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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在線閱讀 - 第60節

第60節

    但今這事,明顯就是那個挨打的漢子的惹出來的,警察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陳山水跟在李月秋身后回家,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像是個悶聲做錯事的小孩子,賠錢的事是他惹出來的,他兜里沒錢,但就連寫檢討都幫不上,從頭到尾,惹事的是他,可到了后面,他卻像是個把所有事都摘干凈了的主。

    陳家的人性子最軟和最和氣的是陳山水,董慧一個女的也不見得是軟和性子,性子冷的很,陳立根就更不用說,在外的名聲不好聽,兇巴巴的跟尊煞神一樣,和人打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陳山水除非是忍無可忍才會和人起沖突。

    李月秋也沒問他為什么和人打架,從剛剛情況,她幾乎差不多可以猜到八成是那些人說了什么戳心窩子的難聽話。

    事實上,李月秋猜的八九不離十,但她猜不到那些進難聽話的對象是她。

    陳山水本來在扛貨的地扛水泥,陳立根在家的時候是不會讓他來扛貨的,如今陳立根不在,天高皇帝遠的,他已經來了好幾次,雖然掙的沒有他哥多,但這扛貨比做其他的掙錢。

    他力氣不算小又肯干,不過今個水泥只來了一車,誰扛的多就掙的多,扛水泥比扛其他的貨物掙錢,好幾個漢子直接是臉紅脖子粗的搶著扛,他只搶到七八袋,完工后灰頭土臉的蹲在地上抹頭上的汗,身上的背心濕透得浸了水,一張臉像是掉進了草木灰里。

    直到身上罩下一片陰影,一道聲音隨著傳來,“陳山水,你嫂子給你帶的飯。”

    說話的是負責扛貨地的保安,褲腰上拴著電棍,平時維持這一片的秩序,他把手里的籃子擺在陳山水的腳邊,他和陳大根熟,陳山水過來扛貨會幫忙照看一二。

    扛貨的漢子大多都在邊角上休息,晌午休息都是吃自個帶的飯團,也有一部分是家里人過來送飯的,有人給送飯不稀奇,但有幾個同是桃源村的漢子故意找事,嘴上沒干沒凈的講一些,這些話陳山水從小聽到大,早免疫了,沒啥感覺,才不和他們找不痛快,大口大口的嚼著籃子里的饅頭,甜甜的麥子味好吃得舌頭都能吞下,吃完這些他覺得他還可以再扛一車的東西。

    他知道,他們是眼紅,是羨慕,眼紅他哥去了省城運輸隊,一些文化程度高的都沒被選上,但他哥選上了,還眼紅他哥娶到了婆娘,有婆娘還有好工作,這些人,吃不著葡萄講葡萄酸,孬貨!就會講些嘴上功夫。

    可誰知那些人越講話越糙,話竟然扯到了李月秋身上去,評頭論足下.流.齷齪,嘀咕嘀咕的說要去蹲李月秋的墻角,新婆娘沒個漢子疼多寂寞,晚上肯定睡不著,陳大根把婆娘扔在家里,他不疼婆娘,他們可以幫忙啊!

    是以,這才動了手。

    陳山水后悔嗎?那肯定后悔,他后悔的不是打人,而是他自個蠢,碰碎了那些紅瓦,賠了錢。

    他知道賠了多少錢,這些錢他可能掙一年都掙不到,一路上紅著眼眶,明明是一個漢子都快哭了,盯著地面就差把頭埋進去。

    直到走在前面“身心俱疲”的李月秋停下了腳步,陳山水心頭一緊。

    李月秋轉身,風吹過,路邊的野草被呼嚕得沙沙作響,沉默了好半響,她訥訥的開口,“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你哥。”

    “…嗯,嗯?”陳山水抬頭,這么大的事咋能不告訴哥,先不說賠多少錢,那些個臟東西不安好心,打嫂子的主意,賊眉鼠眼的,回頭他就給哥寫信,不,拍電報。

    李月秋黝黑的眼珠微微瞪大,看陳山水不配合,有些疾言厲色,一點之前打人的氣勢全無,好聲好氣,但頗有些氣急敗壞,“不許告訴你哥我打人,曉得了不!”這萬一陳立根以為她是母老虎就不好了,她不是那樣的人。

    “……”陳山水遲疑過后連忙木木的點了兩下腦袋,“曉得。”

    李月秋滿意了,也安心了,笑著說:“那就成,這事就過了,當沒發生過,以后他們說啥都別理,錢沒了可以再賺。”

