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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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淑真似全部心思關注手里那件擺設,“太太想聽嗎?太太豈不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該說的時候我自會說,這要看我心情。” 柳絮和晚秋站在西間門口,屋里說話,隱約傳來,柳絮想,吳淑真是睚眥必報,楊氏幾無翻身的可能。 這時,二姑娘吳婉真和四姑娘吳巧真吃過早飯上來,看見她二人,吳婉真似乎感覺到什么,直奔屋子里,柳絮就聽一聲驚呼,“母親”屋里傳來四姑娘的哭聲。 吳淑真像沒事人似的從屋里出來,柳絮和晚秋跟在身后,吳淑真站在臺階上,“今天真好!” 說吧,輕移蓮步,沿著抄手回廊,穿過耳房旁通往后院的過道,從后門出去,走上甬道,吳淑真看似心情極好,對柳絮二人道:“春暖花開,我們該逛逛園子,反正回邵府怎么著也得等吃完晌飯,這空閑時候太長,無事可做。” 柳絮笑道;“這敢情好,奴婢自打來吳府,廚房事忙,從未好好看一眼園子。” 晚秋揚起臉,笑得舒暢,“姑娘,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在府里走動,不用偷偷摸摸的,怕人看見。” 主仆三人正說著,就聽身后,似有人喊,柳絮回頭,看珊瑚從后門追上來。 珊瑚提著裙子,跑到跟前,吳淑真已停住步子,柳絮退后幾步,知道她二人有話要說,自那晚她無意中看見珊瑚從吳淑真房中出來,就知道珊瑚是吳淑真的人。 珊瑚未等說話,吳淑真先開口道:“你哥哥的事,我同姑爺說了,你哥哥聚眾鬧事,按軍紀當嚴懲,姑爺手下留情,就不追究。” 珊瑚吶吶道;“謝姑娘,奴婢對不住主子,還求姑娘發善心,饒了太太,若小爺知道他母親的事,記恨上,太太將來的日子可怎么過?” 柳絮明白了,珊瑚在太太跟前進言,讓吳淑真得以嫁給邵英杰,吳淑真幫他哥哥脫罪,這是一樁交易,交易雙方,各得其所,珊瑚這丫鬟對主子抱愧,還算有點良心。 吳淑真每一步計劃,都天衣無縫,十年臥薪嘗膽,出招就直指要害,招招致命。 ☆、第32章 夫妻 吳淑真回邵府已是黃昏時分,夫婦二人先去給邵太太請安,邵太太含笑問了一些她娘家的情況,場面話,邵太太早聞兒媳與繼母不和,自古家丑不外揚,聽說楊氏病了,心里猜到七八分,礙于面子,不好點破,說幾句寬慰的話,邵太太和藹地對兒媳道:“三媳婦,你先回去,我跟你男人說幾句話,你身體不好,忙活一日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我這里不用你侍候。” 看著吳淑真告退出去,邵太太臉立刻撂下來,對兒子說話就不似方才客氣,“我聽說你新婚便歇在素云姨娘屋里,你說有這事沒有?這話若是傳揚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我邵家沒規矩?” 邵英杰在母親面前規規矩矩,甚是恭敬,“兒子不放心素云母子,過去看看,怎么母親知道了,是她上你這告狀?” 邵太太恨兒子糊涂,“這么大的事,你以為別人都是聾子瞎子,還用她來我這里告狀,你怎么就不為她著想,你讓她在府里妯娌之間,下人面前如何能抬得起頭來,你寵愛那個妾我不管,可不能失了分寸。” 邵英杰低頭,“是兒子考慮不周,沒想她的感受,只道是怕新娶繼妻,素云又是膽小怕事,兒子安撫她一下,沒別的意思。” 