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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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墨和謝初辰的事,你必須親自妥善地處理清楚。季舒墨究竟是否是你的正夫,謝初辰究竟是否進了蕭家的門。這一切的一切,娘親不會干預,只是希望你送出這枚玉佩時,日后不會后悔。而你做出的任何決定,娘親都會支持你的。” 前世,謝初辰由于燒傷腳腕,蕭玉容覺得愧疚,不顧蕭晚的阻攔,許了謝初辰的要求,讓他成為了蕭晚的正夫,入住蕭家的族譜。只是在外面眼里,他只是一個無名無份的小夫郎,沒有花轎,沒有迎親,沒有拜堂,沒有洞房,只有一個空空的,只被幾個人得知的正夫之位…… 而那枚玉佩,最終被蕭晚憤怒地搶了過去,送給了季舒墨,釀成了蕭家滿門抄斬的悲劇。 此刻,蕭晚握著手中的玉佩,心里一陣繚亂,但更多的是感受到蕭玉容對自己nongnong的關心和愛護。 她將玉佩小心地收好后,對著蕭玉容甜甜一笑:“娘~最近工作累嗎?晚兒幫你捏捏肩。”說著,蕭晚上前,貼心地給著蕭玉容捏著肩。然而,在看到年僅三十的母親,烏發里間雜著不少白發時,她突然淚目了。 自從蕭晚懂事以來,極少和蕭玉容親近,兩人之間總有著一步之遙。抵觸、憎恨、反抗,是蕭晚叛逆時所有的癥狀。后來蕭晚遇到了季舒墨,在季舒墨的勸說下,蕭晚對蕭玉容的態度改善了不少。可笑的是,這一切不過是季舒墨接近蕭家,讓蕭玉容輕信他的一場局。 如今,重活一世的蕭晚,真心覺得曾經的自己傻到了極點,為何看不出母親勞累的白發,為何看不出母親擔憂關懷的眼神,為何自己的眼里只有季舒墨! 蕭晚突然貼心的揉肩讓蕭玉容有些不適應,自從蕭晚長大后,她們可是三天兩頭大吵啊!如今竟然這么乖順貼心?!!見鬼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蕭玉容心里雖樂呵呵著,但仍板著臉問:“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娘親幫忙,說吧。” 蕭晚嘿嘿一笑,諂媚地給蕭玉容捏了捏手臂,又錘了錘腿:“娘親,能不能幫我向御膳房要一味血竭?謝初辰的父親身中麻果,唯有血竭方能解毒。” “對人家爹挺關心的,怎么就不見你對娘這么關心?”蕭玉容一副吃味的語氣,讓蕭晚有些訕訕。半響,她像小時候一樣搖著蕭玉容的手臂,撒嬌地說:“娘親莫氣,晚兒已經長大了,不會像以前那么不懂事惹娘親生氣。晚兒會日日夜夜關心娘親,把娘親放在心里第一位!” 雖知道蕭晚是在哄自己開心,可光是聽著就讓蕭玉容心里溢出陣陣甜蜜的感覺。她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好,娘親答應你。只不過,這油嘴滑舌的功夫還是用在哄你夫郎的身上吧……” 房內,母女倆親親熱熱地對話驚得門口的柳氏一怔,他端著手中的蓮子羹,心里嫉妒地發狂,狠狠得咬了咬唇。 這些年來,他努力離間蕭玉容和蕭晚兩人,暗中將蕭晚培養成游手好閑的二世主,籌劃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上位。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未得到蕭玉容重視,蕭晚卻在成婚后搖身一變,再度討起了蕭玉容的歡心! 收斂起心中對蕭晚的恨意和對蕭家權力的渴望,柳氏微笑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裝作不是故意地打斷了蕭玉容和蕭晚的對話。 “妻主,這是奴家準備的蓮子羹。” 柳氏笑著將自己費心熬制的蓮子羹端了過去,誰知蕭玉容接了過去后竟轉手送給了蕭晚,還關心地囑咐道:“晚兒,蓮子羹清心順氣,強神安心,對身體十分有好處。