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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寵夫之路在線閱讀 - 第57節

第57節

    聽到兩位jiejie如此厚顏無恥的推脫,剛回家的季舒墨臉色驟然一變,整個人驚愕在了原地。

    “母親,是二姐派人來蕭府找我,我才得知了此事。我并沒有讓她隱瞞你,是她說怕你責問,讓我向萬筱說說情幫她解決此事。”

    “既然去說情了,為何聚寶齋還要來鬧事?”季曉風蹙著眉,不滿地說,“舒墨,你太讓娘親失望了,竟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小事?!

    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內費心費力幫她們四處奔波,忍受著那些人的嘲諷和羞辱,他的兩位好jiejie非但不關心自己,竟還在母親面前說出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的胡話!而一向時時刻刻寵溺自己的母親竟在此刻不分青紅皂白地責問他!

    這一瞬間,季舒墨氣得渾身發抖,不由顫著聲委屈道,“母親,說情一事,我已經盡最大努力去幫忙了,已經比最初拖延了三日。這事原本就是二姐三姐購買了劣質絲綢卻遲遲無法交貨,怎能將罪名推到我的頭上!”

    沒想到季舒墨竟在此時歸府,被當眾戳穿謊話的季如蕓,臉色微微一變,但她很快急急地辯解:“母親,購買劣質絲綢可不是我,是三妹!”

    見季曉風責問的眸光望來,季欣桐白了白臉色,補充道:“母親,這絲綢一事,不能全怪我,二姐也有檢查過絲綢!二姐若早點發現絲綢有問題的話,我們就不會趕不上交貨了!”

    見季欣桐又將罪名推給了自己,季如蕓惱羞成怒地喝道:“是你信誓旦旦地說絲綢沒有問題,我才沒有再次檢查!在這之前,我一直將布坊打理得井井有條,若不是你貪賭挪用了銀兩,又上當受騙購買了劣質絲綢,我們早就染完了這三百匹絲綢!”

    就在季如蕓與季欣桐互相推卸責任時,季記布坊的掌柜滿頭大汗地闖進了大廳,驚慌失措地喊道:“大人,小姐!不好了!聚寶齋將我們告上了衙門,說我們拿了定金卻遲遲不交貨,言而無信!是詐騙!”

    沒想到這小小無法交貨的事竟鬧上了官府!季曉風的臉一瞬間鐵青了起來。

    她官居四品,家里卻出了這樣的丑聞,簡直丟盡了她的臉面。

    怒斥了一番爭執不休的季家姐妹后,她急急地領著自己的兒女,一同趕去了季記布坊,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平息這一場糾紛。

    季記布坊門前圍著不少看戲的百姓,在官差的見證下,聚寶齋的掌柜許云痛心疾首地在眾人面前,道出了季記布坊言而無信的全部過程。

    “官差大人,這三百匹染色絲綢價格不菲,原本有很多衣鋪愿意與聚寶齋簽下合約。但由于少東家的好友宋小姐介紹,我們東家才和季記布坊簽下了合約,約定在半個月內完成三百匹染色絲綢。若是逾期未交,就罰兩倍的銀兩。”

    將合約書遞上,許云恭敬地說:“大人您看,這是當日的合約書。如今已超期三日之久,季記布坊卻遲遲不給聚寶齋一個交代,這嚴重違反了買賣協議!應當予以重罰!”

    季如蕓急急解釋:“許掌柜,你誤會了。萬小姐有答應過我們多寬限幾日……你怎么能出爾反爾呢”

    “出爾反爾?”許云冷哼一聲,嗤之以鼻地打斷,“真正出爾反爾的不正是你們季記布坊嗎?這三百匹染色絲綢,我們聚寶齋十分急用。貴店當時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能在半個月內完成,我們東家才答應此事。但現在已經逾期三日之久,你們布坊又完成了多少呢?你們在明知無法完成后,幾次三番派季舒墨死皮賴臉地纏著小姐,意圖施展美人計逃避賠償,小姐被纏得沒有法子,才答應多寬限幾日。”

    許云的顛倒是非黑白,令季舒墨的臉色一瞬間難看了起來。他冷著聲打斷:“許掌柜,我只見過萬小姐一面,何來幾次三番糾纏萬小姐一說?三日前,我是代表季記布坊來見萬小姐談生意,希望她能多寬限我們幾日,我們布坊必能交出令她滿意的絲綢。”

    “代表?”許云不滿地反駁,“若是季記布坊真有誠意,為何不是季小姐親自前來協談,而是派一名已婚男子來找我們東家,并且孤男寡女共處了一室?事后,我們東家和她的未婚夫大吵了一架,這事難道完全和季公子無關嗎?”

