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酒rou和尚
燕雨樓點了點頭,心里卻在想,他是急著需要我給他當槍使,不然怎么會這么著急,當然,這些話他并沒有說出來。然后又問道:“入幫儀式復不復雜?要不要磕頭發誓,喝血立盟之類的?” 凈心忍不住笑了:“入堂儀式簡單的很,只需要拜拜佛祖,燒枝香就行了。而堂規嘛,都是之后在幫里熟悉的,加起來也就那么幾條,在堂里久了也就記住了。至于二哥所擔心的喝血之類的,太不衛生,而且我們這是在佛堂,拜的是佛祖,如果喝血的話,豈不褻瀆了佛祖?” 燕雨樓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大佛像,連忙說道:“對對對,差點忘了,坐在面前的可是大雄尊者他老人家。” 凈心點了點頭,又說道:“嗯,通常情況下,大哥他們會在下午三點左右到,現在時間還太早,二哥要不要我帶你到處看看。” 燕雨樓擺了擺手,意興闌珊地道:“我剛剛找這內院的時候已經轉過一圈了,也沒什么好看的。” “那,”凈心看燕雨樓并不看寺廟,便往燕雨樓耳邊湊過來點,小聲地略帶幾分yin態地笑著說道:“二哥要是對寺廟沒興趣的話,寺廟后有幾條街,在街的暗巷子里,有好些漂亮的姑娘,平常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如果二哥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二哥從后門去。” 燕雨樓一怔,隨即拍著凈心和尚的肩大笑:“哈哈哈哈...剛才還以為你是個正經的和尚呢,沒想到你竟是個愛尋花問柳的花和尚,老實交代,那條街上有你幾個相好的花姑娘?” 凈心嘿嘿笑了兩聲算是默認,接著獻媚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帶二哥去?”燕雨樓擺了擺手,道:“算了,我今天沒興趣,不想去,不如你就趁這個時間給我講講堂里的堂規,還有我們堂的結構和堂里的一些故事吧。” “好,”凈心有些失望,但還是一口答應。 燕雨樓又道:“等等,等等,你這有酒嗎?”凈心兩只眼睛剛暗下去,這會又閃起了光:“不光有酒,還有rou呢。”燕雨樓又笑了:“啊!原來你不光是個花和尚,還是個喝酒吃rou的花和尚,我之前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還覺得你像一個得道高僧,現在看來,真是人不可貌像啊。” 凈心道:“呵呵,二哥取笑了,那我現在就去拿酒rou去了?”燕雨樓點了點頭。 凈心去了,好一會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只包在紙里的整只叫花雞,和滿滿一便當盒烹調好的牛rou,和一瓶白酒,一只酒杯,一雙筷子。 其實這些酒rou并不是他們寺里的,而是凈心吩咐人從寺廟的后門,偷偷地出去買的,不拘寺雖然并不是什么正經寺廟,但也不好這么光明正大的存放酒rou。 燕雨樓從香案前扯過一個蒲團坐下來,凈心恭恭敬敬的把酒菜放在燕雨樓面前,自己則站在一旁。燕雨樓向有些奇怪地向凈心問道:“你怎么不坐啊?”凈心恭敬地說道:“這些酒rou是專門給二哥一個人準備的,二哥盡管一個人享用就好了,何況,小弟身份低微,又怎配和二哥坐在一起。” 燕雨樓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什么二哥不二哥的,坐吧,是我讓你坐的,坐下陪我喝一杯,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在說了,一個人喝酒,怎比的上兩人一起喝酒吹牛過癮?” 凈心和尚聽了燕雨樓的話,十分欣喜,連忙道:“那小弟再去多拿雙子和酒杯。”“不用了,”燕雨樓把筷子往地上隨手一丟,說道“用什么快子?直接用手抓豈不更好?” 凈心看著燕雨樓面前的酒杯,有些猶豫道:“那酒杯...”凈心的意思是,他再去拿個酒杯,rou能用手抓著吃,酒橫不能用手接著喝吧?燕雨樓渾不在意:“扯瓶灌唄,怎么?你嫌棄我臟?” 凈心和尚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哪敢啊,二哥怎么說,就怎么辦。” 凈心在燕雨樓對坐了下來,燕雨樓順手拿起酒瓶,擰開了蓋子,心里卻在想,凈心和尚看上去怎么也有四十多五十歲的樣子,而且還是是寺里的主持。自己呢,不過才二十六歲,自己坐著,凈心卻得站著,待得讓他坐,他才敢坐下,由此一眼,便可得窺,清風堂,幫規之森嚴,幫中等級之分明。 