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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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嬌嬌,如同新摘下的嶺南荔枝,三百里加急連夜送來,快馬跑死三匹,果皮上的露珠兒還未干,剝開來一口咬下去,甜膩膩的汁液溢滿齒間,白花花的果rou擠壓變形。甜得讓人心揪,嬌得讓人發癢,一滴滴撫平他心中被滄桑歲月劃破的傷痕。 他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一把將她擁在胸前,笑得胸腔震動,漆黑夜幕下欣然歡喜。再接連親吻著她guntang的耳、染香的發鬢,呢喃著她的乳名,“小滿…………小滿…………陸焉何德何能,竟能有你相伴…………” 她倚靠在他肩上,帶著濃重的鼻音,嬌聲道:“你知道就好,往后可不許這樣欺負人,不然我的鞭子可不是放著玩兒的。還有……你今兒怎么辦?周姑娘讓你娶過門,明日闔府上下就要改口稱她一句夫人不成?” 陸焉輕笑道:“還真是個針尖大的心眼,一粒沙也容不下。放心,我總歸是有事要辦才留她在此。” 可惜她并不買賬,“你總有一千一萬個秘密,橫豎從不告訴我一句半句,我這就走了,不給你提督大人添麻煩。”說話間調下案臺就要氣沖沖往外走,半途讓陸焉拉回來,高高抱起,擱在手臂上掂一掂,一如十年前,她哭著不睡,他耐著性子抱著她繞著屋子轉圈。 “才說得好好的,又鬧脾氣了不是?”索性抱著她,往里去,穿過正堂,繞過小花園,再往里正是陸焉寢居,這屋子依然素淡,藏身于紅燈高掛的提督府,顯得格格不入。 一路上不見人煙,應是熱鬧嘈雜的新婚大典,卻靜得似廟宇禪寺,聽不見杯盞交錯,聞不著酒香醉夢。只剩他清清靜靜一個人,仿佛憑空捏造的夢,更像是親手勾勒的陷阱牢籠,只為請君入甕,此后斷絕她所有念想,再無回頭之路。 陸焉道:“這婚事,一來為應付太子,他的秉性你是清楚的,逼急了不知還會做出何等癲狂之事,且退一步,緩過這一陣再說。二來,周氏與白蓮教牽連頗深,里頭的往來牽扯暫不與你多說,你心里明白這是個要緊人物便可。” “這么說來,我合該心疼你不是?”景辭任他抱著,進了屋,又落在暖榻上,他兀自彎下腰,替她脫了靴子,巴掌大的小腳握在手里,他皺了眉,“冷成這樣也不會說上一句。”喚門外的楊柳兒翻出一張小被來蓋在她腿上,前前后后裹緊了才放心。還要絮絮叨叨叮囑她,“冰渣子似的腳,竟也不覺得冷?真傻得冷熱都不知了?” 景辭回道:“怪你,還不是忙著同你吵嘴,哪里顧得上這些。” 陸焉忍者著笑,手伸到被子里捏一捏她捂熱的小腳兒,柔聲道:“好好好,怪我,都怪我。小滿總是最有理的,不服不成。” “可不是么?”她傲起來,眼珠兒一轉,裝出個正經模樣,教訓道,“知道就好,往后可都得聽我的,記住了沒有?” “是么?我怎記得,方才有人哭著說往后再不氣人,一定乖乖聽話,是誰說的?小滿可還記得?” “誰呀?這話都能說出口,可真是窩囊,丟死個人了呢。” 他旋身,揚起袍角,坐在她身后,成了她靠背的軟枕,雙臂繞過她纖細的身體,環在腰上,仍是再親昵不過的姿態,在她唇角親上一口,含笑道:“小滑頭——” 景辭反駁,“跟你比起來,我可是不值一提。你才壞,蔫壞蔫壞。”一張嘴嗷嗚一聲咬在他肩上,咬了滿嘴錦緞,不疼不癢。陸焉止不住笑,問說:“你這是做什么?” 景辭抬起眼看他,嘴上卻不松口,含糊不清地說:“咬你,咬你這壞蛋。” 陸焉便不動了,悶住了笑,任她嗚嗚嗚地咬。隔了半晌才問,“吃飽了嗎?” 景辭xiele氣,推開他,憤憤然說:“不咬了,你這鐵皮做的殼,我可咬不動。”