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干什么?”宋詩言的嘴里還含著一口粥,所以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嗎?”霍銘莘的手撐在桌子上,托著腮,一臉笑意,但卻是語氣嚴(yán)肅地問道。 聽見男人這有幾分嚴(yán)肅的聲音,宋詩言還以為他是要和自己說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她放下手中的碗,將嘴里的那口粥咽了下去,問道:“什么事?” “你難道不覺得,你喝粥的聲音,就像是豬吃食的聲音嗎?”霍銘莘的話音才落,便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聞言,宋詩言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的確,她急著離開這個鬼地方,所以,就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上流社會和重視餐桌禮儀,所以,從小的時候,她就刻意養(yǎng)成好的餐桌禮儀。除了當(dāng)初宋家出事,她四處流亡的時候,忙著填飽肚子,沒有心思在乎這些。此外,她都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形象。可是如今,在這個不知底細(xì)的男人面前,她卻再一次丟臉了。 思及此,宋詩言面色一紅,她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悠悠地說道:“那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要不是為了盡早擺脫你,我才絕不會在吃飯的發(fā)出聲音!” “也許是吧!”霍銘莘也悠悠地說道。 …… 不一會兒,宋詩言吃完了飯。她用勺子敲了敲碗,向霍銘莘示意。 “我已經(jīng)吃完了,你現(xiàn)在總該可以放我走了吧!”宋詩言對一邊的霍銘莘說道。 “當(dāng)然可以。”霍銘莘說道。 說罷,他緩緩站起身來,朝一邊走去。 “你去干什么?你不是讓我離開嗎?”宋詩言聽著霍銘莘的腳步聲,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總不可能讓你就這么走出去吧!畢竟,我可不打算讓你看見我的真面目。”霍銘莘從一旁的衣柜里拿出兩條絲帶,而后緩緩走到宋詩言的身邊,說道:“閉上眼。” 宋詩言知道,這個男人是打算拿東西蒙住她的眼睛。為了離開,宋詩言便也忍了,她聽話地閉上眼。任由霍銘莘將她的眼睛緊緊蒙住了。他還不放心,又在她的頭上套了個袋子。好在袋子透氣性不錯,宋詩言倒也可以忍受。 “現(xiàn)在,把兩只手伸出來。”霍銘莘繼續(xù)說道。 “喂,你這是什么意思?”宋詩言有些不滿地說道,“難不成,你還要把我五花大綁嗎?” “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錯——畢竟,我也不能保證你在路上安安分分,不對我的人下手,不是嗎?”霍銘莘看著宋詩言,悠悠地說道。 聞言,宋詩言心中有些氣憤。為了離開,她忍了! 霍銘莘將宋詩言的手也綁好之后,他這才拉著宋詩言,打開門鎖,朝外面走去。 “少爺!”余允見霍銘莘牽著被蒙住雙眼、捆住手的宋詩言走出房間,他有些高興地說道,“少爺,你終于想通了——” 聞言,霍銘莘點點頭,對余允說道:“你們兩個,一定要安全地把她送回去。” “少爺,你放心吧!”余允點點頭,說道。 “記住我的話,以后少和那霍銘揚(yáng)來往,不然……”霍銘莘低下頭,在宋詩言的耳邊說道。 拿濕熱的氣息噴在宋詩言的耳朵上,讓她的臉微微發(fā)紅。宋詩言剛想點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豈不就是認(rèn)慫了。她站在原地,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完全將霍銘莘的話當(dāng)做了耳邊風(fēng)。 見狀,霍銘莘有些無可奈何,便也只得隨宋詩言去了。 第330章 懷疑對象 黑色的小車緩緩?fù)O拢卧娧宰诤笞希谛睦锼妓髦T谲嚿系臅r候,她一直在心里默默計著秒數(shù),從那個男人家里,到現(xiàn)在這個地方,大概有一個半小時。而且,路上遇到紅綠燈的次數(shù)也很少,車速較快。 余允從副駕駛座下了車,來到后面,打開車門。他扶著宋詩言下了車,而后將捆著宋詩言雙手的絲帶解開。 “景頌小姐,請吧。”余允說罷,便迅速地上了車,關(guān)上車門。 宋詩言的雙手得了自由,她很快便解開蒙住自己眼睛的絲帶,一眼便認(rèn)出了余允。