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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執頭次覺得有人真的可以持美行兇,橘黃的燭火淺淺打在她的臉上,她瑩潤的臉龐像是會發光一樣,就連那一道淚痕也漂亮的惹人心疼。 裴執抿緊了唇,用拇指擦去了她濡濕的臉頰,男人的手上有些薄繭,稍一用力,就在傅茵白嫩的小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他眉頭一挑,輕責,“.....嬌氣。” 傅茵咬緊了貝齒,細聲細氣說:“我身份低賤,不配為妻。”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是不想當我的妻吧?” 裴閣老冷心冷情,外界大多是一些他雷厲風行的手段,從沒傳過他沉溺女色的聲音,傅茵努力了七年就為了嫁給男主,眼看希望近在咫尺了,不想就這么放棄。 “.....嗯。”她鼓足了勇氣,濕漉漉的眼祈求的看著男人,帶著哭腔道:“我和霍深兩情相悅,我等了他七年,好不容易才能嫁給他,求你...成全我們吧。” “成全?”裴執淡淡的重復了下這兩字,低沉的聲線有些意味不明。 “霍深的母親被他氣病了,他若娶你就會背上一個不孝的名聲,他的好友也會因此看不起他。”裴執摸了傅茵兩把臉后,就動手取下了她頭上尖銳的朱釵。 見她神色怔怔便繼續道:“讀書人最在意名聲,他的錢怎么來的可從來沒向外人說過,這些年你給霍深的錢不少吧,他的母親身子骨可是十分硬朗,身邊還有一個丫鬟伺候,你在樓里病的吃不上藥時,他們可有來看你一眼。” “他一無身世,二無錢財,在朝中多有排擠,我不過是給了他一個上爬的機會,他就親自將你送到我的床上。” 那日他離開的時候只說了傅茵是他的人,只要他肯放手,他就送他進戶部,霍深就巴巴的將人送了過來,裴執沒騙她,而是將事實清清楚楚的描述了出來。 “他吃的用的,甚至考上功名花的錢全是你賣藝賣身得來的,一個窩囊的廢物,哪一點值得你喜歡。” “阿茵,你愛的就是這么一個玩意?”裴執勾起一抹冷笑。 傅茵眼前一暗,身體搖晃了下,渾身都失了力氣,她絕望的想,難道劇情真的無法更改嗎,男主的妻子只能是女主,所以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勞的嗎。 裴執接住搖搖欲墜的人,心疼的無以復加,他不懂情愛,也知道被最深愛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這個女孩乖巧的令人心疼,她對這個世界抱著滿腔的赤誠,愛一個人就拼盡所有的對他好,裴執查到傅茵為了出來,費盡功夫染上病,硬是耗到油盡燈枯,教坊司里的人都覺得她活不成了才愿意放行。 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該晾著她,他那時若是多留幾分心,也不用她受這些苦了。 “你乖乖的做我的妻子,從此錦衣玉食,我不用你去替我撐門面,你是首輔夫人,無人敢惹你,那些欺你辱你的你盡管百倍千倍的還回去。”男人將嬌小的女子摟入懷中,第一次學著放輕聲音哄人。 傅茵搖了搖頭,含淚道:“我不要,我只做....只做他的妻,你以后會三妻四妾,他不會,他答應我了的。” 裴執看著懷中依舊執迷不悟的人兒,心中不由生起一股郁氣,用力掐緊了傅茵單薄的細腰,換來女子輕聲悶哼。 他狠狠的閉了閉眼,決定讓傅茵認清現實,“別傻了,自古男子多薄幸,他既然能舍棄你一次,就會舍棄你無數次,我不在乎你是妻還是妾,你想要我就給你,我也不耐煩與女子接觸,這后院以后也只會有你一個人。” “傅茵你除了跟著我,沒有第二條路。”男人說完,低頭噙住了她的唇。 傅茵呆了呆,她原本還對裴執深惡痛絕,猝然聽到他把自己也罵進去的狠話,心頭那股涼意莫名散去了很多,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他的動作。 誠然她為男主付出很多,但她本來就是把男主當做工具,傅茵沒有裴執想象的那么情深不壽,她付出的那些東西都是要讓男主用另一種方式來償還的。 她有苦說不出,只能眼淚汪汪的看著男人,女子清澈的眸子藏著哀求,裴執眼底微黯,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視線在一瞬間陷入黑暗,傅茵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哆哆嗦嗦的攥著男人的衣角想求他松開手,男人卻撬開了她的唇舌,長驅直入,兇狠的汲取她的津.液。 傅茵身體發顫,一邊畏懼著黑暗想要靠近男人,一邊又害怕著他的觸碰,只能隨著男人的動作細碎的漏出幾聲,“不....松,松開......嗚嗚.....” 屋內的紅燭發細弱的燒灼聲,窗外的月色西移,夏夜里幾聲蟬鳴此起彼伏。 情濃之時,裴執突然喚了一聲“嬌嬌....” 傅茵身子猛的一抖,下意識應了下來,她上輩子名為傅嬌嬌,沒什么特別,只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院長mama就給她取了這個名字,這輩子她的乳名也是嬌嬌,卻是他那個五大三粗的爹手足無措的捧著她,笑的見牙不見眼,珍而重之的取了嬌嬌這個乳名,傅家沒了后,傅茵已經很久沒聽人這樣喊過她了。 她突然壓抑不住哽咽,一邊哭一邊小聲說,“你再這樣叫叫我好不好。” 不管是誰,讓她短暫的倚靠一下就好,她真的好累,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男人明顯察覺到她身子松懈了下來,微愣后又多了喊了幾聲。 裴執喚一聲,傅茵的身子就軟一分,最后軟成了一灘水,任取任求,她只覺得自己變成了深海里的一葉孤舟,隨著洶涌的波濤翻滾起伏,意識混沌時男人叫她什么她都應,最后她迷迷糊糊聽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