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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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切了好!”景辭憤憤道。 他笑,“都是氣話,若真沒了,嬌嬌莫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 景辭咬牙道:“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這真是…………我雖驕縱了些,但也從沒想過有一日會如此…………” 他掖緊了她肩上暖被,低聲道:“怪我,是我用了強,害得嬌嬌受苦。放心,與平南侯家的親事不過權宜之計,總有一日咱們能在人前夫妻相稱。” “這話我記下了,你可千萬別哄我。也不急,十年二十年,到老到死我都等得的。” 他心中一陣暖,許久不曾觸動的心弦為她繃緊了又亂,修長的十指穿過她的,與她緊緊交握在一處,閉一閉眼,低低道:“好,十年,二十年,一輩子總能等到。” 那么絕望,又充滿了幻夢般美好愿景。 ☆、第80章 風起 第八十章風起 景辭仍趴著,燭臺昏黃的光在她瑩白如玉的背脊上暈開一層淺淡迷離的芳華,可憐一雙酥軟豐盈的奶兒被壓得變了形,白嫩滑膩的rou向外延展,小小的朱紅擠得內凹,獨獨便宜了床上錦緞,可惜可惜。 她側著臉,瀑布一般的長發鋪滿雪白無暇的背,不經意間抬手投足,便是一卷國色天香美人圖。 她軟軟拖長了尾音,同他說:“那你可得好生作養,咱們倆年歲差得遠,可別我還等著,你已經胡子花白滿臉褶了,那我還指不定答不答應呢。” “你放心…………”他耐不住,指尖在她內凹的脊骨上滑動,慢慢走向翹起的尾椎,慢慢加重了力道,修長有力的手指入了深處,蕩漾開春水一池,嬌聲一地。 翻個身,沉甸甸壓在她背上,本就變了樣的乳兒被壓得再外溢幾分,溫熱濡濕的舌尖掃過她耳后,激起一陣莫名瑟縮。他放軟了聲調同她哀求,“明日一去,二三月才回,嬌嬌再允我一次,嗯?” 素了將近三十年的男人,你如何能指望他懂得何為適可而止、何為進退有度?即便她搖頭喊疼,他依然想盡了辦法進去哄。怎奈她是將將熟透的蜜桃,汁多rou厚,甜香滿口。他是一整個冬季未能飽肚的猛獸,是走過沙漠的旅人,又餓又渴,最想吃的最想要的都在她身上,張嘴叼住她雪白的肩,牙齒輕咬著吹彈可破的肌膚,留下兩排發紅的齒印。 一滴汗滑過精瘦的腰身消散在顛簸的畫面里,如同海潮消散在天邊,又仿佛云朵四散在風里。最終她哭紅了眼,啞了聲,而他從身到心萬般滿足,恨不能嘶吼咆哮,昭示天下。過后仍要抱緊她,頎長的手臂橫在腰間,用著十分力道,要將她融進骨血,要帶她奔向天涯海角遠古洪荒。 靜悄悄,天還未亮,萬物沉睡未醒。寂寞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她與他,四肢交纏,肌膚相依,一呼一吸之間彼此再無隔閡,她屬于他,每一分每一寸都歸屬于他。 他吻去她咸澀的淚,抱緊了輕聲細語地哄著,待她緩過神來,再抱去溫泉里將汗水血漬都洗凈,紅紅腫腫的地方上過藥,眼前是繁花似錦迷人眼,他按耐住一股股上竄的火苗,忍得骨頭發痛,可憐她被折騰得渾身狼藉,只好嘆一聲,將她帶回外間黃花梨木六柱帶頂架子床上歇著。 