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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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可是,通敵賣國,是要滿門抄斬的,我們不能和他們蕭家再扯上關系。”昭兒心里雖這么說著,但一想到為這事奔波勞累的云嫣,心里隱隱擔憂著。 可想到公子這一年所受的苦,他又咬著牙,狠狠道:“而且這一個多月,蕭晚一次都沒來看你,被那個季舒墨騙得團團轉(zhuǎn),你又何必去擔憂她的死活!” 見謝初辰忽然沉默,似乎漸漸被他說服,昭兒放下心來。誰知,在他買好饅頭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公子和馬車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他不由氣得跺了跺腳,急急地追了過去。 遠處忽然來了一輛金貴的馬車,正四處奔波,送錢打點的謝初辰,眼睛驀然一亮。他知道蕭晚和楚慕青的關系,又知道現(xiàn)在楚慕青名聲顯赫,深受女皇寵愛,不禁急急地奔了過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殿下,妻主是無辜的,蕭家是無辜的……求您……” 他還未說話,楚慕青已經(jīng)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 見楚慕青完全不理自己,謝初辰一瞬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于是,他用了最傻的辦法,在刑部門口擊鼓鳴冤,希望能將楚慕青和剛上任的刑部尚書王巖引出來。 但門口的官差被謝初辰敲得心煩,不由一腳將他踹開,冷哼地威脅道:“妻主?今日一早,蕭家滿門被抄入獄,你確定自己的妻主是蕭家的人?” 謝初辰知道自己是漏網(wǎng)之魚,不能白白自招送死,但仍然哆嗦著聲,顫抖道:“是,是蕭晚……她,她是我的妻主。大人,能不能讓我見見殿下……我有話想跟殿下說……” 苦苦哀求了一陣,官差紋絲不動,謝初辰只好白著臉跪在了門口。 灼熱的烈陽燒得大地宛如熱爐,滾滾熱浪撲面?zhèn)鱽怼_@一陣陣悶熱灼燒的氣息,令這位還未病愈的少年呼吸難受,只覺得渾身火辣辣地燒痛著。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和臉頰流下,謝初辰卻一直堅持地跪著,任由著烈陽暴曬,膝蓋灼痛,只希望官差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進去見一見負責主審蕭家的楚慕青和王巖。 他以為楚慕青會救蕭晚,卻萬萬沒想到她正在為蕭家的倒臺而歡呼雀躍,于是這么一跪,便跪了整整五日,任由官差怎么趕都趕不走,就連昭兒在旁苦苦哀求,也挽回不了謝初辰固執(zhí)的決心。 這個固執(zhí)地把蕭晚當做唯一親人,一根筋喜歡了整整三年的少年,其實內(nèi)心深處只有一個單純的希望,那就是希望蕭晚能一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為此,他必須求見楚慕青一面,希望她能看在與妻主曾是好友的份上,在女皇面前求求情,多找些證據(jù)幫幫蕭家,讓被關入獄的蕭晚少受點皮rou之苦。 緊緊地握著謝初辰的手,蕭晚一閉上眼就能夢見前世的場景,夢見那個被她狠狠傷害、早已遺棄的謝初辰,不顧官差蠻力的轟趕,不顧路人奇怪的目光,直挺挺地跪在刑部的大門前。 他的聲音早已嘶啞,卻仍然堅持地喊道:“蕭家是無辜的,我想見殿下一面……求求大人幫我通報一聲吧……” 第五日,京城突然下了一場暴雨。謝初辰躲避不及,被突如其來的陣雨淋了一個正好。 被雨水打濕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濕漉漉難受的感覺令謝初辰原本虛弱的身子漸漸燒了起來。