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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渡亡經(jīng)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曇奴沒什么特別的印象,含糊地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國師,他未置一辭,睨著兩眼遠眺,面上森然。

    一個屯兵數(shù)十萬的軍事要沖,五里一卡,所以要順利通過并不容易。曇奴知道哪里能夠遇上更多的粟特人,便在城池以東的河谷停留下來。未過多久聽見駝鈴聲聲由遠及近,拐過了兩處彎道,一個二三十人規(guī)模的商隊不緊不慢地過來了。曇奴振奮起精神迎上去,壓著左肩對領(lǐng)頭的人行了一禮。蓮燈和國師跟在她身后,聽她繪聲繪色描述如何與親人走失的過程,最后掏出兩個小銀錠,壓在了薩保的手上。

    商人最重要一條就是明哲保身,賺錢的前提下,自身的安全也要考慮。那個高鼻深目滿臉絡(luò)腮胡的粟特人打量了曇奴兩眼,把視線調(diào)轉(zhuǎn)到她們這里。蓮燈掀起障面向他肅了肅,又轉(zhuǎn)身替國師撩了幕籬上垂掛的透紗羅,那張臉一露,粟特人立刻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來,連連點頭,還把一張閑置的過所慷慨相借。

    蓮燈明白了,原來國師這種長相和身板粟特人喜歡。西域來的客商豪爽,甚至當(dāng)即對他唱起情歌來。她寒毛炸立,求佛祖保佑國師心情好,先平平安安通過關(guān)禁,其他的,進了城再說吧!

    ☆、第47章

    “躍過千里草原,穿過大漠風(fēng)沙,看見你溫柔的眼神,親吻你薄紗后的嘴唇……”粟特薩保的喉嚨獷悍又嘹亮,一發(fā)聲能飄出去好幾里遠。坐在駱駝上,一面唱一面不停回頭看。

    國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蓮燈怕他發(fā)作,只好不停地安撫他,“你就忘了你喬裝成女郎了,全當(dāng)是唱給我聽的吧!”

    “他敢!”他錯著牙道,“本座宰了他!黃毛鬼,千年沒見過女人!”

    她咧著嘴一笑,“誰讓你打扮起來這么好看,我聽說西域人就喜歡健壯的女郎,大個子身體好,利于生養(yǎng)。薩保一定還沒有娶親,他是首領(lǐng),需要一個能干的夫人,你這個模樣正合他的心意。”

    國師被唱得頭昏腦脹,還要聽她胡言亂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蓮燈怕把他氣壞了,小心捋捋他的手,“你是男人,被人輕薄兩句也沒什么。”見他指尖掂著一枚五銖錢,忙驚恐地壓住了,“不能動手,他死了我們就不能進城了。”

    國師一口氣吐不出來,在駱駝上垂頭喪氣,“讓他閉嘴。”

    蓮燈束手無策,“嘴長在人家身上,我也管不著啊。”拍拍自己的肩頭,“你累么?靠著我睡一會兒,睡著了就聽不見了。”

    他們來時三個人三匹馬,進了商隊要聽從人家調(diào)遣。馬跑得比駱駝快,薩保不能讓駝隊亂了規(guī)矩,所以人都改坐駱駝,馬貢獻出來馱貨。蓮燈和國師共乘一匹,也是為了保護他不被人sao擾。

    他心里不痛快,蓮燈好言勸了他半天,他終于妥協(xié)了,矮下身子抱著她的腰,伏在她背上打盹,可是那個不識趣的薩保越唱越露骨,什么光滑的皮膚、高聳的胸脯,唱得整個商隊都笑起來。國師嘶地一聲,打算動手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

    蓮燈也覺得那個薩保做得太過了,但不需要國師出面,她抓著駝峰往前探,叫了聲薩保,拱手道:“我們同行是給了錢的,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們可以加入別的商隊,請不要這樣欺負我的jiejie。”

    粟特人都向這里看過來,那位薩保自知理虧,便不再唱了,雙手交叉在胸前,鞠了一躬道:“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很久沒有見到這么美麗的姑娘了。說實話,她的眼睛和我母親很像……”

    國師咬牙切齒罵了句娘,“他能對著母親唱出這種歌來,當(dāng)本座是三歲孩子?”

