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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軍戶小娘子在線閱讀 - 第69節

第69節

    手機版傳送門                                                                                        穿越之水聚云合

    ☆、番外   春光無限好

    江南有名的綢緞大王錢老板終于在皇城里開了一家分店。

    他心滿意足的看著這家新店,雖然沒有他在杭州府總店的一個角落大,但是這里好歹是皇城根下、寸土寸金的地方啊!

    只可惜生意卻不是很好,這幾日只有寥寥數人光顧,而且大都是好奇地看兩眼便出去了。錢老板卻不著急,生意守守總會是有的,關鍵是能在京城開店,這就是身份,這就是品牌啊!過幾日回到杭州,他又可以好好吹噓一番了。

    令錢老板郁悶的是,街對面的一家小店生意十分之好,雖然門面也不是很大,但是每日都可以看到店里擠滿了人。這一日,更是排起了長隊,隊尾居然一直排到了他的綢緞店門口。

    “這位大嬸,你們這是在排隊買什么啊?”錢老板忍不住問起了那位幾乎快站到他店里的老婦人。

    老婦人奇怪地看著他,“自然是買面脂啊!”說罷又沮喪地說:“都怨我,今日早上起得晚了,排得這么后面,只怕是排不到了。”

    “哦,買面脂啊!”錢老板想起了來京之前自己家里幾個女人的囑咐,“是不是玉容堂啊?我家夫人還要我帶一些回去呢,我這幾日倒是忙忘了。”

    老婦人前面的一個年輕女子回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玉容堂?你太落伍了,現在京城里賣的最好的就是凝香雪脂,宮里的娘娘們都在用呢!”

    “就是一個擦臉的,值得你們這樣排隊嗎?”錢老板不屑的癟了癟嘴。

    “哎喲,您是才來不久的外地人吧!”老婦人見站著無聊,便拉開了話匣子,“您不知道啊,當今皇上身邊最紅的就是年輕有為的鎮遠侯了,這凝香雪脂的店可是他夫人和人合伙開的,里面的面脂什么的可都是侯夫人親自調配的。從咱京城到北方邊境,大半個梁國都在賣呢!”

    錢老板不相信,“人家侯夫人多么尊貴的人啊,還有時間做這些?”

    老婦人身前的女子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侯夫人最是菩薩心腸,她每月只親自做一百盒,月初賣,賣的錢全部用于撫恤在邊境中戰死將士的孤兒寡婦們。價格雖然高一點,但還是一盒難求。”

    “喲,原來你們一大早的趕來排隊,是跟著侯夫人做善事來了!”錢老板樂了。

    老婦人笑道:“哪里哪里,主要是沾沾侯夫人的貴氣。據說,侯夫人當年曾是邊境最底層軍戶人家的女兒,現在人家可是一品誥命夫人了。大家都說,用了侯夫人親自做的面脂,年老的可以更年輕,丑的可以變美,懷孕的還可以生兒子……這都是沾了侯爺夫人的福氣呢!”

    錢老板一聽來了勁,立馬站在了老婦人的身后,“那我也給我家里幾個女人買幾盒回去!”

    這一日春光正好,此時,高大巍峨的鎮遠侯府清風苑里,眾人口中菩薩心腸、擁有傳奇經歷的侯夫人宋蕓娘剛剛又做完了一批胭脂。看著這一批色澤艷麗的成品,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來捶著酸軟的腰身,一旁的陸蔓兒立即過來扶住她。

    “蕓娘,說了不再做了,怎么還不聽話?”蕭靖北還沒有進院門便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他板著臉走進來,一把拉著宋蕓娘往房間走。陸蔓兒掩嘴笑了笑,機靈的收拾起胭脂出了院門。

    蕭靖北扶著宋蕓娘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坐下,仍是板著面孔,一副教訓小孩子的模樣,“你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怎么還是這么任性!”

    宋蕓娘沖著他討好地笑了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是最后一次,我保證在孩子出生之前再也不做了。”

    蕭靖北看著宋蕓娘懷孕后白皙圓潤的臉龐,只覺得膚如凝脂、嬌艷粉嫩,他喉嚨一緊,早已忘記了繼續剛才的“訓導”。他側身坐在蕓娘身旁,將她緊緊攬進懷里,嗅著她身上淡雅的幽香,兩手輕輕放在她高聳的肚子上,柔聲問道:“小家伙今日乖不乖?”