    陳山水又機械的點了下腦袋,可當晚在鎮上發生的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那么多雙眼睛看到,一傳十,十傳百,瞞不住的。

    董慧知道的時候,打翻了手里的碗,恨恨的捶了陳山水幾下,紅著眼眶啥說都說不出來,家里靜默得可怕,陳山水自個在屋外跪了一夜,對著董慧的屋子說了一句:“我會去掙錢。”然后悄無聲息的起身,去了一趟水灣村。

    隔天,李老頭捏著水煙袋上門了,也沒多說其他多余的話,就說讓秋丫回去住幾天,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去和李月秋住一起的董慧沉默了半響嘴皮子動了動,說了三個字,“是我們家對不住月秋。”

    李老頭讓李月秋回水灣村住幾天的時候,李月秋想都沒想就說不回去,都嫁人了怎么能天天往娘家跑,會讓人笑話的,倒也不是不想回去,只不過現在她的鋪子不溫不火的開著,正是緊要的時候,等鋪子的生意上了正軌再說,而且現在水灣村付雙紅母女在,她可不想回去找不痛快,她得守著陳立根和她的家。

    誰知李老頭當即胸膛起伏咳嗽了好幾聲,像是有東西卡在了喉嚨里,“俺最近胸口疼的厲害,人老哩,干不動活,你回去給俺搭把手。”

    李月秋一聽胸口疼,急道:“胸口疼?我帶你去醫院。”老人家哪疼或是哪病大意不得,得趕緊去看看。

    “看啥看,進啥醫院瞎浪費錢。”李老頭肅著臉擺手,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俺病哩,走路都費力氣,讓你回去伺候俺,你不樂意?”

    于是李月秋當天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回了水灣村,結果晚上她看著李老頭健步如飛的去隔壁家扛了袋新磨的苞米面回來。

    “……”李月秋頂著一腦袋的問號怨念橫生,所以……你老是誆我呢?之后又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都不覺得付雙紅母女膈應了。

    老人家大概是想自己了吧,這么想的李月秋就在水灣村住下了,她還是住自己出嫁前的屋子,這是回自己娘家,論自在她是最自在的,而且她也沒功夫去管付雙紅母女。

    因為她沒錢了。

    她真的快沒錢了,都被她花完了,她太能花了,拿著筆在紙上算了半天她自己都倒吸了口氣,這錢也太不禁花了。

    所以除了到鎮上的鋪子做饅頭擺攤,李月秋還一早會去山里撿蟬蛻,現下的天氣是撿蟬蛻的好時候,過了這個時節想要撿蟬蛻就得費老大的功夫,想撿也撿不到。

    蟬蛻在供銷社收的價高,能入藥,比三七這些藥材都貴,也不用花什么成本,就是不好找,通常都是在山里轉悠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攢到足夠的量拿到供銷社去賣,鄉下的東西大多不值錢,賣不了幾個錢,也就蟬蛻的“性價比”高,相對來錢快些。

    原以為能靠賣蟬蛻多掙一份錢,起早貪黑了幾天收獲也還成,但沒幾天李月秋就沒時間去找蟬蛻了,她的饅頭鋪生意起來了。

    找蟬蛻要不趕早要不趕晚,太晚了不安全,李月秋也不太敢大晚上的還在山里轉,她愛錢但更惜命,所以只能挑早上天沒亮的時候,早上起來先發完面再進山,可最近她發面的時間都有些緊。

    特別是清晨吃早點的時候是人最多的時候,附近的人都喜歡過來吃上一個手撕開花饅頭和一份菜湯,饅頭個頭大,層次分明,麥香特別足,一吃就知道是新麥的滋味,可以一層一層的撕著吃,有嚼頭,忒筋道,胃口好的一次能吃三個。

    “月秋,還是一份饅頭和湯,我趕著上班,你快點。”來人說著話在鋪里找位置坐下,也不在乎和人拼桌坐一起,吃東西的人多能有個凳子坐就不錯了。

    “誒,好。”李月秋看向說話的人,是開張那天的大客戶,叫丁敏,在鎮上的獻血站工作,那天買饅頭是因為單位做饅頭的師傅請假了,才跑到李月秋的鋪子一口氣買了25個饅頭,還另外打包了一份自己吃。

