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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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旌辰站在被攻克的喀城城樓之上,聽著底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面上沒有一絲心軟之色,他背著手望著硝煙彌漫,對身邊的黃陵道:“子陵,本王用了十六年,才出了一口惡氣。”多年來克蒙對云州的燒殺搶掠,每每思及便食不下咽。 黃陵跪了下來,“末將無能。” “快快起身,這并非你的過錯。國力不盛,何以御敵?”東旌辰親自將他扶了起來,看著他笑道,“克蒙生性兇殘,不除實為我邊境大患,還需子陵為我大景馳騁沙場,待攻破密什之時,本王與你在克蒙皇宮舉杯暢飲!” “末將定不辱使命!”黃陵鏗鏘有力地接下重任。 牛政此時跑了上來,向著東旌辰扯著嗓門道:“王爺,將軍,為甚要殺光城里的人?不如留幾個娘們給兄弟們樂呵樂呵?”就那么砍了多可惜。 黃陵皺眉正待發(fā)怒,東旌辰已笑罵一聲,“混帳東西,鄉(xiāng)野村姑皮躁rou厚,等你們擒了克蒙貴族,他們的嬌妻美妾,千金小姐任爾等享用!” “此話當真?”牛政雙眼發(fā)光,他還沒嘗過貴族婆娘的滋味。 “不得胡言亂語,下去!”黃陵喝道。 萬福見政事暫告段落,忙上前問道:“主子,您的傷可有要緊?奴才已令成大夫城中等候,是否召他……” “皮外之傷,不礙事。”東旌辰隨意掃過自己身上幾處傷口,惟有左臂熱辣疼痛,但應未傷及筋骨。 “主子您千金之軀,當為萬民保重,還是回云州著軍醫(yī)包扎罷,并且,城內還有一份厚禮送與主子。”黃陵道。 “哦,什么厚禮?”東旌辰似是猜到了,頗有興味地問道。 “主子與克蒙交戰(zhàn)之時,末將聽得喜報,韓少俠已將努兒瓴擒住,現(xiàn)正關押在云州府衙,待主子前去審訊。” “哈哈哈,好!”東旌辰開懷撫掌,“如何被擒?” “此番細節(jié),末將暫且不知。” “好!留下簡副將坐鎮(zhèn)清理戰(zhàn)場,子陵,你與本王一同回去,去會會這階下之囚。” 兩人正待下城墻,忽而一急報速至,跪于二人面前,“稟王爺,云州急報,努兒瓴逃了!” “什么?”兩人臉色丕變。 “有敵軍潛入云州城,殺了把守士卒,有一士兵僥幸未死,說是一蒙面大漢將努兒瓴救走。” “現(xiàn)下如何?” “游大人已命人封鎖云州城,令重兵把守北城門,并令將士與衙役全城搜查。” 沈寧這日并沒有出府,如今的云州城人才濟濟,已經不需要她去濫竽充數(shù)了。她在偏院照顧被大火燒了屋子暫時無家可歸的傷患,不意被血弄臟了衣裳,丫鬟便勸她回屋換件衣裳,順便小憩一會。 她笑笑不置可否,打算換了衣服再來。回屋途中遇上自外邊打探回來的家仆,“夫人,聽聞韓大俠抓了個大人物回來。”百姓認為努兒瓴早已被斬,韓震抓的,不過是個將領罷了。 沈寧點點頭,瞟一眼外城方向,沒停下腳步。她住的地方還是李子祺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別院楓雪居,處在李府西南方向,安靜雅致,院中植有李子祺最愛的一方楓樹,一座假山,一曲流水,院如其主,高潔靈秀,雅人深致。 李府眾人都在偏院幫忙,連小花都被她拉了去,因此院里靜悄悄地,她推開屋門,突地隱隱聞到血腥味,她皺了皺眉,進了內室想盡快換下衣裳,剛繞過屏風敏銳感到一絲陰森之氣,她頓覺不妙,一轉身已被一只大手掐住脖子,狠狠地抵在了雕花梨木床前。 “太令孤失望了,小寡婦。”緩慢奇異的聲音在她耳邊拂過。 沈寧不寒而栗,緩過勁來才瞇著眼看向面前的帶著病態(tài)的桃花眼男人。 “你!”他不是被韓震抓住的“大人物”嗎! 