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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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尾隨著過去,只見那群人激動萬分地撲到段西安身旁,段西安正用餐,被身邊突然擠過來的人群驚得一跳,手中的牛排還沒送進嘴里,就啪地一下掉落在地。 那群人嘰嘰喳喳地,就像麻雀。有人忽地掏出筆記本,請求段西安在上面簽名,也有人取出手機,請求合照。 段西安先是一愣,而后悠然微笑。一一滿足了他們的請求,從容鎮定、親切和順,儼然有了大牌明星的味道。 望著他一邊微笑一邊簽名,姚東京油然而生一種奇妙的感覺:倘若他們都站在百層臺階上,那么他一定踩在比她高出許多的那一階。她覺得他有那么點遙不可及。 她跟著他來參加峰會,吃飯在一起、散步在一起,好像什么活動都能在一起。他紳士、有風度,微笑的時候令人如沐春風,講話有理有據,不嘩眾取寵,不輕易動怒,為人穩重從容,做事不疾不徐。 就好像這世上少之又少的那一部分處于金字塔頂端的精英,似一個巨大的漩渦,離得近了,便能將人卷了進去。 大部分女人都對這一類事業有成又英俊硬朗的男人感興趣,姚東京同樣。她想:段西安真是與從前大不一樣了,如今的他,仿佛舉手投足俱亮眼,渾身上下都閃光。 之前她還不能接受段西安就是nicolas這一信息,而現在,事實就在眼前,她只能漸漸認同這一點。 半晌,那群亢奮激動的“粉絲”全部離開,姚東京才慢悠悠地走回去。段西安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脖子上的領帶,又拍了拍被燙得平整的高級襯衣,從容不迫,氣質出群。 姚東京想:真是要命,她竟然覺得這個男人連做這么尋常的動作都很有味道。 她咳了一聲,試圖用玩笑話來驅散心中那微妙的情感:“你比以前進步了:從前你就招女孩子喜歡,現在更加——不僅招女孩子喜歡,還招男孩子喜歡。” 話一出口,她又覺得不妥:她這樣說,不就表明剛才她一直在盯著他看么? 其實這本也沒什么,但此情此景此心境,偏就是令她深感羞怯,于是她也不敢去尋他的目光,埋著頭拾起餐具,在餐盤里劃拉來劃拉去。 段西安倒是沒聽出那句話有何不妥,也不清楚她心中的百轉千回,他只理解了那句話表面的意思:現在他是招各種人喜歡,然后又自作聰明地延伸出另一層意思:那各種人里也包括了她。 最后,他趁此機會表了一次白:“我心不渝。” 姚東京捏著餐具的手驀然一頓,耳朵根漸漸發燙。對于感情的事,她從來都是一頭埋進沙堆里裝鴕鳥,段西安像是料定她又會假裝聽不懂,也沒在意,這話說過就過,另起話題:“你剛才怎么去了這么久?” 姚東京哦了一聲,便將酒店里有個客人要求打折的那件事一五一十地解釋給他聽。 段西安沉吟片刻,道:“你做得對。不過遺憾的是,也只有你做對了。” 姚東京聞言不解,段西安便笑著解釋:“這類事件其實并不稀奇,很多酒店都發生過。而你的員工一遇見這種事情就馬上打電話給你,明顯缺乏自主解決問題的能力。 一般來說,除非是很重要的事,員工一般不直接與老板聯系。 作為一個好的員工,不能遇到事情就找上級,否則上級豈不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專門應付這種事就夠了;員工也成了一個傳話機器,而不用做具體工作了。” 頓了頓,他又道:“我現在發現,你的員工真是毫無能力,倘若這群人是在我手下辦事,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部解雇——我沒必要花錢養一群沒主見、沒能力的員工。所以我不明白,你一直留著他們做什么。” 姚東京擺下餐具,輕輕嘆氣:“他們跟了我三年,其中有人是從姚氏搬過來跟著我的。我不可能把他們拋棄。” 段西安笑而不語,姚東京忽地問道:“對了,你說你這次峰會要開幾天?” 段西安抬眉望她:“怎么?你想回去?不放心酒店的事?” 姚東京沒接話,段西安就有點不開心。他和她難得能出來玩,到z市還沒過24小時,她就想著回x市了。他把這次旅途看得很重,珍惜和她相處的一分一秒,可在她心目中,他還是不如她的酒店重要。 姚東京哪里知道段西安這些想法,她想回去,不放心酒店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和駱金銀定下的三年之約馬上就要兌現,時間緊迫,她根本浪費不起。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點病態:居然連放松心情都覺得是一種罪過了。 夜里回房睡覺,她做了好些夢,一個接著一個,緊湊得很。從纏身的噩夢中猛然驚醒,已是日上竿頭,還未從那夢里回過神來,她瞥眼又見墻邊倚著一抹身影。 這是她的房間,怎么會有別人闖了進來? 第45章 海上的滋味 夜深人靜,姚東京蒙在被子里輾轉反側,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凌晨兩點,她第四次起床上衛生間。再縮進被窩里,終于睡著,卻睡不安穩。夢境一個接著一個,循環往復,難以停歇。 夢里她的酒店忽地轟然倒塌,20多層的高樓頃刻間粉碎在地,化作一團團粉屑隨風而去。 一群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忙不迭記錄下這百年難遇的瞬間,一時之間,事故現場淹沒在相機的咔擦聲里。 閃光燈中,一群路人圍成圓圈指指點點,姚東京已然成為眾矢之的。 她是姚家的女兒,姚家的繼承者理應做出一番輝煌事業。可她卻將這一切弄得一團糟。沒有人愿意上前扶她一把,所有人的期待在這一刻轉化為失望。 也包括姚春風和駱金銀。 他們遠遠地站著,冷冷地望著,對著她的影子搖頭再搖頭。 所有人都關心她飛得高不高,卻沒有人關心她飛得累不累。 她好累。卻無處可說。 她一直站在廢墟的正中央,孤零零的,沒有依靠和慰藉。狂風欲吹,仿佛下一瞬她就要迎風倒下。 耳邊是漫天的嘲諷聲和議論聲,像一張巨網,將她裹在里頭。 她的耳朵快要爆炸了。 這一刻,她猛地直起身。耳邊的紛雜終于消停了。 她從噩夢里蘇醒過來。 已是日上竿頭。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關閉的電視機、擺著茶壺的矮柜臺、虛掩著門的衛生間和床邊被微風吹拂開的白色窗紗。 陽光自窗口斜射進入,倒在她的床上,映出窗戶的形狀,一條一條防盜鐵棍的影子,深深淺淺地躺在床上。 她額頭的冷汗還沒蒸發,余光就瞄到右側的墻邊倚靠著一抹高大的身影,嚇得她倒抽一口冷氣:這是她的房間,怎么會有別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