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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好友在線閱讀 - 第400章

第400章

    崔琬已經(jīng)提前離開了建業(yè),離開之前,他整理出了五大箱行李和三箱子書,他的行李很多,陸路不好運輸,所以他決定輕裝簡行,和自己的行李分開走:他的幾個家仆會帶著行李在建業(yè)乘船,沿長江東下,然后走東海海路南下,把東西運到越州。

    崔琬沒帶什么行李,荀靖之也沒什么行李,他們向南趕路,走得不算慢。舟車勞頓,荀靖之計劃在東苕郡住上兩晚,然后再進入越州。六月初六,眾人到達了東苕,洗去一身風塵,先休息了一夜。

    今日和明日不用再趕路了。

    季夏六月乃是溽暑之月,越向南走,潮氣越重。天氣濕熱,第五岐在東苕郡官署中住下后不久,就去沐浴了,沐浴之后能暫時得一些清爽。

    荀靖之是和第五岐一起進的官署的客舍,他還沒坐下,就被郡守拉走了,郡守要請他喝酒。荀靖之陪東苕郡郡守小坐了一會兒,推辭之后,把崔琬留給了郡守,自己先回了住處。

    東苕郡郡守留下了婢女照顧客人,兩個穿紅色薄衫的婢女被留在了第五岐住的屋子中,她們站在前屋里,一人抱著孔雀扇子站在屏風前——第五岐在屏風后的后屋中休息,他不用人扇扇子,她只好無聊地站著,像雕像一般立在原地;一人是侍香的,香靜靜燃著,她也不能隨意走動,于是呆呆地站在抱扇子的婢女對面。

    屋外傳來腳步聲,不拿扇子的婢女偷偷捂著嘴打了個小哈欠,睜大眼睛醒了醒神,繼續(xù)站著。門是開著的,有人象征性敲了敲門框,示意有人來了,婢女問來人是誰,門外的人說:“荀靖之?!?/br>
    荀靖之問:“我方便進來嗎?”

    第五岐說:“方便?!?/br>
    荀靖之進了屋子,屋中的婢女向他行禮,一個婢女偷偷看他的模樣。荀靖之讓婢女退下去休息,抱扇子的婢女說:“郡王,我家大人說了,要讓客人賓至如歸??ね跤惺乱萌?,那怎么辦?”

    荀靖之說:“我自己有仆婢,我叫他們來就好。請娘子為我備上熱水,我想沐浴,此后娘子就去休息吧?!?/br>
    兩個婢女聽完答“是”,退出屋子,關(guān)上屋門后走了。

    第五岐在屏風后說:“奉玄來后面休息吧,屏風后面涼快?!?/br>
    荀靖之走到屏風后,看到屏風后立著一個白瓷缸,缸里放著一座雕好的小冰山。他這才知道了為什么兩個婢女都在屏風附近站著,涼意從冰塊上滾下來,向四周發(fā)散,沖淡了空氣中彌漫的黏膩熱意。

    第五岐洗過澡后,在竹榻上坐著看書。他在沐浴時洗了頭發(fā),頭發(fā)散著,已經(jīng)差不多干了,他看見荀靖之走過來,拿了一根簪子把頭發(fā)綰了起來。

    荀靖之走到第五岐身邊,從他頸后輕輕拽了一下他的后衣領(lǐng)。第五岐的一些細軟的發(fā)絲沒有被綰起來,垂落在后頸上,被衣領(lǐng)遮住,隱沒在了衣服之下。

    人的脖頸是很好看的,人在做回眸的動作時好看,原因之一在于這個動作與脖頸有關(guān)。東苕郡郡守請荀靖之飲酒時,女歌人唱:“霞帔云發(fā),鈿鏡仙容似雪1”。

    荀靖之一杯酒都沒喝,他平時不愛喝酒。但是他想起來女歌人勸酒時唱的“云發(fā)”這個詞了。雪膚云發(fā),明眸善睞……

    小時候他聽太極宮中的歌人唱曲子詞,歌詞也要唱雪膚云發(fā),雪膚云發(fā)姑射仙子、流轉(zhuǎn)目如星……

    荀靖之在第五岐的后頸上撥了兩下,把他墜落的發(fā)絲綰了起來,第五岐覺得癢,捉住了荀靖之的手。

    荀靖之不說話,抽回手,摸了摸第五岐的頭發(fā)。

    荀靖之身上有酒氣,第五岐問:“奉玄喝酒了?”

    荀靖之說:“好哥哥,我沒喝?!?/br>
    第五岐笑了笑,說:“知道了、知道了?!?/br>
    荀靖之坐到第五岐對面,說:“五岐兄。”

    “嗯?!?/br>
    “我呀,我真的沒喝酒,就是和郡守說了幾句話。我真希望明天一睜眼,就是十年之后了。我不怕自己老了,我希望那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都在北方了。仗打完了,我舅舅在長安做皇帝……我還去盧州,我們兩個在盧州跑馬。六月,南方的稻子還在生長,北方的麥子熟了,我會看見好多好多麥子,長在麥田里,國富民安,人人豐衣足食?!?/br>
    荀靖之說話時,忽然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喝過酒了,他迷戀一段幻象,情緒沉沉。沉,他和第五岐還不到分別的時候,但是他感受到了壓下來的沉重感,在獨自和東苕郡郡守應(yīng)酬時,他察覺到,他會先和第五岐不再見面,然后是和誰不再見面呢——后續(xù)就要開戰(zhàn)了,他在盧州學(xué)到的一件事是,只要打仗就會死人。

    在和平之時,諸事還算可控,但戰(zhàn)爭開始,事情就總是會出乎意料。

    荀靖之在離開建業(yè)時沒有感受到多么強烈的分別的情緒,但是他在南下時,慢慢察覺到了離別的感受。一點一點,戰(zhàn)爭的分量壓了下來,他們必須打一場仗、三場、十場……他們必須向北方進攻。

    最初,他對戰(zhàn)事感受只是他會和第五岐分別一段時間,隨著他往南走,這種感受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現(xiàn)實,他忽然感受到了恐慌,盧州的幾場戰(zhàn)事在他的心里烙下了痕跡,如今這些痕跡開始顯現(xiàn)了。

    會有人回不來。

    他在離開建業(yè)時,和誰見的那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呢?

    趙茂、曹霸會一直在建業(yè)吧——曹霸的兒子還不到一歲,荀靖之覺得讓曹霸守在石頭城,離家近一些,可以經(jīng)常回建業(yè)的家中看看,倒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