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婕君現(xiàn)在是整宿失眠，每天都是合著眼睛熬到大天亮，江芷剛說第一個字，她就聽到了。

    常婕君費(fèi)勁地挪到江芷身邊，抓住她胡亂擺動的雙手，扯著干澀的嗓子焦急地喊：“奶奶在這，奶奶沒走。”一定是孫女夢到自己死了，不然不會說這話。

    常婕君的聲音把江芷從噩夢中喚醒，一睜開眼看到奶奶還在，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哇的一下哭出聲來，邊哭邊喊：“奶奶你不能拋下我，不能拋下我，你要走了，我去哪找你啊？”

    看著孫女哭得渾身發(fā)抖，常婕君下意識地說：“奶奶不走不走，奶奶不走，乖孫別哭，別哭。”

    江芷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滿懷期待地問她：“奶你真不走？真不走？”

    “奶奶不走，真不走，你快睡吧。”常婕君心頭盡是苦澀，卻還認(rèn)真地點頭，安撫著孫女。

    在常婕君的安撫下，江芷慢慢地睡著了。

    常婕君松了口氣，放下孫女，跟著躺了下去。她身體很虛弱，剛才的動作讓她疲憊不堪，坐都坐不起來了。

    “奶奶，你別走，要走一定要帶上我.....”常婕君還沒合上眼，江芷又說胡話了。

    常婕君摸索著握住孫女的手，靜靜地看著她因夢而痛苦的臉。孫女的夢話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常婕君的心頭，疼痛使她從懵懂的迷霧中清醒過來。

    夢話是每個人心里最真實的想法，若自己真這樣去了，孫女會不會真隨自己而去？一想到這，常婕君不敢接著想下去了。

    第二天，江芷剛一睜眼，就看到奶奶斜靠在墻頭喝粥。這難道在做夢？奶奶已經(jīng)好些天沒自己吃過東西了。江芷馬上又把眼睛閉上，若這是夢，那讓自己永遠(yuǎn)生活在夢中吧。

    “傻孩子，快起來吧。”

    這聲音好熟悉，是奶奶的，她在喊自己呢，江芷試探著睜開眼睛，果真是奶奶在喊自己，她還朝著自己笑呢。幸福來得太突然，江芷激動地又哭了。

    自這天起，常婕君的食量慢慢增加，藥也不用別人喂了，還會到點主動要喝藥。

    就這樣，常婕君的病情一天天好起來，江家也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偶爾也能聽到歡笑聲。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憂的是孫山，他正在為兒子的聘禮發(fā)愁。

    孫南海和江芷的婚事已經(jīng)提上議程，孫南海抱著僥幸心理隨口一提，結(jié)果江芷居然點頭同意了。

    不過她的要求是先訂婚，等時局穩(wěn)定些了再結(jié)婚。

    一想到小芷居然明確地答應(yīng)和自己在一起，孫南海就笑得合不攏嘴，別說是一個條件，哪怕有一百個要求，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

    孫山最后也沒愁多久，因為常婕君發(fā)話了，兩家聚一聚，在一起吃頓飯就行，等結(jié)婚時再大辦。

    同時訂婚的還有江澈和林圓，得知倪父去世的消息后，她同意了江澈的求婚。起先林圓還幻想過能離開這個小山村，回到以前的錦衣玉食中去。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逐漸認(rèn)清現(xiàn)實，江澈是她目前最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再加上她的確是喜歡他的，也愿意和他過一輩子。所以面對江澈的求婚時，林圓考慮了幾分鐘，便同意了。

    孫女孫兒的終身大事解決了，本應(yīng)該最高興的常婕君卻是不太開懷。人前端莊得體的淺笑著，人后就拉著臉，憂心忡忡的。

    常婕君的反常江芷早就看著眼里，終于找了個時間和她好好的談了一次。

    “奶奶，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我的確是因為你的身體才答應(yīng)他的。”江芷直接了當(dāng)?shù)匕殉ｆ季恢毕雴柕脑捳f了出來。

    常婕君愕然地抬起頭，這是她心里所擔(dān)憂的，沒想到孫女就這樣說了出來。

    “奶奶，你先別說話，先聽我把話說完。”江芷邊說邊把常婕君背后的棉被調(diào)整好方位，好讓她靠的舒服些。“奶奶，我是想讓你高興高興，但是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對我的確很好，是除家人之外對我最好的人。而且他家庭簡單，他爸媽對我也很好，我若嫁過去日子一定好過。我也仔細(xì)地想過，他是最合適我的人。”

    “那你愛他嗎？”等江芷說完后，常婕君才開口。

    “怎么才是愛一個人，其實我不是很懂。但看到小澈看林圓的眼神，我又知道這就是愛情。所以，我能確定的是我不愛他，而且我也不曾真心愛過別人。”說到這，江芷停頓了下，“是男女之情的愛，不是家人之間的這種。”