景辭因著實累著,小小的身子鉆進他懷里,睡得尤其安穩,但或是因心中記掛著他今日要遠行,天沒亮就醒來,困得睜不開眼,還要伸出手自他身前環繞到背后,實則與她搶親同一個姿勢,霸道又可愛,嘴里頭咕噥著:“是不是要走了?嗯…………不許走…………” 昨天夜里還恨得張牙舞爪地咬人,今日又是軟軟乎乎惹人憐,他討來一位如花似玉的妻,還得多一個嬌媚如水的小女兒,他索性將她放在肚皮上趴著,褻褲被推到膝彎處,露出一截細白瑩潤的小腿,耷拉在他腰胯兩側,軟香纖瘦的身子壓在他堅實的胸膛上,額頭蹭著他下頜,小貓兒似的惹人愛。明明困得睜不開眼,偏要強撐著說話,“你走了,我想你可怎么辦…………你帶上我吧,我給春山當干弟弟。” “可別把那孩子嚇出病來,西北山高路遠,去的又都是軍機重地,男人堆里穿梭,哪能讓你去。乖,嬌嬌聽話,明日收拾細軟回宮去,如今四處都不安穩,但即便西北真打起仗來,京城總是銅墻鐵壁堅不可破的。”一面說話,一面輕拍她后背,“年前就回,快馬加鞭回城頭一件大事就是去碧溪閣,屆時嬌嬌可得將身子養好,沒得來個兩回便昏死過去——” 她抬手錘他肩膀,羞赧道:“你還說…………可疼死人了,一會不定能不能下床走動,萬一半夏問起來,我就真沒臉見人了。” “你放心,春山昨兒晚上同她講學授業,那丫頭比你明白得多。”他幫著她揉眼睛,將睡意揉開了,徹底醒過神來。 雖是累極,但景辭心中記掛著有事未完,便勉力撐起上身,鴛鴦錦被掀開來,露出個跨坐在他身上的姿態,不經意間又讓他泛起旖旎心思,渾身血液都到了那一處,悶不吭聲地又抬了頭。 但景辭抬腳跨過它,忍著痛下了床,跌跌撞撞沒走幾步眼看就要撲倒,幸虧他眼明手快,匆忙起身,自身后扶住她,一把撈起來橫抱在雙臂之間。 “你這是要做什么?跟我說就是了,何苦自己起身。” 景辭指一指角落一排綠釉山水五門大衣柜,“去開衣柜,我有東西要給你。” 將她向上掂一掂,抱穩了,騰出一只手來打開衣柜,下角放著一雙簇新的靴子,景辭彎腰勾手,將它提了出來。待走到床邊才細細與他說,“好多日子沒動過針線了,想著你生辰將近,便私底下找春山要了鞋樣子閑來做一雙,做的不好,你若不喜歡,我再讓白蘇收著。” 陸焉眼底暖意融融,他應是破天荒頭一遭感激上天,賜他景辭,點亮他本是晦暗孤寂踽踽獨行的人生。 “嬌嬌親手做的,我怎會不喜?做鞋不易,可傷著手了?我瞧瞧——”便要拉起她的手來,仔仔細細翻看。 換做往常,她定然要倒一倒苦水,再掉一回眼淚惹他心疼,但看他盯著針眼蹙眉心痛的模樣,話到嘴邊卻繞個圈兒落進肚里,末了只得一句,“不疼,做繡活兒哪有不扎手的呢?也是我手笨,小時候為學女紅不知跟家里賭過多少回氣,到了要嫁人的年紀總共也才縫過三雙,兩雙給了父親,一雙給了你,從沒見過父親穿過,可見做得不好呢……若真做的不好,也不許你嫌棄。” 他笑一笑,帶來三月春風四月微雨,將她微涼的手置于唇邊,緩緩吻過她帶著傷的指腹,深邃莫測的眼眸望向她,默然無聲的時光里藏著的是他的溫柔憐惜,融化了初冬冰冷徹骨的清晨。 陸焉說:“想來景大人與我一般,非為嫌棄,實乃珍之重之,舍不得穿,舍不得用,妥帖收在箱底,恨不能存上二三十載,任是拳頭大的夜光珠,一人高的珊瑚樹同我換,也沒得商量。” “你可真會說話…………”她禁不住,緋紅胭脂面頰上暈開,粉生生的面容似新春枝頭第一簇嫩芽一樣嬌軟,最是一垂首的溫柔撼動一顆冰封石化的心,是盈盈一水間的婉柔,亦是醉臥花蔭處的繾綣,讓人無處抵擋,無處逃亡。