    宋蕓娘靠蕭靖北溫暖寬厚的胸膛,輕輕點了點頭,柔柔的笑著,“這個孩子比妍姐兒、盼哥兒、銘哥兒他們都要乖,一點兒都不折騰人。”

    “對了,你的好姐妹不是說好了今日要來的嗎?害得我好不容易休沐一日還要避出去,讓你們好說悄悄話。”蕭靖北不滿的加重了臂力。

    宋蕓娘笑道:“安慧姐本是要來的,只是我前日做好的那一批面脂今日在店鋪里賣,生意太好,安文和大山哥他們忙不過來,安慧姐便留下來幫忙。”

    蕭靖北便有些心疼,“你也是的,就算是心疼邊境那些孤兒寡婦,從家里拿些銀子資助他們便可以了,干嘛還要自己每個月辛辛苦苦地勞累幾天?”

    宋蕓娘斜睨了他一眼,“你的再多也是你的,我只是想自己出出力而已。”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咱們的!”蕭靖北不滿的用下巴去蹭蕓娘細嫩的脖子,惹得宋蕓娘又躲又笑,嬌喘不已。

    “對了,荀哥兒外放的地方定了嗎?”

    蕭靖北蹙了蹙眉,“應該是江南,具體地方還不知道。”他嘆了口氣,“你這個好弟弟也是倔強,他本是殿試時皇上親點的榜眼,可以直接進翰林院,可他偏偏不愿讓別人說是沾了我的光,非要外放……”

    “讓他出去歷練歷練也好,他畢竟年輕。江南好啊……這幾年一直說回江南去看看,可是一直都是懷孩子、生孩子,卻一直沒能去成……”

    蕭靖北看著面露悵惘之色的蕓娘,忍不住笑道:“荀哥兒去江南為官,岳父大人不放心,肯定要跟著一起去的。”他輕輕撫著蕓娘的肚子,“等這個孩子出世了,我帶著你和孩子們一起去江南,讓孩子們看看他們娘親的故鄉……”

    宋蕓娘垂頭期盼的看著肚子,眼里是水樣的溫柔。陽光透過雕花窗灑在兩人的身上,分外的溫暖和寧靜。

    宋蕓娘輕輕撫著蕭靖北的手,突然臉色一變,猛地握住他的手,問道:“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有幾道血痕?”

    蕭靖北一驚,不自在的想縮回手,可是宋蕓娘緊緊拉住不放,側身盯著蕭靖北的眼睛,“你又去看她了?你不是說只是去娘那兒坐坐嗎?怎么又去……”

    “碰到了王姨娘,非要拉著我去看她……”蕭靖北面色有些沉重,似乎不愿再提,沉默了會兒,嘆道:“瘋得更加厲害了,義父說,她執念太深,只怕難得治好……”

    宋蕓娘面色冷淡,“她這是自作自受!當年你已讓王大人將她抬為和錢夫人平起平坐的平妻,她卻偏偏鬧著要和離。”說罷又瞪著蕭靖北,“我看都是你們太慣著她,才害了她。當初若不是由著她和離,還任著她回京,也不會如此。”

    蕭靖北也是面容苦澀,“還不是看在王姨娘的份上。靖嫻那個時候跪在門口不起,她畢竟是蕭家的女兒,總不能將她拒之門外吧!當時我本想著在門當戶對的人家中選一個知根知底的,可誰承想她居然對太子起了心思……”

    宋蕓娘冷哼了一聲,“她不是口口聲聲稱是你的皇后姑姑生前的遺愿嗎?說從小就有將她許配給四皇子的意思……”

    “那只是娘娘當年一時的戲言,怎可以當得了真?當時太子還只是個一般的皇子,即使是那個時候,以靖嫻的庶出身份都不見得配得上他。更何況現在太子已即將是天子了,以靖嫻的身份和經歷,豈可再提當年之事?若真的任她去招惹了太子,只怕又會給蕭家招來禍事……”

    宋蕓娘點點頭,“所以我還是欽佩娘,幸虧她當機立斷,在靖嫻惹禍之前將她關了起來。不然,還不知會怎么樣呢……”

    蕭靖北心中也是一陣后怕,抱緊了蕓娘,“娘現在老了,只想著安享晚年,遠沒有當年的精明。當時若不是你警醒,提醒了娘,娘也不會使出雷霆手段來解決這件事。說起來,你又為蕭家立了一功啊……”

    蕓娘便不說話,只靜靜地靠著他溫暖的胸膛。

    沉默了一會兒,蕭靖北神色黯然,“我看靖嫻真的是更嚴重了,方才我和王姨娘一起去看她,她居然一直害怕地對王姨娘的丫鬟喊著‘雪凝,我沒有害你,你不要老是找我’。我和王姨娘去勸她,卻被她又抓又咬又踢……”他凝神回想,“雪凝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我是不是以前聽你提過?”

