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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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淑真朝下面眾人掃了一眼,揚聲道:“三房里以后有事,逢我病了或忙,找柳絮調度,柳絮是我的貼身丫鬟,同我親身是一樣的,她的話就是我的意思,都聽明白了?” 一干眾人忙答道:“奴婢等聽明白了。” 吳淑真唇角噙著笑,側頭看邵英杰,溫溫柔柔地道:“爺說這樣行嗎?” 邵英杰本來想讓素云協助吳淑真管內院之事,轉念,素云要照管兩個孩子,分不出身,對柳絮這丫鬟印象不錯,貌似能干之人,遂道;“內宅之事,夫人說了算,你的丫鬟,你說行,就一定行。” 眾人都看出,新奶奶抬舉柳絮姑娘,都奉承柳絮姑娘,把素云姨娘冷落無人理會。 吳淑真高坐在上,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舉手投足,氣定神閑,頃刻間,把素云姨娘手里的管家權,全部收回。 打壓寵妾,她自是知道從何處入手,不就是靠著男人那一點寵,男人的寵真的就能靠得住嗎?看見絕色的丫鬟,不信他是柳下惠,坐懷不亂。 吳淑真眼神在屋里掃了一圈,“怎么不見姐兒和小爺。” 素云一聽吳淑真主動問起,忙出列回道;“奶奶身子才好,哥兒小,怕哭鬧,吵到奶奶,婢妾就沒讓他們上來。” 吳淑真接過柳絮呈上茶水,呷了一口,和煦聲道;“不妨事,我最怕冷清,這屋里都是大人,走路都不敢大聲,生怕吵到我,就想有小孩子鬧鬧,省得悶得慌。” 柳絮想起吳淑真在吳府十年,寂靜生活,絕不是喜熱鬧之人。 邵英杰朝旁邊一個媳婦道;“去把哥兒和姐兒抱來。” 一聽新奶奶要見哥兒和姐兒,奶娘不敢怠慢,忙扎古小主子,穿戴整齊,又教授幾遍,拜見新奶奶的禮儀,讓二人學了一遍,方才放心抱出門。 上堂來,柳絮看兩個青壯的奶娘,各自懷里抱著一男一女孩,就知道是邵英杰的庶出子女。 娘奶走到堂中,放下地,趴地給吳淑真叩頭,“奴婢拜見新奶奶。” 一對庶出子女,邵英杰待如掌上明珠,各自顧了兩個奶娘照顧。 “起來吧,你們侍候哥兒姐兒辛苦了。”吳淑真盯著二人。 “不敢說辛苦,侍候主子應該的。”二人爬起身,束手立在一旁,使眼色,讓兩個孩子拜見嫡母。 女孩大些,朝上驚奇看看,看他父親在,便問;“上面坐的是新奶奶嗎?” 奶娘干著急,素云趕緊上前,蹲身,小聲道;“快拜見母親。” 女孩對邵英杰道;“父親,我要叫她母親嗎?” 邵英杰慈愛地笑著道:“是,她以后就是你們母親了?” 女孩疑惑,“可念珠說,生我們的是姨娘。” 素云臉剎那白了,“休得渾說,上座是你母親,快叩頭。” 女孩看看她姨娘臉色,癟癟嘴,委屈叩了個頭,怯生生叫;“母親” 男孩一看jiejie叩頭,也學著樣,趴在地上叩頭,稚嫩聲喚了句,“母親” 吳淑真像是沒把小孩子方才的話放在心上,笑著朝二人招手,“到母親這里來,母親有好東西送你們。” 邵英杰方才臉上下不來,看吳淑真沒介意,不怪罪,趕緊道:“過來。” 素云心里百般不愿,卻不得不推著兩個孩子過去。 兩個孩子磨磨蹭蹭走過去,吳淑真攬在身前,問男孩,“幾歲了?叫什么?” 男孩舌頭有點不利落,“兩歲”伸出兩個胖手指,做了個剪刀樣。 又清脆答:“我叫邵冀。”這回沒含糊。 吳淑真喜歡地在他胖胖的腮邊輕輕捏了一把,眼風掃見素云姨娘緊張地盯著她的手指,就又做了個預擰他臉蛋的手勢,手緩緩地向前伸,就見素云緊張得都快暈過去,吳淑真故意放慢動作,快要挨近他的臉,親熱地拍了拍,又在他腮邊親了一口,疼愛地道;“娘的兒,稀罕死個人!” 這一連串的動作,她背身對邵英杰,邵英杰目光看不見,欣慰,只道是她真心喜歡孩子。 