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噔——噔——”殷皓明不急不緩地從旋轉扶梯上走下來,一直走到顏多雅的跟前才緩緩停下。他深情地看著她,開口問道:“多雅,你怎么來這兒了?”他的聲音溫柔,像是三月的陽光,溫暖得令人微醺。 宋詩言見殷皓明對顏多雅這般溫柔地模樣,想到他剛才對自己是那樣的殘忍而冷酷。宋詩言一想到自己這幾年來對殷皓明的好,如今就像是一個個笑話。一時之間,她的內心五味陳雜。 顏多雅正想說些什么,當她瞥見殷皓明手上的傷口時,頓時便花容失色,一臉擔憂地問道:“皓明,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嚴重嗎?” 殷皓明聞言,勉強一笑,說道:“不礙事,等會讓胡力給我包扎一下就好。” “不行,胡力一個大男人,毛手毛腳的,我實在是不放心。皓明,你必須得去醫院包扎——哦,不對,你要是去醫院,被媒體發現就不好了。皓明,你趕緊打電話給私人醫生,讓他來這里給你包扎傷口。”顏多雅端詳著殷皓明手上的傷口,焦急地說道。 “多雅,放輕松,我真的沒事——話說,你來這兒干什么?我不是讓你這幾天先待在醫院嗎?”殷皓明一臉無奈地說道。 “皓明,我想你了,就來這兒看看你。怎么,你不希望我來嗎?”顏多雅看著殷皓明,嬌滴滴地說道。說罷,她走到殷皓明的身邊,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子,熱烈而纏綿地吻著。好半晌,她才松開殷皓明,有些埋怨地嘟囔道:“皓明,你知道嗎?我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你了。” “多雅,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先在醫院里待上一段時間,然后,我會派人去接你回宋家大宅。到了婚期,我們就舉行婚禮。從此以后,我們就能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殷皓明看著顏多雅,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溫柔地說道。 宋詩言見著殷皓明與顏多雅恩愛無比的場景,一想到宋家大宅不久后便會變成他們的愛巢,她的心中卻只感覺到一陣惡寒與憤怒。“呵呵……”宋詩言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 “宋詩言她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是你派人做的吧!”殷皓明偏頭看了一眼宋詩言,忽然對顏多雅說道。 顏多雅早就知道,她的小把戲不可能瞞過殷皓明的眼睛,聞言,只得點頭承認,說道:“皓明,是我錯了,我不該瞞你。可是,宋詩言她終究還是落到了我們的手中,你又有什么值得擔憂的?難道說,皓明,你喜歡上了宋詩言?” 殷皓明聽了顏多雅的一番話,絲毫沒有責怪的語氣,只是笑著解釋道:“多雅,我怎么會舍得怪你呢?我只是有些難過,這么多年了,你竟然會不相信我對你的真心!” “皓明,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害怕。你知道,我雖然也是宋啟剛的女兒,但我和宋詩言,卻是云泥之別。像宋詩言這樣嬌生慣養,從小活得像公主一樣的千金大小姐,我怎么可能比得上她?”顏多雅低垂著眼,有些難過地說道。 聞言,殷皓明摟著顏多雅,安慰著說道:“多雅,別難過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公主。等我拿到宋詩言的印鑒,從此,整個宋家都是我的了。到時,你和我結婚,和我一起分享這無盡的財富吧!” 顏多雅依偎在殷皓明的懷中,嬌羞地點點頭。只是,她的眼中,卻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 “宋詩言,告訴我,你究竟把印鑒藏到了哪里。或許這樣,我還能留你一條活路!”殷皓明摟著顏多雅,站在宋詩言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果,你不想再受更多的苦,最好給我如實招來!” 宋詩言看著殷皓明,冷笑著搖搖頭,費力地說道:“我說了,我——不——知——道——” 殷皓明聞言,面容陰鷙地蹲下身,扯著宋詩言的頭發,將她翻了個身。而后,瘋狂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宋詩言只覺得一陣惡心。她費力地揮動著雙手,想要阻止殷皓明的舉動,卻只是徒勞無功罷了。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在倉庫里的那一場噩夢,渾身顫抖著,聲嘶力竭地吼著,掙扎著。最終,她赤身裸體地躺在冰涼的地上,淚水從她的眼中緩緩流出,她無聲地哭泣著。 殷皓明見狀,一臉嫌棄的表情,只覺得面前的這具軀體實在是令人惡心。皮膚暗黑而粗糙,渾身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疤,這哪是一個千金大小姐該有的模樣?殷皓明忽然有些懊惱,自己這兩年來沒有動她,倒真是浪費了! “這是你派人干的吧。”