努兒瓴手下加重了力道,成功地讓她眼中的驚愕轉變成了痛楚,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手心向上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帶著羞辱地撫著她的臉頰,“你沒有三頭六臂?”他居然就被這么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毀了幾年的心血?殺意洶涌而至,他差點想捏碎她的下巴。 “你是誰?”沈寧忍痛裝傻。 “李氏,”努兒瓴陰森森地看著她,就像毒蛇纏住了獵物,“說,你受何人指點?”他絕不相信這個他一手可以捏碎的寡婦就是聚民眾設陷阱的主謀。 居然真是沖著她來的!沈寧心頭大震,她從未跟他正面接觸,她也不信在混亂之中努兒瓴會注意她,那么,究竟是誰把他引到這兒來了? 只可惜對方沒有給她太多時間考慮,他猛地抓住她的脖子用力往堅實的木床上一撞,她悶哼一聲。 難道她命絕于此?沈寧在痛楚中閃過這個念頭,口中溢出鮮血。 “究竟是何人主使?”努兒瓴見血,邪意大增,毫不憐香惜玉地掐著她再問一遍。 沈寧壓下口中血腥,“孫悟空……” “誰?” 沈寧難受地咳了兩聲,咬著下唇又不說話了。 努兒瓴見狀,冷笑一聲,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濕熱的舌用力舔過她嘴角血跡。 沈寧皺眉奮力將臉撇向一邊。 “不要死,景朝寡婦,來日孤定會送你一份大禮。”陰冷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下一秒,沈寧只覺頸上劇痛,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東旌辰回到府衙,一邊讓軍醫(yī)包扎傷口,一邊聽謝罪的游知淵跪在下首垂著兩手陳述經過,“努兒瓴押解進府衙,末官正在東城門商議糧草安放之事,師爺將他關在衙內暫押犯人的偏室,待王爺與將軍回來審問,內有四名士兵把守,外掛鐵鎖,外有四名衙役看守,閑雜人等不等靠近,誰知不過須臾之間,不知從哪里潛入的蠻賊就殺了七名部下,破窗自后山而逃。” “現(xiàn)下有無努兒瓴蹤影?” “下官該死,還未發(fā)現(xiàn)其蹤。” 東旌辰眉頭一鎖,突地問道:“還有一人何以僥幸不死?” “回王爺,其人心肺異于常人,長于右側,因此逃過一劫。”游知淵想了想,又將那差役底細道來,“不死者名喚曹榮,原是克蒙擄去的奴隸,四年前被赤裸棄于亂墳崗上,渾身上下盡是鞭痕,奄奄一息,幸得巡崗人發(fā)現(xiàn),才得大難不死。” “擄去的奴隸為何被棄亂墳崗?” 游知淵聞言渾身一震,垂首悲痛道:“王爺有所不知,這蠻族十惡不赦,每每來云州搶掠,定會將被處死的景朝奴隸在亂墳崗殺害,隨手拋棄,如此,連收尸也不必了……” 東旌辰重重一拍椅背。 “主子息怒,金體要緊。”萬福連忙勸道。 “王爺息怒,如今我主英明神武,救云州于水火,實乃眾生之福啊。”游知淵深深下拜。 “起來回話。”東旌辰余怒未消。 此時一名差役在外求見,萬福得東旌辰示意其在門外秉告,差役跪在門外道:“秉王爺,李夫人丫鬟小花有急事求見游大人。” ☆、第二十一章 李夫人?東旌辰意外又不意外,“叫她進來。” 不一會兒,丫鬟小花盈盈而入,垂首挑眉看了一眼見在高高在上的尊貴王爺,雙膝下跪,細語如黃鶯出谷,“奴婢花弄影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東旌辰飲一口茶,也不看她,“李氏有何事求見?” “這……”小花稍一疑慮,抬眼看了看立于一旁的游知淵。 “說。”單單一字便威嚴盡現(xiàn)。 “是。”小花連忙低頭秉明,“夫人讓奴婢來告訴游大人,她被韓少俠抓捕的大人物打傷昏迷,方才剛醒。” “什么!”