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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鴻踏前一步,魔眼無聲綻放妖幻的光彩,死線橫隔交疊把眼前的活房間割裂成無數細小碎塊,她抬手劃過那些猩紅死線,黑暗與血色自她指尖之下如擊碎的鏡像玻璃般寸寸碎裂崩毀,紅與黑的幻影逐漸散去,逐漸露出這房間原本最初的樸素本相。 ——與之一同被魔眼“抹殺”的,還有當年某個少年殘留于此的契約殘痕。 屬于暗月的神明發出悠長的嘆息,那語調近乎哀怨,卻并沒有多少憎恨之意。 白鴻聽得分明,卻仍無動于衷。 “原諒我吧。” 她如此說道。 “畢竟我現在選擇了他呀。” ===== 作者有話要說: ===== 替貓貓收拾爛攤子的飼主日常(1\1) 鴻姐:無論內心深處怎么想,如果真的準備養貓那么連貓咖也不會去的專一類型。 第67章 教學 橫濱暗潮涌動。 而伏黑惠在影子的守護之下, 對于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 這是白鴻失蹤的第三天,偌大別墅里卻仍然毫無波瀾,白鴻消失于□□大樓深處的消息被陀思妥耶夫斯基親自帶回來, 屋子里住著的另外兩父子對此卻一副無動于衷的態度。 病弱蒼白的俄羅斯人,亦是如此。 他照常代替白鴻處理她的文書工作, 安安靜靜繼續執行著他給自己臨時家教的安排, 每天抽出時間教導自己的“學生”,伏黑惠很乖巧也很聰明, 雖然都說小孩子擁有極強的可塑性, 但是人類的本性并不是那么輕松就能被旁人引導修改甚至于抹殺的東西。 這孩子擁有溫文乖順的外表, 偏偏骨子里藏著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仿若獸類般純粹的冰冷狠戾。 一次日常的教學時間里,伏黑惠忽然開口問道: “陀思老師有喜歡的人嗎?” “有啊。”男人從容回答道。“不過對于我來說,倒是沒辦法用喜歡來形容這么簡單……應當是‘重要到已經無法尋找到替代對象’這種說法, 形容我的感覺更合適一些。” 男孩抬起腦袋,目光清明。 “那要怎么做才好呢?” 他回頭看著自己筆下稚拙文字,有些苦惱的咬著筆桿, 聲音輕地近乎嘆息:“怎么做才能讓對方注意到她對自己來說真的很重要呢。” 哭鬧和撒嬌自然有用,但是對于一個迫不及待渴望著長大的孩子來說, 那當真是最不希望使用的方法了。 大人真是足夠狡猾的生物, 因為先一步提前做好約定,給自己留下了退讓的余地, 便會顯得其他的要求變得格外無理取鬧。 他問得含糊不清,陀思卻從男孩的眼睛里明白了他想問的究竟是什么。 男人的眼里浮現出奇異的愉悅感,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字音里浸透笑意:“如果是我的話——”他刻意拉長尾音,重音強調了自己建議的前提條件:“……讓她失去自己所有的依仗,讓她身邊所有的支持者背叛她離開她, 借此機會和她重新強調我的重要性,這樣她就離不開我了吧。” “……” 伏黑惠眨了眨眼,冷酷的指出眼前大人的陰暗心思。 “陀思老師就是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會這么說吧。” “哎呀,伏黑君很聰明嘛。”男人小小的鼓了鼓掌,做出一副惋惜模樣:“但是正如你所說,我做不到,所以才對她無可奈何啊。” 突如其來的談話最后不了了之,伏黑惠像是從未問過那件事般平靜,陀思也神色如常,維持著和過往一樣的生活節奏。 每日過來處理工作,教授今日的課程,然后離開,可謂相當神出鬼沒。 伏黑甚爾從來不去理他。 “能召喚出式神了嗎?”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那兒,沒什么情緒起伏的叫著自己的兒子。 比起陀思那邊rou眼可見的進步速度,男孩跟隨父親學習咒術的進度明顯要緩慢很多。 伏黑甚爾屈膝坐在自己兒子的旁邊,骨節修長的手指靈巧翻轉,交疊纏繞之間落在墻壁上的便是犬類腦袋的輪廓,伏黑惠眨著眼努力辨別父親的手指姿態,短幼的手指笨拙模仿著,最后手指勉強扭在一起,墻壁上的影子卻也只有奇怪一團。 伏黑甚爾盯著墻壁上的影子,砸了咂嘴。 “我不會了。”他理直氣壯地撂挑子,“等你姑姑回來教你吧。” 他一個毫無咒力的天與咒縛,為什么要教自家小崽子如何使用咒術? “姑姑也沒有。”男孩脆生生的反駁道。 “她沒有咒力和她是個怪物不矛盾。”伏黑甚爾毫不留情地評價道,“她沒有咒力不假,但是她肯定能弄明白這玩意怎么搞。” 伏黑惠皺起眉,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反駁父親對姑姑一點也不溫情的定義,還是跟他一起贊同他對姑姑毫無理由的盲目信心。 大人真難懂。 最后,男孩如此評價。 “真意外啊。” 又一次碰上了父子教學現場,陀思妥耶夫斯基意味深長地看著男人冷漠的側臉,露出一個相當和善的微笑:“我還以為閣下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父親呢。” “你現在也可以這么想。”伏黑甚爾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么,您是不負責任的哥哥嗎?” 陀思妥耶夫斯基慢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