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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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晚差點敗下陣來。 她都那么明示暗示了,謝初辰怎么不接招啊! 努力地無視起謝初辰波光盈盈的目光,蕭晚輕輕側頭,對著季舒墨討好地說:“舒墨,難得你歸府,我們別提這些不舒心的事了……” “啪!”的一聲,筷子掉在了地上。謝初辰慌張地蹲下身去撿,誰知桌旁的飯碗又被長長的袖子掃到了地上,發出了噼里啪啦的碎聲。 米飯灑了一地,濺在謝初辰的身上有些狼狽。 “吃個飯都不安生!”被打擾了好事,蕭晚目露著不滿。她睨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悶聲不吭撿著碎片的謝初辰,心狠狠得一窒。 一把將謝初辰從地上拽起,蕭晚冷冷地蹙著眉,故意嫌棄地說:“這些自有丫鬟清理。你回去好好地清洗清洗吧,別再這礙手礙腳了。” 心輕輕地顫動著,謝初辰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地說:“是妻主……我先回梅園了……” 他朝著門口小步小步地挪著,又轉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蕭晚一眼。見蕭晚又黏到了季舒墨的身邊,緩緩傾訴的聲線是他從未聽過的溫柔,心下突然酸澀了起來。 “舒墨,沒有你的日子,我念你如狂,夜夜無法入眠……你看你,幾日未見,消瘦了好多,今天可要多吃點補補啊!否則我會心疼的……” “這菠菜不錯,舒墨,你多吃點……” 被云嫣攔在門口的昭兒氣得跺腳,他一把推開了云嫣,連忙上前扶住了公子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屋內柔情細語的兩人,恨恨地說:“公子,我就說那季舒墨不懷好意吧!他跟那個謝清榮一樣,明明狼子野心,卻故意裝得這么善良!說什么為了答謝公子,特意邀請公子共餐,分明是鴻門宴!” 怒斥完季舒墨,他拉著謝初辰的手,認真地說,“公子,你可要看清楚了,下次可別再被騙了!至于蕭晚,她若不信你,等沈正君復明后,我們就——!” “昭兒。”謝初辰抬起眼,輕輕地喊了一聲,“別說了……” “可!”見公子一身狼狽,昭兒心中不忍,恨不得大罵季舒墨和蕭晚三千遍。 感受著掌中炙熱的溫度,謝初辰緩緩轉身,波光瀲滟的水眸幽幽地看了蕭晚一眼。 “我們回去吧…… 見謝初辰傷心地離開,季舒墨一臉自責和難受:“妻主,辰弟好像誤會我了……我是真心想要答謝辰弟的……我并沒有……” 聽著門外昭兒憤怒不敬的聲音,蕭晚雖想拍手稱快,但最終,還是違著心地說:“舒墨,別傷心,我知道你的好。” 前世,昭兒因謝初辰重傷之事,多次求她去冷院看謝初辰一次。但她怕季舒墨誤會自己,所以謝初辰重傷的那一個月,她一次都未瞧他。以至于昭兒后來,氣勢洶洶又毫無規矩地找上了墨淵居,當著季舒墨的面,反反復復地罵她蛇蝎心腸,是個壞女人! 蕭晚覺得下了面子,當即震怒。謝初辰急急地跑來求情,仍是沒有阻止她的怒意。 蕭晚一怒之下,命重罰了毫無規矩的昭兒二十大板,以至于昭兒刁蠻的性子被她磨得平平的,后面再見到她時都縮頭縮腦、緊閉著嘴不敢亂說話了。 現在的昭兒,真是令人懷念啊。只是太容易讓人抓住把柄,被人算計了。 蕭晚故意岔開話題,認真地說:“舒墨,蕭家有條祖訓。一旦將玉佩贈人,必須由對方心甘情愿地歸還,才可重新贈人。母親誤會了謝初辰是我的風流債,所以遲遲不愿將玉佩歸還給我。最近幾日,我幫謝初辰處理謝家之事,就是要成為他的恩人,讓他心甘情愿地歸還玉佩。