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小兔子?二皇子有養(yǎng)什么小兔子嗎?”柳宜鑲回過頭去疑惑的問那兩個已經(jīng)僵在原地的護(hù)衛(wèi)。 兩人對視一眼,僵著脖子搖了搖。柳宜鑲頓下了腳步,摸著下巴想了想,忽的眼前一亮,好似明白了什么,挑眉jian笑道:“原來是這樣??!” “喂,刁婦,愣著干啥呢?瞧你那傻樣!”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绷髓傄幌伦佑终?,提著一根棍子便往夏銘遠(yuǎn)奔去。 “鑲兒……”賀文忠虛弱的喚道。 “有事待會再說,讓我先逮住這只弱雞。” “想抓本殿,你還差點(diǎn)本事?!毕你戇h(yuǎn)不屑的冷哼道。 噼里啪啦,兩名護(hù)衛(wèi)一臉驚呆的看著他們素來穩(wěn)重的大皇子殿下在某人的追趕下上躥下跳,一面閃躲,還一面調(diào)戲追趕之人,頗有些自尋死路的意味…… “別打了別打了,柳小姐,大皇兄,算小弟求求你們,別打了!這都打了多久了,再這么打下去房子都要拆了,露宿街頭了!”聞訊趕來的夏明熙看到兩人竟然又打起來了,頭都有些大了,一時沖動直奔戰(zhàn)斗圈。 “皇弟,你怎么來了?別在這礙手礙腳的,走開,今天不收拾了這個刁婦,本殿誓不罷休?!毕你戇h(yuǎn)看著一頭栽進(jìn)來的夏明熙,壯志滿滿道。 “收拾我,還指不定收拾誰呢?”柳宜鑲冷哼一聲,直接抓起礙事的夏明熙往身后一推,“真礙事,傻大個,你的小白兔,接著?!?/br> 夏明熙沒想到柳宜鑲的力氣這么大,冷不定被這么一推,就像個陀螺一般朝著后面跌了過去。爾后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俊臉一把撞在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面,險些撞塌了他挺拔的鼻梁。 “什么東西?”夏明熙揉著自己發(fā)疼的鼻梁,緩緩抬頭望去,正對上賀文忠擔(dān)憂的目光。 “……” “……”四目相對,兩人一時無言,然后…… “啊,哪來的大狗熊?!救命啊救命!護(hù)駕,快點(diǎn)護(hù)駕?!毕拿魑跎碜右欢?,腿腳發(fā)軟的尖叫道。 “狗……狗熊……”一瞬間,某人清楚的聽到自己脆弱的玻璃少男心……碎了。 賀文忠圓瞪瞪的虎目猛地瞪大,爾后盈上了一汪滾滾的淚水,在所有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捂著臉淚奔著沖出了驛館:“嗚嗚嗚……” 小白兔說他是只大狗熊……大狗熊……大狗熊…… “……”這種時候被嚇哭的不應(yīng)該自己嗎?→這是腿腳發(fā)軟還沒恢復(fù)過來的夏明熙。 “……”原來一個壯士也能哭得這么瀟灑?。 @是一頭霧水的護(hù)衛(wèi)二人。 “……”那傻大個是怎么回事?受刺激了?→這是被壯士狂奔給驚到的夏銘遠(yuǎn)。 “……”這是深知某人心靈與外表成反比的柳宜鑲。 短暫的死寂后,柳宜鑲尷尬的輕咳一聲:“今日就先到這,我先走了。以后再來找你算賬?!?/br> 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噠噠噠的快速逃離了現(xiàn)場。 “呵,恭候大駕?!毕你戇h(yuǎn)嘴上不饒人,頓了頓才轉(zhuǎn)頭看向邊上的幾人,挑了挑眉頭問道:“剛才發(fā)生什么了嗎?” “啟稟殿下,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沒發(fā)生?!?/br> “……”好吧,其實(shí)剛才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幻覺,幻覺…… ------題外話------ 感謝sai1979、飛舞季節(jié)、紫銘月、msn123456、jenniferlhy的月票 感謝曼珠晴天的鉆石 感謝1115818453的9顆鉆石 感謝136805646的4張全五分評價票 群摁倒狼吻么么噠(づ ̄3 ̄)づ╭?~ 2015年的第一天,元旦快樂,親們么么噠(づ ̄3 ̄)づ╭?