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他看著已經(jīng)結(jié)束通話的畫面,心中惆悵感慨。 談銘韜坐在休息長椅內(nèi)等待著,方華琴也在一邊坐著:“誰給你打電話?” “老七,他有些擔心。”談銘韜緊握著手機。 “我還得通知關(guān)家。”方華琴突然想到,“老四,你覺得呢?” “應該的。”談銘韜點頭,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也該是所有的人聚齊的時候了。 方華琴便拿出電話來,便打給了任如萍:“如萍啊,瑤兒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你有空的話來一趟。” “什么!瑤兒怎么樣了?怎么會進醫(yī)院?”任如萍驚得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馬上來。” 急救室內(nèi)醫(yī)生正在盡力急救,談銘韜和方華琴一直都在等待著,相比起談銘韜的淡定冷靜,方華琴顯得焦急而不安。 時間流逝過去,急救室的門被推開,李柔醫(yī)生率先走了出來,關(guān)奕瑤隨后被推了出來。她還沒有醒,沉睡著,臉色很是蒼白,唇瓣也失去了血色,看起來很是憔悴。 “她怎么樣了?”方華琴率先起身,看到李醫(yī)生出來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內(nèi)心也在顫抖著。 “你們先把她送到病房去。”李醫(yī)生摘下口罩,然后讓護士把關(guān)奕瑤推走。 她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談銘韜和方華琴,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盡我最大的能力了。孩子暫時是保住了,如果稍有不慎,這個孩子一樣會流掉,談夫人,四少,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談銘韜一聽,凝重的神色松動了些,緊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胸口壓著的那塊大石也粉碎了:“只要能保住一時三刻都好。”只要有一絲的希望都不可以放棄,對他來說都是有利的證據(jù)。 方華琴也是欣喜之極,合雙手感謝上天:“真是萬幸中的幸運,幸好這個孩子保住了。”否則他還不知道要怎么樣向關(guān)家的人交待。 “暫時還好。”李醫(yī)生點頭,“千萬要小心,關(guān)小姐最好能臥床休息直到胎兒的情況穩(wěn)定。” “嗯,我們一定會注意的。”方華琴連連點頭答應。 “媽,你去看看瑤兒,我和李醫(yī)生再了解一下情況就過來。”談銘韜想把方華琴支開,畢竟有些話不能讓母親知道。 “那好,我這就過去。”方華琴便急急隨護士去了關(guān)奕瑤的病房。 談銘韜見母親走遠,進了電梯后才收回目光看著李醫(yī)生:“那b超做了沒有,這個孩子……幾個月了?他想早一分知道答案。” “孩子兩個多月了,還有十天左右就要三個月了,絕對不可能才三個月。”李醫(yī)生據(jù)實以告,然后把手里的b超單給了談銘韜。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謝謝李醫(yī)生。”談銘韜感謝著從她手里接過b超單,終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這個便是他能證明關(guān)奕瑤偷情的有利證據(jù)。 和李醫(yī)生告謝后,談銘韜大步往關(guān)奕瑤所在的病房而去,把b超單折好放到西裝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這是他的證據(jù),讓關(guān)奕瑤付出代價的證據(jù),他絕對不能任人這么愚弄,讓她把他的人生攪亂。 談銘韜推開病房門進去,方華琴替關(guān)奕瑤蓋好了被子,正要出去時方華琴道:“護士小姐,麻煩你幫我買點雞湯來。” “好的,談夫人。”護士小姐從方華琴的手里接過她遞上來的鈔票退了出去。 談銘韜坐在床的對面的沙發(fā)里,隨手拿了一本雜志翻看著,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也等待著關(guān)奕瑤的醒來。 護士小姐將買回的雞湯放到好后便離開。 這個時候任如萍和關(guān)奕唯匆匆趕到,推開病房就看到談銘韜和方華琴守在床邊。 任如萍急急走過去,站在床邊看著一臉蒼白的女兒,心疼地握起她的手:“這是怎么了?我的女兒是怎么了?昨天好好地被接到了談家,今天一早就躺在醫(yī)生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誰想要害我女兒?” 她看責問的目光看向了方華琴,還有站她身后的談銘韜。 “如萍,你先別生氣,今天早上瑤兒下樓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我們談家都很喜歡瑤兒的,沒有誰想害她。”方華琴解釋著。 突然這時候又來人了,是在這里上班的傅向晚,她急急地走過來,高跟鞋跟敲擊在了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媽,四哥。萍姨,奕唯。” “晚晚,你來了。”方華琴看著穿著白色醫(yī)袍,端莊美麗的七兒媳婦,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畢竟她是醫(yī)生,給人一種安全感。 “我女兒明明知道自己是孕婦,行事都會格外的小心謹慎,怎么會不小心?”