    高高在上的國師如今被人調(diào)戲成這樣,說起來當(dāng)真一把辛酸淚。蓮燈替他拉了拉紗羅,把他整個人嚴(yán)嚴(yán)實實遮擋起來,揚聲道:“我們大歷人不喜歡這樣,大歷人尊儒家,講究心不妄念,口不妄言,薩保既然與大歷通商,就應(yīng)當(dāng)入鄉(xiāng)隨俗。”

    那薩保怏怏緘默下來,反正是接受她的意見了,后來再沒有出聲。

    駝隊走得很慢,明明已經(jīng)可以看見碎葉城的城廓,天黑卻也未能入城。城中雖然不設(shè)宵禁,但是關(guān)卡酉正切斷,粟特人的行程沒有那么趕,便在離城四五里的地方扎了營。

    如今有了靠山,不必再為過禁的事發(fā)愁了,混在人堆里,圍著篝火等薩保分派食物。

    國師換上了女裝,大概真把自己當(dāng)女人了,行動也變得很黏膩,幾乎時時刻刻和蓮燈在一起。蓮燈昂首挺胸,這一刻覺得自己承擔(dān)著保護他的責(zé)任,左右觀望,兩眼放光。

    國師說:“你為什么對本座這么好呢?”

    她說:“國師是我的人。”

    他窒了下,“我什么時候成你的人了?”轉(zhuǎn)念思量,一點都不排斥。遂靠過去些,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現(xiàn)在人多,小心隔墻有耳,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本座特許的。”

    她轉(zhuǎn)過頭看他,猶豫了下,小聲道:“臨淵。”

    他的心頭不由一陣顫抖,這個名字不常用,也沒人敢直呼,可是現(xiàn)在到了她嘴里,鄭重其事地叫一遍,讓他說不出的感動。他嗯了聲,用力握緊她的手,“以后就這么叫,不許改口。”

    她笑著看他,發(fā)現(xiàn)他和自己又親了好多,以后應(yīng)該不用綁,也會心甘情愿留在洞窟陪她了吧!正想同他多說說知心話呢,抬眼看到一個年輕的粟特人往他們這里走來,頭光面滑的,長相非常不錯。不知道是不是商隊里的人,反正沒見過。看邊上的女人愕著兩眼,愈發(fā)弄不清他的來歷了。

    那個粟特人一直走到他們面前,畢恭畢敬行了個禮,“美麗的人,請借一步說話。”

    蓮燈傻了眼,倉惶和國師對視,直起腰道:“閣下是何人?”

    那個粟特人摸了摸下巴,那圈胡髭剛剛刮過,從耳下起,形成一片淡淡的青影。他有點羞慚,紅著臉道:“這是我的商隊,我是商隊薩保。”

    蓮燈打了個激靈,為了討好女郎,把蓄得很茂盛的絡(luò)腮胡刮了,這也算下大本錢了。原來雜草叢下長了張十分漂亮的臉,再加上一副健碩的好身板,這個粟特人算得上是西域美男子了。

    可是薩保是不是都好色?上回欲圖對轉(zhuǎn)轉(zhuǎn)不軌的也是薩保,粟特人沒有約束,薩保等同于土皇帝,所以他想干什么?看上國師了,打算繼續(xù)糾纏?

