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書迷正在閱讀:三生泣:魔尊夫君要吃我、清貧貴女、jiejie,你就要了我吧、與神初會、為魔師表[系統]、反向攻略[星際]、合歡宗雙修日常(NPH)、我老婆整天吵著要跟我離婚、悍婦的古代生活、惡毒炮灰向導只想退婚
“服務員,把菜單給我,先來一瓶82的拉菲?!?/br> “……” 紀翔沒等酒上來,拉著宣紫以上廁所的借口就溜了。剛一出大門,紀翔立馬破口大罵,宣紫安慰說:“人家不一定坑你的,萬一是個富家千金,在家漱口都用拉菲呢??烨魄葡乱粋€,什么職業。” 紀翔扁扁嘴:“教師?!?/br> “辛勤園丁啊,整日為了澆灌祖國的花朵而奉獻自我。和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們朝夕相處,一定是善良易推倒的萌妹子?!?/br> “……” “對,這次我們學校的罷工就是我牽的頭。太氣人了,我們兢兢業業,為了祖國的明天奉獻今天,起早貪黑披星戴月,每個月卻只有那么點錢的收入。紀翔你說,現在通貨膨脹這么厲害,全球的豬rou都漲價了,我們要求加薪也不過分吧?” “不為過,不為過。” “誰知道剛一罷工就有家長來鬧,要我們不能以犧牲孩子來維護權益,隊伍里也偏偏有那些個立場不堅定的企圖動搖軍心。嘿我這暴脾氣,當即挽起袖管就沖上去,一人一拳,誰敢給老娘我掉鏈子——哎,紀翔,你和小姨媽去哪!” …… “你們兩個,到底是誰來相親的啊?!?/br> “當然是我了,這位是我小姨媽?!?/br> “就說呢,紀翔這名字一聽就是男孩兒。哎你小姨媽叫什么名字呢,多少歲了,做的什么工作,平時喜歡什么呀,最重要的,你是不是單身呀?” “額,你還是和我大外甥聊吧?!?/br> “哎喲,你不要害羞嘛,咱倆聊聊其實也無妨啊。其實在這世界上,愛情也是分很多種的,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也可以和女人嘛。不知道你怎么看,反正我一直覺得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為了繁衍,反而同性之間才是真愛——” “……” “我真愛你大爺!” 宣紫從房間里逃出來后仍舊心有戚戚,老話說得不錯,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她算幸運還能出來透會氣,紀翔坐里頭臉早就黃了,卻也只有死撐。 她不由就想起自己也被逼上梁山的那一回,不知該說萬幸還是不幸,那時多項選擇做了減法,最終只有一個邊際效益最大的留下。雙方父母都已通氣,就只差他們兩人出來簽字畫押。 孟溪林那時大概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總之走進房間的時候異常輕松,一臉大氣凜然奔赴刑場的派頭。 父母問他小紫是不是非常漂亮,他慢條斯理地掏出副眼鏡戴上,有口無心地說還不錯啊。 宣紫卻早已炸毛,拍著桌子跳起來,對著四個目瞪口呆的大人吼道:“荒謬,這都什么時代了,還包辦婚姻?你們當是拍電視嘛!我才不是你們手底下的牽線木偶,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由,有喜歡的人!你們休想我聽話!” 她爸爸氣得幾欲掀桌,掙扎著站起來給了她一巴掌。 她捂著臉,不覺丟人,還在氣憤難平地沖孟溪林喊:“我告訴你姓孟的,我愛的那個人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br> 那時候啊,青春未走,傷心了就大哭一場,厭惡的就棄之如敝履。不用戴著面具生活,過一天就算一天。 想得入神,所以沒有聽清身后的一句驚嘆,等手上如蜂蜇般一疼,已經被女人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劃了一道。 慌亂之中那女人狼狽地說抱歉,宣紫下意識伸手要扶她,卻有一人比她更早地穩定局面,等她由那纖塵不染的袖口挪動視線望向男人的臉,便聽那女人說:“謝了,安總!” 啊,安宴。 陌生女人向安宴道謝,解釋自己新買的高跟鞋不大合腳,全然忘記旁邊還有宣紫這個受害人,直到安宴指點說:“你更應該謝謝這位女士?!?/br> 她方才夸張地笑道:“也謝謝你,小姐?!?/br> 安宴說這位女士,語氣淡然,一副并不認識宣紫的樣子。陌生女人開始和他探討晚飯的時宜,宣紫更不好打擾,便只好從善如流,做一個安安靜靜的路人。 