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暗度陳倉
當(dāng)鐘離春聽到自己榻邊的一塊木板下面?zhèn)鱽砗V篤篤之聲之時,饒是她都不由驚了一下,正要讓人過去查看之時,腦海里晃過一幕,心里頓時浮現(xiàn)出古怪的想法。 猶豫了片刻,鐘離春輕輕呼了一口氣,朝旁邊的妙音吩咐道,“你去殿外侯著罷,本宮得歇會兒了。” “是。”妙音雖然心里詫異王后娘娘怎的這個當(dāng)下覺得困倦,但是還是恭敬地應(yīng)下,轉(zhuǎn)身出去。 鐘離春看她出去之后,輕輕嘆了一口氣,上前將門掩住,這才過去輕輕扣了扣那塊正在傳來一聲聲篤篤篤聲音的地板。 “篤篤篤……”得到了上面的回應(yīng),下面的聲音當(dāng)即更加起勁了。 鐘離春眸子里閃過一抹復(fù)雜,最終還是拉開了那道暗門,起身讓開。 只見那一身華服的帝王,笑著從那個狹小的地方上了來,臉上帶著幾分迫不及待卻又興高采烈的笑容。 上來之后,田辟疆看到那已然關(guān)好的門,不由嘿嘿一笑,上前一把將鐘離春抱住,“春兒,果然你知寡人的心意。” “你……”被男人一把抱住,鐘離春的身體如同躥上來一股電,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瞬間的愣怔,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反應(yīng)。 “現(xiàn)下無人,春兒可否讓寡人看看你的真實(shí)面容。”松開懷里的身體,田辟疆上下打量了一眼鐘離春,目光里的神色別提多么的明亮。 鐘離春正愁尋不到事兒說他呢,一聽他這么說,頓時臉色一板,坐了回去,“大王若是想看這張臉,不如去西宮瞧就是,何故還要到東宮。” “春兒,你明明知道寡人不是這個意思。”田辟疆皺著眉頭,大步一跨,坐到了鐘離春的身邊,“寡人只是覺得如今當(dāng)下就你我二人,坦誠相待不才是應(yīng)該的嗎?” 若是他的王后當(dāng)真就是現(xiàn)下這個模樣,那他也自然無法不介意,可是他知道這具身體的真實(shí)容貌,他又如何能夠忍得住。 他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他做夢都想和自己的王后巫山云雨,恩愛纏綿。 食色性也。 “春兒。”田辟疆說完,看著鐘離春沒有說話,輕輕嘆了一口氣,于是乎主動伸了手去,想要給鐘離春將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來。 就在田辟疆的手指碰到玉佩的那一刻,鐘離春出手如閃電,一把抓住了田辟疆的手腕,四目相對,所有的情緒都浮現(xiàn)于言表。 “我自己來。”終究,還是鐘離春心軟了,垂下眸子,松開了田辟疆的手后坐到了那銅鏡前。 一刻鐘后,一頭青絲垂下,不施一絲粉黛的女子緩緩的朝田辟疆走來,眼眸亮如星辰,嘴角微抿端莊又似含春。 田辟疆的心猛然一跳,不由自主地便站了起來,癡癡地看著眼前之人,呼吸都在不知不覺加重了幾許。 鐘離春在田辟疆面前站定,眼里的神色倒是十分的淡然,直到看到那近乎于癡迷的眼神時,輕輕地哼了一聲。 “春兒。”田辟疆如夢初醒,輕輕地喚了一句之后,輕輕嘆了一口氣,“你真的好美。” 鐘離春眉頭一挑,原本想要發(fā)作,但是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時,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此時此刻是在真心的贊美。 “大王后宮的美人千嬌百媚,哪個不美。”鐘離春輕笑了一聲,打斷了某人那癡迷的眼神。 那語氣,似笑非笑。 “不一樣的。”田辟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話里帶了幾分無奈,更多的是寵溺,“春兒明知曉寡人說的是什么,何故還要挑寡人的刺兒?” “有何不一樣。”鐘離春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越發(fā)的正色,心里卻是隱隱的笑了。 “就好比……好比橪橪!”田辟疆眉頭皺了皺,努力的在腦海里搜索著能夠證明自己方才那句話的事例,定定地看著鐘離春的眸子道,“橪橪的模樣同你有八分像,可是寡人不覺得她美,甚至對她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心動的感覺。” “大王這句話說得可真不像一個睿智的君王。”鐘離春輕笑一聲,輕輕嘆了一口氣道。 “若是足夠睿智,寡人怕遇不到你了。”田辟疆輕輕哼了一聲,話里帶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鐘離春心里微微一動,眼里閃過一抹詫異,正要說話時,田辟疆卻阻止了她繼續(xù)問下去。 “春兒,我們該送橪橪回去了。”田辟疆抓住鐘離春的手道。 “她?”手被田辟疆抓住手心里,原本冰涼的手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另一個人的手傳來的溫度,鐘離春皺了皺眉頭,對于橪橪和田辟疆決定的這件事情始終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妥。 “她向來古靈精怪,一句話里頭也不知有幾分真假。”鐘離春對于此事,也是頗有幾分頭痛,按照橪橪的歸程,自然是早些將她送回去要好,不過…… 若是橪橪走了,今后她豈不是當(dāng)真要和田辟疆過扮演著兩個身份的日子? “該是不會有假的。”田辟疆眸子閃了閃,他可是巴不得橪橪那個丫頭能夠早些離開,然后好讓他盡快過上和鐘離春二人間雙宿雙飛的日子。 “也罷,那我明日便去同她商議歸程。”鐘離春點(diǎn)了點(diǎn)頭,話里帶了幾分無奈,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總歸是要面對的,能夠讓橪橪早些回去,也算是安了自己另一個心。 “嗯。”田辟疆心里一喜,趁機(jī)往鐘離春的方向靠近了幾分,“那寡人也就安排相關(guān)事宜了。” “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想出這么一出。”一說到這個,鐘離春現(xiàn)在都還覺得頭痛,有些無奈的問道。 “很簡單啊。”田辟疆輕聲一笑,話里好不輕松,“你擔(dān)心寡人的安危故而不想讓寡人獨(dú)寵你,后來寡人想著,獨(dú)寵你也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這個法子一舉兩得,難道不好嗎?” 對于田辟疆這樣的說法,這一次鐘離春終究是沒有舍得再說出訓(xùn)斥的話來。 而當(dāng)鐘離春第二日去同橪橪說好了歸程,田辟疆那邊也開始請大夫進(jìn)出西宮后,整個后宮都知曉了……西宮娘娘身子虛弱,除去大王任何外人不得出入西宮。 而大王也仿若是著了迷,雖然白日里不去,但是只要一入夜,就過去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