只剩潰敗,聽得見高墻崩塌,洪水滅頂的狂亂,轉眼間又化作了春暖融冰,山澗細流的輕緩。 抬起一張明艷傾城芙蓉面,采摘一抹紅潤香甜的唇,仿佛將畢生溫柔都傾注在一個吻中,沉醉在春暖花開時光靜謐的夢中,不愿醒,愿永眠。 晨光交錯在往來的風里,陸焉抱著她復又在床上昵昵噥噥說上一會兒,便聽見外頭三聲叩門,陸焉應一句,“進來吧——”起身將床帳放下,把景辭遮得嚴嚴實實,如此春山才敢推門,領著白蘇同半夏幾個端著水盆牙擦魚貫而入。東西放下,人都打發出去,他親手伺候她梳洗妝扮,鞋襪衣衫,珠釵發髻,全無遺漏,樣樣精致妥帖。鬧得景辭低頭羞臊,坐在妝前任他將細軟的長發通通挽起,露出修長美好的脖頸與飽滿光潔的額頭。 她從青澀到婉媚竟然只需一夕而已,花開盛放,絢爛無期。 景辭捏住他衣擺,為難道:“家中老嬤嬤教訓,嫁了人都該以夫為天,雖不必事事親力親為,但也不該讓你來伺候我起身,總歸是…………要不得的。” “那些個老掉牙的規矩你一個都不必守,關起門來過日子,你要如何都省得,誰到你跟前說三道四,直管告訴我,人頭落地也就著墨落筆的功夫。” “好好的,又說什么要人命的事。依我看,雖說面上看著我是個不守規矩的,但心底里屈從,你呢?表面上三綱五常尊崇皇命,但骨子里從沒彎過膝蓋。我摸摸,鳳卿后腦勺是不是長一腦袋反旋…………什么也沒摸著,光瞧見幾根白頭發,回頭你真該帶一車何首烏上路,要真白了頭…………或也一樣俊俏,另有風韻。” 他笑著,任她胡鬧,等日光漸盛,才說:“好了,時候不早…………” “曉得了,是時候啟程。別的話不多說,西北艱苦,保重身體,不必著急趕路,橫豎我都在宮里等著你回來。” 他低頭吻一吻她眉心,感慨道:“我的嬌嬌長大了…………” 她撇嘴,“能不長大么?懵懵懂懂的讓人吃干抹盡都不曉得,人傻活該不是?” 陸焉沉沉道:“只求你明白我的心,刀山火海,碧落黃泉,為了你,我都甘愿。” ☆、第81章 陰云 第八十一章陰云 景辭緩緩挪著步子,與他相攜走到門外,院中紅梅未開,枯枝頹敗,天地一片肅然蕭索。日光淡淡,落在她娟秀俏麗的面龐,如玉的肌膚透著光,似琉璃易碎,煙云易散。 “兩條腿打顫,只能送你到這兒了,我心里頭千萬般舍不得,但皇命不可違,往前還不知道多少艱難險阻,我明白你,你也要記得,無論多大困難,無論是千山萬水還是艱難困苦,我總是要等你的,天下風景再好,也比不得你院中一樹梧桐。” 他聽得入了神,癡癡不能言語,她笑著踮起腳親吻他嘴角,銀鈴似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叮嚀他,“路上小心,往來平安。” 他大約是說好,臨行前突然間抱緊了她,分明是尋常告別,在有情人眼里卻割rou刮骨一般難舍難分,仿佛歲月匆匆,轉瞬即逝,恨不能日日與君好。 風也清清,云也淡淡,他回頭時,人已遠,但莫名能看清她嘴角溫軟笑容,如蜜糖一般甜在心底。山長水遠亦不可懼,因他心中已有歸處。 第二日辭過梅影庵諸位師太,帶上陸焉留下的一隊侍衛乘馬車下山。皇城里少了各宮正主,顯得落寞又冷清,但為景辭省去了晨昏定省,日子優哉游哉倒也輕松。 但今年冬天比往常都要冷上幾分,葉落霜起,霧重夜涼,北風呼嘯著卷走所有生機,原野山間寸草不留。 夏末大旱,入冬又森寒,千萬里逃荒路上一家子人還能活幾個?