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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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還沒回過神,她已將手收了回去,望向皇后一嘆:“許是鮮少進宮見這樣的場面,竟嚇得病了。妾身先送她回去,一會兒再回來。” “長姐?”皇后淺有愕意,看一看陳夫人又看看紅衣,傣妹淺皺,“長姐的意思是……” “皇后娘娘是不知道。”陳夫人又一聲嘆息,“這若是別的貴女,興許就熬過去了,若是我那兩個女兒,我也會要她們務必等娘娘的賀宴結束再走,單這紅衣她不一樣啊……” 陳夫人說著,直嘖嘴:“平日里在席府,臨川什么也不讓她干。今日若進宮一趟莫名其妙地就病了,再迫著她熬完這宮宴……臨川那性子娘娘也知道,待得傷養好了,還不得來長秋宮算這個賬?” 大是無奈地口吻,全然是自己這做母親的也沒辦法的意思。皇后的面容僵了一會兒,勉強一笑:“原是這樣。那本宮傳御醫來看看,別耽擱了才好。” “那倒也不必。”陳夫人款款笑著,意思分明地一福,“妾身帶她回去便好,妾身告退。” 言罷不再多等半刻,頷首便往外退,又眉眼帶笑地喚了宮人進來為皇后換茶。皇后見有了旁人,自不好再強作阻攔,眼睜睜看著紅衣離開,手中瓷盞狠狠一擲。 . “真是從沒有過這樣的事。” 出了長秋宮的宮門,陳夫人的面容便冷了下來,回眸一瞟紅衣:“就是我這個親jiejie,都不敢開這樣的口。你也忒沒規矩。” “夫人……”紅衣想同她解釋,一顆心又亂得挑不出哪句話能說,終一咬唇,“夫人恕罪。” “行了,仗著臨川寵你,做都做了,何必再假惺惺地求我‘恕罪’?”陳夫人說著清冷一笑,不再看她,繼續向拱門的方向走去,連宮人特意備好的步輦都沒心思坐。 行出宮門,馬車在外等著,陳夫人冷著臉上了車,紅衣也跟上去,在車中繼續維持著這般死寂。 也暗怪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夠強,但這情況真是越想便越可怕——皇帝瞞著雙方靜觀變數,無論怎樣想,都是他不那么相信席臨川了。 手握重兵的將領遭帝王猜忌,這是多么可怕地事情……可能有無盡的危險,甚至有可能皇帝現在已然起了殺心了,只要待得時機成熟,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紅衣輕打了個哆嗦,立時便聽到冷言冷語:“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她抬一抬頭,復又低下去,什么也未說,沒有心情與陳夫人爭執。無聲地吁了口氣,輕道了兩個字:“抱歉。” 陳夫人淡看著她虛弱的神色,心中竟有點矛盾起來。掙扎了好一陣子,猶猶豫豫地伸出手去。 紅衣忽覺背上被輕一撫,微怔,抬眼望向她,陳夫人緊蹙著眉頭一喟,仍是冷言冷語:“擺著張臉真是難看得很。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這是頭回聽陳夫人主動用這般和緩的口氣同她說話,紅衣默了片刻,卻只能搖頭:“沒什么……我、我不知道怎么同夫人說……” “那就回去和臨川說。”陳夫人接話平淡,覷著她無奈道,“自己憂心忡忡的有什么用?我不管方才皇后娘娘同你說了什么,必是和臨川的事情有關,你總要和他打商量的,不必先嚇壞了自己。” 紅衣點一點頭,深吸一口氣,望著簾外街景緩神,耳邊聽得陳夫人又道:“憑你這個樣子還想阻住清歡進府?你知不知道這樣的宮宴一年里有多少次?次次都這樣,一年下來臨川就把人得罪盡了。” . 