今晚,你多喝一點,一定會睡個好覺的。” 蕭玉容的關心讓蕭晚暖心。她剛要接過手,卻看見柳氏怨毒的目光,不由似笑非笑得頓住了動作:“這是柳側君為娘親熬制的,晚兒怎敢獨食,還是娘親享用吧。天色暗了,晚兒不打擾娘親歇息了。” 蕭家有十余人進入仕途,除了已過世的正一品大將軍蕭萍、正二品兵部尚書蕭玉容外,還有些旁系擔任五六品的官職。除此之外,蕭家有商鋪數十,田業十余處,其中包括兩座山、水田旱田、五所果園,以及大面積的竹林菜圃。 總之,嫡系中的嫡長女蕭晚,是蕭家的第一繼承人。 蕭輕如是庶女,庶女一般不能承奉祖廟的祭祀和承襲母祖的地位,但若沒有嫡女,亦或者嫡女實在是昏庸無用,庶女有資格替代嫡女繼承府邸,但祖業將傳給旁系的嫡女繼承。 前世,蕭輕如曾動過這個歪腦筋,惹得蕭玉容大怒。但具體做了什么,蕭晚因實在是太厭惡蕭輕如和蕭玉容,完全沒有關心過此事,以至于她努力想了半天,只是零星地記得,蕭輕如和柳氏曾在財政方面動過手腳。 離開蕭玉容的院子后,蕭晚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藏書閣耐心地搜刮了一圈。 被蕭晚派出去照顧沈氏和打聽消息的云嫣和畫夏早已在院中等候多時,見蕭晚捧著滿懷的書籍,皆個呆若木雞。 畫夏驚訝得說:“小姐,你竟要看書?!明兒的太陽可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明兒太陽不會從西邊出來,但你家小姐從今天起,是真的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蕭晚促黠地說完,認真地問道,“謝清榮如何了?” 畫夏愣了一下,笑嘻嘻地說:“小姐高明,布了如此高超的一局。” 剛才,畫夏受了蕭晚的吩咐,塞給官差們一些銀兩,于是謝清榮被惡狠狠地打了六十大板,還因態度惡劣為由,被關入大牢三天,以儆效尤。謝沉也以未還清賬款前是徐青的人為由,被徐青哭哭啼啼地搶綁回了徐家。 “如今謝曦急得團團轉,到處花錢派人疏通,不過奴婢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全部打點好了,謝清榮在牢里可有罪受了!” 一切盡在蕭晚的掌控中。她挑了挑眉,又沉聲問:“三年前的事,你可有調查清楚?” 畫夏搖了搖頭,道:“時間倉促,奴婢只查出了一些事情。三年前,謝昕璇在寧州跑商,回京的路上馬車忽然沖出管道,墜落懸崖,她和當時的車夫都因此喪了命。不過,奴婢還調查出一件事,謝昕璇出事之前,謝清榮因賭博輸了一大筆錢,但出事之后,卻是突然還清了。而她那時故意接近沈正君,待沈正君和謝公子十分友好,直到從沈正君那謀奪了謝家的權勢,才漸漸原形敗露。如今謝家被她啃噬殆盡,她便將謝公子賣出抵押還債。實在是可恨!” 為謝初辰憤憤不平后,畫夏撓了撓頭,有些訕訕地說:“謝公子和傳聞差得好多啊……” “謝公子三年前,曾失蹤過……”云嫣忽然插話,說出了自己從昭兒口中打聽到的事情,“在謝夫人去世后的第二天,謝公子失蹤了。沈正君不僅僅因為謝夫人去世而悲傷過度,導致失明,而是那時四處傳言,謝公子失蹤已遭遇不測……不過三天后,謝公子又自己回來了。從那天起,他整個人都變了。” 謝昕璇的馬車忽然沖出管道?沈氏突然失明?謝初辰突然失蹤? 已猜測沈氏是謝清榮動的手腳,那其他呢,是巧合,還是……? 蕭晚蹙著眉,吩咐道:“畫夏,你再仔細查查,三年前謝昕璇出事和謝初辰失蹤的原因,是否和謝清榮有關。云嫣,你去查季舒墨和季家。當年我救助季家時,季家是否真的經濟困難。” 云嫣遲疑了下,問道:“小姐,你在懷疑季正君?” 蕭晚冷笑一聲:“季正君?他,不配做我的正君。而是我蕭晚的仇人!” 她眼里強烈的仇恨和滔天的怒意驚得云嫣一怔,還未思索明白蕭晚為何從“深愛”變為“深恨”時,只聽蕭晚幽幽地說:“好好盯緊季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向我匯報。” “是,小姐。” ☆、第18章 蕭晚的負荊請罪 晚膳時,謝初辰仍是不斷地回憶著蕭晚英雄救美的身影,那身影和自己記憶里的背影漸漸重疊,讓他的心一陣小鹿亂撞。 