~ ☆、第八十七章 反攻進(jìn)行時! 夜半,月影凄迷,一聲聲犬吠響徹巷口,混雜著低低的嗚嗚聲煞是驚悚。 “娘親娘親,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半夜起身的小娃娃哆哆嗦嗦的鉆進(jìn)少婦的懷中,驚惶的說道。 “噓,不要說話,乖乖睡覺,小心鬼怪待會來抓你?!?/br> “唔,我不說話,鬼不要來抓我?!毙⊥尥蘼勓砸惑@,慌忙把被子往頭上一蒙,乖乖睡覺。 少婦笑了笑,幫著他將被子往上面拉了拉,起身準(zhǔn)備將那被風(fēng)吹開的窗戶合上,忽覺眼前一道黑影掠過,還摻雜著幾聲嚶嚶哭泣。 “……”少婦僵了僵,爾后低聲呢喃道,“一定是太累了,錯覺錯覺?!?/br> 窗戶重新合上,小巷之中重新恢復(fù)了平靜,只剩下晚風(fēng)的呼嘯聲,一切與以往不盡相同。 被迫簽下一系列割地賠款,得不償失的合約以及身體力行的提前支付過些許利息后,次日一早,夏雨晴便歡歡喜喜的直奔牢房,領(lǐng)取自己的兌換品。 風(fēng)霆燁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爾后低喚一聲:“暗一。” “暗一在此,主上有何吩咐?” 暗一乃是先帝為了防范朝堂上那些個不安分之人對風(fēng)霆燁的不軌之心,特意培養(yǎng)出的暗門十二衛(wèi)之一。 暗門十二衛(wèi),個個身手絕佳,武藝奇絕,這些人本來盤踞朝堂各個要員附近,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稟告告知風(fēng)霆燁等人,以備出其不意。上次瑞王他們于其中出力不可謂不多。近來是因著風(fēng)霆燁多次遇刺,才特意撥了一個守在風(fēng)霆燁身邊,保護(hù)他以防不測,這樣的人如今卻要另有所用。 “跟上那丫頭,看看她究竟準(zhǔn)備做什么。還有好好護(hù)著她和肚子里面的孩子。那個刺客但有一絲不軌意圖,格殺勿論。” “是?!?/br> 風(fēng)霆燁看著暗衛(wèi)消失的地方,唇角微勾。他倒要看看這丫頭究竟想搞什么鬼! 昏暗的牢房之中,沒有半點(diǎn)陽光,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涼意,四周靜寂無聲,只依稀能夠聽到牢房邊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滴落的水聲。 離媛在這個牢房之中已經(jīng)呆了整整十日,十天的時間雖然不曾受到過什么嚴(yán)酷的刑罰,但這種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越發(fā)讓人心懷惴惴。 吱呀一聲,緊閉的牢門難得的開啟,于黑暗之中強(qiáng)勢的投射出了一道刺眼的亮光。 這個時候誰會來這里?是……他嗎?離媛伸手擋住那迎面投射過來的陽光,這個念頭于腦中一閃而過。連她自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死寂的心因著這個猜想而不可遏止的跳動了一下。 “娘娘小心些,這里有個水洼,別滑倒了?!?/br> 綠蕊的聲音自牢房口傳來,打斷了離媛的思緒,驀地轉(zhuǎn)身,不敢置信的望著那被綠蕊攙扶著自門外慢慢走入的夏雨晴:“是你?” 看清了離媛眼中明顯的詫異以及那一閃而逝的失落,夏雨晴眉峰一挑,心中卻是有了幾分猜測:“鳶兒這是不歡迎本宮還是說…鳶兒將本宮當(dāng)成了什么人,卻又在發(fā)現(xiàn)本宮并非鳶兒心中之人后,很是失望?” 離媛眼底劃過一絲狼狽,卻很快便被壓下,悶聲道:“娘娘多想了,離媛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愿意到這種地方來探望離媛,更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曾被離媛行刺過的娘娘您?!?/br> 夏雨晴看著萌妹紙一朝化身猶豫女青年,頗有些不適應(yīng),略有些哀怨的盯著離媛道:“鳶兒當(dāng)真要與本宮如此生分?” 