    孫女能和自己說這些，常婕君很欣慰，卻還是正兒八經(jīng)地說：“那你為什么選擇了他？按條件那個倪行健和容城比他強(qiáng)多了。”

    江芷無奈地說：“奶奶，我知道在你心中你孫女最棒，但事實就是你孫女就一平凡人，他們兩人和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雖然因為末世有交集的空間，但只要末世一結(jié)束，我和他們就是云泥之別，不可能有結(jié)果的。”

    “哼，我孫女是最好的，配天王老子都行。”聽到孫女這么貶低自己，常婕君不悅地說。

    “奶奶，我知道。但我剛只是在分析情況而已，最主要的是我真不喜歡他們呀。雖然他們一個個長得帥，也很會做人，讓別人看起來就很舒服，但他們這一款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孫南海這種。至少若換做是他，當(dāng)初被推開的人一定是我，而不是我去推開別人。”江芷一臉正色地說道。

    聽了這話，常婕君神情緩和下來。以前那個遇事就哭的小姑娘真長大了，會自己思考問題和作出選擇了。

    “奶奶你總算笑了，你可不用為我擔(dān)心。你應(yīng)該為我能找到一個喜歡我多過于我喜歡他的孫女婿而高興。”

    常婕君戳著她的額頭，無可奈何地說：“你呀你！那空間的事怎么辦？”

    一提起空間，江芷一個骨碌爬起來，“奶奶，我有件事還沒和你說呢。”

    ☆、第128章 番外之澈的愛情

    從小到大，在江新國“竹筍炒臘rou”的關(guān)照下，江澈還是未能長成一個乖寶寶。

    打小叛逆的他在十九歲那年遇見了讓他一見鐘情的女子，為了能多靠近她一點點，他拼命的參加各種選拔，只可惜次次名落孫山。不能靠近她，那就努力地去了解她吧，于是他盡可能地收集著有關(guān)她的一切。

    結(jié)果越是多了解，他越悲傷。她遠(yuǎn)在云端，是不沾凡塵的仙子，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他拼命都沒辦法可以靠近一點點的。

    所以，他只能不停地收集著她的音容笑貌，只為能多看她一眼，多聽一下她的聲音。

    在別人眼里，他對她只是一個普通追星族應(yīng)有的迷戀，只有他自己清楚，壓根就不是，他是真愛這個女人，愛她的外在，更愛她這個人，只是她剛好是明星而已。

    自己是怎么愛上她的呢？江澈有點迷茫，他也分不清這場無望的愛戀是怎么開始的。最開始可能是隔著屏幕的一顰一笑，隨著一步步的了解，他陷入了一個名叫林圓的女子無意中編織的情網(wǎng)中。

    他們都說明星所表現(xiàn)出來的善良和美麗都是假的，都是公關(guān)出來的。但那又怎么樣，他愛的就是她這個人，哪怕她是不美麗不善良，不善解人意的。

    感謝她這個明星的身份，這樣自己才能當(dāng)個虔誠的影迷，能把她的照片放在錢里，用來當(dāng)做壁紙，手機(jī)屏幕。有人問起時，能驕傲地說：這就是我的偶像。

    曾經(jīng)他也以為自己只是一時新鮮，等這個勁頭過了就好了。沒想到這么幾年過去了，心頭的那個人還是她，也只有她。

    愛情是愛情，生活是生活，江澈不停地提醒自己。每個人生來都有他應(yīng)有的責(zé)任和義務(wù)，為人子的責(zé)任和義務(wù)就是健康地成長，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結(jié)婚生子，不讓家人受村里人的閑話，有個幸福的家庭，讓家人放心。

    可是想歸想，她的身影還在心頭回蕩，提醒著自己的不甘。但不甘心又如何，世上的事不會因你的不甘心而改變。

    為什么留在帝都呢？也許只是為了能多靠近她一點點，和她呼吸同樣的空氣，走在同一片藍(lán)天下。

    每當(dāng)夜幕降臨時，江澈常盯著遠(yuǎn)處的燈火發(fā)呆。這么多燈光，總應(yīng)該有一盞是她親手所點的吧。每想到這，他總覺得暖暖的，雖然這只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溫暖。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直到家里的一通電話把他喊回去。

    末世要來了，這是個天大的壞消息，這代表著人類的毀滅或者重生。

    在末世面前，個人的得失與情感其實是微不足道的。

    他決定把所有的愛戀藏在心底深處，收拾好行囊打包回鄉(xiāng)。雖然帝都是離她最近的地方，但這世上除了愛情外，親情更重要。若為堅守著一段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愛情，而錯過和親人的相聚，那會是自己最為唾棄和鄙夷的人。