任如萍自然是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一定是有人是妒嫉我女兒懷孕了,所以我女兒才會出事,是不是?” 這句話都帶著針一樣,刺向了他人,她的目光招掃過了傅向晚。 方華琴和談銘韜,關(guān)奕唯都感覺到了任如萍對傅向晚不友善的目光。她的意思是指傅向晚“如萍,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方華琴一直緊握著傅向晚的手,“我們談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瑤兒懷孕了,都對她呵護備至。怎么會有人會故意害她,說這話要講良心的。” “媽,瑤兒現(xiàn)在還睡著,你別瞎猜。”關(guān)奕唯也勸著母親。 “奕唯,躺在這里的是你meimei,你怎么能偏幫別人說話?”任如萍氣惱著兒子,然后對方華琴道,“我說的就是良心話。” “如萍,你不能這樣胡說。”方華琴護著傅向晚。 傅向晚自然也知道任如萍是在針對著自己,她想了想還是開口了:“萍姨,今天早上我早早就到醫(yī)院上班了。關(guān)小姐摔倒送到醫(yī)院來我也是聽希越說的才趕過來的。” “傅小姐,那你們的意思是我女兒自己故意摔倒的?”任如萍冷笑了一下,“我女兒這么寶貝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故意?” “如果我說她就是故意的呢?”沉默了半晌的談銘韜終于開口了,不過一開口就是這么重磅的話。 他的話如一顆炸彈一般在他們的身邊爆炸開來,把他們都炸得體無全夫,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他,怔愣著沒有表情。 “老四,你說什么呢?”方華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四哥,你……”傅向晚和關(guān)奕唯對視一眼,很是不理解他說的話。 反應最大自然是任如萍:“談銘韜,你說什么?!瑤兒是愿意摔掉孩子的,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談銘韜好看的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任如萍氣得吐血,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好對方華琴道:“華琴,你看你的好兒子說的是人話嗎?還要我說良心話!” “如萍,老四他可能一時心急說錯了話。”方華琴拉了一下談銘韜,“老四,快道歉。” “媽,我沒有心急,也沒有說錯。”談銘韜的眼底都是讓人陌生的冷意,“我說的是事實。” “什么事實?”任如萍嘲笑著,“明明是有人故意的,還想賴到我家瑤兒頭上,真是無恥!” “萍姨,你說話放尊重點。”談銘韜才不畏懼她。 “尊重?對一個故意要傷害我的女兒的人我沒有尊重。”任如萍倒是把話挑明了,“有些人結(jié)婚一年半載都沒有生出個一男半女的,知道我女兒懷孕后,生下的兒子便是談家的嫡孫,自然是懷恨妒嫉在心,所以才會在樓梯上做手腳,故意想把我女兒的孩子摔掉。” 這話已經(jīng)很明顯指出結(jié)婚一年半載結(jié)婚沒生出孩子的人就是傅向晚。因為關(guān)變懷孕所以對她在談家的地位造成了威脅。 “媽,你胡說什么!”關(guān)奕唯拉了一把母親,“晚晚不是這樣的人。” “萍姨,你怎么能血口噴人,每個人都要從樓梯上趟走下來,為什么只是關(guān)奕瑤摔倒了,別人都好好的?你的推理也太荒謬了。”談銘韜沒想到任如萍會把這件事情怪到傅向晚的身上,“晚晚她是無辜的。你的女兒才是最有應德!” 談銘韜的眼睛里閃過恨意,冰冷的,目光如鋒利的冰棱直刺向躺在病床是昏迷的關(guān)奕瑤。 “四哥,你不用替我抱不平,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誰也賴不到我身上。”傅向晚躺著也中槍。 “萍姨,難怪關(guān)奕瑤會有今天的下場,全都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會有這樣的女兒。”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談希越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把傅向晚摟在懷里,“萍姨,你這樣對晚晚就是對我的侮辱。做為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己的老婆,也是一種侮辱。” 他在辦公室里坐不住,心里老想著這事兒,所以就立馬趕過來了,沒想到任如萍還欺負上他的媳婦兒了。 “好啊,你們就是仗著談家人多了是不是?”任如萍看向談希越,“談七少,別以為你有權(quán)有勢就不能讓人說實話了。” “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關(guān)奕唯見母親越說越過,“這件事情還是等瑤兒醒了再說。大家才會比較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再這么爭下去只會傷了兩家人的和氣。媽,你能不能聽我一句。” “你看看他們這是什么態(tài)度!”任如萍胸口悶痛,“我到要看看瑤兒清醒了你能怎么說。” “我在門外等。”談銘韜便率先出了病房,坐在了外面的休息椅上。 關(guān)奕唯,談希越和傅向晚也隨后走了出去,看到談銘韜坐在那里。 “我去給你們倒兩杯水。”傅向晚便轉(zhuǎn)身離開,留下空間給三個男人。 “四哥……”關(guān)奕唯也坐到了他的身邊,“我替我媽向你道歉,她是關(guān)心則亂,所以說話也就沖了些,你們別放到心上。” “老關(guān),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談希越直視著他的眼睛,“關(guān)奕瑤做過太多的壞事,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老七,我知道瑤兒不懂事,不成熟,那些錯可能都是她無心之過,你們就給她一次機會好嗎?”關(guān)奕唯蹙著眉,隱隱中她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看在她肚子里懷著四哥的孩子好嗎?” 談希越看了一眼沉默地談銘韜,有些話就抵在了舌頭之上,正要出口時,就聽到了方華琴的呼喊:“老四,老七,瑤兒醒了。” 談銘韜他們?nèi)诉M了病房里。 隨后關(guān)立國也到了,接到通知的談奶奶,談啟德,趕來看關(guān)奕瑤的程鈺芝,唐雪瑩,談雅儀,談雅麗等來了,一個小小的病房里熱鬧了起來。 關(guān)奕瑤緩緩轉(zhuǎn)醒,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這么多的人,心里無端的有些不安。她瞄到了站在床邊的談銘韜。她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干疼:“四哥,我……” 安靜的室內(nèi)聽到她微弱的叫聲,談銘韜端起那碗保溫的雞湯,低眸凝視著她發(fā)白的面容:“你身子虛弱,需要好好補補,這是你準備的雞湯。” 談銘韜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想他會如此溫柔。 關(guān)奕瑤感覺到眼眶一酸,這個時候了,談銘韜還是對她這么好。她突然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為什么她最愛的人不是他,而是永遠不給她回眸的談希越。 現(xiàn)在,此刻,她看著那碗承載太多溫暖的雞湯,她突然有一絲的后悔。她好想能回到以前,那么她就不會選擇對談希越深重情根。也不會對談銘韜做出傷害的事情。 “四哥……你對我真好……”她眼含淚意,咬著失去血色的唇瓣道。這是她的真心話。 “是不是很感動?”他的薄唇邊揚著笑,笑意卻停留在瞳孔里沒有擴散開去。 看著這樣笑著的他,關(guān)奕瑤的心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慌亂和恐懼。她突然覺得談銘韜并非如他表面那樣平靜。 “四哥,我們的孩子……怎么樣了?”她終究是咽了咽喉嚨,把這個害怕的問題問出了口,一顆心在胸膛里像是擂鼓般狂跳著,直沖到喉嚨處,手心里已經(jīng)是一片害怕的濕膩。 談銘韜宇背光而立,整個人都隱沒在陰影里,面容在她淚意濕潤的視線里顯得有些模糊,但是那雙沉黑的眸子卻晶亮如星辰,光芒閃耀。 他靜默著看著她的臉龐,目光細細地流淌過她臉上的每寸線條,最后停留在她那雙淚水盈盈的眼睛上,這雙美麗的眼睛卻隱藏著太多的污濁,那美艷的唇卻吐出最無恥的謊言。 這樣的沉默是對關(guān)奕瑤的凌遲,一分一秒都帶著撕掉的力量要將她撕碎。他的目光雖無波瀾卻冰冷如雪,讓她的世界瞬間如冬。她害怕地縮了縮瞳孔,身子也在暗自顫栗,她緊緊地握著拳頭,壓抑著那一波比一波洶涌的懼意。 “你的孩子保住了。”談銘韜輕掀唇瓣,說出的話依舊平靜,他慶幸那不是他的孩子,卻也憤恨著關(guān)奕瑤對他的愚弄。 然而慌亂的關(guān)奕瑤卻沒有注意到談銘韜的措詞用的是“你的”而不是“我們的”。 保住了!不,她不要!關(guān)奕瑤聽到這句話后整個人都僵硬石化。她的瞳孔放大又縮小,然后再機械式地微微低頭,看著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伸手撫上去,五指抓著衣服漸漸收緊成爪。 此時的關(guān)奕瑤完全的懵了,她的呼吸都紊亂了。她深呼吸又深呼吸著,穩(wěn)定著自己就要瀕臨崩潰的情緒。 她的一系列微妙的神色變化都沒有逃過談銘韜的眼睛,他冷眼旁觀著,欣賞著她的慌亂和恐懼,唇的冷笑越發(fā)得森寒。 “你應該高興不是嗎?”談銘韜試探著她,“孩子還在,做母親的都應該高興。你看你是高興得快哭了嗎?” “我……我……對不起……”關(guān)奕瑤咬著唇瓣,很是自責。 “你為什么要對我說對不起?孩子還在就好了。你現(xiàn)在要養(yǎng)好身體,孩子才能好好的,也能順利地出生,才能去爭取你的幸福。”談銘韜把雞湯再一次遞上,“喝點雞湯,對身體好。” “四哥,我喝不下。”她抬手傷心地撫著胸口,心里卻是慌亂一片,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知下一步要怎么走,怎么樣才不讓談銘韜發(fā)現(xiàn)她的謊言,她哪還有多余的心思去喝雞湯。 “真的不喝?”談銘韜揚了揚眉,追問她。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現(xiàn)在真的喝不下。”關(guān)奕瑤搖搖頭,模樣柔弱可人。 “今天不喝那么以后可沒有什么機會喝我給你的雞湯了。”談銘韜笑著,手一松,提在手中的碗往下墜落,應聲著地,“砰”的一聲,在地上發(fā)出清的響聲,湯水流淌一地,四下漫延。 所有的人都被談銘韜這一舉動著實給嚇到了。 “談銘韜,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女兒?”任如萍看著一地的碎片,剛才對他的表現(xiàn)還滿意,這會兒態(tài)度卻這么地惡劣。 “老四,瑤兒是病人,又是孕婦,你有話好好說。”方華琴也勸著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