    憤怒地說著,許云嚴肅地板起臉,又斥責道:“原本多寬限幾日無可厚非,但東家和未婚夫青梅竹馬,望季公子自重,勿要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的群眾不禁回憶起剛才聚寶齋內的哄鬧和少年滿腹委屈的哭訴,頓時八卦心驟起,紛紛竊竊私語地議論了起來。

    “剛才那公子哭得可傷心了,說季公子偷偷摸摸地來找萬小姐,甚至對萬小姐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當天晚上,萬小姐就說要取消他們的婚約,另娶他人……”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沒想到季公子是這種人……”

    這一刻,季舒墨有種有口難辯的苦楚。因為他根本不能把當日自己和萬筱的對話一一道出,若是提到萬筱的確有意要娶他,甚至要將他帶離蕭家,那基本坐實了破壞他們未婚夫婦的事實。而他身為有婦之夫,與未婚女子共處一室原本就是有違常理,瞞著蕭家偷偷進行的。

    如今,他身為蕭家的人,卻代表季記布坊談生意,任何人都會懷疑他們的居心不良。此時此刻,一向能言善辯、口若懸河的第一才子竟被堵得毫無反擊之力。

    與此同時,季家母女忽然意識到,聚寶齋突然翻臉不認人,恐怕是因為這位未婚夫心懷不滿,所以故意鬧上了公堂,想讓他們季家難堪。

    原以為萬筱曾喜歡季舒墨,她們派他前去說情會簡單有效。沒想到萬筱竟還有個未婚夫!

    這一刻,季家姐妹后悔不已,暗罵季舒墨辦砸了此事!

    “許掌柜,四弟并沒有想要破壞萬小姐和那位公子,這一切恐怕是一場誤會。”季如蕓上前,賠錯道,“半個月染三百匹絲綢實在是太趕,季記布坊短時間內真心無法完成合約……不知可否……”

    “季小姐,當時與貴店簽約時,我們有明確表態,這三百匹絲綢聚寶齋十分急用。”不給季家母女反駁的機會,許云義正辭嚴地開口:“原本晚一兩日的確無礙,但據我這兩天催貨時的調查,發現季記布坊內全是劣質絲綢。你們一直讓我們聚寶齋多寬限幾日,口口聲聲地保證一定會盡快交貨。可現在,我在貴店內發現的絲綢全部是劣質斑斑的假貨,難不成你們要將這幾百匹劣質絲綢搪塞給我們?”

    拿出一匹褪色的劣質絲綢,許云憤憤不滿地說:“官差大人請看,這匹就是季記布坊內的絲綢,褪色成這樣,竟還拿出來販賣!簡直是詐騙!”

    “不……這些不是賣的……”季如蕓急急解釋,心卻是虛了起來。這數百匹絲綢雖然褪色,但畢竟花了重金,她們不愿丟棄浪費,所以最近一直在想辦法怎么蒙混過關地賣出去,沒想到才賣出了幾匹,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那你們這半個月所染的絲綢呢?!”許云厲聲喝道,“整整半個多月過去了,難不成你們一匹都沒完成?!耽誤我們生意這么久,一匹絲綢都未交出,有這么做生意的嗎!”

    見許云咄咄相逼,季欣桐頭腦發熱地反駁道:“當然不是,我們完成了二十匹!”

    “二十匹?”許云冷笑連連,“季小姐您可真說得出啊!整整十八天,你們才染了二十匹絲綢。這一天染一匹絲綢的速度,就是你們對待我們聚寶齋的態度嗎?好,很好!”

    見情形不對,季曉風連忙上前,打著圓場道:“許掌柜,是欣桐誤買了劣質絲綢,才造成了如今無法交貨的處境。逾期未交貨,是季記布坊的錯,我們布坊愿意承擔所有的責任。兩倍定金,我們也會遵守合約奉還……望……”

    “季大人,您似乎搞錯了。”許云微笑著打斷,“不是兩倍定金,而是兩倍貨款全額,總計七千兩白銀。您若不信,請翻看合約書上的第十一條,上面可是白紙黑字地寫明了一切。若是季記布坊逾期未交貨,必須賠償兩倍的貨款。這里的貨款指的是三千五百兩白銀,而非定金的五百兩。”

    季曉風一看合約,整個人風中凌亂了,刀子般的目光紛紛射向了自己的兒女,目露著滔天怒意。

    一千兩銀子還好說,但七千兩白銀,足足有她幾年的俸祿,她一時間上哪去籌呢?!