    家鄉(xiāng)的水是清的，天是藍(lán)的，人是面帶笑意的。不像在帝都，只有大風(fēng)大雨過后，天才會透著藍(lán)，平常時都是灰蒙蒙的，不時還有顆粒物飄浮在空氣里面。但他卻格外懷念那片充滿著霧霾的天空，懷念著一個飄渺的人，懷念著失去的青蔥歲月。

    接踵而至的干旱地震暴雨雪就像一個名為無限模式的副本，永遠(yuǎn)都是過了一關(guān)還有一關(guān)在等著你，而下一關(guān)會刷什么怪，會在什么時候刷新，會有哪些隊友率先犧牲，這些都一無所知，也無處知曉。自己所能做的就是麻木地迎接著一*的怪物，努力地活下去。

    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有關(guān)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過得還好嗎？江澈在遙遠(yuǎn)的南方想念著一個人，想念到夜里會輾轉(zhuǎn)反側(cè)難眠。天亮?xí)r再把她放到心底深處，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不知情為何物的傻小子。

    韓桐對他的情義，他從來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能心里裝著一個人，再去招惹一個心里只有他的人。

    很多事情可以將就，但感情是不能將就的，因為誰也不是她，誰也取代不了她。只是生活還將繼續(xù)，日子總要過下去的，未來的目標(biāo)，他早就已經(jīng)定好了。娶一個只為結(jié)婚而結(jié)婚的女子，兩人相敬如賓地過一輩子。生一個調(diào)皮的臭小子和一個可愛的女兒，在兒女的環(huán)繞下度過余生。未來女兒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小圓，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圓，林圓的圓。

    世上的事說來真玄妙，他都已經(jīng)放手了，都準(zhǔn)備死心地過一輩子了，結(jié)果她卻出現(xiàn)了，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那些天是如何時度過的，江澈早已經(jīng)忘記，腦海里只有她的音容笑貌，真實的音容笑貌，面對面的那種。不像以前，都隔著一道屏幕。

    只是她是跟在一個男人身后來的，那是個極其優(yōu)秀的男人，衣著打扮，言行舉止，無處不透著精致和優(yōu)雅。自打看到這個男人起，他那顆沸騰地心慢慢地沉入到谷底。怎么比？怎么能比？自己和那人都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那人和她才是最般配的。

    能近距離地看著她，能聽到她清晰地笑聲，一轉(zhuǎn)頭就能看到她嬌俏的梨渦，這就夠了。這是自己多年來的夙愿，如今終于能得償所愿，本應(yīng)該開心的，狂喜的，但為什么自己的心這么痛呢？痛得都快無法呼吸了。

    只要看到她對著那人笑，對著那人溫柔地說著話，看到她和他旁若無人地嬉笑，江澈就嫉妒地發(fā)狂，有種想毀滅所有的沖動。可惜自己只是個懦夫，只敢在夜里為她哭泣，只敢在心里把那個男人狠狠地虐殺千百遍。

    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常，也曾問過自己：你為什么就那么喜歡她，你到底喜歡她哪點呢？

    喜歡她哪點？在我心里，她哪點都好，哪點我都喜歡，就連她悄悄把不吃的香菜藏在碗底的小動作都喜歡，喜歡到發(fā)瘋，喜歡到發(fā)狂。

    若不能擁有她，那就好好地守著她，看著她吧，這是江澈給自己定下的任務(wù)和目標(biāo)，也在為這努力著。比起日日思念著死去父母的王剛，自己已經(jīng)夠幸福了，至少她還活著，活得好好的，自己還能保護(hù)她，在這末世中，已經(jīng)夠了。

    可是這人終究是貪婪的，擁有一點后，想要更多更多，直到她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不像當(dāng)初，見不到她，至少是能控制住自身的。

    在一波又一波的災(zāi)難面前，最終，江澈還是選擇了告白，是生是死，是結(jié)束還是開始，都交給老天來決定。若是有天不幸離去，連親口告訴她一聲都不能，那才是真正的遺憾終身。

    也許是老天都站在自己這一邊，她居然已經(jīng)和倪行健分手了，她居然同意了。只是還留下了一席話，把選擇的權(quán)利推給了自己。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其實這根本沒有懸念。不管她是結(jié)過很多婚，還是生過很多個小孩，只要她肯接受自己，自己就什么都可以接受。

    只是在這一刻，江澈想到了家人，想到了末世，更想到了那個該死的空間。

    愛歸愛，這并不代表所有的秘密都要和愛人分享。孰輕孰重，江澈雖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但有關(guān)空間的事，這是絕不能說出半個字的。