殷皓明指著宋詩言身上那些猙獰的傷疤,看著顏多雅,徐徐說道。 顏多雅見殷皓明一臉嫌棄的模樣,終于放下心來。她走到殷皓明身邊,笑著說道:“皓明,我承認,這是我派人做的。那天,我的手下在城西區的近郊見過宋詩言,于是,我就派人去放了一把火。心想著要是她就這么死了,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我們做的這些事被人揭露了。我發誓,我就只做過這一件事。只是后來,宋詩言她命大,竟然從火里逃了出去。所以,我就立馬給你打電話,將她的行蹤告訴了你。” 第40章 噩夢重現(2) 殷皓明聞言,點了點頭,繼而又對顏多雅說道:“我已經搜遍她的全身,但也沒找到印鑒的下落。你說,依照宋詩言的性子,她究竟會把印鑒藏在哪兒?” “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理來說,印鑒應該被她放在這宅子里。可是,你找了那么久,不是也沒找到嗎?”顏多雅回答道。忽然,她的眼中閃過一道邪惡的光芒,繼而在殷皓明的耳邊輕聲說道:“皓明,我的手下告訴我,宋詩言從我那兒逃走的那天,被一群流氓給盯上了。后來,不知道她被那群人拖到哪里去了,最后被那群人給睡了,還被錄了視頻——聽說,那群人風流成性,個個都得了艾滋。你說,要是宋詩言見到了自己被人糟蹋的視頻,還會不會死鴨子嘴硬?”顏多雅之所以這么做,自然是另有所圖。如此一來,宋詩言的身體對殷皓明自然就沒了吸引力,殷皓明只會愈發地厭惡宋詩言。而宋詩言于她而言,就再也算不上什么威脅了。 宋啟剛,當初讓你一死百了,當真是便宜你了!要是你九泉之下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一群得了艾滋的男人給糟蹋了,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瞑目?宋啟剛,這就是你拋棄我的代價!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寶貝女兒,一定會讓她成為這世上最悲慘的女人!顏多雅在心中冷笑著,暗暗說道。 “什么,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殷皓明倏忽間便變了臉色,他緊緊抓住顏多雅的肩膀,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說道。 顏多雅見殷皓明有些發狂的模樣,心中頓時感到不妙,只得支支吾吾地說道:“我說,宋詩言她……她,被一群男人給糟蹋了。” “我問的是那群男人!你說他們得了什么?”殷皓明抓狂地吼道。 “艾……艾滋……”顏多雅顫顫地答道。 “靠!”殷皓明一聲怒吼,松開了抓住顏多雅肩膀的手,扶著額頭,一臉頹敗地吼道,“多雅,你怎么不早些把這個消息告訴我?你知道嗎?我手上的傷,就是宋詩言刺的,我耳朵上的傷口,也是她咬的!” 聞言,顏多雅看了看滿頭是血的宋詩言,又看了看殷皓明手上和耳朵上的傷口,震驚得白了臉色。她哪里會料到,宋詩言竟會傷了殷皓明。她的內心好不容易才恢復沉靜,這才對殷皓明安慰著說道:“皓明,我也是才得知這個消息不久,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宋詩言她才被那群人糟蹋不久,就算她感染了艾滋,也還只是潛伏期,病情并不嚴重。你才被她感染,現在立刻進行抗病毒治療,就完全可以抑制住病情。皓明,你別擔心,我們現在這么有這么多錢,根本不用擔心沒錢買國外那些新型的治療藥物。” 殷皓明看著顏多雅一臉鎮定,這才漸漸冷靜了下來,剛才的他,確實是有些失態了。他急忙撥通電話,將這事告知他信任的私人醫生,讓他連夜去為自己準備藥物。 放下電話,殷皓明這才恢復了以往的冷靜。他看著顏多雅,若有所思地問道:“那視頻,如今在誰的手上?” “在我這兒。”顏多雅從她那價值不菲的限量款手包中拿出一個u盤,遞給殷皓明。她見殷皓明有些懷疑地打量著自己,急忙出聲解釋道:“那伙人在酒吧里四處招搖,恰巧被我的一個手下瞧見,就搶了過來。至于那伙人,我的手下已經打點好了,所有的視頻備份,也被處理干凈了。” 殷皓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顏多雅手中接過那u盤,他看著宋詩言,似笑非笑地揚了揚手中的u盤。 宋詩言整個人頭暈目眩,連剛才殷皓明和顏多雅的對話也沒能聽清。她漸漸恢復了神志,看著一臉笑意的顏多雅,雙手緊攥,牙齒狠狠咬著下唇,恨不得從地上爬起來,一刀結束了她和殷皓明的性命。可是,現在的她,連自保都成了問題,更何談報仇…… 殷皓明揪著宋詩言的頭發,逼迫著她跪在地上,看著電腦中的影像。宋詩言緊閉著雙眼,不愿去看自己被那群男人侵犯的場景,可那些yin穢的聲音,卻依舊一字不落地進入她的耳朵。即使她閉著眼,也能感覺到,殷皓明的目光落在她未著片縷的身上。她屈辱地流著淚,卻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耳邊傳來濡濕的熱氣,殷皓明魔鬼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宋詩言,你睜開眼瞧瞧,你承歡于那些男人身下的模樣,真是誘惑至極。