    結果吃上癮了。

    那天過后丁敏每天都是踩著點過來這邊吃早點,饅頭配菜湯不是很妙的搭配,但勝在除了筋道的開花饅頭,菜芯湯也特別好喝,湯是大豬骨熬得,熬得奶白,沒有油沫,奶白的湯卻很清亮,偶爾還能撈出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骨髓,菜芯是小菜芯,又嫩又甜,都是菜芽的部分。

    種白菜都是長成一整顆一整顆的賣,包心包的越緊越好,菜芯那是才出芽不久,都沒長大沒打苞,嫩生生的味兒甜,不過很少有人“舍得”摘了吃,也就李李月秋直接摘了做湯,倒是成了一道招牌。

    喜歡吃香菜的可以舀上一勺翠綠的香菜擱在湯上,喝一口那滋味簡直了,就連附近扛貨的漢子都會忍不住舍得花錢來吃上幾次,感覺吃這么一頓,生活整天都有盼頭。

    通常一個早上下來鋪子里的桌子都是坐滿的,沒地坐的就隨意的蹲在鋪子門口的街邊上咬一口饅頭,再呼嚕一口熱騰騰的菜芯湯,吃相看著真是太香了,路過鋪子的人要是餓著肚子,絕對忍不住。

    一早上饅頭都是不夠賣的,饅頭生坯前前后后要準備兩次,忙得李月秋暈頭轉向,有時候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累倒是真的累,李月秋感覺上輩子這輩子加起來都沒這么累過,不過最快樂的時間莫過于收鋪子之后,蹲在凳子上數一張張的錢和糧票。

    心情頂好的李月秋特意去割了塊五花rou,到家的時候看到幾乎不進村的阿祖竟然會在自家門口,遠遠的好像是在和付雙紅母女在掰扯什么。

    第83章 墜魂金

    阿祖輩分高,一個人住,鮮少和村里的人來往,村里人有事找她或者要搞封建迷信的都是帶上東西上門去,不說水灣村,附近村落最年長的人都對她都很敬重,逢年過節會遣村里的小伙去阿祖住的地方請她來村里吃飯過年,能讓阿祖主動上哪去大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過,對于李艷這個在縣城里生活慣的,自然不認識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她眼里這就是臟兮兮討飯的老太,她雖然住不慣鄉下的房子,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水灣村要說哪家的房子修的最好,莫過于李老頭家的了。

    縣城有不少討飯的老太老爺,時不時會挨家挨戶的敲門要飯請求給點吃的,還挺有眼里見的,專門挑工廠那一片的住房,因為曉得工人有錢,家里富余,有的老人是家里無兒無女難以維持生計,不過有的卻是故意上門占便宜,遇到這種情況,家里有剩菜剩飯的就會施舍一點,沒有的就直接打發人。

    顯然,當聽到敲門聲來開門的李艷看到門口的阿祖下意識以為也是要飯的,看人穿的破破爛爛,什么話沒說也沒問,啪的就把門甩上了,她也不會用腦子想一想,要飯的人會要到鄉下來嗎?鄉下人自家都吃不飽哪還有多余的糧食送人。

    等阿祖在門外又敲了好一會的門,第二次才慢吞吞的把門又打開,李艷剛要不耐煩的說一句家里沒飯,滿頭白發的阿祖眼神無焦距般看著李艷,聲音低啞的問,“是李喜娃家?”不常在村里走動的阿祖,早幾年前記得李喜娃家就是在這里。

    “不是,你走錯了。”李艷兇巴巴的作勢要把門關上,她自從來鄉下住之后,心情不好,和誰說話都憋著一股子火氣,月秋姐最近搬回來住,原以為自己終于可以不用掃地洗碗干家務,誰曾想她月秋姐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天黑才回來,她還是得掃地洗碗,以前還只用洗三個碗,現在得洗四個,那月秋姐還不如不回來住。

    來鄉下呆了幾天,她手糙了,皮膚也黑了,到底是女孩子,愛美的年紀,看李月秋白白嫩嫩的,皮膚吹彈可破,一點瑕疵都沒有,再看看自己,李艷能不窩火嗎?他們家里在縣城有房有屋,又不是沒地住,非得跑這山溝溝來。

    “艷兒!”廚房里在摘菜的付雙紅走了出來,廚房就挨著院子大門,她像是才聽到一樣,笑著對門口的老太太說,“李喜娃家是這,你找爸是不是,他剛剛出去了,應該一會就回來了,你要不先進來坐。”