    “許掌柜!”原本就負債累累的季欣桐,瞬間臉色慘白,驚恐地大叫了起來,“一般都是賠償兩倍的定金啊,你這賠付全額的說話一點都不合理!我們怎么可能賠得出七千兩白銀!”

    “季小姐,這合約書上可是有你的親筆簽名和手印,說明當日你也同意了此項條款,否則不可能簽下此份合約。事到如今,你才說不合理,還不出賠款,當初何必簽約呢!難不成你是在戲耍我們?!”

    當時,有許多布坊和大布莊為聚寶齋這么一大單生意掙破了腦袋。她們萬萬沒想到,聚寶齋竟會將如此大的生意,交給季記布坊這樣的小作坊。如今,見季記布坊完不成貨款,還要面臨巨款的賠償,被搶了生意的同行店鋪紛紛落井下石了起來:“季記布坊出爾反爾,竟然還不愿賠償!品性太惡劣了!”

    “一看就是沒誠意想耍賴,支持上縣衙告他!”

    由于是家族小作坊,季記布坊在接了聚寶齋的生意后,發現布坊的人手嚴重不足。為了在半個月內趕出三百匹染色絲綢,季如蕓和季欣桐不僅外聘了很多臨時工,還推掉了很多之前簽下的訂單。

    此時,季記布坊出爾反爾的行為立刻引起了圍觀群眾們強烈的共鳴。

    一名女子不滿地怒道:“一個月前,我和夫郎一起在季記布坊內挑中了一款絲綢,讓季記布坊為我們制作成婚時所穿的喜服。明明約定是在十天后領取喜服,誰知十天后,竟被告知她們不做我們生意了,讓我們另找店鋪。”

    一想到當時季如蕓敷衍囂張的態度,女子怒火三丈,言辭更為激烈:“我和夫郎原本是在十天前成婚,因為季記布坊言而無信,害得我們的大婚推遲了整整半個月!她們不但一分錢都不賠償,還警告我說,她們母親是官居四品的戶部侍郎!哪怕我告上衙門,衙門也不會受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簡直是氣死我了!”

    “我也是!”一名男子同樣生氣地說,“九日前,是我女兒的滿歲生日。我和妻主特地在季記布坊訂做了新衣裳,想在擺滿月酒那日將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誰知,之前信誓旦旦承諾的季記布坊,竟突然言而無信,說不做我們生意了!京城里這么多間店鋪,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食言而肥、不守信諾的布坊!”

    當時接了這么大一個訂單,季如蕓和季欣桐雙雙被幸福沖昏了頭腦,她們心里信誓旦旦地認為自己一定能完成得完美無缺,并且一定能準時交貨,所以根本沒有注意賠付方面的條款。

    而在半個月內染完三百匹絲綢,實在是太趕,所以她們一口氣推掉了很多金額數目較小的單子。以為這事稀松平常的季家兩姐妹,并不知自己出爾反爾的行為在無形之間做壞了季記布坊的招牌,讓顧客對她們店鋪敬而遠之的同時,也在這樣特定的條件下,將自己所受的積怨和憤怒一瞬間大爆發了起來。

    這一刻,原本竊竊私語的聲音竟演變成了聲討季記布坊不守信用的責罵聲,這一聲高過一聲,不僅引來了更多圍觀的百姓,竟還有人氣憤地朝高掛的牌匾扔起了臭雞蛋。

    一時間,場面混亂無比,官差們不得不出面維持起了秩序。

    原本,官差們并不重視這件事。畢竟,這只是欠債還錢的小事,她們跑個過場調解一下即可。可當圍觀的群眾紛紛表示要嚴懲季記布坊時,她們立刻意識到季記布坊已犯了眾怒。

    這時,哪怕季曉風不斷得給她們使眼色,她們也不得不在百姓面前做出公正的判決,那就是季記布坊的確要按照合約書的內容賠付聚寶齋七千兩白銀。若是無法償還,就必須拿季記布坊抵押,直至還清債務為止。

    ☆、第68章 虐季家渣渣們

    七千兩白銀對早已負債累累的季記布坊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就算把整個季記布坊盤出,都很難湊出這么高額的賠償金。

    當聚寶齋的掌柜許云有理有據地追討賠償金時,勢單力薄并且明顯理虧的季如蕓,一瞬間驚慌失措了起來。她求助地望向自己正四品的母親,顫著音喊道:“娘,這可怎么辦啊!”