想起余允之前對林瑯做的事,宋詩言的心中有些氣憤。不過,余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車,鎖上了車門,所以,就算她現(xiàn)在想動手,也沒有可以動手的機(jī)會。 余允看著宋詩言咬牙切齒的模樣,面無表情地將宋詩言的手機(jī)和挎包丟出窗外,正好丟到了宋詩言的手上。 隨后,他幽幽地說道:“景頌小姐,我知道,當(dāng)初對林小姐下手,的確是有些不厚道——不過,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所以,我還是勸你一句,不要和外面的那些男人糾纏不清——因為,我覺得,到了最后,你還是會和我們少爺在一起的。” 聞言,宋詩言心中有些好笑,她看著余允,悠悠地說道:“你倒還真是看得起你家少爺!還是你以為,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沒有思想、見錢眼開、愛慕虛榮的嗎?” 聽著宋詩言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余允笑了笑,他沒有反駁宋詩言的話,而是兀自說道:“景小姐要是不信,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走吧!” 保鏢聽了余允的話,發(fā)動汽車,迅速地離開。看著那遠(yuǎn)去的小車,宋詩言想起那神秘的男人,心中有些氣憤。 她回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就站在家門前不遠(yuǎn)。思及此,宋詩言在心中暗嘆,這個男人竟然敢明目張膽地送到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是胸有成竹,不知是太過自信,還是絲毫不擔(dān)心會被查到蹤跡。 思及此,宋詩言便也就打消繼續(xù)追查他們的心思——因為,她心中有一種預(yù)感,等時機(jī)成熟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宋詩言轉(zhuǎn)身,打電話讓傭人出來,把家里的大門打開。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們都快急死了——你現(xiàn)在還好嗎?要不要我們?nèi)ソo你做些吃的?”傭人見到宋詩言,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 見傭人這么關(guān)心自己,宋詩言臉上的笑容也帶著真誠,她看著傭人,緩緩答道:“我沒事——anna呢?她在家嗎?” “在呢!”傭人跟在宋詩言的身后走著,一邊答道。 宋詩言正要上樓,她看著身邊的傭人,開口說道:“我上樓去休息一下,你們現(xiàn)在去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聞言,傭人點點頭,看著宋詩言上了樓,她這才緩緩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手機(jī)。 宋詩言來到天葵工作的房間,見天葵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著了。她正要離開,天葵卻聽到聲響,已經(jīng)醒了過來。 見著宋詩言,天葵有些驚訝,似乎是沒有料到宋詩言這么快就被放了回來。 “那個人也沒有對你怎么樣?”天葵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對宋詩言說道。 聞言,宋詩言不由得想起了在黑暗中的那兩個吻,還有那寬厚的肩膀,溫?zé)岫辛Φ氖终啤K技按耍卧娧缘哪樕喜挥傻酶∑鹨坏谰p色。 “沒有。”宋詩言輕咳一聲,似乎是想要將那尷尬的感覺拋之腦后。只是,她這一番舉動,倒是讓天葵起了疑。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難不成——”天葵看著宋詩言,欲言又止地說道,“你們,不會發(fā)生了些什么事吧?” 宋詩言抬起頭來,看著天葵,鼓足勇氣,裝作一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的模樣,說道:“天葵,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我和那個男人會發(fā)生些什么嗎?” 見宋詩言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天葵趕緊打住,不再調(diào)侃宋詩言。 “天葵,你不是號稱‘組織第一情報高手’嗎?