    “啊?爺爺?”李艷面色古怪,這也太出乎意料了,她嘀嘀咕咕的,“怎么叫這個名字。”土了吧唧的。

    付雙紅拉了她一下,讓她在外人面前少講自己爺爺的是非,那是親爺爺,不是仇人,讓人看了別的不說,會說艷兒對老人家不孝順,李艷這才閉上了嘴。

    李喜娃是李老頭的名字,他如今的歲數,孫子孫女都好幾個,很少有人會直接喊他的名字,都是喊他一聲李爺或者李叔,月秋和他呆一起的時間長,自然曉得這些,但對于只是逢年過節見面的李艷來說,本來感情就不深厚,哪會曉得李老頭的名字。

    能直接喊李老頭名字的想來輩分不輕,雖然不知道這老太太是誰,但付雙紅這個歲數也不是不曉人情世故的人,對待這位老太太還是十分客氣有禮的的。

    阿祖背上背著個簍子,簍子里很空,放了幾株說不出名的草,草還帶著濕土,草上放著一片疊在一起的灰藍色布,聽到李老頭不在家,她沒抬腳進門,而是繼續問:“他孫女在沒在?”

    “我就是她孫女。”李艷道。

    阿祖看都沒看李艷一眼,語氣不甚熱情的說:“不是你。”她找的不是她。

    這三個字不知哪扎到了李艷的痛腳,立馬叫嚷著,“我怎么不是,不是我怎么會住這里,這就是我爺爺家,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爺爺偏心就算了,怎么連外人胡亂說些瞎話,好像就只有月秋姐是爺爺的孫女,有什么好處爺爺也總是緊著人,顧也不顧她。

    阿祖渾濁的眼珠子下移,終于好好的去細看李艷這個小女娃,她臉上的老人斑很重,雪白到根根分明的發絲仿佛帶著冷意,她這一眼看得李艷有些害怕。

    李艷嚷嚷的話說不出來了,她覺得這老太長得又丑又讓人害怕,渾身臟兮兮的,身上的衣裳補丁補著不下十個,但看著陰森森的,她不禁移動腳步半躲到付雙紅身后。

    付雙紅輕拍了下李艷的胳膊,“孩子小不懂事,你別放心上,你是問的月秋吧,她去鎮上開鋪子了,這個點沒在,我是她小嬸,你看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等她回來我告訴她。”

    阿祖沒出聲,也沒說可以還是不可以,半響從背簍里把那個壓在藥草上面的灰藍布料拿了出來,“這是她落在山上的,你親手交給她。”

    付雙紅狐疑著抬手去接,心想落在山里的能是什么東西。

    阿祖把布料放到她手心,老人家的指甲縫并不干凈,又干又糙,而且因為長年和藥草打交道,手指染了黑黃的顏色,付雙紅眼里閃過一絲嫌棄,甚至有些不想接這個老人家的東西。

    不過她一向面子做的足,東西還是接了過來。

    說是一塊灰藍色的布,可只有巴掌大,布料對折著,里面包放一個小東西,摸上去和石子一樣yingying的,但又稍微重一點,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所以付雙紅撩開一角看一眼,然后她瞳孔微微一縮。

    是一塊圓光水潤的金疙瘩,色澤剔透但又厚重。

    她自己都沒發覺手掌微微收攏了,而阿祖在把東西放到付雙紅的掌心后,眼睛一直盯著人,瘦如枯枝的手收回來的特別慢,忽的停在半空,手又極快的伸了過去,“這東西緊要,還是我親手給她。”

    付雙紅驟然抓緊了布上的金疙瘩,她微微的側開身子,抬頭語氣說的有些快。“不用麻煩,我交給月秋就行,月秋也不曉得啥時候回來,你干等著也費時,我知道東西金貴,我好好的放著,等月秋回來我馬上交給她,不耽誤事。”

    她是笑著說完話的,加上她態度好,若是換一個人可能就把東西放心交給了她。

    但阿祖活到這個年紀,雖說不喜歡和人來往,但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吃的鹽比大多人吃的米都多,有什么花花腸子打的歪主意,一瞧一個準,她微微半磕上眼,模樣看著嚴厲很多,有些啞的聲音聽著有些恫人,“這是墜魂金,保人性命的,緊要。”

    她伸出手掌,后面兩個字直接是喝道:“給我。”

    阿祖瞬間的變臉嚇到了付雙紅身后的李艷,這模樣比剛剛都可怕,付雙紅倒是不怕她,一個老太太,難不成還能動手和她搶東西,就算搶也搶不過她,什么墜魂金,和人的性命有什么關系,付雙紅壓根聽不懂,東西現在已經在了她手上,沒有還回去的道理。她只是感覺被一個不認識的老人這么說了一句,似乎自己那點小心思顯露無意,這讓她除了尷尬更多的是不快。