陳夫人刻薄地說了她一路,十句里又難免有那么一兩句是反過來開解。刀子嘴豆腐心的味道弄得紅衣心里愈加復雜,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她得話,一邊又在掂量擺在眼前的棋局,心緒翻來覆去的,時間反倒顯得過得很快。 馬車忽地停下,紅衣揭開簾子一看,已到席府門口。她如方才進宮時一般先行下了車去,又回過身去扶陳夫人。 府門打開,小廝見了禮,又有一直候著的婢子迎上前來,很機靈地要扶陳夫人。 陳夫人搭在紅衣手上的手卻沒松,一睇那兩個婢子,淡聲道:“去告訴公子,我們已回來了,一會兒便過去。” “夫人?”紅衣不安地輕喚了一聲,不知在去找席臨川之前,陳夫人還要帶她去什么地方。 兩個婢子離開了,陳夫人邁過第二道院門就停了腳,一握紅衣的手:“我跟你說清楚。” 紅衣稍頷首,陳夫人輕道:“我看得出,必是皇后方才說了什么嚇住了你。但你萬不能因為心里害怕,就不敢同臨川說。許多事你辨不清真假、更處理不來,只能讓他去琢磨。” “諾……”紅衣靜靜一福,陳夫人又說,“行了,去我房里吃些東西再去找臨川,免得一會兒說起煩心事更沒胃口,一直餓到明早。” 她說罷便徑直朝著自己的住處去了,沒問紅衣想或不想,紅衣也只好安安靜靜地跟著她去。 婢子備了晚膳呈上,數道精致菜肴擺在面前,二人又成了那誰都不理誰的陣勢,吃得寂靜無聲。 . 晚膳后,陳夫人并沒有和她一同去找席臨川。挑了個婢子為她打著籠燈,自己則去沐浴休息了。 這于紅衣而言實在太好,陳夫人若在,她還真不知那些話能否直接告訴席臨川。 冬夜的寒風吹得凄凄的,又格外燥人,紅衣不愿在這樣的情境下多做停留,腳下走得愈發快了些,步入席臨川的院門時,直弄得院中的兩名婢子一驚。 “娘子?”兩名婢子福身見禮的聲音都帶著驚意,紅衣推門進屋,腳剛落地就聽到席臨川地急問:“怎么了?” 紅衣駐足滯了一會兒,咬著嘴唇關上房門,閂上門閂,一步步朝他走過去。 席臨川擔憂地看著她,卻見她一步步走近之后,徑直在他榻旁席上正坐下來,默了一會兒,又解下斗篷,不管不顧地爬到他榻上,然后不聲不響地縮到他被子里。 “……干什么啊。”他好笑地看著在身邊拱來拱去的她,伸臂一環,將她箍得老實了,低低一笑,“有事說事,別投懷送抱。” “將軍……”紅衣啞啞一喚,兀自品了一品,覺得心里還是發虛。便抬頭看向他,一咬牙:“夫君!” “……嗯。”席臨川挑眉,“怎么了?” “我聽皇后娘娘說了一些事……自己越想越害怕,慢慢說給你聽,你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說著咬了咬牙,“我是真的害怕,一路都在瞎琢磨。所以……說的時候你不許不理我,多給我點反應,我才敢接著說。” “哦,好。”席臨川認真點頭,翻身側躺,另一只胳膊也攬過來,將她緊緊一摟,“你說吧,我聽著。” 紅衣點一點頭,接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緩緩將萬千焦慮舒展開,把方才在長秋宮中皇后所言的每一句話都重復了出來。末了,終于說到了皇后認為太子已死的話題。 “這事最是可怕。”她明眸望向他,“你說太子到底死沒死?是皇后想錯了,還是指揮同知大人騙了咱們?又或是那天還沒死,但后來死了?” 席臨川也面色發沉,沉吟起來。手在枕下一探,摸了本奏章回來,遞給紅衣。 “這是什么?”紅衣不解道。 “是我先前呈上去的一道奏章,因不是急事,今天剛有批復。”他手指將奏章一翻,翻到末頁,在那字跡蒼勁的朱批上敲了一敲,“陛下著意提了一句,下月月初,會來看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