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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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從上向后劃,然后右手跟著劃過去,感覺水袖圈著自己畫了一個圈。”紅衣放緩動作,一邊做著示范一邊說,“左臂在前,右臂前搭,展開……” 這是一組基本動作,可以編到舞里,但主要是讓初學者協調一下身體,初步感受一下漢唐舞的“韻”是怎么回事。 “注意腳下……是同手同腳,若和走路一樣手腳相反,就錯了。”紅衣回思著昔年自己習舞時老師講解的方法,兩個家人子在面前一遍遍嘗試得費力,一會兒手反了一會兒腳不對,初學者差不多都是這樣。 二人悟性倒都不差,一次練通順后便掌握了要領,再不出錯。紅衣繼續就教下去,頭一日的這一個時辰下來,進度算是很快了。 雖已是臨近冬日,這般身心投入地練了一個時辰的舞后,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出了房門冷風一吹才覺好冷,紅衣與二人匆匆告辭,小跑著往綠袖房里去。 綠袖正在房里裁著布,是那日齊伯幫紅衣尋的活,無奈紅衣不會,就只好讓給綠袖了。 “回來了?怎么樣?”綠袖拿著剪刀剪得小心,頭都沒抬地跟她打招呼。 “還不錯。”紅衣笑道,“都是好容貌好身段,我要是陛下,一準喜歡她們。” “……你真敢說。”綠袖被她這妄議君王的言辭弄得啞了一瞬,而后睇了睇桌子,“銀耳蓮子羹,廚房給你送來的,說是司樂吩咐的,趁熱吃吧。” 紅衣還真有些餓了。 端起碗來吃了一口,熬得軟糯的銀耳在口中暈開淡淡甜味,另還有一股別樣的清香,味道與口感俱佳,她笑了一聲:“有日子不吃這個了。” 一小碗很快吃完,紅衣倚到榻邊,無所事事地看綠袖做衣服,看了一會兒就犯起困來。 迷迷糊糊地打盹,好像還做了夢,忽聞綠袖一聲驚叫,嚇得她驀地醒了,頭一個反應是縫衣服扎了手。 睜眼卻見綠袖就站在榻前,滿目驚恐地望著她:“紅衣你……你臉上怎么了?” 第10章 孤兒 離赫契愈近的地方,大夏的氣息就愈少了。 狂風卷起細沙,接天連地的一片暗黃,連太陽上都像是覆了一層灰塵,光芒看不真切。 這已是大夏邊境的最后一個村子了。 同樣是他上一世的這一日走過的地方,但在風沙散盡后……也和此前的六七座村莊一樣,被赫契屠了個盡。 他卻是至今不知出了什么岔子。 “大人……”隨在身后的士兵試探著喚了一聲,顯想知道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大將軍下令抓個活口回去,可這一路馳騁已走了很遠,還沒有見到半個赫契人。 席臨川未答,目光凝在離得最近的一具尸體上,胸中憤然難壓。 再向西二十里的霽連河邊,是赫西王的軍隊駐扎的地方。上一世時他在那里取了赫西王的首級、另還斬虜二千余人,這一世一路看下來…… 直想將這數字翻個倍,以雪此仇。 “長陽那邊可有信了?”他問了一句,懸著一口氣等著答復,想知道是不是那人往外遞了什么消息。 “有。”即有人策馬上前,取出一只信封呈上,席臨川屏息,拆開封口火漆。 “未與外人相見、未見信件送出長陽。連日來入夜灑掃,清晨睡至晌午,今起教習兩宜寧家人子樂舞。” 席臨川在稍松了口氣后,心弦繃得更緊。上一世時唯一出了岔子的,就是紅衣這一環,這一回既和她沒關系,便是又有了別的隱患。 而這個隱患是什么,一行人一無所知。 “天黑前到霽連河。”他說。手中信紙一折擱回信封中,交還給手下保管。 八百輕騎一路飛馳而過,在已漸昏暗的夜色中馳過毫無生機的村莊,馬蹄踏過死寂留下的蹄音顯得空洞。 “大人,前面不遠就是霽連河了。”有士兵稟道,席臨川勒馬,在那句前世此時說過的“準備夜襲赫西王大營”到了嘴邊時驀地噎住。 一路而來所見的不同之處讓他不得不添一分小心,沉了一沉,道:“去看看。” 片刻后,那差去一探究竟的士兵折了回來,很快已至眼前,抱拳而道:“大人,前面無人。” 眾人都一怔。 席臨川望向遠方,心中的疑云與蔓生的恐懼被推至了極處。 這不僅與他上一世所歷之事不同,與清晨領命前得知的情況也不一樣。那是早一步來過此處的探子傳回的信,也就是說,至少在前日晚,赫西王的軍隊還是駐扎在此處的。 一切變故都是兩天之內發生的,可是……原因呢? 摒開因兩世不同帶來的困擾,席臨川深吸了口氣,思量少頃后,遂道:“陰崖。” “大人?”離得近的兵士聽言一怔,“陰崖?” “赫西王在陰崖。”他道,篤定的口吻讓旁人聽得一愣,頓了一頓,解釋下去,“赫西王的屬地在赫契西部,調到東邊來就是為了阻擋大夏軍隊長驅直入。陰崖是此處與赫契王廷間最適合設防的地方了,易守難攻,赫西王必是撤去了陰崖。” “那我們……”先前說話的那兵士思了一思,猶豫著道,“大將軍說捉個活口回去問話,這陰崖……” “扎營。”席臨川一笑而道,“就地扎營。就這一晚上,各位擠一擠,能少支一頂帳子就少支一頂。馮暨,你帶五十人去最近的兩個村子再走一遭,能拉的糧食都拉來。” 這般安排似乎忒奇怪了些,馮暨聽罷雖是領命去照辦了,卻顯然滿臉迷茫不知所云。席臨川下了馬,前行了幾步,視線越過眼前的霽連河又看向很遠之外只能尋得個模糊輪廓的陰崖,眸中殺意騰起:“方圓兩里外設伏。” 情勢再變,也變不了赫西王部糧草不足這一條。 兩世里都是一樣,雖則赫契蟄伏邊境覬覦大夏已許多年,但會在這一年燒殺搶掠得讓人忍不得都有同樣一個輔因:旱災。 自大夏西邊部分地方至赫契全境大旱了兩年,這于大夏而言還好,朝廷調撥了糧食用以賑災便緩解了百姓燃眉之急,可于赫契來說,全境的大旱不止鬧得種不得東西,就連牛羊都沒了吃的。頭一年生生地熬了過來,次年伊始,他們就把這份對上蒼的仇恨鍛造成了屠刀,兵指大夏。 所以已歷過一世的席臨川十分清楚赫西王的部隊有多缺糧草。上一世他此戰告捷后曾著人清點,回稟的結果讓大將軍都吃了一驚:赫西王部的糧草,最多還夠撐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