游知淵大驚,努兒瓴竟去找李夫人去了?“李夫人現(xiàn)在可有大礙?” “夫人如今重傷臥床,大夫說胸內淤血,需臥床休養(yǎng)。” 東旌辰眉頭緊皺,“李氏還說什么?” 小花一驚,一骨碌說了出來,“夫人還說,云州城里,怕是有細作,最令人懷疑的,就是那僥幸不死之人!”說完之后,她的心兒怦怦跳起來。沈寧再三交待她,若是只見游大人,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若是王爺在場,只告知她受傷的事,至于細作再找機會悄悄告訴游大人,并請他不要說出是她的猜測。 游知淵瞪大雙眼,云州城里,有細作?是那曹榮?不不,李夫人定是哪里搞錯了。 單是努兒瓴找上李氏這點就足以讓東旌辰認同她的觀點,但思及游知淵所述曹榮身世,又有一絲疑慮,若是細作,努兒瓴當是對云州異樣早有防范,又何以輕敵落此田地?除非…… “曹榮現(xiàn)在何處?” “這……下官見其傷重,讓人將他移至醫(yī)營療傷去了。” “追問其努兒瓴下落,若拒不應答,就把他給殺了。”東旌辰輕描淡寫地道。 “王爺,曹榮差點死于蠻族刀下,又豈能以身事敵?李夫人定是不知曹榮身世故加猜測,倘若當真是細作,也應是他人。”游知淵急忙說出自己看法。 東旌辰沉吟片刻,“萬福,去讓黃將軍點一隊親兵來搜查府衙眾人,游大人,照本王方才說的做。”若真有細作,努兒瓴此刻想是已逃出了云州。居然功虧一簣! “王爺!”怎地三言兩語之間,曹榮就是死路一條? “此等緊要時刻,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東旌辰擺擺手,“去罷。” “是……”游知淵見他心意已決,有萬般無奈也只得領命而去。 待二人離去,東旌辰這才發(fā)現(xiàn)小花還跪在地上,“起來吧。” “謝王爺。” 小花起身,東旌辰這才看她一眼,不想竟是出水芙蓉姿,后宮也難得一見的絕色尤物。這傾城女子居然只是李氏的丫頭? 小花感受到他的視線,臉頰飄紅,福了福身。 這身形姿勢的確不像個平常丫頭,依他看來,李氏都做不來如此優(yōu)雅的福禮。思及那張揚狡詐的女子,他不由問道:“你家夫人果真受了重傷?” “回王爺,夫人著實傷重,奴婢發(fā)現(xiàn)夫人時,她昏迷在地,唇角還有血跡,奴婢差點嚇掉了魂。”小花細聲細語地回答。 “是么,本王知道了,讓你們家夫人好生養(yǎng)傷。” “奴婢代夫人謝過王爺。” 小花回到李府后院,沈寧正命丫鬟扶著擔憂不已的老夫人去前廳接見官爺,小花對離去的老夫人福了一福。 “怎么樣,你見到誰了?”沈寧捂著胸口半坐起來,靠在床邊問道。 “奴婢見到王爺與游大人了。” “那你是怎么說的?” 小花聞言,倉皇下跪,“夫人,奴婢本意是想照夫人說的告訴王爺,可是王爺威嚴太甚,奴婢一個心慌,就全說出來了。” 沈寧趕緊道:“別跪別跪,有話就說。”她伸手想去扶她,卻引來一陣劇痛,不由捂著胸口咳了幾聲。 “夫人。”小花連忙起身將她扶正。 唉,還以為小花原為將府千金鎮(zhèn)得住場子,不料也被他嚇到了。沈寧一邊咳嗽一邊唉嘆。 “那我讓你打聽的事呢?” “奴婢打聽回來了,那沒死的差役是曹榮。” “曹榮?”沈寧有絲錯愕。這人她認識,也知道他的來歷,說起最恨克蒙人的衙役,非他莫屬。難道另有其人?可是如果不是他,又究竟是誰?這人藏得這么深,簡直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那六王爺和游大人是怎么商議的?你知道么?” 小花點點頭,“王爺下令將曹榮殺了。” “什么!”沈寧震驚,不過只是推測而已,他們一點證據(jù)也沒有,就這么無緣無故地殺人? “王爺說,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