沒想到舒墨你竟然誤會了我和他的關系……” 蕭晚一臉受傷。 原來是因為這樣,才沒給他玉佩嗎? 眸光微微一沉,季舒墨卻輕柔地說:“妻主剛才這么斥責辰弟,辰弟會受傷的。” “可他一臉怨夫地坐在一旁,實在讓人難以下咽!而且,他剛才砸了碗,裝成一副被你欺負的樣子,想引起我的憐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不過,謝初辰雖可惡又聲名狼藉,但謝家不愧是曾經的第一富商——”修長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蕭晚微微一頓,臉上浮現出滿滿的算計,“雖不負三年前的家資雄厚,但旗下仍有十家店鋪和數千米良田。若是能拿到謝家的房契和地契,娶了謝初辰也無妨……” 輕側著臉頰,蕭晚認真地凝視著季舒墨,墨色的眼眸如一汪潭水,深不見底。 “舒墨,回門之日,二姐不是說要開店但缺一部分資金嗎?最近我手頭的確很緊,但最近,我卻想到了一個辦法。等我得到謝家的財力,一定助二姐一臂之力!” 季舒墨的心微微一動,嘴上卻憂心地說:“這樣會不會對辰弟太過分了……而且,剛才辰弟那么難過,會不會……” “我剛斥責他,不過是想警告他一番,勿要宵想正君之位,同樣怕你被他欺負了。” “妻主就不怕辰弟一怒之下,離開了蕭府嗎?” “他若真癡戀我,只要我稍稍哄哄他,他怎會不乖乖上鉤呢。更何況他現在都住進蕭家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蕭晚的夫郎,你以為他出了蕭家的門,還有誰會娶他嗎?” “舒墨,你要記住,謝初辰是個刁蠻任性的主。他在你我面前故意裝得柔弱,一定是想暗中算計你。我熟知他的心機,絕不會被他騙去,就怕舒墨你太過善良,因他的三言兩語就輕信了他。” 蕭晚再次囑咐道:“記住,我不在蕭府的時候,舒墨可千萬別去梅園,免得你被他和他那刁蠻的小廝欺負了!” “若他真的欺負你了,你務必要忍忍。等他心甘情愿地上鉤后,我一定會將這蛇蝎心腸之人趕出蕭府!讓他知道算計我蕭晚的下場!” “這正君之位,我絕不會給那蛇蝎心腸的人,而是留給我心目中最愛之人!” 蕭晚所說的話,全是一語雙關。只是聽在季舒墨的耳里,完全是蕭晚認定了謝初辰是機關算計、卑鄙無恥的偷玉賊,這段時間對他好,不過是因為蕭家的族規,才不得已地哄哄他。而蕭晚幫助謝初辰收復謝家,和他一起親熱地游街,不過是想得到謝初辰的真心,從謝初辰手中騙得謝家的財產。 果真,蕭晚還和從前一樣,處處都想著他,竟提早為他籌謀了一切。 該說蕭晚太蠢,還是太聰明了呢…… 見季舒墨幾乎信了自己的胡言亂語,蕭晚微微一笑,給了季舒墨一個嫵媚的笑容:“別提那掃興的謝初辰了,舒墨……今晚,我們洞房吧……” 沉浸在思緒中的季舒墨猛地一驚,見蕭晚摩拳擦掌,賊手已經從他的大腿上慢慢地向著臀部移去,一副剛吃完飯,就要開吃他的樣子。他連忙止住了蕭晚亂摸的右手,緊張地說:“等、等一下!” 裝作沒看見季舒墨抵觸驚慌的神色,蕭晚俯下身,朝著他的耳邊曖昧地吹了一口氣:“舒墨不用擔心,妻主我會溫柔的,一定會給舒墨一個美好的第一次。” 與蕭晚同床共枕這個問題,季舒墨早在大婚之前就想好了對策,準備在睡覺時在房角點上迷香,只是沒想到蕭晚這么猴急,剛吃好飯,竟讓他侍寢了! 根本不想和蕭晚親密接觸的季舒墨,連忙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一下。 “妻、妻主,我來……月事了……不方便……侍寢……”他羞紅著臉,軟軟地說。 在東魏,男子來月事時,不得侍寢魅主,連與妻主同床共枕都要盡量避免,因為月事象征著污穢,女子若是不小心碰觸了,則是觸了霉頭,會變得不吉利。哪怕你再得寵,在來月事時還糾纏著妻主的話,會遭到妻主的厭惡,從而失寵。 