    宋蕓娘面色白了白,心中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有悲哀、有心酸,更多的卻是欣慰和釋然。她輕輕搖了搖頭,“你記錯了……靖嫻在王家跋扈多年,誰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現在她心中有愧,產生幻覺也是有的……”

    蕭靖北煩惱地搖了搖頭,“算了,不說她了,咱們說點兒其他的事情。馬上快到母親的六十大壽了,咱們好好謀劃謀劃,到時候該怎么……”他突然緊張地看著宋蕓娘,“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宋蕓娘神色似喜似痛,眼中閃耀著奇異的光彩,她握住蕭靖北的手,輕輕按在肚子上,柔聲道:“你摸摸,孩子在練拳腳呢!你整日埋怨鈺哥兒只愛讀書,妍姐兒是女孩,盼哥兒太文弱,銘哥兒太懶惰,沒有一個孩子能夠跟著你習武,現在只怕是來了一個和你心愿的了……”

    蕭靖北按著宋蕓娘的手,一起感受那奇妙的生命律動,內心也是悸動不已。燦爛的春光照射在蕓娘身上,蕭靖北癡癡看著她如畫的眉眼、恬淡的笑顏,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漫天彩霞的傍晚,她映著夕陽的余暉,帶著煦日般溫暖的笑容出現在自己面前,從此,他曾經一度灰暗到底的生活有了溫暖的陽光,無論是在血雨腥風的戰場,還是在生死邊緣的絕境,這道暖陽一直沐浴著他、溫暖著他,伴著他一路披荊斬棘,陪著他一直勇往直前……

    蕭靖北摟緊了宋蕓娘,眼中似乎有了淚意。他埋頭抵著宋蕓娘的脖子,聲音模糊,“蕓娘……我們就這樣開開心心一輩子,好不好?”

    宋蕓娘輕輕靠著蕭靖北,悠然看著窗外燦爛的春光,唇角含笑,緊緊回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是不想再單獨為蕭靖嫻多費筆墨,所以只在對話中簡單交代了她的結局。不知她的這種結局親們是否滿意。

    明日還有一章番外,專門寫給大家喜歡同樣也是作者菌很喜歡的安平哥,請繼續支持哦!!!

    新文《穿越之水聚云合》也正在日更,請親們多捧場、多支持!!!(づ ̄ 3 ̄)づ

    ☆、番外  夏日青青草

    許安平悠閑的躺在綠毯子一般的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后,微瞇著眼,嚼著草根,翹起二郎腿慢悠悠的晃著。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幾朵蓮花般的云朵悠悠漂浮著,微風徐徐拂面,空氣中彌漫著青草清新的香味。

    不遠處,是跟著許安平身經百戰的坐騎大白,它此刻也是低著頭悠閑地吃著草,時不時偏頭看看它的主人,見他毫無起身的動靜,便又垂下頭安心的吃草。

    “還是軍中好,又悠閑,又自在……”許安平看著天上的云卷云舒,悠然自得之余又心生幾分悵惘。

    前幾日,他趁軍中無事便回張家堡探望母親,可才住了三天就被張氏嘮叨了兩天半。后來,幸好已經棄文從商的許安文從靖邊城趕回來自投羅網,稍稍轉移了張氏的火力,他才得以松了口氣。

    許安文回來后,張氏常常是罵完了二兒子,再罵小兒子,最后手一拍大腿,坐在小凳子上就開始哭訴:“我怎么這么命苦啊……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聽話啊……一個叫他成親他偏不成親,一個叫他讀書他偏要做生意……”

    最后還是許安文義正言辭的喝止了張氏的哭嚎,“娘,二哥好歹是率領上千騎兵的偏將,我也即將是張家堡的首富,馬上說不定就是靖邊城的首富了,您這樣成日罵個沒完讓我們的面子往哪里擱?您放心,二哥不成親,我給您娶個媳婦回來,一個若不夠就多娶幾個!”

    “死小子,”張氏愣了會兒,便又是一陣大罵:“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你怎么不學學人家荀哥兒?你和荀哥兒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人家都是榜眼了,你名落孫山不說,還成天起些花花腸子……”

    許安平便趁機從張氏魔音般的嘮叨中脫身出來,來不及感謝許安文的“舍身相救”,便自顧自地逃回了軍營。

    “許偏將——,許偏將——”一陣馬蹄聲響,驚擾了這午后的寧靜,激起了草地上的一群野鳥,慌亂地撲扇著翅膀飛向了天空。

    “嚎什么嚎?”許安平不耐煩地爬起身來,吐出嘴里的草根,瞪著那個小兵,“大中午的嚎什么嚎,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許……許偏將……”小兵氣喘吁吁的說,“新上任的夏總兵大人……已經到了,周將軍讓你速回兵營。”

    許安平皺了皺眉,“不是要你回稟將軍,我去巡邏了嗎?怎么還來叫我?”