邵太太知道兒子性子執拗,遂好言相勸,“你以為這是為你心尖上的人好,你怎么不想想,你在一天,相安無事,若你不在,你媳婦她能不記恨,你那心尖上的能有好日子過。” 邵英杰心下一凜,抬頭看看母親,邵太太知道兒子想什么,索性把話說開了,“你父親當年還不是同你現在一樣,把那賤人捧在手心里,可是又怎么樣,你父親不能護她一世。” 邵英杰心里咯噔一下,當年父親寵愛小妾,把那小妾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對母親甚是不恭,邵母一嫁進邵家,連氣就生下三個兒子,底氣足,說話腰桿硬,又有邵家老太太撐腰,豈容一個妾張狂,便出手教訓了她,打了一頓,他父親得信趕到,人打都打了,揭不下去,便責妻不賢,妻妾鬧得是水火不容,那妾挑唆老爺跟妻子離心,邵母心生記恨,待邵父前腳一死,后腳就把那妾遠遠發賣。 邵英杰垂頭不語,邵母見兒子聽進去幾分,又勸道:“自古家和萬事興,后院不消停,家宅不寧,不是什么好事,往往宅門里弄出大事都是因為男人偏心,弄得夫妻生分,妻妾勢同水火,家宅亂恐不是好兆頭。” 邵英杰把母親的話擱心里一琢磨,有幾分道理,一味寵素云,難保時間長了,吳淑真生出不滿, 邵母道:“我的話,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邵英杰道;“母親說得是,是兒子一時糊涂,新婚至她與不顧,想必她嘴上不說,心里也不好受,待兒子開解與她,今后妻妾各安本分,兒子先前只想不讓素云受委屈,母親今點醒兒子,這不是對她好,是害了她。” 邵母滿意,“去吧,回房吧,你媳婦還等著。” 邵英杰從母親屋里回來,就去吳淑真房中,柳絮隔著簾子縫隙看邵英杰朝上房走來,忙從里打起簾子,“爺回來了。” 吳淑真正跟晚秋翻箱倒柜拾掇衣物,邵英杰進來,看滿炕的東西,就向一把椅子上坐了,吳淑真騰不出手,揚聲朝外間道:“柳絮,給你爺沏茶。” 邵英杰打著哄妻子,也不挑理,反倒笑呵呵地道:“你們忙活,不用管我。” 柳絮端茶進來,呈上,邵英杰接茶盅,二人距離很近,邵英杰刻意瞅了她兩眼,柳絮避開他目光,退后一步,執著托盤的手垂下。 小丫鬟進來,“奶奶,大廚房送飯來,現在擺飯嗎?” 吳淑真笑著對邵英杰道;“爺大概在我娘家沒吃飽,想必這會子早就餓了。” 邵英杰笑道;“可不是沒吃飽,灌了一肚子酒水。” 柳絮忙出去調度,上房的份例飯菜留下,把給素云姨娘屋里的份例讓兩個小丫鬟送去,邵府里,各房膳食由大廚房派人統一送來各房,在由各房往下分派。 柳絮、念琴等四個大丫鬟帶著小丫頭們侍候主子吃飯,小丫鬟在外面站著等里面一聲撿桌子,方進去把主子吃剩的飯菜拿下去,下人們在倒座南房里吃飯。 丫鬟們都下去吃飯,主子屋里就柳絮和晚秋侍候,吳淑真和邵英杰喝了一會子茶水,邵英杰頭兩日冷落妻子,想描補,陪著妻子聊些家常,氣氛倒也和樂。 素云坐在房中,讓念珠盯著打聽三爺和三奶奶回來沒有,及等到聽見爺回府,去太太房中,忙忙梳妝打扮,等一會爺過來。 直等到上房兩個小丫鬟來送晚膳,素云閑話問:“爺和奶奶沒在吳府用晚膳?” 一個小丫鬟嘴快,答道;“沒有,上房剛擺桌子,奴婢來時,爺和奶奶正在屋里收拾東西,奶奶嫁妝多,正經忙活一陣子。” 素云笑道:“怎么你爺也幫著奶奶收拾來著?” 小丫鬟嘻嘻笑,“看姨娘說的,爺一個大男人那會干這個,是奶奶帶著丫鬟們收拾,爺在旁邊看著。” 素云微微一愣,心里不禁想,邵英杰和吳淑真回趟娘家,關系好像更近了一層,略覺心慌,這才相處幾日,若日子久了,自己這屋里爺還能來嗎,等奶奶懷上身孕,只怕爺往這屋里的腳步更少了。 