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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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被撕裂的衣物零零散散的散落,看那樣子已經沒法兒再穿了,可以想象那種藥的威力有多猛烈,昨晚的種種完全可以用地動山搖形容。 不該的,不應該是這樣的!盡管她不愿意去想昨晚的一切,但不得不承認浴室里的那個男人體力好得驚人,前前后后具體多少次,沈雅顏記不清,只依稀的記得無論她如何熱情似火,他都能招架得住。 猛然間,沈雅顏像是想到了什么,身體像是跌入一個無底深淵,又冷又空虛,渾身哆嗦得厲害。 姐夫說,他喝了她兌的酒,難怪體力會好的驚人。 可是這個理由似乎也說不過去,前兩次是因為藥的作用,她迷失了心智,可后面兩次她完全是在清醒的情況下進行的,只是那時她全身太過于疲倦,也沒力氣去拒絕。 兩次!要說前兩次她在藥力的作用下嘗到了歡愉,那么后兩次可以說是在地獄中行走,說不出的心痛哀切。 那么,云墨辰的感覺應該是和她一樣的,藥力會隨著兩人之間的瘋狂而逐漸消散。后面兩次,他要她,應該也是在清醒的情況下進行的。 清醒的時候,他為什么還要她? 為什么?沈雅顏思及至此,她不敢繼續往下想,也不愿去想其中的緣由,或許是無法接受某種事實,所以,她寧愿逃避,有些事她太無力。 為了一場豪門爭斗,她要搭上自己所有的幸福么?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姐夫和她怎么能發生這樣的關系? 想到云墨辰離去之前囑咐她的話,沈雅顏混沌的大腦慢慢恢復理智。 他說,沈雅顏,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關系! 想!一句好好想想就能抹去她心里的痛么,難道她就因為昨晚的事從此以后就要和陸明浩分道揚鑣? 不,她是被人算計的! 或許這個時候的沈雅顏還不知道,昨晚和她共度*的男人此時在浴室有多么窩火,而他憤怒的情緒僅僅來源于干凈的床單上沒能留下丁點兒痕跡。 云墨辰說給她十分鐘也是給自己一點時間清醒清醒。 在未發現這個真相之前,他剛才承諾會娶她,雖然被她拒絕,但云墨辰深知,他說的絕不是一句玩笑話,是在很久以前經過深思熟慮的。 可是她并非完璧之身,他云墨辰的妻子可以是不愛的人,但身體必須干凈。 是,他心里很失望,甚至可以說是絕望的,此時的云墨辰連殺了陸明浩的心都有,可這些痛遠遠不及放開沈雅顏的手更來得心痛。 所以,不管她是否和陸明浩有過,他都不能讓顏兒再回去陸明浩的身邊。以前的事情他無能為力,過了今日,他定要穩cao勝券。 最起碼,她的身體除他以外不能再讓任何人碰。 房間里靜的可怕。 云墨辰對時間向來很敏感,出來時沈雅顏或許沒發現正好十分鐘。 他穿著褐色的睡袍,被冷水沖刷過的碎發垂落在額前,手里緊緊攥著白色的毛巾,但他并沒有擦拭頭發,晶瑩的水珠順著額角滴落,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措手不及的駭人氣息,與昨夜耐心柔和的他判若兩人。 他將毛巾隨便丟下,冰冷的眸光看向床上死氣沉沉的女人,這一刻,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籠罩在一片陰寒之中,隨著他的靠近,沈雅顏稍稍平復的心境再次翻滾著,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云墨辰一把掀開她抱進懷里的被子,涼意襲來,沈雅顏的身體顫栗的更為厲害,只聽他陰陽怪氣的聲線傳來,“怎么,覺得很委屈么?” 沈雅顏嬌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再次拉下被單裹住嬌軀,肩上,頸脖上,還有胸口都殘留著他昨夜的印記,那是鐵一般的事實。 從今天開始,她和這個相處四年的姐夫,真的不一樣了! 他笑,明明是很溫柔的笑,沈雅顏卻覺得自己如同跌入冰窖,全身冰冷麻木。 她的故意遮掩,云墨辰不是不明白,只是沈雅顏,你以為這樣遮掩了就能抹去昨晚的一切么? “沈雅顏,十分鐘到!”他冷眼瞧著她,神色黯然,陰鷙的眸光如一把尖銳的利刃直插她的心臟,頗有一種任她自生自滅的架勢。 