你都已經(jīng)在我手機(jī)里裝了追蹤系統(tǒng),那你怎么都沒有查出我的位置?”宋詩言見天葵打趣自己,也不忘揭天葵的短,說道。 “這件事也不能怪我。當(dāng)時,我和你走在地下停車場,然后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邊就已經(jīng)不見你的蹤影了——我當(dāng)即便反應(yīng)過來,你是被人綁架了。所以,我打開電腦,追蹤你的定位。只是可惜,綁架你的人大概是知道我的能力,所以,有人篡改了你的定位,就連地下停車場的監(jiān)控,也全都被黑了。”天葵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對宋詩言說道。 聞言,宋詩言點點頭,這個男人,的確是有兩把刷子。好在他似乎不打算與自己為敵,否則,她也不確定,他們之間的戰(zhàn)爭,究竟是誰勝誰敗。 “不過,天葵,你怎么把我被綁的事說了出去?”宋詩言想起剛才傭人對她說的話,于是有些不解地對天葵說道。按理來說,因著組織的這一層關(guān)系,就算宋詩言出了更重要的事,天葵她也不會告訴家里的傭人。 天葵以為宋詩言說的是林瑯,于是便只得說道:“當(dāng)時,你被綁架,我們沒能去林家赴約。這時候,林瑯打電話給我,我總不可能不接吧?所以,我就把你被綁架的事告訴了林瑯。” 聞言,宋詩言點點頭,卻覺得似乎有哪里有些不對勁。想了片刻,她才想起來,于是,她又問道:“我被綁架的事,你確定只告訴了林瑯一個人。” 天葵點點頭,說道:“我確定,你被綁的事,我只告訴了林瑯,不過,林瑯有沒有告訴其他人,我倒不清楚了。” 既然天葵只告訴了林瑯,林瑯和她家里的傭人又沒有什么來往,那家里的傭人又是如何知道她被人綁架了呢?宋詩言在心里思索著。按理來說,霍銘揚(yáng)要來見她的事,只有他們兩個當(dāng)事人以及天葵知道,可是,那個神秘人卻也知道了這件事。這就證明,把這事泄露出去的,是霍銘揚(yáng)那邊的人。 而如今,知道她被綁走的人也只有寥寥幾個而已,可是,她家里的傭人也知道了。而傭人之中,有一個人正是老爺子派來照顧、監(jiān)視她的。這個傭人會知道她被綁架,那一定是從老爺子那里得到的消息——所以說,綁架她的那個男人,絕對和老爺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在這世上,能讓老爺子如此在意的人,就只有香菇——他唯一承認(rèn)的孫子。可是,香菇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當(dāng)初,他那血rou模糊的尸體,她也親眼看過的。 天葵見宋詩言皺著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她心思敏捷,當(dāng)即便明白宋詩言是在為何事煩惱。 “我也懷疑,綁架你的這個人,和霍家有關(guān)。”天葵看著宋詩言,沉吟著說道。 見天葵都這么說,宋詩言心中的疑惑加深。是啊,她也覺得,那個神秘男人和霍家有關(guān),可是,讓人心驚的是,偌大的霍家,她卻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值得懷疑的對象。罷了罷了,只要這個人沒有站在她的對立面,這就可以了。 宋詩言想起剛才天葵說,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林瑯。她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錯過了林瑯的生日,也許,林瑯?biāo)F(xiàn)在還在擔(dān)憂自己,是否已經(jīng)安全。 宋詩言從挎包里拿出她的手機(jī),開機(jī)后,她找到那一串熟悉的號碼打過去。只是,電話里卻傳來那機(jī)械而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林瑯的手機(jī)都是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雖說和林瑯認(rèn)識這么多年,她關(guān)機(jī)的情況也時常發(fā)生,可是這一次,不知為何,宋詩言的心里生出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 “天葵,你把我被綁架的事情告訴林瑯之后,她有沒有再打電話給你?”宋詩言放下手機(jī),看著天葵,問道。 聽宋詩言這么一問,天葵也覺得似乎是有些不對勁。她幽幽地說道:“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林瑯昨天在電話里告訴我,她要到這兒來。可是后來,她一直沒來,也沒有打電話——我想著她或許是因為臨時有事,才沒有機(jī)會到這兒來,所以也沒有再打電話問她。” 