她手里擰著帕子,呆呆想心事,念珠把飯菜擺到桌子上,嘟囔道:“爺不來吃飯,真冷清,好像少了多少人似的。” 素云心不在焉拿起箸,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 心里總覺得不安生,抓起一件哆羅呢對襟褂子,穿上,悄悄走來上房,躲在照壁陰影里,抻著頭往上房看,上房燈火通亮,西暖閣和堂屋里點著燈,丫鬟出出進進。 西暖閣窗戶上映出邵英杰身影,交替吳淑真身影出現,素云緊張看二人在窗紗上朦朧的影子。 一個婆子出來,把院門上門栓,素云不敢遲疑,怕婆子看見,趕緊離開。 吳淑真吃過晚膳,跟邵英杰喝一會子茶,看一炕擺著的衣物,就同晚秋拾掇,間或同邵英杰聊閑嗑,以免冷落了他,晚秋一抬頭,看天色不早,道:“爺跟奶奶早點歇吧!” 吳淑真手上疊衣裳,眼睛余光一直漂著邵英杰,邵英杰在吳淑真沒進門前,夜一直歇在素云屋里,想起素云千般好處,就有點坐不住。 吳淑真轉臉笑對丈夫道:“我今累了,你去素云meimei屋里吧!” 這樣一說,邵英杰反而不好意思走,笑著道:“怎么,新婚三日便趕你夫君走,我就偏不走,擾你清凈。” 吳淑真對晚秋笑道:“你看咱們爺,我們忙,插不上手,爺坐在這,我們分神,半個時辰的活,足忙活一個時辰。” 晚秋湊趣道;“是奶奶心里有爺,還跟奴婢等抱怨,奶奶心里巴不得爺留在屋里。” 邵英杰嘿嘿笑,吳淑真紅臉啐了一口,“這小蹄子,分明是笑話我,等你嫁人,就不說嘴了。” 屋里氣氛放松,吳淑真正色道:“可是真的,爺去東屋睡吧,我睡前喝藥,一屋子湯藥味,熏著爺。” 又吩咐柳絮道;“你侍候你爺去東屋睡。”吳淑真說得自然,柳絮心里惴惴,顯然精明的吳淑真看出丈夫的心沒在自己這,故意提出讓他單獨住東間,可是他一個人住冷冷清清,用不上幾日,邵英杰還會回素云身邊,吳淑真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讓柳絮攬住丈夫的心,何不表現大度一點,博得丈夫好感。 邵英杰笑著道;“既然你們主仆煩我,我只好知趣點,離你們遠遠的。” 他嘴上說,心里暗自松了口氣,對吳淑真提不起興致,可也不煩,勉強湊合同房,也不是不成,可他不能不為素云打算,他不愿意吳淑真一過門,便懷上,那樣對素云打擊太大,素云本來就沒有安全感,他心里盤算,就算讓吳淑真懷上,怎么也得等一兩年以后,冀兒稍大一些,素云也能接受。 說吧,就過東間屋,柳絮只好跟著他身后走出屋,吳淑真看著二人背影,放下手里的衣物,坐在床邊,親口把丈夫拱手讓人,心里不是滋味,晚秋見狀,道;“姑娘該喝藥了,我去看看姑娘的藥煎好沒有。” ☆、第33章 各懷鬼胎 邵英杰坐在酸枝木官椅里,看著柳絮鋪床,柳絮爬上炕,放好被褥,靈巧地跳下炕,一抬頭正對上邵英杰的目光,邵英杰略顯尷尬,沒話找話問:“你是怎么進吳府的?” 柳絮若從頭說起,話就長了,就長話短說,“奴婢被家父賣到吳府管家周興家,奶奶后來就把我買下來,就跟著奶奶了。” 邵英杰納悶,“那你父親是因為家窮賣你,你家里還有弟妹?” 柳絮規規矩矩地站著,“奴婢父親喝酒賭輸了錢,跑了,家里還有三個弟妹。” “你家里三個弟妹誰養活?” “奶奶答應奴婢,不當值時,可以出府回家看看,奴婢的月錢夠養活弟妹。”柳絮是實話實說,畢竟是主子爺,間或回家一事,還是先打聲招呼好,以免日后生出是非口舌。 邵英杰暗想,這也是清白好人家女孩,家貧賣身為奴,可惜了了。 柳絮道;“奴婢打水,侍候爺洗臉。” 邊說邊走出東間,她不想爬主子床,做姑爺的通房,顯然吳淑真不單為攬住爺的心,還有更深一重用意,吳淑真不能生養,丫鬟生子,據為己有,通房地位卑微,沒資格養,她的賣身契攥在吳淑真手里,等她生子,或留或賣,全憑主子。 