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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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個小時過去,取景終于順利完成。電視臺的人和姚東京寒暄一番,浩浩蕩蕩地走了。 臨走前,小k笑著和姚東京閑聊幾句,末了還提醒她要多休息,他從事記者行業那么些年,還是頭一次遇見拍攝過程中累得流鼻血的人。 姚東京知道小k是好意,嘴上連連答應著,但心里、身體偏就停不下來。把酒店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她又開始忙過年的事。 姚春風喊她回家住幾天,說想她想得不得了。姚東京心軟,就答應月末回家。正好,家里有阿霞打點,她就做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趁這一段日子好好休息一下。 哪想到,身體是閑下來了,心里又奔忙了。 她心知要處理和駱金銀多年冷戰的關系,前一天腦子里就把見面場景演練了數遍,可真到了戰場,突發情況又打得她措手不及—— 駱金銀知道她要回家,就在xx大酒店定了一桌家庭宴。等她趕過去一看,卻發現根本不是什么一家三口的晚宴,分明是一場鴻門宴。 第49章 脫軌時代在翻滾 空間寬敞的包廂內,左側是中國風極濃的紅木組合沙發,身著旗袍的服務員正姿態優美地整理茶幾上的果盤和瓷杯;右側是雙層大圓桌,旁邊圍著一圈人,見姚東京進了門,都把目光焦灼在她身上。 這樣大的陣仗,姚東京不是沒遇見過,主要是其中的人,叫她看一眼就心里發慌。她下意識去尋駱金銀的眼睛,可駱金銀偏不把頭轉過來,還是姚春風起了身,笑吟吟地朝她招手:“站那干嘛?快過來呀!都等你了。” 姚東京扯扯嘴角笑,緩慢地踱步過去。駱金銀替她留了個座,她剛走過去,右手邊的沈孫義便站起身,紳士地替她拉開座椅。 沈在天許久未見到姚東京,此時見她心生歡喜:“東京,那么久都不來看看沈叔叔,沈叔叔都想你了。” 姚東京瞥了駱金銀一眼,扭頭微笑著對沈在天道:“對不起啊沈叔叔,最近真的特別忙。” 駱金銀忽然搭腔:“別忙了,忙來忙去也就那樣。再過幾日,你就好好靜下心,想想正經大事吧。” 她這話說得含糊,但姚東京卻聽得明白。駱金銀口中的正經大事,不就是和沈家的婚事么? 這事擱淺許久,姚東京一心想著能這么一拖再拖,拖到雙方都疲乏了,就真的擱置了。哪想到這件事就像一枚地雷,深埋于地,見不著不是因為消失了,而是等待引爆。 正如今日的晚宴,姚東京進門前一刻還真以為這是普通的家庭聚會,推門見到沈孫義和沈在天的那一刻,她忽地覺得自己天真:駱金銀的話哪里可信?為了讓她和沈孫義綁上關系,也不知做了多少推波助瀾的事。 沈在天招呼了服務員,又側頭問姚東京:“東京啊,你看看菜單,有什么想吃的沒?” 姚東京笑道:“沈叔叔點吧,我什么都愛吃。” 沈在天跟著笑:“這哪兒行啊?你跟沈叔叔客氣什么?有愛吃的,盡管點。” 姚東京的確是不挑食,也沒什么特別愛吃的,但老這么死犟著客套,就顯得生分了些。沈孫義便拿過菜單,瞄了一眼道:“鴨血羹怎么樣?” 他是望著姚東京說的這話,明顯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姚東京哪兒能說不好?自然是連連點頭。 駱金銀看了他們一眼,撩了撩頭發:“就按他們年輕人的口味來吧,咱們就坐等著吃吧。” 沈孫義點的菜葷素和諧,上了滿滿一大桌,說不上多美味,但面子功夫做足了。本來上這種昂貴的高級餐廳,吃的就不是菜,是體面。 席間,駱金銀又提起姚東京和沈孫義的婚事,姚東京這頓飯本就吃得不舒心,再被這么一攪和,更是如坐針氈、味同嚼蠟。 可偏偏這飯桌上的人都是皮里春秋,表面上的禮儀和客套還是得維持。 姚東京埋著頭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婚事,聽了一圈下來,心里有了個大概:這一桌子的人,敢情只有她一人是堅決反對的。