想到這,燕雨樓突然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這是他長這么大從未有過的感覺,這就是權利的味道。 燕雨樓抓起一塊rou,大口吃著,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一大酒,然后把酒瓶遞給凈心和尚,凈心和尚接過酒瓶,大口喝著酒吃著rou,也和燕雨樓一樣“豪邁”。 看到凈心喝著酒,吃著rou,燕雨樓笑著問起了凈心:“之前你說喝血有褻瀆佛祖之嫌,現在你我卻在這四空堂里,佛祖像前,喝酒吃rou,而最重要的是你自己還是一個出家之人,喝酒吃rou對你來說本就是違反清規的,不知這是否對佛祖有不敬之意。” 凈心和尚咬了一口手里的雞腿,看也不看燕雨樓,振振有詞地說道:“當然沒有了,我是出家人,誰會比我們出家人更懂佛?又有誰會比我們出家人更敬佛?佛是什么?佛即是覺。這個地方叫四空堂,取佛家四大皆空之意。四大分為風火水地,也可解釋為宇宙萬物,也就是說,對佛來說,四大皆空,就是宇宙萬物,皆為虛幻。那么宇宙都是虛幻了,吃喝嫖賭又算的了什么?清規戒律的存在,本是用來約束僧人的行為,達到修心的目的。然修行者的自我約束只是小境界,因為他們對宇宙萬物,也就是虛幻,仍然執著,他們放不下,他們的自我約束也就成了一種違心的忍受,而且忍不住的時候還很可能會偷偷的干,這,就有違清規戒律了。而真正的高層次,大境界,應該是像我一樣,酒是空,rou是空,賭是空,色亦是空,吃喝嫖賭,心無掛礙,隨心所欲,四大皆空。” “哈哈哈哈...”燕雨樓大笑,雖然凈心說的不見得對,但聽起來還有那么幾分歪理。 “說的好。”燕雨樓說著從凈心手里接過酒瓶,仰著脖子猛灌下一口,然后又遞還給凈心。 燕雨樓在四空堂里一邊和凈心和尚一起喝酒吃rou,一邊聽凈心和尚清風堂的幫規和清風堂的內部情況。 酒一入口,人的嘴巴就會變得特別大,和尚也是人,一樣不得例外。 燕雨樓和凈心和尚一喝就是一兩個鐘頭,中間又去拿了一次酒rou。燕雨樓是逢疑便問,凈心和尚則是有問必答,而且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時間,該說的,不該說的,靜心和尚都一鼓腦全說了出去。 從凈心的口中探知,原名叫陳六的凈心和尚,本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人,也因好吃懶做,所以才出家當了和尚,只因聽說當和尚不用干活,只念念經,敲敲木魚便可以賺到錢。 在多年之前,這座寺廟還只是一個殘敗,破落的寺廟,就是那個時候,他來這里做了一名普通僧人。因為這座寺廟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寺廟,寺廟里的僧人們也都“修為平平”。 寺廟不出名,和尚不出名,來這里拜佛的人也就不多,沒有信徒,就沒有生活來源,偌大的寺廟變得入不敷出。 寺廟沒有未來,很多僧人都選擇了離開,陳六也猶豫了,可他既沒本錢,又沒本事,出去了還是什么也干不了。就在他正猶豫的時候,劉銘出現了。 劉銘先是出錢把寺廟重新修了一遍,又請了些“高僧”,還幫寺高做了些宣傳,然后這個不學無術的陳六便被劉銘推上了方丈、主持的高位。 當然,劉銘之所以會選擇陳六,原因是容易控制,而且陳六在寺廟多年,雖然依然不學無術,但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佛門的熏陶,講起佛法來也很有一套。 這個寺廟的香火旺了,清風堂是幕后推手,當然陳六也理所當然的加入了清風堂,清風堂也理所當然的在暗中接管了這座寺廟,而這座寺廟的四空堂也變成了清風堂的總堂。 清風堂的總堂設在佛寺里,佛寺的主持也因此變成了清風堂總堂的看門狗,替劉銘看家護院。 因佛寺四空堂是清風堂總堂,所以清風堂經常在這里舉行重要的儀式,商量重要的事情,陳六也因而得知了清風堂的大量的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些秘密陳六又借著酒勁轉述給清風堂的二當家燕雨樓。 從凈心和尚口中,燕雨樓了解到,清風堂地位最高的是清風堂八大哥,這八位大哥,劉銘是老大,老二是劉銘的族弟劉通,老三即是已經被殺的屠雄剛。其他幾位大哥分別是老四高杰,老五樂良材,老六張家勝,老七洪飛,老八則是寺廟主持方丈,俗名陳六,法名凈心方丈大師。 不過,因陳六久居寺廟,不涉外務,所以在幫中的地位比其他七名大哥要低的多,別人也很少把他當作大哥對待,所以真正管事的老大,就只有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