    若是季曉風提早知道這事兒,她必會提前花些銀兩疏通和打點下官差,讓她們勿要接聚寶齋的狀訴。同時,她會找聚寶齋的少東家好好地談上一談,許諾自己日后會在京城里罩著聚寶齋等等好處,望她多通融一番,彼此交個朋友。

    若是談不攏,在官場里混跡多年的季曉風,同樣有著人脈和手腕悄悄整死一個剛來京城發展的商人,讓這個剛開不久的聚寶齋就此在京城里消失滅跡。

    在季家姐妹才疏計拙卻又急功近利的經營模式下,季記布坊能安安穩穩地開上兩年之久,全靠著季曉風這位吏部侍郎的背景支撐著。而在四個月前,當季舒墨與蕭晚定了婚約后,季家則仗著蕭家親戚的份上,更加狐假虎威,平日里不是氣焰凌人地欺壓其他布坊,就是惡意搶走他人的生意。

    同行的掌柜對此頗有微詞,卻一直敢怒不敢言。

    所以此時,當聚寶齋狀告季記布坊未在約定時間內交貨、嚴重違反買賣協議時,這些掌柜并沒有出面為季記布坊說上一句好話,而是冷眼旁觀,甚至于落井下石地將季記布坊前不久恃勢凌人的斑斑劣跡,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而這一個月內,季記布坊出爾反爾的行為早已失去了大部分顧客的信任,使得原本就不占理的季記布坊,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責問下,不僅名譽掃地,更是被不斷地揪出了劣跡。

    若是沒有憤憤不平的圍觀群眾,季曉風尚有神不知鬼不覺平息事件的機會。

    但這一刻,季記布坊幾乎是千夫所指、聲名狼籍。見場面完全無法控制的季曉風,頓時覺得丟人現眼,一張老臉不由氣得通紅,額頭青筋直跳。

    無法還出七千兩白銀的季家,不得不按照合約書上的內容將季記布坊抵押給聚寶齋。與此同時,依照東魏國法,此案金額已超五千兩白銀的標準,季記布坊的東家季如蕓將被拘留三日,杖責三十,以示懲戒。

    從小錦衣玉食的季如蕓立刻慌了神!在官差捉拿她的瞬間,她緊張地抱住季曉風的胳膊,臉色蒼白地辯解道:“娘!我不要坐牢!與聚寶齋的生意是三妹提議的,劣質絲綢也是三妹上當受騙購買進來的,這責任應該由她擔啊!”

    被點到名的季欣桐連忙急急地擺手:“二姐,這布坊可是由你一手掌權。出了事,你可不能推得一干二凈。你放心,小妹我會努力湊齊七千兩銀子,說不定能提前將贖你出來。”

    “你贖我?”季如蕓氣炸了,她沖上去指著季欣桐的鼻子罵道:“別忘了你還欠錢莊三百兩銀子!幫我湊七千兩銀子?指不定又去哪賭錢了!”

    至今,季欣桐仍沒有將米鋪已抵押給錢莊,自己還欠款一兩千白銀的事告訴任何人。現在,見季如蕓氣勢洶洶地在母親和眾人面前揭露自己曾經私挪布坊公款的事,原本就心虛的季欣桐,臉色驟然一變。

    拍開季如蕓的手,她惱怒地警告著:“二姐,你在胡說什么!”

    “我怎么就胡說了!若不是你嗜賭成性,又愚蠢地受騙上當,今日……”

    不想家丑外揚的季曉風連忙臉色鐵青地拉住了季如蕓,怒喝道:“如蕓,夠了!別說了!”

    “娘,你不能偏心啊!”一想到自己要被厚重的板子打仗三十大板,還要被關入陰森的地牢里整整三日,原本就脾氣急躁的季如蕓早就慌了神,完全不知道她所說的話將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娘,你救救我吧!你是四品的大官,你幫我給知縣大人說說情,讓她不要關我!知縣才七品,比你低了整整三品,一定都聽你的!”

    沒想到季如蕓竟這么愚蠢,當眾丟人現眼地說出這種胡話。面對紛紛而來的詭異目光,季曉風漲紅著臉,義正辭嚴地喝道:“知縣大人會公正判案,豈容你在此胡鬧喧嘩,哭哭啼啼!”