一般,很少有男子敢把自己來了月事掛在嘴邊,更何況像季舒墨這樣才貌雙全的人,光是吐露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害臊。但為了保全自己,現在只能出此下策。 蕭晚動作一頓,輕垂的眼里閃過淡淡戲謔,嘴上卻失望地嘆了一口氣:“難得舒墨你回來了,竟這么不湊巧……” 蕭晚知道,自己一提到洞房,一表現出猴急的色女形象,季舒墨一定同前世一樣用月事搪塞著自己。那時,她就能理所當然地和季舒墨分房睡了。 掩去心中的算計,蕭晚一副關切的神色,又往季舒墨的碗里夾了幾筷子的菜:“既然舒墨身體不便,這段時間更要多多進補。等吃完飯,我讓人熬點紅棗湯給你。聽聞男子來月事時,肚子會痛,紅棗滋潤補血,對身體很有好處。” 心里大松了一口氣,季舒墨乖乖地點了點頭,難得真心地夸贊了一句:“妻主的廚藝真心不錯,謝謝妻主。” 蕭晚笑了。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不斷地給季舒墨夾著菜,嘴角始終洋溢著淡淡的笑容:“舒墨,這些都是特地為你做的,好吃就多吃一點。” 待蕭晚離開后,云棋笑嘻嘻地走到了季舒墨的身邊:“中午,公子還說自己沒胃口呢,沒想到晚上,胃口竟那么好,看樣子公子現在的心情不錯~” “蕭晚親自下廚,自然要給她面子。”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季舒墨懶懶地躺在榻上,如玉的俊臉泛著微微的笑意,“雖是個紈绔草包女,但廚藝還是不錯的,看樣子,也不是完全的一無是處……” “蕭小姐是蕭家的嫡女,能親自為公子下廚,可見公子在蕭小姐心中有多重的分量。她還為了公子去算計謝初辰,足以證明她始終將公子放在心頭最重要的位置。” 云書一條條認真地分析著:“今早,是公子杞人憂天了,蕭小姐喜歡公子整整三年,怎么可能說變心就變心呢。至于那謝初辰,即使不被蕭小姐厭惡,就憑他那蠢蠢無知的樣子,也不是公子你的對手。” 云棋冷哼一聲,插話道:“但那個叫昭兒的小廝太沒規矩了,剛才竟對公子大呼小叫。等他公子被拋棄后,看他如何得瑟!” “云棋。”季舒墨輕輕打斷。他揉了揉額間的太陽xue,淡淡地說:“謝初辰的事,先觀望一段時間。若那昭兒再出言不敬,你找個蕭晚在的日子……” 幽幽的話語雖未說完,但云棋和云書都懂主子的意思。 若是再出言不敬,那就找個機會做掉他! 謝初辰的傷心離去,讓蕭晚的心一扎一扎地疼著,但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暗中地保護他不受季舒墨的算計。而謝初辰蠢蠢失落的樣子,必定讓季舒墨放下了心防,再加上她惡化了謝初辰的壞名聲,并承諾幫他奪得謝家,使得季舒墨沒有了再去針對或著親近謝初辰的理由。 這樣,謝初辰就安全了。 蕭晚朝著書房走去,心里滿打滿算著,誰知一進門,就見云嫣目光幽幽地望著她,臉頰上赫然印著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目睹了整件事情經過的畫夏,捧腹大笑了起來:“小姐,jiejie因你被昭兒打了一巴掌……” 蕭晚一驚,只聽畫夏繼續忍俊不禁地說:“小姐,你不是暗示我們去向謝公子解釋一番嗎?但那昭兒太過刁蠻兇悍了,我們還沒口,就甩了jiejie一巴掌怒罵了一通,最后還惡狠狠地關了門。幸好我武功好躲得快,否則我也要挨上一巴掌了!” 剛才,蕭晚見暗示謝初辰失敗,便試了個眼色,讓一旁的畫夏用了點內力,打翻了謝初辰的碗。畢竟再這么僵持下去,謝初辰難免會吃壞肚子,而季舒墨也會察覺出什么。 她不得已惡言相向,將謝初辰出逼走,可心里總覺得不安,就讓云嫣和畫夏先跟上去解釋,以免謝初辰多想。隨后,她再小心翼翼地賠罪就好。 