就連姚春風,都已經有些向著駱金銀的意思了。 眾人聊了幾句,最后把話語權交到姚東京手上,幾雙眼睛盯著她看,都快要把她看出個窟窿來了。姚東京抿抿唇,放下筷子,歉疚地道:“不好意思,我去下衛生間。” 包廂里明明安靜得很,可感受在姚東京心里,卻緊張得要死。耳畔仿佛是金鼓齊鳴的吼聲,鉚足了火力要向她開炮似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急急忙忙逃到衛生間,被室外的冷風一吹,悶重的熱氣就散盡了。 在衛生間的通風口站了一會兒,感覺身子涼了,她才拖著懶洋洋的步子走動幾下,這時張慧慧發來條短信,說是手頭上有幾張歌舞會的票子,邀她一起去聽聽歌看看舞。 姚東京無精打采的,一個拼音、一個拼音打下“好的”二字,眼前忽地一暗,抬頭看去,駱金銀就站在面前。 姚東京側了側身,駱金銀便與她擦身而過,進到衛生間里,對著鏡子抹口紅。姚東京在她身后看了一眼,剛轉身要走,就聽駱金銀不冷不熱地道:“沒想到,你是越來越膽小了。” 駱金銀照著鏡子抿了抿紅唇,看向鏡中的姚東京:“從前你還懂得推脫一句‘再說’,現在干脆躲到衛生間里來了。人家都是越活越有本事,偏偏你越活越回去。” “那也要看遇見什么事了。”姚東京面無表情的,“哪有人像您這樣,同一件事說來說去,說滿三年的?” 駱金銀冷哼一聲:“我說三年是為了誰,你別告訴我你不清楚。生你養你不是讓你和我對著干的,做人兒女的,成了白眼狼可不好。” 姚東京聽了心寒,默默看著駱金銀的大紅唇一張一合:“當初你要緩沖三年,行,我同意了。現在三年之期已到,你別想著抵賴。該訂婚訂婚,該結婚結婚。” “還沒到呢,沒成定局,一切都難說。”姚東京深吸一口氣,話雖這么說,但心里也沒底。 當初和駱金銀達成協議,倘若她自立門戶能在這一行做好做大,和沈孫義的事就推翻再議。如今距離約定截止時間越來越近,可她的酒店卻不如最先那般興隆了。 她想,她可真算倒霉的,趕上酒店業更新換代了,高檔酒店異軍突起,她的經濟型卻日趨飽和。好多時候,她真是不知道該怪形勢還是自己,思來想去,其實還是自己沒有長遠發展眼光吧。 酒店生意愈發蕭條,她心中便愈發焦慮,好些夜里,她為了這事兒失眠,頭發也大把大把地掉。她才二十幾,連夜工作后那幾日,看起來就跟三十幾似的。 可駱金銀偏是鐵手腕、女強人,控制欲又強,為了掙脫開這強加的枷鎖,她孤軍奮戰了三年,到頭來,卻毫無進展。想起來都覺得相當可悲:原來她脫了姚氏的外衣,竟是一無是處。 最后,姚東京還是找借口把訂婚一事糊弄過去了。表面上說得好聽,但在座的人都是人精,能聽出她的話外之音。 沈家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屢次被姚東京推脫了婚事,不說沈孫義,沈在天都不高興了。 這場飯局到了最后,沈在天臉上的笑已經沒先前那般熱絡。看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沈在天也不客套幾句,就比原定計劃提早了些時間結束晚餐。 沈在天心中生氣,沈孫義看在眼里。席間沈在天喝了點酒,不好開車,沈孫義便命他的司機將沈在天送回家,他取了沈在天的車鑰匙,準備找人代駕。 駱金銀在一旁看著,找個時機說道:“小沈,我家東京,麻煩你送一下吧。”她扶著姚春風的胳膊,笑道:“我和她爸爸先回家,你看她爸爸剛才喝了那么多酒,已經吃不消了。” 沈孫義答應下來,目送姚春風和駱金銀駕車離開,再去看姚東京,卻見她雙手插兜,像泥塑似的一動不動,肯定是走神了。 姚東京被沈在天灌了點酒,不多,小半杯的紅葡萄酒。席間她還沒事人似的,只是臉蛋紅撲撲的,現在出了門,被外頭的霓虹燈一照,倒讓人發覺她眸子里混沌著,好似蒙上了一層輕紗。 這副模樣擺在一般女孩子身上,沈孫義肯定不覺得有什么,但放在姚東京身上,他心下一軟,神經都酥麻了。心里疼愛著,出口的話也格外輕柔:“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