離媛抬頭看了夏雨晴一眼,自嘲道:“我以為經(jīng)過上次之事后,娘娘便該知曉了我的身份,更該明白……過往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騙局?!?/br> 夏雨晴蹙著眉盯著離媛好一會才道:“本宮的確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那日你之所以會跟著本宮回去,是為了趁著這次夏國兩位殿下造訪燁國之際,行刺夏國和親小公主,也就是本宮,伺機(jī)挑撥離間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致使兩國邦交破裂,戰(zhàn)亂四起。” 離媛渾身一震,低頭咬了咬唇,須臾才道:“娘娘既已知曉我的意圖,今日又為何前來?難道不怕我死性不改,再伺機(jī)傷害娘娘,還是說,娘娘是想來看看我這個曾經(jīng)對您意圖不軌的刺客現(xiàn)在究竟落得何等凄慘的下場?” 望著離媛略顯傷痛的表情,夏雨晴心中憐憫愈甚,擰了擰眉道:“本宮今日過來是想告訴你,早在你行刺皇上之后,皇上便已經(jīng)對你的底細(xì)一清二楚,與你同行的那些刺客,死的死,活的則已經(jīng)被送回雪國,唯有你被扣了下來。皇上已經(jīng)修書與你的父皇告知你在燁國受囚一事?!?/br> 離媛臉色一白,身子也有些搖晃了起來,眼中自嘲愈甚,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以為是的多此一舉,在他們眼中,自己只怕就像一只逗人消遣的小丑吧,可憐她還以為…… 夏雨晴頓了頓,不知是否該繼續(xù)說下去,卻聽離媛自己主動問出了下文:“我父皇是如何回應(yīng)的?” 沒有所謂的欣喜,期待,好似只是再平常不過的理性詢問,只為得到一個簡單地答案而已。 “雪王不承認(rèn)你的身份,甚至將你此次行刺之事推得一干二凈,讓皇上自行處置你?!?/br> “呵呵……”離媛眼中的亮光徹底的黯淡了下去。 其實(shí),從走進(jìn)這里的那一刻,對于這個結(jié)果,她便已經(jīng)有了預(yù)感。在這間牢房里十日,從一開始的憤慨心慌到之后的焦灼不安,再到如今的心如死灰,面對這個被丟掉成為棄子的結(jié)局,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那個男人本就從未公開承認(rèn)過自己,自己完成任務(wù)尚且不知能否全身而退,更不要說如今自己任務(wù)失敗,淪為階下囚。沒有用途的棋子只能成為棄子,這一點(diǎn)沒有誰比她更明白,這個結(jié)果只是殘忍而又決絕的斬斷了她與那個帝國那個男人所有的牽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明白這一點(diǎn)后,離媛反倒有些如釋重負(fù),原本低垂的嘴角竟是掛上了一抹微妙的弧度:“原來娘娘是來告知我,我最后的處置的……也好,由你來說的話,我也比較甘心一點(diǎn)。說吧,是要凌遲還是午門斬首,不管是哪種都不要緊,反正死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可怕的了。” “啊咧,死?誰要死了?”夏雨晴一頭霧水的望著離媛,不明白話題怎么一下子才能變成了你死我活這般兇殘的問題。 離媛看到夏雨晴的反應(yīng)卻是心下一涼,怔愣道:“莫非……你連讓我痛痛快快死去都不愿,要對我施以百般酷刑,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方才解恨?” “嘎……”夏雨晴瞪大雙眸,一臉驚呆的望著面帶憤懣的離媛,眼中是慢慢的疑惑。 “咳咳……”實(shí)在人受不了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跳躍性對話,綠蕊毅然決然挺身而出,嫌棄的瞥了一眼好似斗雞一般互相瞪著兩只大眼睛對視的兩人。 “鳶兒姑娘誤會了,我家娘娘的意思是,雪王既然已經(jīng)放棄了姑娘,娘娘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見姑娘因此身首異處,故而已經(jīng)上奏皇上將姑娘討了來,希望姑娘能夠與娘娘盡釋前嫌,今后便跟在娘娘身邊,同奴婢一起跟隨娘娘左右?!?