他的視線漸漸模糊,額頭不停地滾著熱汗,卻仍然堅持不懈地跪著為蕭家求情。 “初辰,別跪了……沒用的,快回去吧……初辰!初辰!”蕭晚驚慌地喊著,卻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這位苦苦哀求五日的少年終于支撐不住發(fā)燒的痛楚,如凋零的枯葉般暈倒在了地上。 而令蕭晚心中更加酸澀苦楚的是,在她前世行刑當日,這個傻初辰竟然忍受著持續(xù)的高燒,拖著重病的身子,一瘸一拐地朝著刑場趕了去。 他說:“草民是蕭晚的夫郎謝氏……理應與蕭家同罪……” 那時,蕭晚剛剛歷經(jīng)了季舒墨和楚慕青的雙重背叛,面對謝初辰愿意與他同死,她心里雖是感動,但除了感動外,并沒有其他的情緒。 但現(xiàn)在,聽著謝初辰痛苦無助的嗚咽,看著他小心緊張地摟著自己的尸體,蕭晚的心狠狠地為之一顫,再也不能抑制地哭出聲來。 ——妻主,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好嗎? “初辰,我不丟下你,再也不丟下你了。你也不要丟下我,好嗎……” “初辰,醒來吧,醒來看看我吧。我已經(jīng)重生了,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蕭晚了……我會一直對你好的……初辰……初辰……” “蕭大人!謝正君的臍動脈不太正常!”忽然,正準備引產(chǎn)的太醫(yī)焦急地叫停了其他人的動作,緊張地說,“恐怕現(xiàn)在,謝正君正不斷地將體內(nèi)的血液和營養(yǎng)傳送給肚子里的孩子,他……他想救這個孩子……這種情況若是強行引流,必會造成大量出血,到時候謝正君的情況會更加危機……下官認為,還是靜觀其變,說不定孩子還有一線生機!” “真、真的?!” 灰暗無神的雙眸猛然一亮,蕭晚正激動地淚流滿面時,卻見到另一名太醫(yī)蹙起眉,嚴肅地反駁:“若是能將孩子救活,謝正君的確是有救了……但,謝正君肚子里的孩子早已沒有了胎動,這樣想去,謝正君只會漸漸枯槁而亡……到時候,哪怕有仙丹靈藥,都已無力回天了……蕭大人,下官覺得,還是盡快將孩子取出,保大人為好。” 一瞬間,激動的蕭晚宛若被人潑了一身的冷水,從頭到腳冰冷徹骨。 “救……初……” ——妻主,不要打掉孩子好嗎?我會平平安安生下他的…… 蒼白的雙唇輕顫著,蕭晚哽咽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知道,初辰是多么想要孩子,也多么喜歡孩子。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每當他懷孕時,他都興致勃勃地為他們即將帶來的孩子制作起各種各樣的衣服。 這樣的初辰,她應該要相信,他們的孩子并不是死胎,他會和孩子一起平安的。 “再……等等……初辰會保住孩子的,初辰會平安醒過來的……” 蕭晚說著,輕輕地伸出手,纏繞上了謝初辰落在枕邊的青絲。與夢里干枯毛躁的短發(fā)十分不同,手指間烏亮柔順的感覺令她十分的依戀,忍不住反復地摩挲著。 但很快,蕭晚發(fā)現(xiàn)謝初辰哭了。 ——妻主,我們回家吧。 這一刻,蕭晚仿佛感受到了,那個渾身是傷的少年在她的唇邊輕輕地落下一吻,小心地將自己的臉貼著她的面頰上。 ——現(xiàn)在,沒有季舒墨了,只有你,和我…… 手指不禁與謝初辰的發(fā)絲緊緊地纏綿著,蕭晚俯下身,細碎的吻輕落在了謝初辰的額頭上,然后緩緩地往下滑動,吻上了他早已濕潤的眼角。 一吻落下,蕭晚哽咽著,輕輕地說:“初辰,沒有季舒墨,已經(jīng)沒有季舒墨了……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地醒來……我們的未來還很長,我們的幸福還很長,我已經(jīng),不能沒有你了……” 這一日,蕭晚一直不眠不休地陪伴在謝初辰的身邊,只希望謝初辰醒來后,能第一眼就看到自己。但時間靜靜地流逝著,謝初辰非但沒有醒來,他的脈搏越來越輕,呼吸也越來越弱。 