我真的有些后悔,以前你還貌美的時候,沒能和你翻云覆雨。如今,你變成了這副模樣,雖說滋味不如以前,但關了燈,大概也都是一樣的。”說罷,便伸手在宋詩言的胸前揉搓著。 站在一旁的顏多雅見狀,黑沉著臉,長長的指甲在那限量款手包上劃過一道又一道長痕。 “不……不要……”宋詩言哽咽地哀求道。 “那你就告訴我,你究竟把印鑒藏在哪兒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放了你,再給你一筆錢出國——只要你不回國,我就不會動你。這個交易,你可還滿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宋詩言哭著說道,“我把印鑒放在了衣帽間的首飾盒里,可是,如今的衣帽間,已經被你的人清理干凈了!” “宋詩言,死到臨頭,你還想騙我?你的衣帽間,是我親自去搜的,難道印鑒會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宋詩言,看來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殷皓明暴跳如雷,咬牙切齒地說道。 顏多雅見狀,及時站了出來,對殷皓明說道:“皓明,如今她鐵了心不把印鑒的下落告訴你,就算你要殺她,她也不會松口的。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實施planb吧!”顏多雅的眼中,迅速地閃過一道精光。不過,背對著她的殷皓明,并沒有看見。 聞言,殷皓明松開宋詩言,轉身看著顏多雅,有些猶豫不決。 “皓明,你究竟在猶豫什么?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們之間這么多年來的感情嗎?”顏多雅見狀,她的表情浮現出一絲失望,聲音中也帶著幾分顫抖。 第41章 慘遭毀容(1) 殷皓明沉默著,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不過,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道:“既然如此,那就照你說的去辦吧!這宋詩言,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處置?” 顏多雅聞言,看著地上的宋詩言,面容黑沉地在心中思索著。而后,她狠厲地對殷皓明說道:“如果要實施planb,那么宋詩言——就不能留了!”說罷,她撿起那把被殷皓明扔下樓的小刀,遞給他,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劃破她的臉,讓我確信,你對我的心意,從不曾變過。” 殷皓明接過顏多雅手中的小刀,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一把揪著宋詩言的短發,迫使她抬起頭來,而另一只受傷的手,則拿著小刀,慢慢逼近宋詩言的臉。 宋詩言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刀尖,卻莫名地感覺不到害怕。她的臉,在那場大火中就已經毀了,如今,再多幾道傷疤,又有什么區別?只不過痛一場罷了!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遺憾,因為,她不能親手為爸爸,為阿祥,為德叔,為奶奶報仇! 殷皓明面容狠厲,眼中迸發出寒光,那冰冷的刀尖,緩緩割開宋詩言臉上的皮膚,露出鮮紅色的嫩rou,鮮血溢出,順著她的脖子向下流著。劇烈的疼痛使得宋詩言面容扭曲,她卻不敢痛呼出聲,否則,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只會加重這疼痛感。即使在這劇烈的疼痛之中,宋詩言她依舊能感覺得到那冰冷的刀尖,在她溫暖的皮rou中行走的軌跡。 好半晌,殷皓明才停下他手上的動作,轉頭看著顏多雅,笑著問道:“多雅,你可還滿意?” 顏多雅看著疼得蜷縮在地上的宋詩言,滿意地笑笑,點了點頭。高跟鞋撞擊大理石地板的聲音漸漸遠去,好半晌,又愈來愈近。 “宋詩言,你還活著嗎?”顏多雅笑著問道。 聞言,宋詩言費力地睜開眼,透過眼前的血色看過去。顏多雅端著一盆水,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嘴角的微笑殘酷而凜冽。 “嘩”的一聲,那盆水向著宋詩言傾瀉而下。 “啊——”宋詩言的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感覺自己的皮膚似乎被火灼燒著。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卻適得其反,令她愈發地痛苦。 顏多雅看著宋詩言這痛苦萬分的模樣,實在是解氣不已,“哐當”一聲,她丟下手中的盆,而后優雅地甩干手上的水漬,狠毒地說道:“宋詩言,這辣椒鹽水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要知道,這是宋啟剛欠我的。如今,宋啟剛死了,他欠我的,就只能由他親愛的寶貝女兒來償還!” 殷皓明看著一臉惡毒的顏多雅,有些驚訝,又有些難過。