/br> 對嘛,自己明明是到這里來拋友好的橄欖枝的,怎么忽然間就變成了喊打喊殺的戲碼?這不科學(xué)??! 夏雨晴目光哀怨的轉(zhuǎn)過頭去,一臉你不懂我,我好傷心的委屈表情。 “咳咳……娘娘,您的說法也確實(shí)容易引人遐想?!?/br> 綠蕊此話一出,夏雨晴渾身一僵,轉(zhuǎn)過頭來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原來……原來是自己表達(dá)的方式不對嗎? 眼見著夏雨晴默默蹲墻角畫圈圈,時不時幽怨的回過頭朝自己遞來一記“你不疼我了?!薄澳愠岳锇峭?,不幫著我了。”的哀怨眼神,綠蕊嘴角一抽,輕咳一聲提醒道:“娘娘,鳶兒姑娘……” 夏雨晴當(dāng)即嗖的一聲回到原地,面容一整,又是那副端莊唯美的白蓮花樣,看得綠蕊又是一陣……胃疼! 好在此刻離媛還沉浸在綠蕊所說那些話的震驚之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夏雨晴的異常,半晌才不敢置信道:“你……你想收留我?” 夏雨晴點(diǎn)了點(diǎn)頭,離媛卻越發(fā)驚疑了起來:“為什么,你明知道我……還是說你有什么目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老實(shí)告訴你,雪王那個老頭子壓根不曾承認(rèn)過我,更不曾信任過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若真想從我這里掏出什么來,那我勸你一句,不要白費(fèi)心機(jī)?!?/br> 夏雨晴望著猶如驚弓之鳥的離媛,怔了怔,輕嘆一聲,略顯無奈的笑了起來:“你自己都說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有。本宮又有什么好圖你的?” 那個藥粉神馬的只是順便順便,不能計算其中。夏雨晴默默在心中補(bǔ)上了一句。 離媛愣了愣,爾后低垂下了頭,唇間亦含上了幾分苦澀。是啊,自己無權(quán)無勢,無名無利,有什么好圖的? “本宮收留你,并不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而是因?yàn)椤緦m信你,信你并非窮兇極惡之徒?!?/br> 離媛愣了下,沉默片刻低低的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是與不是又如何?別忘了我可是連著兩次行刺了你,還差點(diǎn)……” “可是你并沒有真正傷害過本宮,不是嗎?”盯著離媛驀然變色的臉,夏雨晴莞爾一笑,“第一次你行刺的是皇上,不是本宮。至于第二次……自本宮與你搭話引你入宮,到本宮為你梳妝打扮,再到你失意之事暴露,你明明有很多機(jī)會將本宮置于死地。可是,你都沒有那么做,而且,那個時候你擺脫了美人太傅,明明可以對離你最近的本宮動手。臨了你卻改變了主意,反而朝著大皇兄撲了過去。其實(shí),你并不想傷害本宮的,對嗎?” 離媛雙眸驟然一縮,不敢置信的望著夏雨晴澄澈的雙眸,心下一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自己的掙扎竟然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這一瞬她只覺得自己包裹在外的保護(hù)層被殘忍的抽剝開來,將里面不為人知的脆弱裸露在了所有人面前,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揭開這一切之人竟是眼前這個與自己不過幾面之緣的女子。 “你剛才說,過往一切都不過是個騙局??墒?,本宮卻覺得,那日你說本宮是除了你娘親之外唯一一個給你梳妝畫眉之人,其實(shí)是真的吧……” 若非真情流露,又怎會這般大意的暴露自己? 聽到娘親二字,離媛渾身一顫,低垂著頭卻是不置一詞,直至…… 滴滴答答的聲音再次響起,卻不再是外面牢房邊緣處聚集的水洼,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