柳絮知道宅門里這不是什么新鮮事,若換做別的女人,或許有一念之仁,奪了別人的兒子容其生母,以吳淑真的性子,去母留子,剪除后患,多半會這樣做。 柳絮剛出堂屋門,就看見院子里寶珠的身影,往上房來,探聽消息,看見柳絮,拉住她問;“爺和奶奶歇了嗎?誰在里面侍候爺和奶奶,是晚秋meimei當值嗎?奶奶是想抬舉晚秋?奶奶身邊先有你和晚秋,任我們怎么巴結,都靠不上前。”話里nongnong的醋味,些許妒意。 柳絮靈機一動,念琴和寶珠是侍候爺的丫鬟,何不叫寶珠上來一塊侍候,吳淑真跟前平常就許柳絮和晚秋貼身侍候,邵英杰既然不歇在吳淑真房里,寶珠上來侍候,也說得過去。 柳絮故意親熱地道:“奶奶累了,歇在暖閣里,打發爺去東間,我從前沒侍候爺,怕一個人侍候不來,jiejie同我說說,爺的習慣,我心里沒底,要是jiejie在身邊就好了,凡事有jiejie,我就不cao心了。” 寶珠一聽,暗中杏核眼晶亮,“meimei若擔心,我今晚就跟meimei一塊侍候爺,奶奶未過門時,爺若不歇在素云姨娘屋里,是我和念琴一塊上夜,念琴直嚷著腰酸,meimei既然叫我一聲jiejie,少不得我就辛苦點。” “還求jiejie照應meimei。”柳絮高興,寶珠這丫頭巴不得這宗美差。 柳絮吩咐小丫鬟們燒熱水,送到東稍間,柳絮拿來帛布、香胰,寶珠上前為爺晚起袖子。 洗漱完,邵英杰上炕,柳絮出來,寶珠吹熄了燈,二人在東間一南一北大炕上睡。 邵英杰在岳家酒水喝多了,半夜醒了,甚覺口渴,迷糊喚一聲,“拿水來。” 柳絮因為邵英杰在里間,總是睡不踏實,剛迷瞪,就聽見邵英杰喚人,深更半夜,進男人屋里,就算他是主子,丫鬟侍候主子天經地義,邵英杰對她,似乎沒怎么上心,可萬一…..,吳淑真在對面屋里聽見也會裝聾作啞,壓下不聲張。 柳絮閉眼裝睡,側耳聽對面寶珠動靜,寶珠睡得死,壓根就沒聽見。 邵英杰喚了一聲,聽外間沒一點聲響,不禁咳聲,聲音提高,“給爺拿水來。” 柳絮再也不能裝睡,置之不理,悄悄下炕,推寶珠,寶珠迷迷瞪瞪,喃喃一句,里間傳來邵英杰低沉聲,“都死了嗎?” 寶珠一下子驚醒,柳絮已溜回對面炕上,寶珠懵懂,竟不知是柳絮推醒的,忙趿拉繡鞋下地,應聲,“來了” 端燈,進去服侍,寶珠端起桌上茶壺,斟了一碗茶,送到邵英杰床前。 邵英杰咕嘟灌下去,寶珠又斟了一碗,他又一仰脖,喝剩茶底,杯子空了。 邵英杰借著燈光,看是寶珠,問:“柳絮沒醒,怎么就你一人服侍。” 邵英杰平常多歇在素云姨娘屋里,素云怕爺染指丫鬟,從不讓大丫鬟近爺的身,寶珠就有春心,苦于沒機會,好容易得以接近爺,身子快貼上,撒嬌撒癡,“怎么,爺嫌棄奴婢服侍不周,爺真是喜新厭舊。” 寶珠穿得單薄,只著中衣,領口的扣子散開,露出一痕雪脯,燈光照入,內里溝壑隱約可見,借著奉茶,寶珠故意貼著邵英杰身上蹭了兩下,邵英杰心明鏡似的,佯作不理睬,倒頭便又睡去。 寶珠失望,出來,端燈過去北炕,見柳絮正睡香甜,狐疑,方才恍惚看見柳絮站在炕前,把燈移近照她的臉,柳絮闔眼,不敢動彈。 好在邵英杰睡下,沒在要水。 天剛亮,吳淑真屋里一有動靜,柳絮在東間聽見,朝對面炕上看去,寶珠已醒了,二人穿好衣裳。 寶珠出門去,吩咐小丫鬟侍候洗臉水,就看見素云朝上房走來,撇撇嘴,佯作沒看見,進屋里,對柳絮努嘴示意,小聲道;“那位找上門來了。” 柳絮就明白,是素云一大早尋爺來了,想來一宿沒合眼,惦記把邵英杰勾回去。 寶珠聽里間邵英杰要起身,忙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