再對上他笑意滿滿的眼睛,突然間起了壞心,探身上前,在他唇上啄上一口,短促而清甜,眨著眼睛說:“真咬下去,我可舍不得呢?誰讓你是我的寶貝疙瘩呢?”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他扮老夫子,正正經經教學生。 “呀,你也知道這是‘惡’,可見是處心積慮地欺負人呢。”話未完,倒先遭她搶白,軟軟的音調,聽得他心酥酥軟軟半空中飄蕩,“還有!可不許周姑娘碰你,一根頭發絲兒也不行。橫豎你是我的,入了我的門就是我的人,只許讓我親!” “好,都聽小滿的。”他欣然,求之不得。 “當真?” “千真萬確。”陸焉點頭保證。 他上揚的嘴角,自始至終未曾落下,仿佛一見她,所有煩惱即可煙消云散,余下的只剩歡愉,夢一般美妙。 她轉個身,趴在他胸前,白嫩的指頭有意無意地刮著他微凸的喉結,嘆聲感慨道:“我若是真能嫁給你就好了,什么公侯伯爵,什么狀元榜眼,沒人比得過小阿爹。你把周姑娘的鳳冠喜帕找來,讓我玩一回好不好?” 陸焉道:“人家的東西,拿來有什么意思。放心…………總會有的。” “嗯…………”她又開始哼哼,不依不饒“你看你一身新郎官兒打扮,紅彤彤的,咱們倆可不襯呢,我得把你衣裳扒了——”話沒說完就要動手,讓陸焉抓住了推到一旁,壓一壓嗓子,輕斥道:“胡鬧——” 景辭理所當然,挑起眉回道:“就愛胡鬧,偏愛鬧你。” 他無奈,鎖住她一雙亂動的手,身子下壓,再又封住了殷紅香軟的唇,一碰就軟的小人兒牢牢抱在懷里,一低頭便能吻個盡興。小小的舌,藏了多少蜜糖,怎么吃也吃不夠。 直到她嗚咽著喘不過氣來,緋紅的面頰如錦繡朝霞,嘟囔著埋怨他,“嘴都讓你吃沒了…………疼呢…………” “哪疼?阿爹親親。”分明是個黑心肝兒,偏要裝出一片善良慈愛,真要再去吃她嘴唇,嚇得景辭連忙抬手,擋住他。 他寵著她,她便什么都是好的。小手捏著,輕輕啄她手心,再將人扶起來,“好了好了,不鬧了。” 景辭猶在后怕,“那咱們正經說話?” 他笑著點頭,“好,正經說話。” 她坐正些,看他從小幾上拿過一只紫檀百寶鑲金箔匣子,打開來是她未刻完的田黃石印章,仍停留在“百疾除,永康休,萬壽”上,單單缺一個“寧”字,是未落款的書畫,沒能收針的繡品,又有余味裊裊,久久繞梁。 他的手自她身后環過,雙唇貼在她耳后,溫柔和煦的音調,細細與她說:“缺了的字,小滿與我一道補上可好?” ☆、第76章 萬壽 第七十六章萬壽 他握住她的手,一同執起刻刀,在軟硬得宜的田黃石上,一筆一劃,鏤刻昏黃微光下相互依偎的熏染悱惻,此一刻無人私語,唯有脈脈情深,隨時光悄然流轉。 “百疾除,永康休,萬壽寧——”她靜靜看他落下最后一筆,為一句祝語寫一個完滿,不知是因月冷烏朦朧,亦或是夜深人影疏,她不自覺生出一股愁緒,一滴墨墜入清波湖面,一瞬間散開千絲萬縷隨水流,她眉心微蹙,倚著他,輕聲說:“世間百樣苦,我才嘗過多少?哪敢祈求萬壽寧呢?” 陸焉親吻她耳廓,勸慰道:“不怕,嬌嬌自與旁人不同,這一輩子半點苦也不必受,我守著嬌嬌,自當予你一世穩妥安寧。” “那我該如何報答你?小滿也陪著陸焉一生一世好不好?”她轉過臉來,望著他,微弱的燈光闃然于她眼底綻放,她是一簇簇燃燒的烈焰,是一朵朵夏日的花開,是陌上枝頭斜陽晚歸的落英,是他這一生遇見過最美的風景。 他說:“好,那…………嬌嬌喚我鳳卿可好?” 她亦不需細問,只點一點頭,清脆婉轉的聲音似山澗小川,引出他老舊發黃的記憶,“鳳卿——鳳卿——” 鳳卿鳳卿,多少年塵封的記憶自深埋的底下起出,一張張不能老去的容顏來回變換于眼前,他閉上眼,深深呼吸,將胸中翻滾的心緒沉入谷底。沒有眼淚也沒有彷徨,更沒有資格軟弱。然而到底是按耐不住,緊緊將她擁在胸前,雙臂不斷收緊,緊得她后背生疼,她沉默忍耐,等待他飲下最后一滴苦楚,再放開她時,又回到冷靜平和的陸焉。 