大都死在棧道兩旁,蝗蟲似的啃光了樹皮野草,為一把觀音土搏命,一個個漲起滾圓的肚,蠟黃的臉色,兩只眼深凹,張著嘴喊餓,厲鬼一般伸手索命。 大約是大雪將至,城頭上陰云蔽日,大白天里需點燈才看得清腳下。半夏窩在暖爐邊剝栗子,白蘇倚在燈下縫一雙白襪,景辭懶懶翻著書。因著風冷霜寒,掛在廊下的白鸚鵡挪到屋里,時不時喊“吉祥吉祥”“萬福萬福”,學會了一大車吉祥話,仍舊還是個長毛畜生。 半夏嘀嘀咕咕說著,“聽說成外聚集一大幫流民,沒吃沒喝的見天兒鬧事,昨兒承安門那已經開弓射人,小郭兒同奴婢說,墻根下烏泱泱死了一大片,第二天天亮一看,嘿,尸體沒影了。都說是讓饑民拖進山里你一肘子我一腿的分了吃,嘖嘖……想想真是寒毛都要豎起來。”雖近在眼前,但說的都是旁人的生死掙扎,到底無關痛癢。閑得無聊拿鐵夾撥弄炭盆里燒紅的碳,翻出嗶嗶啵啵聲響,一個一個火星子接連上竄,過年似的熱鬧,嘴里頭仍在感嘆,“按說就隔著一道墻,昨兒長慶伯府上大老爺生辰,還雞鴨魚rou的大開宴席,搭臺子唱戲,鬧到天明,墻外卻可憐得破棉襖子都沒一件,餓得要吃死人填肚子,您說這世上的事怎就如此不公,流民的命竟不如狗畜。” 白蘇瞄一眼垂目不語的景辭,再看半夏,“這是讓你惜福呢,嘴那么碎,當心福氣都從舌頭上漏了。” “光會說我!”半夏站起身來,并不服氣,“仿佛你是個木頭人,一個字聽不進去,不知人間疾苦。” 白蘇笑,“瞧瞧,咱們半夏姑娘近來念上書了,什么人間疾苦,什么朱門酒rou,隨口就來,之乎者也福兮禍兮,好文采。” 半夏讓點著了,辮子上冒火,“我讀書怎么了?我讀書是我進取,學海行舟不進則退,能文能武才當得起咱們郡主的大丫鬟。”刻意咬重了一個“大”字,好生驕傲。 大約是將近黃昏,日光越發微弱,窗外陰沉沉不見亮光,教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景辭翻一頁志怪話本,睨一眼白蘇,懶懶道:“得了,你就放過她一回吧,哪一次不是把人急得跳腳?眼看就要到年下,咱們都和和氣氣的,來年才有好運道。” 轉過臉來對半夏,“半夏jiejie跑動跑西辛苦半日,好不容易打聽出來,合該何可熱茶好生休息。先別忙著說話,栗子好吃么,給我一顆。” “好吃,郡主要吃,奴婢先洗手去。”說到吃,這才陰轉晴,一溜煙跑去廚房打水凈手。 景辭適才同白蘇說:“這丫頭近日藏著心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你也少惹她。” 白蘇偷笑道:“郡主放心,奴婢知道厲害。” 下午貪嘴,吃多了栗子積食,夜里睡不安穩,索性與白蘇伴在一處說話,半夏見屋里有光,也溜進來,長長的頭發散著,肩上搭一件外袍,搬個小凳坐在床邊,還是從前幾個半大的孩子一塊兒笑鬧。 景辭與白蘇聊著從前國公府趣事,半夏是個直腸子姑娘,肚里藏不住話,忍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最終沒能憋住,猶豫著開口問:“郡主…………您真打算同陸大人…………那什么,那什么呀…………” 景辭好笑地看著她,問說:“哪個什么什么呀?恕我愚鈍,參不透半夏姑娘偈語禪意。” “就是…………就是…………”半夏支吾著,找白蘇求救,但這人落井下石,等著看熱鬧,她只有硬著頭皮說出口,“就是拜堂成親做夫妻啊,陸大人再厲害也是個非男非女的太監,這…………這事太后老夫人能答應么?” 