吳淑真又摸摸女孩的頭,“你幾歲了,叫什么?” 女孩仰頭道;“四歲,我叫琇瑩。” 吳淑真笑吟,“有匪君子,充耳琇瑩,好名字。” 女孩又道;“我姨娘取的,父親說好,就用這個名字了,母親也覺得好?” 吳淑真拔下頭上金釵,手握住釵頭,尖利部分對準琇瑩的頭頂,素云看見驚呼一聲,人幾乎暈倒。 ☆、第31章 過招 吳淑真手握釵柄,把細長尖頭對準琇瑩的頭,素云驚呼一聲,腳下一軟,幸得身旁丫鬟扶住,驚出一身冷汗,待她定下神來一看,吳淑真已把金釵插在琇瑩頭上,疼愛地道;“瑩兒,這是母親送你的,拿菱花鏡照照,看好不好看?” 邵英杰此刻正跟旁邊一個剛進門下人說話,忽聽素云低呼,唬了一跳,望著她,納悶地問:“怎么了,你不舒服?我看你臉色不好?” 素云強站穩,心悸,顫顫地,順著他話茬,“婢妾昨晚沒睡好,頭有點暈。” 吳淑真佯作關切地道:“素云meimei頭暈,先回房去吧,這兩個孩子跟我投緣,讓他們在這里玩,玩夠了,我讓人送他們回去。” 說吧,笑望向她的臉,素云唬出一身香汗,忙道;“婢妾沒事,剛才有點頭暈,這會子好了。” 邵英杰體貼地道;“你身子不舒服,找大夫來看看,別強撐著。” 若是平常爺當著眾人,這般寵溺,素云定是心里美滋滋的,此刻,卻無心高興,盼快點結束,吳淑真早點放一雙兒女回房。 接下來,跟邵英杰出門的四個小廝,阿福、成祿、雙喜、常壽,還有管出門事的男仆拜見新奶奶。 吳淑真命柳絮和晚秋撒了賞錢,厚賞眾人,下人們得了好處,都稱道新奶奶出手大方。 這時,一個大丫鬟進門,蹲身一福,“三爺、三奶奶,我們大奶奶已吩咐備好轎子,候三爺三奶奶回門,我們奶奶說了,三爺三奶奶早些去,省得親家等得著急。” 柳絮想,這大奶奶齊氏真會做人,誰不知道吳家那點子事,那個著急吳淑真回府。 大丫鬟又道:“我們奶奶把給親家的禮準備好了,請三奶奶過目,我們奶奶說她年輕恐有想不到的,三奶奶提著點,總之面上別缺了禮數。” 吳淑真笑道:“大嫂子太客氣,回去給你奶奶說,勞她費心了。” 吳淑真放開身前攬著的兩個孩子,“跟你們姨娘回去吧!母親從娘家回來再去找你們玩。” 兩個孩子跑向素云姨娘,素云蹲下,抱住兩個孩子,心底里總算松口氣。 邵英杰揮退眾人,娘奶抱著兩個孩子頭里出堂屋,素云走到門口,回頭朝邵英杰極快地拋去一個眼風,很快低下頭,邵英杰看見,心領神會。 二人眉來眼去,吳淑真瞥見,牽動一下唇角,手上捏著的繡帕緊了緊,柳絮不動聲色全都看在眼里,隱隱不安。 柳絮和晚秋侍候吳淑真在碧紗櫥里換衣裳,邵英杰獨坐暖閣里等,透過薄綃瞥見柳絮窈窕的身影。 寶珠端茶進來,獻媚道:“爺這半天想必口渴,奴婢新沏的云霧茶,爺喝一口嘗嘗,這可是今春新進的,大奶奶巴巴的派人送來。” 邵英杰收回目光,端起茶盅,寶珠故意靠得很近,邵英杰鼻子里充斥脂粉香氣,微微一皺眉。 這時,里面的吳淑真要出來了,寶珠趕緊退后一步,恭立一旁。 吳淑真淡妝,稍事打扮,上裳沉香色織金妝花緞夾襖,腰系十二破月華裙,外面罩了一件銀鼠褂,身姿苗條,清秀淡雅。 邵英杰站起身,“這么快收拾妥了。”顯然對沒讓他久等很滿意。 邵府大門一開,吳淑真坐的大轎先行出府,隨后是柳絮和晚秋坐的小涼轎,后面車上坐著跟出門的幾個媳婦,最后是一掛車輛,裝著邵英杰孝敬岳家的禮。 吳府門前冷落,吳老爺聞家下人報姑爺到了,降階出迎,吳淑真把父親讓至上座,小夫妻跪拜。 吳老爺對女兒不親近,對姑爺卻不能不給幾分薄面,忙上前攙扶,“賢婿,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 又看眼女兒道;“淑真,身體好些了嗎?” 吳淑真低身道:“好多了,勞父親記掛。” 吳淑真看花廳里沒什么人,奇怪地問;“怎么不見母親和meimei們?” “你母親病著,你meimei們都在上房守著她。” 