他興奮啊,高興啊,頓時食欲大增。可扒了幾口飯后,又怕自己變胖了惹蕭晚嫌棄,于是偷笑地抿著嘴,小口小口地吃著飯,但那飛揚甜蜜的神情驚得昭兒仿佛活見了鬼! 公子中蕭晚毒太深了!!! 昭兒扼腕,想要勸公子別輕易上當,可又覺得蕭晚今日做的的確不錯,可以稱得上是他們的大恩人!不僅化解了公子的危難,還幫忙醫治沈正君!此等大恩大德,他不該再恩將仇報了…… 于是他扭捏之下,就沒說蕭晚的壞話,反而支支吾吾地說:“公子,其實昭兒今晨說謊了……” 謝初辰狐疑地望去,昭兒臉一紅,小聲地說:“昨晚蕭小姐是抱著公子回來的,公子雖然吐了蕭小姐一身,但蕭小姐并沒有生氣,而是溫柔地給公子擦臉擦手,又是在臨走前貼心地給公子掖了掖被角。那時,昭兒已經被驚醒了,一直在旁偷偷看著。今早說謊,是因為蕭小姐已有正夫,怕公子被這種虛偽的柔情所騙,所以故意惡毒化了蕭小姐……” 見謝初辰臉色越來越沉,昭兒心虛得低下頭,愧疚地說:“公子,對不起,昭兒不是故意的……” 忽然,謝初辰咧開嘴笑了起來,一雙如星辰般的大眼忽閃忽閃的,掩飾不住竊喜的笑容。他忽地一把握住昭兒的手,激動地說:“妻主她真沒責怪我?!” 昭兒一愣,還沒回答,只聽謝初辰又興奮地說:“她真的給我溫柔地擦臉擦手?還給我蓋被子?” 這樣想著,他捂著發燙的臉頰,羞噠噠地說:“哎,我昨晚怎么就睡死過去了呢……這么好的機會……” “……”昭兒覺得自家公子完全理會錯了他的重點,正一臉癡漢地腦補著昨晚的情景。半響,他躊躇了一下,問道:“公子,你嫁進蕭家,不是為了躲避徐家的婚事嗎?為何會因蕭晚的喜而喜,會因蕭晚狠心的話語而傷心呢……” 昭兒完全不知謝初辰被迫出嫁的事,也不知謝初辰曾找過蕭晚的事,只是昨天謝初辰爬墻出府時,他正巧看見了,就一路跟了過去。 而謝初辰失魂落魄回府的原因,也被他理解成謝初辰害怕嫁給徐青,所以不愿回府。 可現在,公子的表情不對啊!!!公子難道……真的對蕭家的紈绔女一見傾心了嗎?!!! 不可能啊! 昭兒越想越驚悚,公子以前可是最鄙視蕭晚這一類的紈绔女啊! “你家公子我是那種為了躲避婚事就隨意嫁人的人嗎?”謝初辰白了昭兒一眼,隨后倚著腦袋,神色溫柔地說,“我只想成為她的夫郎……” 記憶里的溫暖觸手可及,謝初辰的心變得暖洋洋了起來。他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了一步,總有一天,會實現的。 沉默了一會,他為自己加油鼓勁道:“我一定會成為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夫郎!” 這一天,季舒墨郁悶極了。 蕭晚竟然沒有向他道歉!竟然真把他丟在了娘家! 季舒墨越想越憋屈,氣得晚膳都沒心情享用。后來,他聽小廝說,蕭晚在謝家大鬧了一場,還將謝初辰和謝初辰的父親接近了蕭家,立刻冷哼了一聲。 想用謝初辰氣他,也太高估了自己! 想通蕭晚故意高調帶男子回府,不過是想氣他讓他回心轉意,季舒墨心里更是確定自己在蕭晚心中有著不可代替的地位,之前的心慌和焦慮慢慢放了下來。 他相信,再過不久,蕭晚一定會苦苦哀求他回府,到時候,他一定要出一口惡氣! 季舒墨心里念念盼盼的蕭晚,壓根就忘了自己還把季舒墨丟在娘家這一回事,此刻的她沉浸在書的海洋里,正跨出了重生以來的第一步,努力學習,盡全力拼搏科舉! 只是,蕭晚今日實在是疲憊至極,竟看著看著,意識模糊不清了起來。 半柱香后,她“噗通”一聲,撲倒在了桌上,漸漸滑入了夢鄉。 這一晚,蕭晚做了一個夢,夢見六月的東魏竟下起了一場罕見的大雪,夢見那抹纖細瘦弱的背影,漸漸被白雪所覆蓋。 “謝初辰——初辰!” 蕭晚的心一瞬間窒息了起來,她拼命喊,拼命叫,直到從床上驚醒。 晚上,謝初辰仍在興奮著。他蜷著身子,捧著手中的畫卷在床上傻傻得笑了半響,直到他抱著畫卷美、美地陷入了夢鄉。 