    他們眼神不善,表情厭惡,那個薩保當(dāng)然也察覺了,慌忙擺著兩手說:“不、不……我沒有惡意,女郎的過所是我死去meimei的,所以要和女郎串好說辭,應(yīng)付明天的盤查。”

    國師惡心了半天,實在不行干脆解決掉這個胡人,自己來統(tǒng)領(lǐng)商隊。便起身在蓮燈肩上壓了下,比手請薩保帶路,跟著他往帳里去了。

    曇奴搬著胡餅回來,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國師。拿眼神詢問蓮燈,蓮燈往遠處指了指,懊惱道:“被薩保帶走了。”

    曇奴并不顯得著急,把手里的餅分給她,坐下小聲道:“他是男人,還怕他吃虧么?你照管好自己就是了,國師的手段高得很,用不著擔(dān)心。”

    蓮燈戀戀不舍往后看,扯了塊餅塞進嘴里,嘀咕道:“這個薩保也算識貨,同我一樣的眼光。只可惜打錯了算盤,連胡子都刮了,要是知道自己上當(dāng),還不得悔綠了腸子嗎。”想著覺得很有意思,捂著嘴桀桀笑起來。

    曇奴無可奈何搖了搖頭,往篝火前挪動,河谷兩面是雪山,她受不得冷。

    蓮燈抬手摟住她,在她肩上揉了揉,轉(zhuǎn)頭看到一個粟特男人坐在不遠處,和她視線相交,抿著唇善意地笑了笑。她回了個微笑,略頓一下同他搭訕,“這是我們一路見到的最大的商隊了,你們一直在河西走廊上做生意嗎?去過中原嗎?”

    粟特人點頭說當(dāng)然,“不過近年關(guān)稅加重,基本已經(jīng)不過張掖了。張掖以西是我們的天下,大宛、烏孫、疏勒、還有北邊的突厥,到處都去。”

    蓮燈聽后升起了希望,按捺住激動道:“既然如此,見識一定很廣。我看過《西域列國傳》,對書上記載的三十六國風(fēng)土人情很感興趣……你去過疏勒國,聽說過押不蘆嗎?”

    那個粟特人頓下想了想,“有過耳聞,不過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是種很厲害的毒物,人畜聞見必死無疑。”說罷看了她們一眼,“你們問這個干什么?”

    曇奴擠出個笑容來,“沒什么,上次正好聽一位胡醫(yī)說起,有點好奇罷了。”

    蓮燈適時道:“好像比中原的砒/霜還毒,就沒有辦法可解嗎?”

    粟特人聳了聳肩,“天下怎么會有無法化解的毒呢,可惜我剛進商隊不久,都是道聽途說。你們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向薩保打聽,他見多識廣,西域各種珍稀的東西他都知道。”

    蓮燈大喜,忙拉起曇奴往大帳奔去,到門前叫了一聲,那薩保出來相迎,進去見國師坐在波斯毯上,正悠哉悠哉吃葡萄。

    蓮燈有點鄙視他,自己還在擔(dān)心他被人輕薄,結(jié)果他的日子過得比她們還自在。也說不上來,國師總有這個本事扭轉(zhuǎn)乾坤,他的運氣似乎特別好,不管何時都可以活得那么瀟灑。

    薩保也許是愛屋及烏,對她們熱情異常,沒了jian商的算計,還請她們坐下吃餅喝茶。

    蓮燈讓了讓,沒有拐彎,直截了當(dāng)向他打聽押不蘆。國師抬眼看過來,薩保為了在心愛之人面前賣弄才學(xué),想都不想便道:“這種藥是劇毒,但是離土暴曬后就變得非常名貴了。比如你的腿上長了壞疽,要把整條腿切掉,用押不蘆粉佐酒,可使人昏睡,疼痛不知。”

    她們關(guān)心的是解藥,再追問,薩保說得非常輕巧,“你們中原人說萬物相生相克,押不蘆的根須長在尸首上,rou都腐壞之后剩下骨骼,骨頭磨粉,也是佐酒,連喝三天就好了。”

    她們想盡了辦法找解藥,結(jié)果到他這里,三言兩語便解決了。蓮燈同曇奴對看,竟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如今辦法是有了,但哪里去找尸參藏匿的地方?