誰知,她忘了護主心切的昭兒了! 見云嫣黑著臉,蕭晚拍了拍她的肩,正色地說:“為了你家主子日后的幸福生活,云嫣,你受苦了……小姐我不會忘了你的!只是——”她的臉迅速垮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說,“萬一初辰真的誤會我了,我該怎么辦啊!” 畫夏嘿嘿笑道:“小姐,反正謝公子那么喜歡你,你使個美人計吧!或者來個生米煮熟飯,還怕謝公子離開嗎?” “霸王硬上弓會讓已經討厭小姐的謝公子更討厭小姐的。”云嫣幽幽地說:“我認為,小姐你還是把臉湊上去讓謝公子打一巴掌吧。說不定打了一巴掌,謝公子的氣就消了。一巴掌無法消氣的話,就多打幾巴掌。如果謝公子舍不得打,你可以自己打上幾巴掌,演一番苦rou計。謝公子見著心疼后,肯定不會再生氣了。” 她淺淺抬首,紅腫的臉頰對向蕭晚,微微一笑:“小姐,你覺得奴婢的建議好嗎? 心狠狠地一顫,蕭晚連忙護住了自己的臉,緊張地搖頭:“一定都不好!” 畫夏得瑟說:“還是我的建議好吧!” “更不好!” ☆、第34章 親密 第一次,蕭晚去自家院子都這么地偷偷摸摸。她小心翼翼地在窗外偷窺著,卻發現屋內漆黑一片,竟空無一人。 她眉頭一擰,擔憂地張望了一下,總算在一棵樹下看到了謝初辰的身影。他換了一身玄色長袍,與黑夜幾乎融為一體。烏黑的青絲披垂而下,包裹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面容。 他端坐在那,認真地看著手中的書籍,柔和的月光輕灑在他的臉上,泛著瑩潤的光澤,端的是傾國傾城。 蕭晚呼吸一窒,躡手躡腳地走了上去。許是謝初辰看書太過認真,竟未發覺蕭晚走到了他的背后。 夏日的夜風帶著絲絲的涼意,謝初辰不禁在冷風中抖了抖。誰知身子剛一動,肩上多了一件淺紫色的外袍。 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謝初辰微微一怔,長長的羽睫如蝶翼般撲簌著,在臉上烙下一道淡淡的淺影。 他望著落在賬本上熟悉的倒影,低低地喊了一聲:“妻主……” “為何不進屋看書?” 修長的手指捏緊著泛著融融暖意的衣袍,一瞬間,袍子殘留的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扯了扯嘴角,輕輕地說:“蠟燭用完了,昭兒正去庫房領取……” “那就明日再看……” 謝初辰搖著頭,小聲地說:“我想今晚就把這些賬本清完,這樣季正君掌家后,會輕松一點。這是我最后能幫妻主的了……” 聽了蕭晚這般殘忍的話語,謝初辰表現得安安靜靜得,一如前世一般,睜著水盈盈的眸光望著自己,蕭晚的心口不自覺地一緊。 她忽然意識到,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不管她怎樣嘲笑鄙視著謝初辰,他總是用這雙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唯有那次,她惡狠狠地滅殺了他的孩子。他的目光才一瞬間灰滅了起來,仿佛所有努力的動力,都消失殆盡了。 見蕭晚沉默不語,目光幽幽地望著自己,謝初辰輕輕抬起了手。他猶豫了半響,最終鼓起勇氣地拉住了蕭晚的衣袖:“妻主明明囑咐過,讓我不要接近季正君。但一想到妻主親自下廚,我怎么都無法忍住自己的心,所以……對不起……” 早晨,他明明剛剛下定決心,絕不將妻主忍讓給季舒墨了。但果然,還是不行…… 妻主和季公子郎才女貌,自己卻一無是處,根本不配和善良賢淑的季公子一爭。 他低著腦袋,誠懇地說:“我以后會乖乖地呆在梅園,絕不會打擾你和正君了……妻主,你千萬不要因此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