喘著粗氣,依舊放肆地打量她。 皇帝心中竄起了暴虐的殺意。他分明記得這努兒瓴是個龍陽癖者,卻眼見寧兒便有了下流之欲! 沈?qū)帍膩韾墼鞣置鳎灰獞浧瘘S逸慘死,東明奕與她受盡折磨,她便無法克制地怒火中燒,迅速自一旁取下一把形似匕首的刑具,將其狠狠扎入他的大腿。 努兒瓴掙扎身軀強忍痛楚,不料她竟一眨也不眨地直視著他,再次狠狠旋轉(zhuǎn)帶鉤的匕首。 努兒瓴再無法抑制地痛苦大喊。好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沈?qū)幟偷爻槌隽藥е猺ou的利刃,鮮血立刻順著努兒瓴的大腿汩汩流下。 她面無表情地將刑具一丟,淡淡道:“我報了仇了,其他的請自便罷。”她甩手轉(zhuǎn)頭便想離去。 東聿衡道:“只這樣便夠了?” 沈?qū)幫W∧_步,微偏的臻首在陰暗的地牢中看不清表情,“哦。” 東聿衡并未阻止她的離去,反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勾了勾唇,對左右點了點頭讓他們跟上去。 “可惜……”努兒瓴虛弱地嘲笑,“一個狼性的女子,成了中原羊皇帝的妃子。” “放肆!”刑訊官大喝。 努兒瓴吐了口血水,陰森森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你們中原人陰險狡詐,只知做那縮頭的烏龜……暗地里使些陰謀詭計,孤王、又怎會落得如此田地?”努兒瓴痛楚難耐,話語中依舊語帶嘲諷。 “朕是大景皇帝,令景朝百姓安居樂業(yè)始為己任。與爾對戰(zhàn)本是克蒙欺人太甚犯我天威,朕又何苦拿眾將性命與你游戲?”東聿衡冷笑,他自知此戰(zhàn)雖打敗克蒙擴張了景朝領(lǐng)土,也著實勞命傷財,怕是往后幾年都不會再主動大動干戈。并且此戰(zhàn)大勝,揚了景國天威,周邊之國之不敢輕易來犯,若往后休養(yǎng)生息,國富民強,小國自畏國盛甘來臣服。 “哈哈,咳咳、羊皇帝!” “死到臨頭還敢放肆!”刑訊官對著他大腿的傷口就是一鞭。 努兒瓴痛極,剎那暈死過去。 萬福抬了一桶水將他潑醒。 還不曾全然清醒的努兒瓴卻忽遠(yuǎn)忽近地聽得景朝皇帝的聲音,“萬福,你今夜在此守候,不得出任何差池,明日午時,將其五馬分尸,由子陵親執(zhí)此事!” 努兒瓴低垂的腦袋搖了一搖。 “待行刑,找一人來假扮于他,若有余黨膽敢劫獄,便將其一網(wǎng)打盡。” “奴才遵旨。” ※※※ 沈?qū)幙觳匠隽说乩危魂嚴(yán)滹L(fēng)刮去些許窒悶,她才稍稍平和了些。她原以為將努兒瓴大卸八塊就能出心頭一口惡氣,但剛才的報復(fù)并不能帶給她任何快慰,注視他的痛苦又能怎樣?逝者不能生,痛者不能復(fù)。她看向手背上沾染的點點血跡,用帕子使勁兒擦了一擦。 她抬頭呼出一口濁氣,轉(zhuǎn)頭問道:“黃將軍在哪?” 徐翰拱手,“娘娘,陛下已讓黃將軍在宅中恭候了,娘娘請。”他抬臂引出一條道。 沈?qū)幯壑虚W過一絲異光,隨即點了點頭,“請把大皇子也請來。” “是。” 沈?qū)庪S著徐翰來到書房,正背手看字畫的黃陵聽到聲響,轉(zhuǎn)過頭來。 二人四目相對。 沈?qū)幹挥X時光如梭,再見竟是發(fā)生了諸多變故。 “黃大哥。”她看向依舊威武挺拔,卻莫名多了些滄桑之感的黃陵,柔聲輕喚。 黃陵凝視著眼前嬌俏女子,張了張口,喚了一聲“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