景辭憋著笑,逗她說:“怎么?半夏jiejie不喜歡陸大人?不想去提督府上伺候陸老爺?” 半夏急急道:“哪能啊,奴婢跟您正經說話呢,這…………這郡主啊嫁太監,三千年頭一遭,奴婢想想都覺著…………” “覺著什么?” “荒唐。”她照實說,“您安安穩穩嫁個有家世有爵位的世家公子不成么?怎地千挑萬選地竟還選了這么個人,根本不靠譜,跟了他哪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白蘇不說話,默默看著景辭,等她答復。 景辭抬手點一點半夏鼻尖,含笑道:“你呀,真是cao著天大的心。勞請半夏jiejie安心,我自己挑的人,自己心里明白,不論將來如何,我心中全無怨尤。” 見半夏仍舊一副懵懵懂懂傻模樣,她便玩笑說:“這個呀,等你有一日好似白蘇jiejie一般有了心上人便全都明白了,你說是不是啊?白蘇jiejie。” 白蘇面紅,蹙眉害羞,“這好好的怎么說到奴婢身上。” 半夏笑嘻嘻得意道,“這個奴婢可清楚得很,白蘇jiejie同錦衣衛肖總旗眉目傳情也不知有多少日子啦。” “你渾說,再說當心我撕拉你這張嘴!” 半夏吊兒郎當渾身像是街口胡混的張三李四,甩著腰間石榴紅的穗子,得意道:“總說要撕,哪一回真下手?可見白蘇jiejie心里疼我呢,等jiejie成親,奴婢定要隨一份大禮。” 景辭還要來湊趣,“得啦,你還不曉得你白蘇jiejie存了多少私房?怕是京里的貴人小姐都不如她。” 白蘇羞得滿臉通紅,捂著臉跑回守夜的小床上,“任你們說,恕不奉陪。” 應是笑笑鬧鬧靜謐歲月,一個不慎被半夜的嘈雜吵鬧驚了魂,捧在手心的瓷瓶落地,仿佛能聽見碎裂時劃破耳膜的利響。一剎那美夢盡碎,命如飄萍,轉眼成灰。 嘉禾沒顧上規矩禮儀,急匆匆拍門,與白蘇說:“好jiejie,快將郡主叫起來,元人繞過宣府大同,從北邊直取京城,聽聞已經過了保定,再有幾個時辰就要到京城!” “怎么…………”消息沖擊太大,白蘇還未緩過神來。 嘉禾向內窺探一眼,見已有悉悉索索響動,“jiejie守著郡主,小的再去外頭瞧瞧,總歸咱們在宮里,比外頭安全。梧桐jiejie同錦衣衛說話呢,這就過來。”說完一轉身,又跑進灰沉沉的夜幕之后。 白蘇再是伶俐,這一刻也慌了神,腿軟無力跌跌撞撞走到里間,景辭已然裹上外衣,因夜里睡得并不安穩,這時清醒異常,蹙眉問:“外頭怎么了?吵吵嚷嚷的,天干物燥,哪個宮起火了不成?” 白蘇干干吞咽一口,啞然道:“元人南下,直取京城,如今已打過保定,眼看就要到京城,咱們快收拾收拾出城去吧。” 景辭顯然一怔,到底是養在深閨的小姑娘,戰亂只在旁人口中聽說過,如今真到眼前,竟生出一股噩夢未醒之感。右手攥緊了松垮垮的襟口,眼睛盯著窗前百鳥朝鳳八面屏峰,沉聲道:“去把半夏桂心叫起來,別的小宮女能跟得上的才帶,要緊的東西收一收…………不成,你讓桂心去廚房,能久存的東西都帶上。叫半夏來,挑著厚實的衣裳穿,梧桐呢?馬車不必了,帶上腰牌,咱們騎馬出宮。現如今皇上太后都不在宮中,沒個能做主的人,若真出了事便都是沒頭蒼蠅亂闖亂撞,倒不如家去,府里頭必然也在收拾細軟預備出城南下。” ☆、第82章 禍起 第八十二章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