這樣下去,情況非常不妙,蕭晚不由慌張了起來,將昏睡的謝初辰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但不論她怎樣的擁緊,懷里的少年都好似身處在寒冰臘月之中,這讓蕭晚的心也跟著絕望地沉到了低谷。 她無力地將臉埋在了謝初辰單薄的肩膀上,害怕無助地顫抖了起來:“初辰,你答應我的,一定會平安的……所以快點醒來好嗎?” 她連連喚了幾聲,雙臂越抱越緊,但謝初辰的身子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僵硬,好似完全無了生息。 這一瞬間,屋外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清早,蕭晚卻感受到寒冬的冷寂。 她一抬眼,卻驚見屋外真的下起了雪…… 景元二十七年,六月二十日,原本烈陽高照的天空突然陰沉了下來,竟一反常態(tài)地飄落起了雪花。一瞬間,整個京都被大雪所覆蓋,透著一股莊嚴的肅穆。 見蕭晚的尸首被謝初辰和昭兒帶走,楚慕青冷冷地瞥了一眼后,命人悄悄地跟蹤而上。 她知道這些天,不少人正在暗地里謀劃著劫獄救蕭晚的事情。所以她下手快準狠,先把蕭家的人處決了。至于這幾日沒有斬草除根除掉謝初辰,只是猜測他會不會知道蕭晚那兩個丫鬟的下落。 一旦知道那兩人的下落,她或許能順藤摸瓜地找到楚詩玉黨羽的聚集地! 輕嘲地望著刑場上一百多具蕭家的尸首,楚慕青心情愉悅地勾起了唇,踏著雪花朝著太女府走去。 一旦將楚詩玉的黨羽一網(wǎng)打盡,關押在大牢里的楚詩玉簡直是不值一提。而現(xiàn)在,楚陌容的黨羽堅信著是楚詩玉殺死了楚陌容,完全站在了她的陣營里,簡直讓她如虎添翼! 甚至于在兩黨廝殺下,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楚詩玉的“意外之死”嫁禍給復仇心急的齊王黨! 想到自己完美的計劃,楚慕青的心情越發(fā)暢快淋漓。她快步朝著自己府邸走去,眼底深處是一片陰冷嗜血的殺機。 現(xiàn)在,只等那老女人一死,這個天下就是她的了! 正當楚慕青意氣風發(fā)、躊躇滿志之時,她一眼瞧見了在門口急急等候的季舒墨。見他未戴面紗,堂而皇之地站立在自己的大門前,楚慕青的眼里閃過了一絲焦慮和慌張。 “舒墨,你怎么不戴面紗呢?”楚慕青說著,神色微微慌亂地朝季舒墨走近,一臉擔憂地攬著他的雙肩朝府里走去,“外面的風多涼啊,你萬一感染上了風寒該怎么辦?別忘了,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一定要好好地保護身子……” 見楚慕青一回府就關心自己,剛在府里遭遇到不快的季舒墨,心情忽然舒暢了起來。他依偎在楚慕青懷里,有些委屈地問道:“慕青,你府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男人?難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和他們……” 見季舒墨緊蹙眉心,欲言又止,楚慕青連忙握著他的雙手,假惺惺地打斷道,“我心里有你,哪還裝得下他們。那些人不過是朝臣看我最近得寵,送來巴結我的。我可沒碰過他們,以后會把他們都送走的,然后大婚迎娶你。” 楚慕青是正常的女人,那些男子一送進門,她早就全部嘗過了鮮。哪會像蕭晚一樣,為了心愛的季舒墨苦苦地忍受著,一年到頭,除了和謝初辰圓過一次房外,其余都是被季舒墨下了*藥,和自己的情趣用品度過了一夜又一夜。 “真的?” “當然,那些人那及得上舒墨你半分好,所以我壓根看不上他們。” 心高氣傲的季舒墨并不愿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愛人,在聽到楚慕青的保證后,他心中的疑慮一掃而空,有些甜蜜地笑了起來。 楚慕青微微側過頭,一直觀察著季舒墨的神情,見他心機雖重,卻對她完全信任,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輕笑著道:“等了許久餓了吧,我剛在路上買了你喜歡吃的桂花糕,快嘗嘗吧。” 