只是想逃走,突然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轉過身,安宴一臉笑容地來摟她的腰,深邃的眸子對上她驚詫的雙眼,他聲音如溫泉潺潺:“過來認認人,你剛回國沒多久大概不知道,這位漂亮的女士可是國內最紅的花旦夏儀?!?/br> 宣紫看看安宴,再看看夏儀,承認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這樣突然又要認她,是什么狀況? 夏儀比她還震驚,張著嘴似笑非笑半天,這才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一請安總吃飯就總說沒空,原來是佳人有約急著赴宴,再上趕著逼你倒顯得我這個人不解風情了一樣?!?/br> 安宴說:“本來該是我請的,不過她打電話過來叮囑不許應酬,我不過稍稍一遲疑,她居然這么快就趕過來。” “女孩子就是這樣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八十歲了,男人面前也是一樣任性的。安總可要哄著慣著的,這么漂亮的女孩子?!?/br> “就怕一哄哄壞了,脾氣比現在還要大。” “怎么可能,這位小姐一看就很知書達理?!毕膬x終于從安宴身上移開眼,將宣紫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笑著說:“真是越看越好看,小姐不拍電影真是可惜了。我聽人說安總人很專一,這么多年就只有一個女朋友,你……就是從小姐吧?!?/br> 宣紫耳中嗡的一聲,演砸了吧,演砸了,人家知道正主是誰,問她,她怎么答? 安宴這時幫她解圍,對夏儀說:“我們送你回去吧?!?/br> 夏儀哪還好意思,忙揮手道:“我自己回去就行,安總就和從小姐好好約會吧。” 安宴到底還是送她出了會所的大門,等夏儀徹底消失在視線可及處,宣紫從他溫暖的懷里突然掙脫出來。 她臉色極差,搓著兩手,想說我去找紀翔,安宴搶先一步喊住她,說:“我請你吃飯。” 宣紫搖搖頭:“舉手之勞,不必為了剛剛的事這么謝我?!?/br> 安宴卻說:“不是為了剛剛那件,是我說過請你吃飯,我不想食言。” 宣紫退后:“當你請過了?!?/br> 安宴卻一步步逼近,她身后有墻,淺金色的大理石墻壁擋住她去路。她被逼進死路,背脊緊貼這堵僵硬,冰冷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雙手支在她身邊,不說話,強大的氣場就開始讓她膽怯。 宣紫連呼吸都停了,萬籟俱寂里忽然又聽到他聲音:“宣紫,你在怕我,你怕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木有收藏木有花~好心酸的生活 ☆、chapter 9 chapter 9 宣紫為了證明自己并不怕安宴,稀里糊涂之下居然忍下心底的怨氣,粉飾太平地答應同他一起吃飯。 誰知道他不知哪根筋抽了,將一輛好端端的寶馬開進了山路十八彎的小胡同里。速度絲毫不減,拐彎的時候又急又猛,萬一迎面駛來一輛車,這要如何去躲? 嚇得宣紫兩只手緊緊拉著安全帶,心想這完全不是安宴的風格。 他該是沉穩、冷靜的代名詞,保守謹慎的像是一個老人家。 安宴仿佛讀懂她所想,抽了一瓶水出來擱在她腿上,說:“這條路我開過很多回,平時基本上沒人?!?/br> 基本上……宣紫拿著水,憂心忡忡:“那萬一有人呢?” 她看到安宴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戲謔,只是還沒等他回答,車子突然一個甩尾,穩穩當當停在了一小片空地上。 安宴說:“帶上你的水,下車吧?!?/br> 她小媳婦似的跟著他,就見到不少男男女女自另一條路魚貫而入,走進一家門面不大的小店。 宣紫還在問:“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就聽安宴向老板娘說:“一碗赤豆元宵,一碗胡辣湯?!?/br> 宣紫光聽這名字就饞了,再細細一瞅老板娘,完全是個熟面孔,于是拽了拽安宴的袖子,問:“是不是咱們以前吃過的那一家?他們怎么不擺攤了,什么時候開的店,味道還和以前一樣嗎?” 安宴拉她在店里一個靠近空調的地方坐下來,正忙著給拿紙巾擦勺子,有些難耐她這份聒噪似的瞥了她一眼。 宣紫如同一個剛剛誕下的新生兒,對這屋子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而當老板娘送餐過來,她幾乎興奮地要大喊大叫。 老板娘認得安宴,說:“是你啊安先生,剛剛太忙沒注意,待會兒我給你多拿點香菜來?!?