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可是——” “沒什么可是,我會把一切都解決好的。你已經等了我五年了,不怕再多一陣子了,是不是?” 聞人善猶豫著,點點頭。 “小呆瓜。”楚泓又低下頭去,纏綿著加深了這個吻。 這之后,朝堂上無異于發生了一場政變。雖不至于伏尸百萬,血流成河,但楚泓的確是殺了一些無足輕重的人,起到了震懾整個朝廷的作用。 他知道那幫子老臣憤憤難平,可他們又能怎樣,平日里吃著朝廷的俸祿,卻只干了些耍嘴皮子的營生。 到了要緊事上,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就好像這會兒,他們聽說楚泓要立一個男人為后,立馬激情高昂的唱起了雙簧,可一旦瞧著陪演的人離場了,自個兒也只好偃旗息鼓,縮頭縮腦的不說話了。 所謂的忠誠,在強權和武力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而楚泓,雖還沒有坐穩皇位,可他畢竟手握兵權,不怕有人提著腦袋,敢逼宮造反。道理要是講得通,大家和和氣氣,一切都好,要是講不通,那就只好殺了。 他這一生,既然注定了要登基為帝,為國為民奉獻所有,那起碼要在這食不暇飽,寢不暇安的短短一生里,做一點能讓自己開心的事兒。 他楚泓根基不深,朝中無人,就只能使出一點雷霆手段。 而他這一系列殺雞儆猴的舉動,也明明白白的說了:朕就是要娶個男人。諸位若是看得下去,只管留在朝中繼續為仕,若是看不下去,或者卷鋪蓋滾蛋,或者死。 百官們哪里舍得一身功名利祿,如今暴君當政,也只能認了。 娶個男人就娶個男人吧,多大事。 說不定再過幾日,皇上就玩夠了。屆時,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總會慢慢多起來的。 聞人善被順順當當地娶進了宮中。 而楚泓的昏君之名,也算是坐實了。 可楚泓不在乎。歷史上的昏君,荒廢政務,酒池rou林的比比皆是。他楚泓不過是想著求一個知心人,百首不離的過上一輩子,何錯之有? 百年之后,他眼一閉,腿一蹬,落了個清靜,從此是非功過,隨便后人怎么說。 但求活著的時候,他沒有愧對自己,愧對他。 這一場盛世繁華,總得有個知心的人陪著自己,一起看,一起賞。 聞人善“出嫁”那一日,身披著裁剪合體的大紅色喜服,襯得嬌艷無匹,風華無雙。 眾官員各懷心思,向聞人善投去了異樣的目光。只見他面如傅粉,雌雄莫辯,大約是五官太過精致,隱隱還帶了一絲媚色,讓人無端端想起一個詞來——美色禍國。 自古都是女人,而今風向一轉,變成男人了。 唉,什么世道啊! 楚泓牽著聞人善的手,走過了一整套皇家婚典的流程,雖然禮節繁復而冗雜,但是執著他的手,總覺得再辛苦一點也沒關系。 側臉看了一眼他淚光浮動的皇后,楚泓輕輕為他擦去了眼淚,附在他耳邊道:“乖,要哭也留到晚上,等咱們上了床之后。來,先給爺笑一個。” 聞人善偷偷擰了他一把,“流氓。”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個居然能以男兒之身,嫁入皇宮,成為楚泓的妻,成為他的皇后。 一直到楚泓下聘之前,他都不敢想,不敢奢望。 這晌好不容易把眼淚逼了回去,只聽楚泓說道:“別哭了,你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是這宮里的主人。從今往后,這錦繡河山,不光是我的,也是你的。只管挺起胸來,笑給全天下的百姓看看。” 聞人善心頭一顫,“皇上。” 楚泓低頭親了親他的臉,溫聲道:“皇后。” “誒呀。”百官一同遮臉。這還沒入洞房呢,要不要臉了! 如此昏君,再加上一位妖后。 大楚的將來,堪憂啊。 夜里,楚泓罷了酒席,搖搖晃晃來到了寢宮,只見那小東西正盤腿坐在榻上,“咯咯嘣嘣”地吃著松子核桃,絲毫也沒有虧欠著自己。 這么些年了,他個頭長高了,胃口也大了。 看著滿地的瓜皮果屑,楚泓走上了前來,捏了捏他嬌嫩的小臉,問道:“還餓不餓,用不用讓人再端來一些吃的。” 聞人善拍了拍身上的碎屑,道:“已經有七分飽了,不吃了。” 楚泓看了一眼堆積的果屑,眉心有些糾結,“這才七分飽啊。” 長此以往,國庫會不會被他吃空啊。 搖了搖頭,楚泓俯下身去,親了親他沾滿糖渣的嘴唇,說:“真甜。” 聞人善耳根子有些熱,拿眼神示意他注意著點,后面還有人呢。 不料,宮女們紛紛搖頭,“皇后盡管放心,奴才們夜來瞎,什么也看不見的,皇上和皇后只管恩愛。” 