她說著,將懷中熱騰騰的桂花糕取出,笑盈盈地遞到了季舒墨的唇邊。 被心上人親自喂食,季舒墨心里溢滿著甜蜜,只覺得之前在蕭家忍辱負重,討好蕭晚和蕭玉容所受的委屈完全不算什么。 一想到自己終于能名正言順地和楚慕青在一起,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身份尊貴的太女妃、未來的鳳君,季舒墨的眸中有些淚意,不禁欣喜道:“以后不用躲躲藏藏,能和慕青天天在一起,一同白頭到……” 話音還未落盡,季舒墨感覺自己的胸口突然一陣陣抽痛了起來。他不禁痛苦地大聲咳嗽,誰知一咳嗽,竟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呆滯地望著掌心內(nèi)的黑血,季舒墨有些不敢置信地尖叫了起來:“慕青,你、你對我下毒?你要殺我?” 見季舒墨漸漸毒發(fā),楚慕青冷冷地笑道:“之前不殺你,只是想讓你氣氣蕭晚,現(xiàn)在蕭晚一死,你已經(jīng)沒用了。” 一陣陣劇烈的翻騰令季舒墨痛苦地跌倒在地,而楚慕青冷漠無情的話語更讓他呼吸困難,窒息得全身發(fā)冷。 “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我為了你忍辱負重地呆在蕭府,你竟要殺我……?我的肚子里還有著你的孩子……” “蕭晚這么喜歡你,怎么可能不碰你。季舒墨,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楚慕青冷冷地笑道,“誰知道他是不是野種!” “你,你!” 季舒墨瞪大雙眸,哆嗦得說不出話來。幾個月前,他才剛剛用野種之說陷害了謝初辰,沒想到今日,自己竟遭受到了同樣的痛苦。 “一個蕭晚穿爛的破鞋,有什么資格和我并肩,有什么資格成為我的太子妃!季舒墨,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為了自己的名聲,楚慕青根本不可能迎娶季舒墨,但愛慕著楚慕青的季舒墨,卻才這一刻,才看清了楚慕青虛偽的真面目。 沒想要廝守終身的人竟要殺自己,這樣毀滅性的打擊讓季舒墨輕顫起身子,有些凄涼地問道:“所以打從一開始,你都只是利用我接近蕭晚,都只是利用我除掉蕭家……?” 無視季舒墨聲聲凄楚的質(zhì)問,楚慕青冷笑著開口:“季舒墨,世人都知你與蕭晚是恩愛一對,她為了救你狠下休書,你若也為了隨她,上了黃泉路,或許能成為京城的一大佳話呢……” “楚慕青,你好狠——” 墨發(fā)凌亂地披散而下,季舒墨只覺得自己的心正被人用刀子不斷地捅著。眼前漸漸灰暗了起來,渾身撕裂的劇痛令他出口的聲音全部變成了嗚咽。 他難以相信,自己算計蕭晚和謝初辰整整一年,竟在臨死前感受到了他們當初的痛楚——那種被摯愛冷漠拋棄的絕望,以及被摯愛狠狠背叛的痛苦。 望著季舒墨被楚慕青毒死,蕭晚冷冷地笑了笑。原來前世,為楚慕青立下無數(shù)汗馬功勞的季舒墨,竟也沒有逃過被楚慕青利用后,狠心殺死的結局。 枉他聰明算計了一世,竟糊涂在了楚慕青的身上。 這讓蕭晚不禁懷疑,這兩人當初是怎么相遇的,竟令季舒墨對楚慕青如此死心塌地,完全看不出她虛偽的利用。 ☆、96| 謝初辰遠遠望去,見蕭府早已被官府徹底查封,想要帶妻主一起回家的心情不由一澀。 身體因極度的疲憊和虛弱,漸漸地發(fā)起燒來。他意識模糊地緊抱著蕭晚的頭顱,蹣跚地朝著早已成荒院的謝府走去,卻在達到的一霎那,終于支撐不住滿身的燒熱,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妻主,我們到家了……” 想到自己終于能安安靜靜地和妻主在了一起,謝初辰緩緩地笑了。他小心翼翼地輕撫著蕭晚蒼白的臉頰,含著笑將她的每一寸容顏都謹記在了心里。 然后,在昭兒緊張的驚呼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謝初辰這一倒下,病來如山倒,竟好幾日都未曾醒來,仿佛失去了所有求生的欲_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