    “你放心,我是月秋的小嬸,我也曉得緊要,等她一回來我立馬把東西交給月秋。”說著她抓緊手心的金疙瘩,在老人的目光下猶豫了幾秒,最后把金疙瘩捏著手心,并不打算把手里的東西還回去,還打算把門關上。

    誰知阿祖抬起一只腳把腳卡進門里,動作十分的強硬,就這么和她僵持著,付雙紅都沒有力氣把阿祖推出門去。

    “阿祖。”

    李月秋的聲音打破了門前的鬧劇,這一聲讓付雙紅抓緊的手心驟然松開了些,她有些驚愕的看向不遠處走過來的李月秋,似乎想不通這個點李月秋怎么會回來了,以往都是晚上八點之后才回家,今個天都還沒黑,她怎么回來了,收攤收的越來越早,那個上不了臺面的包子鋪怕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吧。

    一瞬間付雙紅心里遺憾后悔的要命,只覺得都怪門口這難纏的老太婆,不然也不會被看了個正著。

    李月秋手上拎著五花rou快步走了過來,看到阿祖有些束手束腳,“你怎么來村里了。”她笑瞇瞇的推開另外一扇關著的門,“快進來坐。”

    上次爺爺帶她去給阿祖摸骨,李月秋對阿祖頗有些又敬又怕的意思,不過幾天前她去山里找蟬蛻的時候遇上了也是出來找蟬蛻的阿祖。

    阿祖找蟬蛻不是拿去賣給供銷社,是拿來自己做藥,找的蟬蛻都是品質好的,而李月秋干農活手笨,找蟬蛻沒找到多少,找到的個頭也差強人意,還是阿祖帶著她,后面才找到一些好的,等李月秋有時間再去山里找找,加上之前攢下的,就能去供銷社換錢了。

    她推門的這番動作,付雙紅尷尬了,付雙紅嘴上請著人進來坐,但是人一直堵在門口,嘴上說的手里做的完全不一樣,她挪開身子,先一步在那老太太開口之前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李月秋,模樣好像和阿祖的“沖突”沒有過。

    “月秋,你回來了,這位老太太讓給你的東西,說是你落在山上的,叫什么墜魂的,我聽得稀里糊涂的,本來打算收著等你回來再給你的,我也不懂這些,但不管什么東西,都得放好,丟了就可惜了,來,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她話說的漂亮,把幾分鐘的事情囫圇了一番,李月秋望向阿祖,嗯?什么墜,什么魂的?

    阿祖剛剛的有些恫人的神情褪去了,收回了卡在門上的腳,朝李月秋道:“是你的,拿好。”

    李月秋這才狐疑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紅色的繩串著個金色的水滴墜,她瞬間臉色一白,低頭慌忙的去提自己的褲腳,纖細白皙的腳踝原本拴著陳立根親手給戴上的小金墜,但現在腳踝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沒有。

    “你找蟬蛻落山里。”阿祖適時解釋道。

    “我,我都沒注意到。”這幾天鋪子生意好,她都沒注意到,李月秋語氣都是懊惱,聲音都細細的,山上樹林那么大,小金墜不大,找蟬蛻的時候她鉆了不少的地方,真要找起來她都沒地去找,幸虧是被阿祖撿到了,真是謝天謝地,這要是被人,看到這么個東西十有八九會據為己有,畢竟這可是實打實的金子,拾金不昧固然是好,在在饑餓和貧窮面前顯得一文不值。

    李月秋的心思全在水滴金墜上,她看金墜,阿祖則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李月秋,其實她不太記得李月秋的名字,只記得這是李喜娃的孫女。

    找她摸骨看相看姻緣的有不少的人,她也不是誰都看,以前看得多,但早幾年鬧出的事情讓她吃了不少的苦頭,這些年看的也就少了,她接的李月秋是因為很少同一個人看個兩三次的,有些人總說長壽的人能摸會算,是因為年紀大了,一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所以能看見知道很多別人看不到的。

    一事不煩二主,放這上面也是一樣的理,但她前前后后給李月秋看過三次,第一次是她出生的時候她的父親抱著她來給摸骨,第二次是李喜娃帶過來的,而第三次是一個高大的漢子帶著一袋藥草一個人過來的,這第三次李月秋沒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