    就在季曉風咬牙切齒,怒斥季如蕓時,一輛馬車忽然款款而來,在季記布坊的門前停了下來。許云見狀,連忙走近了馬車。

    附耳傾聽了半響后,她清了清嗓子,揚著聲道:“季大人,七千兩白銀的確金額不菲。我們公子說了,只要你們向聚寶齋賠禮道歉、誠懇認錯,我們就向知縣大人獻言,免除季小姐的皮rou之苦和牢獄之災,季記布坊只需要在未來十日內還清七千兩賠償金即可。”

    所有人立刻明白,這馬車里坐著的正是聚寶齋少東家的未婚夫,而這位公子定是在聚寶齋里有著舉重輕重的地位,所以連聚寶齋的掌柜都對他言聽計從。

    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季如蕓連忙跪倒在馬車前,言辭懇切地說:“公子,是我們季記布坊言而無信,無法在約定時間內交貨。是我們錯了,食言而肥、出爾反爾,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

    之前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錯誤的季如蕓,現在卻這般低聲下氣地賠禮道歉,眾人不屑鄙視的目光紛紛刺了過去。而一些之前被毀約的百姓們立刻不滿憤慨了起來,認為季記布坊也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向他們賠禮道歉!

    場面再一次混亂了起來。

    季如蕓只好咬著牙,硬著頭皮為自己之前犯下的錯事一一道歉了一回。但哪怕她各個道歉,眾人的怒氣仍是無法平復,于是這一番沒誠心又敷衍的道歉下,她渾身上下被砸了好幾個石頭和臭雞蛋,形象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而她為了不打板子不坐牢,這口怨氣不得不含恨吞下。此時,貝齒緊咬著唇瓣,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一雙輕垂的黑眸中暈染著滔天的怨氣和怒意。

    一旁的季曉風處境尷尬,臉色鐵青難看。畢竟她這位四品官員在此,竟還有人如此膽大包天地羞辱自己的女兒,就等于羞辱她的臉面。

    可恨的是,為了在百姓面前維持良好正氣的形象,這位正四品的吏部侍郎偏偏不能發作。她心里暗自焦急,想不明白自己派人去請的救兵怎么如今都未來救場呢!

    若是往日,的確沒人敢這么囂張,當著吏部侍郎的面責難她的女兒。但今日,蕭晚派人混跡在人群中大鬧,在揭露季記布坊的種種劣跡時,挑撥起眾人長久以來壓制的怒氣。

    那第一個臭雞蛋,正是蕭晚派人所砸。一旦有人敢于向權威挑釁,眾百姓就會被這股沖勁所帶動,一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勇氣。

    若是季家姐妹待人和善、良心經營店鋪的話,今日蕭晚想挑撥都無從下手。但就是季家姐妹在得知自己接了大訂單后氣焰囂張地各種毀約,之前更利用權勢搶占其他布莊的生意,才導致了今日被蕭晚設局成功,遭受千夫所指無人幫忙的困境。

    至于季曉風派人去請的救兵?其中一位正是她眼中的大財主蕭晚。

    而這位大財主如今就坐在不遠處的馬車里,冷眼旁觀著這一場前所未有的鬧劇。

    眼前的喧鬧,不禁讓蕭晚怨恨地想起了前世。蕭家因季舒墨和楚慕青的毒計,被冤扣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不僅遭受千夫所指,百姓怒罵羞辱,全家一百多口無辜族人更被斬首午門,死無全尸。

    這樣屈辱的滋味,她每時每刻,都想要讓季舒墨和他心中占著無比重要地位的季氏母女,深深體驗一回她前世遭受的痛與絕望。

    至于其他幾位季曉風派出去通風報信的下人,全都在剛出府時就被畫夏等人敲暈了過去,以至于季曉風苦苦等候多時,都未有人向他們家伸出援助之手。

    被迫道歉后,季如蕓發現許云遲遲不語,而馬車里的公子卻目光不善地瞥著一旁安靜沉默的季舒墨,她心里立刻頓悟,聚寶齋的這位趙公子要的根本不是她的道歉,而是季舒墨的道歉。這次事件會惡化到今日的地步,全是因為季舒墨惹怒了這位趙公子,所以他們才不肯多寬恕幾日。

    而她更是因為季舒墨辦砸了事情,才會被人當眾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