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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認錯,眼前這個人曾經以命相抵要助她解毒,這道心口的傷口,是為她而留。 展丞就是他,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都城小王爺,晏子展。 孔妙禾跌坐回床,盤腿坐著,臉上表情凝重。 晏子展睡相很安穩,始終一動不動,呼吸也清淺。 孔妙禾沉默地將他的神衣重新系上,慢慢躺回自己的位置。 她眼前浮起種種畫面,有晏子展抱著中毒的她在馬上顛簸的畫面,有晏子展在西和蒼白地問她愿不愿意做他的王妃的畫面,有晏子展撲向方婉寧看著她中箭后萬分痛苦的畫面…… 她心口一點點鈍痛起來,其實她一直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但他的出現,又加重了那些痛苦回憶對她的傷害。 既然他想要演展丞,那她倒是可以陪他演一演。 順便也讓他嘗嘗,得而復失的滋味。 …… 第二日,孔妙禾醒來的時候已是熱曬三竿,她昨夜睡不安穩,下了樓發現伙計們神色正常,看來展丞提前離開了她的屋子,沒有給別人非議的機會。 倒還算有點良心。 孔妙禾照常坐在柜臺前算著賬簿,察覺出展丞,哦不,晏子展頻頻偷看她的目光,她輕輕一哂。 她腦補一番。 該不會這個人在想“阿禾果然又一步步喜歡上我了”吧? 想到這,她就渾身打了個哆嗦。 但好在,她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既然他不肯暴露身份,她就要想想辦法給他使使絆子了。 于是這一日下半日,孔妙禾帶著展丞出街,說是要去市場和提供食材的曲掌柜談點事情。 展丞興高采烈,跟個半大孩子上街一般,偶爾親昵地拉著孔妙禾的衣袖讓她看這看那。 可走了一陣,展丞發現不對勁了。 他輕聲問:“阿禾姐,咱們是不是走錯了?西市不是這個方向吧?” 孔妙禾笑:“我跟曲掌柜約了別的地方見面,沒走錯,你跟著就是了。” 她們一路沿著小道走到了同心湖。 孔妙禾也不過多解釋,徑直向船夫交了銀子之后和展丞上了船。 她們坐在一搜烏篷船上,展丞見船里并沒有曲掌柜,納悶:“曲掌柜……” 孔妙禾依舊溫和地笑著:“曲掌柜等下就坐船來湖中心與我們見面。” “現在商人也懂文雅,這春光明媚,泛舟湖上談談生意往來,豈不愜意?” 展丞皺了皺眉,他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可又什么也說不上來。 這種異樣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孔妙禾開始不安分地在小舟上走來走去。 她一會兒彎下腰去玩水,一會兒在船頭大步走來走去。 湖面本來平靜,可卻因為她的動靜而左右顛簸著。 展丞在她站不穩的時候總能精準地扶住她,一邊低聲說:“小心,阿禾姐。” 孔妙禾趁著他沒注意,癟了好幾下嘴。 但只要她有搗亂的心思,就沒有她做不成的事。 她見展丞時時刻刻護著她,坐了一會兒又不安分地起身去找船夫。 “我也想試試撐篙。” 船夫倒沒多說什么,只是將竹篙交給孔妙禾。 孔妙禾拿起竹篙,對著湖面就是狠狠往下一戳。 這一戳,打到船身不說,她也因為陡受外力而失去平衡,跟隨著船身劇烈地搖晃起來。 在見到展丞起身的那一刻,孔妙禾反應比誰都快。 她迅速地將身子往水面歪,隨后如愿地掉進了湖里。 春日氣候適宜,日光又一直烘烤著水面,因此湖里并不冷。 孔妙禾在水里撲騰了兩下,就看到身邊激起層層水花,一個人影從船上一躍而下。 她抿了抿唇,裝作被湖水嗆到,不住地咳嗽。 展丞的反應很快,幾乎落水的一瞬間,就朝著孔妙禾撲騰而來。 又迅速地夠到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往上舉。 兩人半爬半夠,終于重新回到了船上。 船夫倒啊呀啊呀叫了半天,趕緊撐著竹篙往岸邊趕。 “這春日湖水雖不涼,但身上濕著可太容易染上風寒了。” “你們坐坐,我立刻送你們回岸上去。” 孔妙禾在湖中尚且不覺得冷,上了岸吹著風卻打起了寒顫,她上牙磕著下牙,不住地發抖。 眼神卻清亮,一動不動地看著展丞。 他臉上沒有出現她料想的破綻,只是細細觀摩,能發現他臉上的水珠滑動地似乎很緩慢,那肌膚紋理仿佛與常人不動。 當然不同,即便他的面具做得再完美,那也不可能與人的肌膚完全相同,總有破綻可以顯現出來。 但顯然,這一點破綻不足以讓孔妙禾逼著展丞承認自己的身份。 她這才慢慢想起來,那日他在雨夜里站了半宿,她也未曾發現他臉部有何異常。 看來這人果然在來到余州前,做了充足的準備。 孔妙禾心中一沉,眼角也耷拉著。 展丞沒注意到她神色的微笑變化,還以為她是冷得難受,連忙將外袍脫了,擰出水,想要披在孔妙禾的肩上。 孔妙禾倒沒拒絕,磕磕巴巴說了一句謝,倒還知道圓謊。 “改日再約曲…曲掌柜。” 展丞淡淡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