見天葵這么說,宋詩言心中被那不詳?shù)念A(yù)感緊緊包圍。她打開通訊錄,正準(zhǔn)備給薛昭武打電話,可是,到最后關(guān)頭,她又放棄了——是啊,如今薛昭武已經(jīng)和林瑯結(jié)婚,也有了孩子,她還是不要再去打擾薛昭武,擾亂他的心了。 宋詩言找到林母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電話那頭,傳來林母的聲音。 “喂,伯母,我有事找林瑯,可是,林瑯?biāo)氖謾C(jī)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你能讓林瑯盡快聯(lián)系我嗎?”宋詩言禮貌地問道。 “啊,林瑯?biāo)F(xiàn)在,或許不太想說話。”林母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 宋詩言從林母的聲音中感受到一絲悲慟,聞言,她便知道,林瑯?biāo)欢ㄊ浅鍪铝耍?/br> “伯母,林瑯?biāo)遣皇浅隽耸裁词拢俊彼卧娧缘男睦锉镏豢跉猓行?dān)憂地問道。 見宋詩言已經(jīng)猜了出來,林母她終于忍不住,哽咽著哭出聲來:“景頌,林瑯?biāo)?/br> 第331章 罪魁禍?zhǔn)?/br> 宋詩言到醫(yī)院的時候,林瑯正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夕陽的余暉。 宋詩言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林瑯那帶著幾分蕭瑟與憂傷的背影,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昨天,她還歡天喜地地出門為林瑯買禮物,祝賀她懷孕。可是今天,她便得知了林瑯流產(chǎn)的消息——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 在門外躊躇了半晌,宋詩言這才輕輕推開門,緩緩走了進(jìn)去。 “我不是說過嗎?不要進(jìn)來打擾我休息!”林瑯沒有回過身,不知來人是誰,所以,她的語氣有些不好。 “林瑯,是我。”宋詩言在心里嘆息一聲,出聲答道。 聽見是宋詩言的聲音,林瑯回過頭來,見宋詩言安然無恙,沒有受傷,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但她的臉色,卻依舊有些復(fù)雜。 “詩言,你不是被綁架了嗎?你回來啦——綁架你的人,他們也沒有傷害你?”林瑯看著宋詩言,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 “沒有——”宋詩言回答道。 看著林瑯那蒼白的臉色,宋詩言的心中不由得一痛。好端端地,林瑯?biāo)秊槭裁磿臉翘萆纤は聛恚€流掉了孩子?老天爺,你還真是殘忍啊! 剛才,在醫(yī)院里,宋詩言見到了林母。她從林母口中大致得知,林瑯是因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動了胎氣,所以沒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至于林瑯?biāo)烤故侨绾嗡は聵翘莸模旨胰藚s也說不清楚。 宋詩言本來是想問問林瑯,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她從樓梯上摔下來。只是,看著林瑯這一臉?biāo)阑摇⑺罋獬脸恋哪樱卧娧越K究還是問不出口。一想到林瑯的悲劇,全都是因為那個神秘的男人,宋詩言就不由得攥緊了雙手。 可是,一想到男人對她說的話,她的臉色不由得也微微發(fā)白——如果她沒有在外面和外面的那些男人糾纏不清,那么,那個男人是不是就不會派人給林瑯和薛昭武下藥。這樣一來,林瑯也不會和薛昭武結(jié)婚,更不會流產(chǎn)。 一想到這里,宋詩言便覺得,自己才是害得林瑯失去幸福的罪魁禍?zhǔn)住?/br> “林瑯,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內(nèi)心的愧疚讓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宋詩言看著林瑯,幽幽地說道。 聽見宋詩言這么說,林瑯還以為,宋詩言已經(jīng)知道了昨晚發(fā)生的事了。她用力擠出一絲勉強(qiáng)的笑容,裝作無意地說道:“詩言,我不怪你——如果那個時候,我讓薛昭武出門找你,而不是追著他跑下樓,那么,我也不會摔下去。這不是你的錯,終究是我自己福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