在夢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嘲笑聲:“謝家的公子不是那個傳說中貌丑無比、刁蠻任性的小子嗎?我蕭晚再饑不擇食,也不會看上他啊!” 謝初辰大怒,拽起手中的書卷就砸了過去。 墻外“哎呦”一聲哀嚎,緊接著傳來一聲怒吼:“哪個不長眼的竟敢砸本小姐!” 謝初辰叉腰怒罵:“就是本公子砸你的!你說誰貌丑無比,你說誰刁蠻任性!求娶本公子的人可是從京城南門一直排到謝府呢!本公子再饑不擇食,也不會看上你呢!” 忽然,謝初辰從夢中驚醒。他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xue,發現自己竟被曾經氣勢洶洶的自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站起身來,幽幽地走到窗邊,發現蕭晚房間的燈光竟是亮著的。 那么晚了,妻主還沒睡,可是在念著……季舒墨? 第二天,蕭晚帶著厚禮和藤條,巳時未到時就出了門。所有人都以為蕭晚心中后悔,準備接季舒墨回府,就連季舒墨的探子和一直默默關注蕭晚的謝初辰都是這么認為的。 于是,一得知消息的季舒墨早早等候起了蕭晚,誰知蕭晚并沒有來季府,而是去寧太傅那負荊請罪了。 巳時,早朝結束后,寧太傅乘坐著馬車回府,與她一同歸來的還有太女楚詩玉。 下馬車時,寧太傅瞥到了門口等候多時的蕭晚,見她恭敬地走上前給自己請安,眉頭扭曲地蹙成了一條線。 好友雖在早朝前興奮地告訴自己,自家女兒終于開竅了,可在寧太傅的心中,蕭晚就是一塊不可雕琢的朽木!所以她訕笑,以為蕭玉容是異想天開,誰知蕭晚竟這么快就上門了。 她板著臉,裝作不知情地問:“蕭小姐,何事?” “寧太傅,晚兒曾頑劣不堪,惹您心煩生氣,今日特負荊請罪。枉太傅您能饒恕晚兒曾經的愚鈍之舉,再度成為晚兒的恩師。”她說著,一掀衣袍,背著荊條跪倒在地,遞上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厚禮,“這是晚兒挑選的洮硯,枉太傅大人喜歡。” 洮硯石質細膩,紋理如絲,氣色秀潤,發墨細快,保溫利筆,是東魏國的石硯之首,價值千金。 寧太傅看了一眼,雖是心動,卻冷著臉拂袖:“蕭小姐可是知道我是此次科舉的出卷人,所以特以洮硯為禮,前來賄賂我?” 寧太傅并不覺得蕭晚是真心向學,而是動著歪腦筋,例如接近她竊取科舉試題,亦或者以名貴之禮賄賂之。但寧太傅是清廉之人,絕不做貪贓枉法之事。 前世蕭晚的確做過傻事,例如花了千金買了所謂會試試題的答案,結果她辛辛苦苦背了兩日的答案,卻一題沒有考到,白白被人騙取了千金。重活一世的她,雖然記憶模糊不清,但會試出題的大致方向,她卻因為押錯題,記得清清楚楚。 會試多以四書、五經中的文句做題目,而她前世背錯了題目,考試時一頭霧水。而會試最后的兩道大題,又出了她不熟悉的政治和教育方面的策問。于是前世,她悲慘得交了白卷。 今世,她雖然熟知墨義的題目,但會試之后,還有女皇監考的殿試。前世她早就被會試刷了下來,完全不知道殿試考的是什么。所以,她必須在九月初一的殿試之前,努力求學,爭取一鳴驚人。 “太傅大人誤會晚兒了,晚兒并非前來賄賂大人,而是真心求學。晚兒已改過自新,請太傅給晚兒一次機會!” 蕭晚誠懇地訴求并沒有打動寧太傅,因為蕭晚曾經的頑劣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她冷著身道:“寧某擔當不起,還請蕭小姐另請高明吧。” 寧太傅曾因蕭晚和蕭玉容惡交過,她可不想再攤上這位無能的大小姐,惹得自己一身腥不說,還和好友再度惡交。 “太傅大人,當真不給我一次機會?古書云: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如今我已清楚地醒悟曾經的自己是多么愚鈍,犯了那么多不堪的錯誤。能夠認識并改正錯誤,這不是一件好事嗎?為何太傅一直揪著我曾經的過錯,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