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冒險。”羅克說，“如果有什么意外就盡你所能地逃跑，離開這，他們暫時不會對我怎么樣，但你不能落到那些家伙手里。”

    “布雷恩警官，我的元指令是保護你。”

    “現(xiàn)在變了，我要改掉你的元指令，你必須先考慮自己再考慮我。”羅克說，“我也一樣，我們?yōu)樽约旱陌踩撠?zé)，保證完好無缺地回到對方身邊。”

    艾斯卡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你在欺騙我，布雷恩警官，如果你能為自己的安全負責(zé)，就不會為了追尋真相故意被抓，讓自己身陷這么危險的境地。”

    羅克也沉默了片刻：“你越來越不好騙，我糾正一下，從現(xiàn)在開始，可以嗎？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得先為自己的安全負責(zé)，這樣才能讓對方安心。而且我相信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你也該相信我。”

    “我一直相信你，可你一直欺騙我。”艾斯卡說，“你發(fā)誓，下一次有什么計劃必須先和我商量，制定一個完善的方案才可以實施。”

    “我發(fā)誓，我不會再瞞著你做任何事，要是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就向你呼救。”

    艾斯卡滿意地說：“羅克·布雷恩警官，我已經(jīng)把你剛才的誓言記錄下來，如果違反我就重播給你聽。”

    “我已經(jīng)不在意自己的話隨時被記錄在案了。”羅克說，“既然這樣，我也要隨時看到你在干什么，保持連線。”

    艾斯卡把目光投向前方的宿舍，通過紅外線和熱感掃描來確定建筑物中的人員流動。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確認他們的身份，他決定再靠近一點。

    這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在仿生人和人類聯(lián)手的狀態(tài)下大膽進行著。

    第77章 快速、暴力的方法

    艾斯卡是羅克的眼睛，是他的耳朵和四肢，讓他即使被困在某個房間也能身臨其境地知曉一切。

    這甚至得感謝他們強行給他戴上的視覺輔助器。羅克忍不住想，科技是平等的，既能帶來約束也會給予自由。科技公平地對待每一個人，使用者也應(yīng)該公平地看待它。

    艾斯卡帶著亨利給他的清掃工具從容地在高級軍官的宿舍間穿行，掃描每個經(jīng)過身邊的人的身份，并把他們列入基地人員表格里。

    他還沒發(fā)現(xiàn)值得懷疑的對象，羅克也沒有從這份人員名單中看到熟人。

    接著，艾斯卡又冒險來到亨利負責(zé)的上層區(qū)域，有些房間雖然有人在，卻鎖著門。艾斯卡只能從門牌上的名字確認房主的身份。

    這次快速掃蕩沒什么收獲。

    他回到外面，望著遠處的司令部。

    “我想去那里。”艾斯卡說。

    “那里顯然超出新兵的職責(zé)范圍和權(quán)限，你可能覺得換個身份就好，但事實上，士兵之間或許沒那么熟悉，士官和軍官一定是相互認識的，要混進司令部沒那么容易。”

    “你有什么好建議嗎？布雷恩警官，可以不考慮電子設(shè)備的防御和干擾，只想辦法回避人類的當(dāng)面接觸盤問。”

    “只要你被注意就很難避免受盤問，你能騙過智能設(shè)備但騙不了人的眼睛和他們毫無理由產(chǎn)生的疑心。”羅克仿佛有些恍然大悟似的說，“原來我們都只能騙過同類，人類也很難在監(jiān)視器和掃描機的監(jiān)督下蒙混過關(guān)。”

    “現(xiàn)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布雷恩警官。”

    “我的建議是硬闖。”

    “你是說……”

    “就像對待舊宅地下室的門那樣，你對不是電子鎖的門無能為力，那就踹開它。”

    “我不認為司令部的門可以用腳踹開。”

    “只是個比方，我的意思是，你何不繞開正門，從別的地方進去，找個沒人看守只有電子門禁工作的地方。人們常常以為只要鎖上門就可以放心地減少巡邏。所以避開你不擅長的事，找到能和人工智能、電子設(shè)備打交道的入口。”

    “我明白了，這是個好建議。不得不說，你在不守規(guī)則這件事上總有很多非凡的靈感。”

    “非凡和靈感都是好詞，我就安心接受了。”羅克說，“有人進來，先中斷一下通訊。”

    艾斯卡停止向視覺輔助器傳輸語音畫面，只保留接收信號繼續(xù)觀察羅克身處環(huán)境的一切。

    幾個穿白色防護服的人走進來，由于艾斯卡修改了輔助器設(shè)置，羅克可以看到生物影像。

    這些人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好像房間里有什么致命病毒似的。最后進來的那個推著輛小車，車上的金屬盤里擺著好幾個注射器和容器。

    “干什么？”羅克警惕地問。

    “例行檢查。”其實對方?jīng)]必要回答，一個人cao作注射器，其他人負責(zé)控制羅克，迫使他配合就行了。

    “查什么？”

    “我們需要掌握你的身體數(shù)據(jù)，來決定下一次記憶解析的安全閾值。別擔(dān)心，我們很重視你的健康，只是抽取一點血液作為檢測樣本。”他覺得“重視被囚禁者的健康”是種溫柔的安慰，對方應(yīng)該心懷感激才對。

    羅克確實沒有抵抗，于是那些本該按住他的人只是站在兩邊待命。

    負責(zé)抽血的人抓住羅克的手臂，針尖幾乎已經(jīng)刺穿皮膚，羅克忽然抬腿對準(zhǔn)他的兩腿間踢過去。一聲慘叫，注射器的針頭在羅克手臂上劃了道細長的血痕，對方卻因為那一腳而跪倒。

    “別擔(dān)心，我也很重視你的健康，所以只用了一點力氣，過不了幾分鐘你就會恢復(fù)如常，將來還會有美滿幸福的生活。”羅克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配合對方應(yīng)該是最好的選擇，可他的職業(yè)習(xí)慣從來不對任何強迫行為言聽計從，更何況這些家伙還得到命令不但得保證他的身體完好無損，還要維持他的精神狀態(tài)同樣健康。他有很多方法可以對抗發(fā)泄，把他們搞得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