匣子里有印泥,景辭握住田黃石印章,按了印泥,笑著說:“我給鳳卿蓋上印,要許鳳卿百疾不侵,一生安寧。”牽出他手背,重重一按,烙印似的紅字都顯現在蒼白的皮膚上。還要望著他淺淺微笑,一雙眼是天上最亮的星,照亮他身旁漆黑無光的天與地。她抬起他手背,低頭在印章處輕輕落下一個吻,歡喜道:“好啦,有本郡主給鳳卿加持,一定能保佑你幸福安樂,百歲平安。咦……你傻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花呀?” 細心將她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后,他低聲道:“嬌嬌是世間最美,如何能看得夠呢?” 她張嘴,小狗兒似的咬他手指,佯裝生氣,“油嘴滑舌,打你板子!” “打便打,嬌嬌金口玉言,鳳卿哪能不從?”翻轉手腕,反握住她的,取了印來沾上紅泥,要與她蓋上,沒想她一個勁往外掙,“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這個,傻不愣登的…………” “傻?輪到你你才覺著傻?”他不放,與她在春榻上玩鬧起來。 景辭左躲右閃地求饒,“提督大人饒了我吧,下回再不敢了。您要喜歡這個,自己個沾了印泥蓋臉上也成,橫豎我是不要的…………” 夜深,風吹云散,他與她躺在一處,不說話也不起身,懶懶地等,等歲月一點一滴從指縫中溜走。 景辭枕在他臂彎處,玩著手里的發辮說:“鳳卿鳳卿,這名字仿佛在哪里聽過,倒是怎么也記不起來了…………” 陸焉玩笑道:“原不知嬌嬌上輩子便認得我,早知如此,便不必等到現在,早早將你關起來就好。” 沒料到她再與他靠近些,側臉依在他胸前,低低道:“我若是早生幾年便好了…………” “不怕,如今也好,再好不過。”他親吻她額頭,在身前摟緊了,不到地老天荒不愿放手。 景辭躲在他懷里,偷偷勾起唇角,情情愛愛,你進我退,算來算去,誰知是誰中了誰的套。 宮里的事情自有陸焉打點,不必她cao心,第二日趕早與他一同進宮,還在打趣他新婚不歇,馬不停蹄離府辦差。景辭面上雖對周紫衣有敵意,但她不知內情,多少覺著波及無辜之人,私底下遞給春山二千兩銀子,讓帶進茹月樓,只當是致歉。事情傳到陸焉耳朵里,卻將銀票扣了下來,笑說她是不明事的小傻子,人有依靠,才有二心。若要她死心塌地,必先斷她后路。 再過個三五日,便是她離京去往落霞山的日子。 十月初,初晨已落霜凍,葉片上薄薄一層凝凍的霧,似女仙的手,撥云散日,將遠山近水一一撒上糖霜。 北風都帶著甜香,呼啦啦推搡著前行的馬車。車內燒著炭,又熏著香,一張小床鋪著厚厚的軟墊,景辭懶洋洋靠在榻上,一面張嘴吃他剝得干干凈凈得松子仁,一面與他說話,“山上那么遠,沒吃沒喝的,又冷得慌,你真舍得讓我去呀?” 他只管低頭剝松子,專注又溫柔的眼神,怕是連堅硬的松子殼都讓看化了。一道俊美側影,瞧得見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回她說:“早有人先行一步,衣食住行都打點好,哪敢讓郡主受委屈。” 一顆肚大身圓的松子仁跳脫出來,景辭索性伸過頭去張嘴從他指尖銜上一顆,淡粉色的小舌頭不經意間掃過他食指指腹,濕濕熱熱就在這一瞬之間,勾得人心急火燎。 抬起頭來,她依然是一派天真,還要一面享用,一面與他得意地眨眨眼睛,“又看我呀?這天下第一美人就這樣好看?老這么傻登登地看著,美人也要面紅的。” 他帶著笑,親吻她豐潤飽滿的嘴唇,手臂向后一撈,纖纖楊柳腰便近在咫尺。稍稍帶了些力道,輕輕咬她下唇,放開來才說:“好一個厚臉皮的美人,這倒真是要曠古爍今,千芳留名。” “敢笑我?當心我真咬你一口!” 陸焉笑:“動不動咬人,還真成宮里養的小京巴兒了。”