這些年來,他所深愛著的女人,怎么變成了如今這副殘忍的模樣?他還清楚地記得,從前的顏多雅,溫婉而善良,連雞都不敢殺。即使身處孤兒院,她也依舊樂觀,微笑地面對生活,竭盡所能幫助那些困難的人。可如今,她怎么就成了這樣一個歹毒而刻薄的女人?她還是自己愛著的那個顏多雅嗎? 第42章 慘遭毀容(2) 殷皓明又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仿佛如夢初醒,他看著手上沾染的鮮血,忽然之間有些害怕。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也變成了一個冷酷而殘暴的人?似乎,他在顏多雅的安排下,接近宋詩言的那一天,他就已經失去了他本該有的理智。當他沉沒在顏多雅的柔情中,對她的話言聽計從時,他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 “多雅,不如,我們……收手吧!”殷皓明看著面前的顏多雅,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 聞言,顏多雅看著殷皓明,有些不可置信,說道:“皓明,你是在開玩笑嗎?你殺了宋啟剛,現在,又對宋詩言做出這樣的事。你覺得,事到如今,宋詩言她還會原諒你嗎?你覺得,走到這一步,我們還能收手嗎?” 殷皓明聞言,沉默不語,表情卻有所松動。 顏多雅見狀,趁勢又苦口婆心地勸道:“皓明,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對于我們這樣的出身,想要獲得如今的成功,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們一步一步走來,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擁有數之不盡的財富,能在這a市呼風喚雨,受萬千人敬仰。難道,你真的就甘愿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地位與財富,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落到別人的手中嗎?然后,在監牢里,悲慘地過完這一輩子嗎?你覺得,我們對宋詩言做出了這樣的事之后,她要是活著,要是繼承了宋氏集團,她會就這么輕易放過我們嗎——皓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從我們出手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我們不可能回頭了!”說到最后,顏多雅也有些焦灼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度。她絕不會允許,這唾手可得的一切,在一剎那間就消失得蕩然無存!她絕不會讓這一切發生! 宋詩言躺在地上,斷斷續續地嗚咽著。她多么希望,殷皓明能良心發現,就這么收手。可是,只要有顏多雅在他身邊,想要他收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要是,她能就這么暈過去,甚至能就這么死了也好,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再遭受接下來那些或許更殘忍的對待。可是,顏多雅的這一盆辣椒鹽水潑過來,無盡的疼痛使得她愈發地清醒,她只能咬著牙,硬生生地承受著這一切。她真的無比希望,在這時,有一個人能出現在這兒,救走她!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宋詩言心中充滿期盼,無聲地吶喊著。 “老大,不好了!剛才門衛向我報告,有個叫林瑯的女人,自稱是宋詩言的朋友,她在宅子的大門嚷著要見宋詩言。他們沒能攔住,現在,她正開著車向這里趕來!”胡力忽然沖進主宅,對殷皓明報告道。 聞言,殷皓明和顏多雅倏然間變了臉色,宋詩言的眼中多了一絲光彩。林瑯,她竟然這時回國了!一定是她得知了爸爸去世的消息,因為擔心自己情緒不好,所以才會回國來見自己。 林瑯!我在這兒!宋詩言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中吶喊著,希望林瑯能聽到自己的吶喊。 林瑯的車子已停在了主宅外,殷皓明看著那熄滅的車燈,又看了看地板上的一片狼藉,面色陰沉。他沉聲對顏多雅說道:“我現在出去應付她,你待在里面別出來。記住,千萬別讓宋詩言有機會出聲!”說罷,便匆匆地向外跑去。 顏多雅沉重地點點頭,她看著殷皓明離開的背影,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擔憂。如果,宋詩言被林瑯那女人發現并帶走了,一切都完了!她煞費苦心才走到現在這一步,她必須阻止這一切!思及此,顏多雅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宋詩言,緊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有機會出聲。她拖著宋詩言,想找個能夠避身的地方,地上那一道道血跡,觸目驚心。 “詩言呢?她在哪里?我要見她!”宅子的門外,傳來林瑯那熟悉的聲音。 殷皓明看著眼前這個有些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不由得皺了皺眉,他一向不喜歡這個叫“林瑯”的女人。因為她,可不比宋詩言愚蠢,更不像宋詩言那么容易被騙。 “殷皓明,我在問你話呢!詩言她究竟在哪里?她的手機為什么一直都處于關機狀態?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戲?”林瑯對殷皓明怒目而視。當宋詩言第一次把殷皓明介紹給她認識的時候,她就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并不會那么簡單。他儒雅的外表下,似乎藏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林瑯她一直不是很喜歡他,自然,對他也沒有什么禮貌可言。 “詩言因她爸爸的死,受了很大的打擊。本來,我是打算讓她在醫院多休養一段時間,可是,她卻說,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出國散散心。你也知道,她再三堅持,我又有什么辦法呢?于是,我只得派了幾個保鏢陪著她,一起出國了。她最近情緒很不穩定,而且不知道那些媒體是從哪里得到她的聯系方式,總給她打電話。她估計不想被打擾,所以才一直關機吧!你別擔心,等詩言回國了,我會立刻讓她聯系你。”殷皓明面色有些沉重地說道。 林瑯,不要信殷皓明的話,他在騙你!我在這兒,我就在這兒!宋詩言淚流滿面,拼命掙扎著,卻依舊無法掙脫顏多雅的束縛。 外面一陣沉默,宋詩言的心,也漸漸地沉了下去:難道,林瑯她,真的相信了殷皓明的話? “不可能!”外面忽然傳來林瑯憤怒的聲音,“殷皓明,你休想騙我!宋伯父才去世不久,詩言她再怎么難過,也不可能連她爸爸的葬禮都不參加,就匆匆出國散心吧!再者說,就算詩言她這時候離開,作為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不來法國找我,更不可能不和我聯系——殷皓明,你老實交代,你究竟把詩言藏在哪兒了?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報警,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宋氏集團的繼承人失蹤了!到時候,我倒要看你怎么辦!” 聞言,宋詩言心中感到一絲安慰。幸好,林瑯她還是像以前那么了解自己!幸好,林瑯她并沒有被殷皓明的謊言所欺騙!林瑯,我真的好后悔!如果當時,我能把你說的話放在心上,擦亮眼睛,或許,我就不會被殷皓明和顏多雅欺騙,更不會發生如今的這些事了! 第43章 失之交臂(1) “林小姐,我剛才所說,句句屬實。再者說,我騙你做什么?”殷皓明見林瑯拿出手機,心下焦灼不安,面上倒是無比的鎮定,緩緩地說道。 “殷皓明,你為什么騙我,沒人比你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你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盤,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詩言她被宋伯父保護得太好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可是,我不一樣,像你這種貪圖富貴、趨炎附勢的人,我看多了!你的目的,我再清楚不過了!你之所以會和詩言在一起,無非就是想借著宋家的地位與人脈爬上來!不是嗎?”林瑯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幾分尖利。 “林小姐,你別在這兒血口噴人!”殷皓明看著林瑯,緊緊握住拳頭,他的聲音中也隱隱多了幾分怒意。 剛才因為殷皓明背著光,所以,林瑯一直沒有看清他。如今,因為殷皓明握緊了拳頭,手上的傷口汩汩流出鮮血,滴在地上。林瑯瞥見地上的血跡,這才看見了他手上的傷口。見狀,林瑯心中的不安又多了幾分:難道,詩言她出了什么事? “殷皓明,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你讓我進去!”林瑯伸手推著殷皓明,想要進宋詩言的宅子里,卻被殷皓明寬厚的身軀給擋住了去路。 “我有什么資格?呵,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我殷皓明,是她的未婚夫!就憑這點,我就有資格!我不同意,你就休想進去!林小姐,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惹惱了我。否則,詩言夾在你我之間,會很為難的。”殷皓明低頭看著林瑯,面容冷峻,冷冷地威脅道。 聞言,林瑯停下了動作,她抬頭看著殷皓明,冷冷地笑道:“殷皓明,如今,你這是打算不再隱藏自己的狼子野心了嗎?” 殷皓明同樣也冷冷一笑,說道:“林小姐的看法,我無力改變,任憑林小姐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