    蓮燈舔了舔唇,試探道:“我們急需這種藥,薩保能替我們找到嗎?若能助我們,我們還有些錢,可以拿出來作為酬金。”

    尸參有劇毒,不說吃,嗅到一點氣味也足以斃命,錢是好東西,但也得有福消受才好。薩保果然很猶豫,坐在那里,兩手錘擊著膝頭道:“我上次見到押不蘆,是在十多年前的精絕國。這種藥是尸氣凝集后自然而成,不是靠人工種養(yǎng)的,遇見是機緣,可遇不可求。眼下刻意去找,恐怕成算不高……”他調(diào)轉(zhuǎn)視線,見葡萄盤前的美人定眼看著他,忽然精神一振,話鋒立刻拐了個大彎,“不過也許可以試試,碎葉城中有個傳說,護國寺南二十里,曾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過這種毒物。我料想是前朝墓葬的所在地,因為押不蘆需有上百年的尸氣供養(yǎng)才能長成,待我們進了城,去那里看看就知道了。”

    蓮燈長出一口氣,終于有了希望,比面前堆積滿了金銀還讓人高興。只要能找到解藥,國師就再也不必受皮rou苦了,曇奴恢復(fù)以前生龍活虎的樣子,還可以回長安,找蕭將軍成親。

    她站起來,和曇奴兩個恭恭敬敬向薩保行禮,“多謝相助,待事成之日,我們必然重金酬謝。”

    現(xiàn)在的薩保對金錢看得一點都不重,錢可以賺到老,好的姻緣一輩子也許只有一次。他癡癡看著美人,美人臉上神情淡淡的,他簡直愛死了她的這種疏離。所以要想方設(shè)法討她的歡心,為她的姐妹辦事,是拉進彼此之間距離的最切實的辦法。

    他擺手不迭,“能為娘子們效力是我的榮幸。”復(fù)對美人長揖,“可否請問娘子芳名?”

    國師有氣無力看了蓮燈一眼,蓮燈忙道:“她叫長安,就是中原都城的那個長安。”

    薩保贊嘆不已,“好名字,真大氣。”然后迫不及待介紹自己,“我叫石盤陀,今年二十九歲,沒有娶妻,一直在等待那個有緣人。我尊崇漢文化,希望有幸能與大歷女子結(jié)親,我……”

    他還沒說完,國師懶洋洋起身,拉著蓮燈出去了。

    曇奴抱歉地對石盤陀笑了笑,很快退了出來,聽見他們起了一點爭執(zhí),國師抱怨,“你是打算把我賣了么?”

    蓮燈說:“人家長得也不差,又是一片赤誠……到最后吃虧的還不是人家!你受點委屈,曇奴就有救了……”

    她腳下漸漸慢下來,看著他們肩并肩走遠了。

    國師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眼底一片晦暗,“這么說我還要繼續(xù)裝下去嗎?”

    蓮燈摸著腰帶點點頭,“你就勉為其難吧!”

    “那如果石盤陀要和我成親怎么辦?本座堂堂的國師,怎么能屈尊演這樣的戲碼!”

    眼看他又要開始鬧脾氣了,蓮燈忙開解他,“我們不會讓你和他成親的,請他帶我們找尸參,也不讓他白忙,把身上的錢都給他就是了。只是要利用他對你的愛慕之情,這點挺不好意思的,他要是知道自己愛錯了人,可能哭都哭不出來……”她嘴里說著,自己憋不住笑起來,“你剛才吃了他的葡萄和櫻桃畢羅,要是對人家沒意思,就不該接受人家的好意。現(xiàn)在又來抱怨什么?實在不行就拿我抵債吧,只要他看得上我。”

    “拿你抵債?你的姿色比得上本座?”國師哼了一聲,“你對曇奴真是好得出奇,可以為她作這么大的犧牲。”

    她很認真地點點頭,“不單是曇奴,對轉(zhuǎn)轉(zhuǎn)也是。”

    “那本座呢?”