    于是，江澈暫時退縮了，他需要時間好好地思考和考慮。

    最后，還是大伯母的死讓他做出了選擇。人的一生很短暫，短暫到說不定哪天就死去。與其猶豫不決，何不勇敢面對。至于空間，那是什么東西，他壓根就不知道。如何在親人和愛人之間找到平衡點，那需要恰當(dāng)?shù)氖浐脱b傻。

    就這樣，江澈一圓多年的夙愿。當(dāng)年只能在巨大的廣告牌下仰望她，到如今能牽著她的手散步，這一步走得太順利又太艱難。回想起那些被單戀啃食過的夜里，他感到既心酸又甜蜜。沒有這些年的執(zhí)著，哪來今天的在一起。

    愛情就是這樣巧，早一步或晚一步都不能走到一起。只有在恰當(dāng)?shù)臅r候，才會有牽手的可能。

    感謝自己這些年的堅持，感謝倪行健的成全，不然若是見到了她，知道她單身時，自己已經(jīng)成家生子，那就算有幾個叫小圓的乖女兒，自己的一生終將是不幸福的。

    末世能讓自己遇到她，感謝末世能讓自己成為陪伴她終身的人。就像一座城池的淪陷成全了白流蘇和范柳原一樣，但愿自己和林圓能像他們一樣，在亂世中做一對平凡夫妻。

    未來會是什么樣，江澈不知道，他只知道此生無論遇到什么困難和險境，都不會輕易放開她的手，陪著她一起慢慢變老。若不能一起到老，那就讓自己走在她后面，不讓她一個人孤苦一人沒人相伴。

    若是幸運(yùn)，能一起白頭。那等牙齒都掉光時，他再和孫兒們說一個窮小子娶了大明星的往事。

    ☆、第129章 得與失〔一）

    常婕君好奇地問：“什么事？”

    江芷撓了撓腦袋，“奶奶，我最近又夢到那個仙人了。”

    “夢到他說什么了嗎？”常婕君一下就抓住重點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但每次說的話好像都一樣，我仔細(xì)琢磨了他的口型，好像在說什么日中則昃，月盈則食，下面還有，但我記不清了。”江芷很是疑惑，不明白空間的前主人到底在說什么。

    “日中則昃，月盈則食，這是周易中的所說的。大概意思是太陽到了正午就要偏西，月亮盈滿就要虧缺。”常婕君邊說臉上的笑意邊消散。

    江芷想了許久，這才開口：“月盈則虧我知道，他是不是在告訴我有關(guān)空間的事？”

    常婕君點點頭，嚴(yán)肅地說：“我覺得也是，不然你就不會常夢到他了，是不是最近越發(fā)頻繁夢到了？”

    江芷皺著眉頭，認(rèn)真地說：“嗯，好像是的。之前是隔一星期夢到一次，這幾天倒是天天夢到了。”

    “那這就麻煩了，他到底想說什么呢？難道是空間要起變化或者消失？”常婕君思索著說。

    “消失，我覺得有可能。”江芷換了個坐姿，把身子轉(zhuǎn)到常婕君的正對面，“按一般的常識來說，我是指小說中虛構(gòu)出來的常識，也就是需要能量才能維持某個物品的某種功能或形態(tài)。就像在地里種東西，它們需要從土地，水分和肥料中吸取養(yǎng)份，有養(yǎng)份才能長高結(jié)果。我想這空間應(yīng)該也是，我種的那些植物應(yīng)該也需要吸收能量和養(yǎng)份才能長大，而且空間里的生長周期短，植物的味道也要好，應(yīng)該比外面需要更多的能量才行。那這些能量是什么呢？從哪里來的，我該怎么去給空間補(bǔ)充能量呢？這些我都不知道。”

    “讓我想想。”常婕君用手扶著額頭，慢慢地摩挲著，“那個夢應(yīng)該是空間前主人給你的提醒，提醒你空間快要出問題了。那這么說來，你要么去尋找維持空間形態(tài)所需要的能量，要么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空間消失了。”

    “應(yīng)該不會看著它消失吧。”擁有空間其實并不是件什么好事，江芷一直以來都提心吊膽的，生怕空間讓人發(fā)現(xiàn)了，因此而連累家人。但這一談?wù)摰娇臻g可能會消失，江芷又有點惆悵了。不舍是絕對會有的，不說空間能種東西，光是移動的儲物間，這點就讓江芷舍不得。而且現(xiàn)在又是災(zāi)難頻發(fā)的時候，有個空間就有了底氣，有了輕視災(zāi)難的資本。沒有了空間，那該怎么辦？

    “當(dāng)然，我們現(xiàn)在只是討論可能會發(fā)生的問題，也許事情并不會這么糟糕，他通過夢境來提醒你，也許就是留時間給你做準(zhǔn)備工作的。”看著江芷驚慌失措的臉，常婕君有點不忍心，便找來話寬慰她。而且之前所說的也不一定會發(fā)生，沒必要先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