聽到這句話,沈雅顏有些怕怕的抬起臉看他,恍惚中,只看到那雙墨色的眸子里一片陰寒,她抿了抿了唇,眼角還噙著淚,嚇得趕緊垂下頭,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今時今日,沈雅顏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崩潰,真正的天崩地裂,四年前的黑暗,她不想再重演! “說話!”他低喝,眼神陰冷深沉的望著她。 殊不知,他越是步步緊逼,她就越想逃。 云墨辰見她還是維持一個動作,憋在心底的怒火沖天而起,冷著臉瞪著她,吐出的聲音像是地獄里的修羅,“沈雅顏,你這遇事就躲躲藏藏的毛病是誰慣著你的?” 他近乎瘋了般的將她從被子中提出來,伸手扯過床單,很快,撕裂的聲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一如她昨晚被撕裂的心。 種種刺激,沈雅顏像是找回了一些意識,緩緩抬起頭,四目相接,各自眼中流露出不同的情緒。 他臉色太過于冷冽,墨色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冷光,唇角勾著卻沒有形成弧度,看得她心神一怔。 等云墨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時,不由得在心里低咒一聲,靠!他真是昏了頭了,一心急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罵起自己來,她這毛病可不就是他慣的么? 床單被他撕毀,沈雅顏找不到任何可以遮擋身體的東西,眸光慌亂的掃了掃,雙手環胸,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竟然也沒覺得害臊。 是啊,女人只有在自己最心愛的男人面前才露出那種令人心動的生澀。 盡管沈雅顏昨晚確實表露過那種心境,可那都是在被逼的情況下發生的,遠遠沒有那種自然的羞澀來的動人,還有那種事后令人心疼的美好。 云墨辰有些無力,說到底還是不忍心,看到她這副模樣,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再逼下去他怕會出事,想到這兒,他心里即便再有氣也于心不忍。 男人上前,解開身上的浴袍,長臂一伸輕輕將她拉入懷里,霎時,一股guntang的液體滴在他健碩的胸膛上,仿若最刺骨的毒穿透四肢骸骨,滲入心腹,凌遲處著他的心臟。 他疼她,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一種習慣還是那種等待已經成為一種定義,哪怕她沒心沒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也遠不及她流過的一滴眼淚。 他垂下手掌幫她拭去眼角的淚,下頜擱置在她的頭頂,這是他們慣用的動作,“顏兒別怕,所有的事我會幫你處理好,你現在只需想想我們以后要怎么辦。” 這是在變相性的等著她答案。 “對不起……”她說,迷霧騰騰的眸子無措的顫了顫,脆弱極了。 三個字很簡單,可深深刺痛了云墨辰的心。 云墨辰知道她說的不僅僅是一句對不起,而是意味著拒絕。 “呵,什么意思?”他冷笑了下,一股冷空氣吸入鼻尖,云墨辰竟覺得酒店的空調溫度開得太低了。 他明知道沈雅顏話的意思,可云墨辰還是不甘心,非要傷個體無完膚才會死心。 沈雅顏并沒注意到男人的神情,他比她高,她只需仰頭就能看到男人眼里的哀切。 可她并沒有,喃喃的出聲,“姐夫,這是意外。” 云墨辰的心像是跌落的隕石,破碎不堪。 他的自尊和驕傲不允許他再三祈求! 一個女人而已,還是一個被人用過的女人,實在不值得他這般。他心痛,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云墨辰抿著唇,推開她的那一剎那,又恢復往日的冰冷嚴肅,只不過面部表情卻是說不出的痛苦。 他從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脆弱,只因沈雅顏看不到他的落寞和寂寥,所以,他可以發泄,反正,她從來不會回頭看看他。 兩人沉默著,沒有拉開窗簾的房間還是一片昏暗,就像他們所處的世界,永遠看不到一絲光明。 他站著,背對著她,她躺著,眸光看向墻角的某個角落,兩人沉默著,給這種死一樣的沉寂增添了一抹死亡之氣,就像他們的感情,永遠不會邁開那一步,她對他的永遠只會是一種親情上的依賴。 如果連這份東西都遺失了,云墨辰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從此會和他劃清界線,甚至還會躲著他。 她就是這么倔,就是這么死心眼兒,否則他又何需等上這么多年,又何須如此沉得住氣,又何必在她身上花上這么多的心思? 