聞人善:…… 楚泓笑了笑,揮手道:“罷了,皇后面皮薄,你們都下去吧,這里不用伺候了。” “是。”眾人欠了欠身子,卻遲疑著,不想離去。 要說在鳳翎宮里當差,時時就能看到先皇和皇后的春宮。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還是頭一回遇上。 總覺得,有些期待啊。 見她們還杵著不走,楚泓回身瞪了她們一眼,“怎么,這是要留下過夜?朕可沒有一次幾個的愛好。” 眾人臉上一紅,急忙挪著小碎步子,開溜了。 她們這一走,楚泓看向了聞人善,只見他小臉紅撲撲的,于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伸手捏了捏他尖尖的下巴,問道:“月色正濃,氣氛剛好。不如朕來教教你房中之術,赤黃之道?” 聞人善:…… 可不可以不學啊,聽起來就很下流。 芙蓉帳暖,一夜春宵。 聞人善小胳膊小腿的,經不住太大的折騰,而楚泓憋了這么多年,卻沒能一次盡興,感到有些遺憾。 由于他的觸覺異于常人的敏感,所以對那檔子事,也是異于常人的執著。 若不是看聞人善真的承受不住,哭哭啼啼的向他討饒,他簡直想著做到地老天荒。 好不容易壓下了體內的yuhuo,楚泓退回了身子,道:“乖,不哭了。” 聞人善縮成了一團,紅著眼說:“你欺負我。” “這哪是欺負。”楚泓哭笑不得,吻了吻他沾著淚珠的睫毛,道:“這是愛。” 聞人善往被窩里拱了拱,撅著嘴道:“那你也讓我愛你一次。” 楚泓:“嗯?” 聞人善:“讓我在上面!” “小東西,造反啊。”楚泓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后拿手指挑弄了一下他那精致的小家伙,道:“想著造反也得有本錢啊,看看你這里,嗤——好小。” 聞人善面上一惱,對他一陣捶打,“哪里小了,哪里小了。” 楚泓拍拍他的后背,“不小不小,是朕胡言亂語了,善兒這里分明雄赳赳氣昂昂,跟個將軍似的。” “你才將軍!”聞人善拍開他的手,重新鉆回了被窩里,蒙著頭小聲嘀咕:“再說了,你那里那么丑,憑什么笑話我,不要臉。” “小呆瓜。”楚泓伸出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心想怎么可以這么傻。 傻的讓人又歡喜又心疼。 ☆、第46章 這之后的日子,讓楚泓過得甚為舒心。 朝中一切按部就班,沒有人再站出來生事。 朝臣們見了聞人善,也會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皇后娘娘。” 仿佛這一切,都變得再正常不過。 除了娘娘這個的稱呼,會讓聞人善老大的不自在。 不過在風雨過后,能換來這樣平和的日子,一切都顯得彌足珍貴。 有時楚泓在御書房里熬夜批閱奏折,聞人善會端來一壺菊花茶,里面放了薄荷和冰糖,能夠提神醒腦,緩解疲勞。 楚泓坐在那喝茶,聞人善就在一旁吃零嘴,花生,核桃,松子,糖瓜,rou干,果脯…… 般般樣樣,應有盡有。 如今他是這后宮里的主人了,想吃什么吩咐一聲就好,無需再喪權辱國的拿親親去換。 只是想想,都覺得很愉快。 而楚泓是這整座皇宮里的主人,想著做什么,也從來不需要跟人商量。 就好比此刻,他幾杯茶水下去,非但不覺得困了,反而是有些精力旺盛,于是二話不說,將那小東西提起來扔到了龍椅上,然后俯下身去,吻上了他的滿是果香的嘴唇。一邊親吻著,一邊剝落了他的衣裳。 聞人善死死地扯著腰帶,小臉十分的可憐,“別在這,萬一被人看到。” 楚泓瞇起了眼睛,“那要不,我們去御花園里,幕天席地的來一發?” 聞人善趕緊搖頭,“不行,那里人更多。” “小傻瓜。”楚泓親了親他的脖子,“怎么什么話也當真。” 殿外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殿內一室春光,寸寸銷魂。 這樣的日子,足夠讓人回味一輩子了。 第二天,楚泓下了早朝,正準備回寢宮,喊那小呆瓜起來吃早膳,卻瞧著少師王從杉攔住了他的去路,躬身道:“皇上,臣斗膽,想著耽誤您一點時間。” 楚泓瞥了他一眼,只見他神色鬼祟而緊張,一臉的做賊心虛樣,哼冷了一聲,問道:“什么事,說。” 王從杉上前了一步,將一副畫卷高舉在頭上,道:“先請皇上過目,看一看這畫上的人。” “哦?”楚泓接過畫像,打開之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