    她嘆了口氣,“一樣。可是她們反過來也愿意為我兩肋插刀,國師呢?說不定插/我兩刀。”

    他沒有立刻應(yīng)她,不小心想到了歪處,在夜色下紅了臉,“本座會盡量輕一些的。”

    蓮燈不像他那樣思想不純潔,完全沒明白他話里的隱喻,只當(dāng)他答應(yīng)了,一本正經(jīng)道:“國師且忍兩日,等進了城再說。如果能找到別人帶我們?nèi)ィ痛撕褪P陀別過也無不可。”

    他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就走。蓮燈愣了下,忙追了兩步,“臨淵……”

    他這才頓足回身,滿臉的不情愿,“當(dāng)真只要忍過這兩日就可以了?”

    她獻媚地說是,“替曇奴找到解藥就不必總割你的腕子了,我看著你流血,其實比你還痛呢。”

    國師聽了這話臉色方轉(zhuǎn)晴,又提出了個要求,“本座今晚要和你睡。”

    蓮燈的嘴角抽了下,點頭道好。

    于是兩個人在稍稍遠離商隊的草地上架了個帳篷,臨睡前蓮燈托腮看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不知九色怎么樣了,老皇帝死了沒有……”

    “九色不會有事的,所有的鹿里它最乖滑,又貪吃又會偷懶,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它應(yīng)該已經(jīng)長得很威武了。”他攬了她一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又茫然道,“老皇帝……但愿他能再撐一陣子。中原的皇子們起了兵戈,如果定王此時趁亂而入,不知局勢會如何。”

    蓮燈沉默下來,過了很久,望著天宇道:“這就是你來碎葉城的目的吧?”

    ☆、第48章

    國師微怔了下,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驚訝,原來她不是蒙在鼓里,一直不說,不表示她不知道.這樣很好,有了準(zhǔn)備,也便于溝通.

    他慢慢放松下來,撐著身子說是,“大歷是本座一天天看著興盛起來的,定王擁兵自重,已經(jīng)對朝廷構(gòu)成威脅了,所以我要除掉他,保江山社稷,為繼任君王掃清障礙。”他笑著轉(zhuǎn)頭看她,“蓮燈,你會幫我吧?”

    蓮燈點了點頭,“他是我的仇人,我本來就要找他報仇。”說完頓了下,“長安城里發(fā)生的事,真的是放舟的謀劃嗎?還是你們聯(lián)手演了一出戲,來擾亂人的視聽?”

    如果是聯(lián)手,根本用不著兜那么大的圈子,太上神宮里的一切都不為外人所知,想怎么安排全憑他的打算。除非是為了迷惑一部分人,也許是今上,也許是某個窺伺皇位的皇子。若當(dāng)真如此,她也有點同情他了,大歷的統(tǒng)治者背棄了他,他卻依舊一片丹心向著這個國家。

    他不太想細說,只是輕輕搖頭,“你別問那么多,殺了定王就是了。”

    每個人心里都有不愿提及的傷,國師雖然風(fēng)光,終究吃五谷雜糧。只不過他惦念的東西比起她來要恢宏得多,在國和理想面前,私人的恩怨都算不上什么了。

    蓮燈說好,又問:“中原會打仗嗎?皇帝的兒子們,要為了那把交椅爭個你死我活?”

    他望著天空喃喃:“當(dāng)離那座大明宮只有一步之遙時,沒人能抵御得了皇權(quán)的誘惑。”

    蓮燈嘆了口氣,看月亮越爬越高,已經(jīng)到了中天,便鋪好氈子招呼他,“睡吧,明天還要進城。”

    他臉上綻出個古怪的笑,很快轉(zhuǎn)身爬進了帳里。

    帳子是很小的行軍帳,本來只能容納一個人,兩個人睡在一起略擠。蓮燈盡可能往邊上讓,好叫他睡得舒坦點。帳里不點燈,把幔子放下來,里面就黑洞洞的。她起先有點緊張,畢竟他是男人,挨得又這么近。但是各自躺下后倒覺得還不錯,她能聞見他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香,還有他淺淺的呼吸,安定的況味。

    她輕輕叫了他一聲,“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