吳淑真故作驚訝,“女兒出嫁那日母親尚且好好的,怎么這才兩日便病重。” 吳老爺窩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自嫡女出門那日出丑,太太楊氏家門都不敢出,三分真病,七分心病,自怨自艾,怎么就讓那丫頭耍弄,短短兩日,滿城皆知,茶余飯后,都道她是狠毒后母,若有孩子不聽話,竟有長輩拿她來嚇唬孩子,又怨懟老爺薄情,知道她生病,竟不聞不問,一次沒來她房中。 楊氏半倚著,問旁邊侍候的貼身丫頭珊瑚,“小賤人回來了?” 珊瑚手里端著一碗粥,“大姑娘和姑爺回來了,在前廳老爺陪著。” 珊瑚窩了一口粥,送到楊氏嘴邊,“太太還是吃一口吧,總不吃東西怎么行?您這兩三日不吃飯,二姑娘和四姑娘嚇得什么似的。” 楊氏心灰,別過頭,珊瑚臉上盡是憂郁之色。 “二姑娘和四姑娘去哪了?”楊氏心里不舒坦,聽珊瑚提起女兒,忍不住關心地問。 “二姑娘和四姑娘被朱mama勸著吃飯去了,太太不吃東西,兩位姑娘也跟著不吃東西,怎么行?” 楊氏聞言,強打起精神,“把碗給我” 珊瑚一聽,忙高興地把手里的碗遞到她手里,楊氏拿起銀勺,窩了一口粥,剛想往嘴里送,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朝西間走來,一挑簾子,吳淑真含笑的臉出現在門口,嬌清的聲傳來,“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楊氏頓時沒了胃口,冷臉道:“你回來了,不在前廳陪你姑爺,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吳淑真見房中就珊瑚一個,也不行禮,款步走到榻前,唇角高高揚起,“我是來看看太太,聽說太太病了,太太不吃不喝,只是躲著不見人,二meimei和四meimei心里多難過。” 提起兩個女兒,楊氏萎頓的身子立刻挺直,警惕地眼神望著她,“你恨我,沖著我來,別打她們的主意。” 吳淑真笑容更深了一重,“她們何須我打什么主意,太太不是著急把我打發了,好為她們攀上個好人家,這回太太如愿以償了。” 楊氏聽她提起二姑娘的婚事,氣得兩眼發昏,咬碎銀牙,“你害了我還不夠,還害了你meimei,你真惡毒,不管怎么說,她們都是你親meimei,你怎么忍心…..?” 吳淑真斂起笑容,在楊氏對面椅子里坐下,冷哼一聲,“我把她們當親meimei,她們何曾把我當親jiejie。” 珊瑚擔憂地道;“大姑娘,我們太太縱有不是,姑娘也出了這口氣,就算扯平了。” 吳淑真眼中盡是冷意,“扯平了,我問你,我母親死了,還能生還嗎?” 楊氏神情激動,沖口而出,“你母親死,是她自己想不開,不是我害的,你母親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因她嫉妒,上手廝打我,動了胎氣。” 吳淑真玉手在袖子里握拳,一步步向前,逼視著她,“你當年做了什么,能讓我母親身懷六甲,如此失態?” 楊氏一頓,氣勢弱了,頭慢慢耷拉下去,“我知道我對不住jiejie,是我年輕一時糊涂。” 突然又抬頭,憎惡地看著她,“可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吳淑真冷笑,“一時糊涂,還是早覬覦正妻之位。”陰冷聲道:“可我做得還不夠,我還沒告訴我的親弟弟,他母親是怎么死的?” 楊氏驚愕,突然慌亂,語無倫次,“你,你胡說什么,你弟弟的母親,我就是他的母親。” 吳淑真玩味多寶格上一件玉雕,閑閑地道:“太太自說自話,誰不知玉弟弟的生母不是太太。” 楊氏怔怔地看著她,“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