/br> 安宴看到宣紫面臨兩難抉擇,既不舍得放棄甜食,又不舍得不要重口味,索性將兩碗都推到她面前,又聽見那熱心的老板娘說:“哎,這位姑娘是誰啊,從丫頭沒和你一起來嗎?” 宣紫手一抖,勺子落在碗沿,清脆的叮一聲。 氣氛陡然就尷尬起來。 多話的老板娘意識到自己大概說錯了什么,眉一挑就走開去忙。 安宴卻仍舊是泰然自若,拿出手機回短信,對面宣紫和他說:“要不要喊從泠一起?”他頭都不抬,說:“她已經回去過年?!?/br> 宣紫拿勺子攪著那碗可憐的赤豆元宵,問:“你不和她一起去?” 安宴說:“年后再去吧?!?/br> 宣紫便不說話,還在和自己的食物較勁,安宴已經收了手機,過來按住她的手腕,溫和如慢性毒藥般地說:“好好吃飯?!?/br> 那樣子,多像以前兩個人鬧別扭,她選擇不動聲色地折磨自己,他就用自己的氣場強壓住她。 一瞬間,她幾乎恍惚,心里卻又冰冷的知悉現狀。 安宴問她你怎么出現在那會所,她恍恍惚惚地回答是跟著紀翔一道出來相親。安宴似乎是笑了一聲,她也聽不真切,他又說你們倆還真是要好,她也是渾渾噩噩地點頭,食物含在口中慢慢發酵。 直到有個臃腫的身影映入眼簾,親切地喊安宴的名字,她一抬頭就見到一個面色紅潤的女人。 安宴已經給她介紹:“這是我jiejie,這是姐夫?!?/br> 宣紫倒不知道怎么介紹自己,就這么柔柔笑著看向兩位,余光向安宴求救,他仿佛讀不懂似的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王琦扶著安慶坐在他們對面,王琦笑呵呵地說:“不打擾你們吧?” 安宴眉一皺:“說什么呢?” 安慶也罵王琦,“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坐這兒,你這老黃瓜就別亂開玩笑了。大家好朋友出來吃個飯有什么,我弟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混蛋,這姑娘看著也是好模好樣?!?/br> 安慶明擺著是來為從泠打抱不平,安宴聽得出來,宣紫也不是笨蛋。她沒見過他jiejie,但他jiejie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宣紫莫名的就有些心虛,還在想著怎么先走,那多嘴多舌的老板娘又端了兩碗豆腐花上來。 安慶說:“謝謝,老板娘,你看我肚子都這么大了,還是繞路來吃你的豆腐花?!?/br> 老板娘笑起來:“這再好不過,你要吃得下,待會兒我再給你端一碗,免費?!币浑p眼睛卻總往宣紫身上瞄,想了想,終于說:“姑娘,你樣子看起來好面熟,以前一定跟安先生來我攤子上吃過的吧?!?/br> 正好老板從柜臺后走出來找錢,站她身邊一看就笑了,說:“你這什么記性,這不就是安先生的小女朋友嘛,以前在附近上學的時候天天都來?!?/br> 老板娘連連感嘆:“是是是,想起來了,現在模樣張開了,比以前好看多啦!” “你是宣紫?”安慶拍著桌子就跳起來。 王琦看得呼吸一滯,頭大地起來扶她道:“這么大火氣!忘記自己還懷著孩子啦!” 一時間整個小吃店的目光都射到他們這一邊,宣紫頭皮發麻,心知這一餐飯再難吃得安生。明明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會出狀況,為什么還要一次次得忍不住? 安慶那兩道目光恨不得要從她身上生生剜出兩團rou來,她按著臺面艱難站起來,第一次恨自己叫這個名字似的,說:“我是宣紫?!?/br> 安慶一聽她承認,急火攻心,氣得直拍前胸,罵:“你怎么還有臉回來,有臉再見我弟弟!你當初一走了之,把他一個人丟下來,任由他自生自滅,現在看他好了,又巴巴跑回來招惹他!你說你是想回憶往事,還是重溫舊情,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狠心又不要臉的女人!” 王琦按著她的臉,拉她往外頭走,忙不迭地說:“姑奶奶,這可是在人家店里呢!” 安慶將他一把推了,扶著自己的肚子繞過桌子,走到宣紫跟前,剛要伸手拽她,安宴一臉嚴肅地擋在她前頭,冷冷說:“姐,有什么事咱們回家談?!?/br> 安慶想也沒想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恨鐵不成鋼地說:“她當年都把你害成什么樣了,你還要為她鞍前馬后!安宴,我想問問這個女人到底給你吃了什么迷魂藥,逼得你這么死心塌地地為她。從泠那么好一個女人,不離不棄地照顧了你這么多年,你這樣背著她和這種女人來往,就不怕寒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