過了很久,沈雅顏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她扭頭看向站在窗前如雕塑般的男人,心里說不清什么滋味,唇瓣試著張了張,一絲沙啞的吶喊讓云墨辰回了頭,“姐夫,要不你先走吧,以你的身份,外面的記者應該不會為難你。” 她之前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權利,沒有他的允許,誰敢放肆傳播他的花邊新聞? “沈雅顏,翅膀硬了是不是?”他沒有絲毫避諱的凝視著她一覽無余的嬌軀,眼底的迷戀褪去,剩下的只有冰冷。 “我說了昨晚是個意外!”她爭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賭氣。 云墨辰不肯幫她揪出那個人,她就自己去解決,這樣也不行么,為什么他總是扯開話題,明明昨晚就是個意外啊,他還想要什么? 云墨辰冷冷的看著她,看著她說出這話時的表情,那么坦然,完全不像一個歷經初夜的女子。 是啊,她本來就不是第一次,否則還不得趴在他懷里哭個死去活來。 而他又怎么知道,人往往在心灰意冷的時候,展現的都是死一般的絕望,哭,她早已忘了,還有身上的疼痛都遠不及心里的疼。 “呵呵,意外?沈雅顏,你覺得陸明浩還會要你么?” 這是他最后的賭注,以這丫頭的個性,發生這樣的事估計不會再回到陸明浩身邊,她沒地方可去,最起碼,他們還能維持那僅有的親情,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有機會和她慢慢磨。 然而,沈雅顏聽到陸明浩三個字,整個人像瘋了一邊,猛的從床上跳起,扯著嗓門嘶吼著,哭泣著,“不要告訴他,不要,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 他最受不了的便是她能為陸明浩做到這般撕心裂肺,寧愿哭著喊著求他,也不肯離開陸明浩,他們十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這里面的情愫,云墨辰從來沒追問過。他從來不相信有純潔的感情,而沈雅顏卻突然撞入了他的心,這份情,該怎樣持續? 四年,十年,光是時間上他就輸了! “姐夫,我求求你,不要說出去好不好?” 云墨辰還未從這種悲傷中緩過來,她嬌柔的身軀撞入他懷里,雙手拽著他的衣襟,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他,那里面的哀切刺激著他強大的神經。 “我求你了,最起碼,你要給我時間緩緩,是不是?嗚嗚……” 面對她的祈求云墨辰別開臉,雙手負在身后緊緊攥著,沒做出任何回應。 雖然她哽咽著,可吐出的話句句情緒,一字一句撞擊在男人的胸口上,生疼生疼。 她真的讓他嘗到了心痛的感覺! 許久,幾乎等她哭夠了,他才開口,“難道你還想嫁給他?” 一句話問得很沒有底氣。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抱頭痛哭,不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而是怕離開另外一個男人。 這一刻,云墨辰動怒了,也深感無力。 “哼,好得很,沈雅顏,以后你別過來求我!”他冷冷甩下一句話,意欲離開。 沈雅顏被他大力一推,身體撞向床沿,微微泛疼,可她似乎感覺不到,對著云墨辰的背影嘶吼,“姐夫,你不肯幫我,是不是這件事和云墨清有關,她什么心思你我心里都清楚!” 云墨辰聞言,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轉過身,如狼一般兇狠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痛楚,心里的怒氣一并發泄出來,手指著她的鼻端,一字一句道,“沈雅顏,你最好給我閉嘴!” 沈雅顏聽后越發激動,頭一次,她和云墨辰面對面站著,面對他的警告沒有做縮頭烏龜,而是挺直了腰桿,目光和他平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我為什么要閉嘴,難道我被人算計了連喊冤枉的權利都沒有嗎?” 房間里的空氣變得緊張起來,透著一股令人懼怕的陰森。 他站在那兒,端詳著令他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滿臉的倔強堅定,還有眼底的那抹恨意,都收入他深邃的眸底。 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