    小兵看著這個懶洋洋地立在那里,毫無半點軍容軍姿的男子,一副兵痞子的模樣,哪里能夠將他與游擊軍中最勇猛善戰、令韃子聞風喪膽的英武小將聯系起來。他暗暗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恭敬道:“屬下已經回稟過了。將軍說,巡邏自有專門的騎兵巡邏隊負責,不需要您親自去,您可是總兵大人親自點名要見的……”

    “見我干什么?我很有名嗎?我最煩這些個總兵、參將什么的了……”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但還是不敢駁了周將軍的面子,屈指打了個呼哨,剛剛還慵懶無比的大白立即精神抖擻地跑了過來。

    許安平一躍而起,飛身上馬,沖出了幾十米又猛地勒馬立住,回頭沖小兵喝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

    小兵張著嘴,愣愣看著這由兵痞子瞬間變身英武戰神的偏將大人,這才回過神來,慌慌忙忙地爬上馬,追趕著許安平而去。

    自從前年韃子大軍被趕回大漠以后,邊境上安寧了許多,雖然一直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但是小的sao擾卻仍然不斷。

    周正棋將軍便也不敢大意,仍是經常將隊伍拉出來練一練,防止他們安于享樂,忘了該有的銳氣和警惕。

    此時,周將軍的營帳里氣氛熱烈,周將軍和新上任的夏總兵相見如故、言談甚歡。許安平走進營帳時,只聽到一屋子粗狂漢子們的爽朗笑聲幾乎要將帳頂掀翻。

    “安平,你小子總算來啦!快,還不快來拜見夏總兵大人!”

    夏總兵目光銳利,盯著許安平看了會兒,朗聲笑道:“你便是許安平?我聽說你曾經一戰斬殺了六十多名韃子,可有此事?”

    許安平抱拳回道:“回大人,此事不實。沒有六十多名,只有五十八名而已!”

    夏總兵愣了下,又大笑道:“你小子倒是不謙虛!好,好,小伙子不卑不亢,有沖勁、又有魄力……”他看向周正棋,“周將軍,你倒是培養了個好的接班人。”

    周正棋不解的看著他。夏總兵又道:“周將軍在游擊將軍這個位置上一待就是幾十年了,是時候該培養年輕人接手了……”說罷一陣感慨,“我已經看過你這些年的戰績,很不容易啊,只是周兄的品階與你的戰績不相配啊……”

    周正棋不在意的笑著,“周某效力沙場,向來只為保家衛國,不為一己之私。”

    夏總兵也笑,“周兄有報效國家之心,朝廷也應有回饋周兄之意啊!我已經預備將宣府的將領重新調配一番,周兄到了更重要的位子,還請繼續不遺余力的護衛我大梁江山啊……”

    許安平見他們二人談的熱鬧,便告退出了營帳。

    “喂,你就是許安平?”不遠處,一個小個子士兵牽著一匹紅鬃馬,正仰著頭看著他。他穿著普通士兵的服飾,個子小巧,容貌秀麗似女子,模樣很是陌生。

    許安平愕然看著他,“小兄弟找我有何事?”

    小兵揚著脖子,白皙的臉上一雙又圓又亮的眼睛定定望著他,有些傲氣,“聽說你是這里騎術最好的,你可敢和我比試比試?”

    “對不住,我的騎術只用于殺韃子,從不用于和人比試。”他抱了抱拳,牽了大白懶洋洋的往外走著。夕陽的余暉映著一人一馬,身影竟是說不出的孤寂和落寞。

    第二日上午,許安平帶著士兵們練作戰陣型,那小兵又冒了出來。

    “許安平——”聲音拖得老長,又脆又亮。

    許安平搖了搖頭,心道,周將軍真的是老了,這種還沒長成人的半大小子居然也收進游擊軍了。他不客氣的看著他,眼里是掩飾不住的輕視,“小兄弟,你是哪個部隊的,該上哪兒就上哪兒去。我這里可都是整個游擊軍里體質最強、武功最好的騎兵。你那小身板想進我的隊伍,還要回去多吃幾年飽飯才行!”

    “你——”小兵皺起了眉頭,氣鼓鼓的嘟起了嘴,嫩白的小臉兒漲得通紅。

    “你什么你,別像個娘兒們似得動不動就哭鼻子。告訴你,咱們這兒可都是舔著刀口過日子的糙老爺們,乖,你還是回家找你娘去吧!”

    許安平話音剛落,他手下的那幫人高馬大的士兵們都哈哈大笑,豪爽的笑聲幾乎震徹天際。

    “你——”小兵晶亮的雙眸里似有水光閃動,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騎上馬一陣風似的走了。

    許安平看著他的身影,眼中有了幾絲玩味的笑意,想不到這小子小小身板,騎術倒還真的算是可以……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沖破霧靄,灑向廣袤的原野之時,許安平走出營帳,赫然看到門口插著一封信,上書“許安平親啟”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