再將她抱起來,放在膝頭,把這嬌氣包墊高些,正好與他平視,省得又要嫌他高,抱怨脖子疼。倒也奇怪,從沒嫌過自己個兒矮,傲氣得很。 他斟酌著,叮囑道:“在山上好生待著,雖說讓梧桐嘉禾都跟著你去,但到底是山野之地。居士林里逛逛就好,什么新鮮野趣兒山水奇石的,一個都不許去。再來餐餐吃飽,葷素兼宜,月末來接你,若瞧見哪兒又掉了rou,便把白蘇與半夏拖出去一人二十大板。眼睛往哪兒瞧呢?聽話!” 她是慣會裝乖的,用不著他著急上火,已然回過頭來,捏起他一片衣,晃來晃去討好道:“好嘛好嘛,我曉得啦,一定好好吃飯,好好穿衣,等月末你來接,胖得你都認不得。” “還有呢?”他擰著眉毛,老夫子一般嚴厲。 “還有除了居士林,余下哪兒也不許去,除了梧桐還要多派個小太監跟著,要日日誦經念佛,修心養性,什么壞事都做不得。好了吧?陸師傅,徒兒能過關了么?” “你呀——”他捏她鼻,感嘆道,“嬌嬌別讓我憂心,雖說短短十幾里路,我卻也一刻不能安。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好啦好啦,答應你就是了。京城地界,天子腳下,哪還能出什么紕漏?大不了是我吃撐了不消食,喊肚子疼咯。”坐在他膝上也不老實,隨著緩緩向前的車馬顛簸,搖來搖去地鬧騰,“可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說起話來嘮嘮叨叨的,不聽還要生氣,嘖嘖…………你對同僚部下也如此?人家不嫌你煩呀?”一只狡猾的小狐貍,帶著壞笑,歪著頭看他。 景辭眉眼精致,舉手投足皆是豆蔻年華的澄澈嬌嫩,一顰一笑都令他愛不釋手。攬在她腰后的手臂不自覺收緊,舍不得有一刻分離。 “他們沒有這個膽量。” 景辭便道:“可見你這人平日里多可怕,一瞪眼一皺眉,嚇死個人。” 陸焉道:“可見嬌嬌多大膽,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她笑嘻嘻沒個正行,賴在他寬和溫暖的懷抱里玩鬧,長發只用一根玉簪挽起,素淡雅致出自他手。本就是無雙容顏,何須珠玉點綴,清水出芙蓉以令人一個不慎,失足墜入春芳落花中。 盈盈一抹笑,是乃見之忘俗。 “我知道你寵著我呢——” 眼前一朵初開的花兒,需捏在手里,放在鼻尖,才聞得到淺淺淡淡香氣,浮浮沉沉萬丈紅塵中。 她有了幾分羞赧,不自覺低了頭,小聲說:“鳳卿疼我,我都曉得的。” 他嘆一聲,掌心撫摸著白皙如玉的面頰,沉沉望著這一張再也無法從腦海中抹去的臉孔,最終只是說:“若真是明白,就記著我的話。心肝兒,我如何舍得。” “是呀,一個月呢,可千萬念著我些,若遲些來接,我可給你記一筆呢。” “噢?只是記上一筆?不拿鞭子教訓?” 景辭握著他的手,抬一下松一下地玩,“記好了,年頭年尾再一起算。別想著逃,我可是鐵面無私景青天。說霸住你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日也不成。” 他看她,眼神溫柔如婉轉明月光,“好,一輩子,少一日也不成。” “記得呀,你可是我蓋了印留了章的,哪哪都是我的。”孩子氣地抬起頭,親吻他眼角朱砂一般的淚痣,過后得意地笑,“好了,臉上也有我的印了,誰也不許搶。” 他笑著看她胡鬧,千百種情,萬萬縷愛,都在溫柔眼神里。 ☆、第77章 鴻雁 第七十七章鴻雁 京城三百里地界就沒長出一座高山,換了外地人來看,落霞山至多也就算個平地里凸起的小山包。馬車上到半山腰上,路窄換轎,這紅頂轎子并不比馬車小多少。 景辭窩在陸焉身上瞇上一覺,搖搖晃晃一睜眼就到梅影庵。庵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事先透了風聲,提督大人要來,住持師太是個極擅交際的人,一早領著妙字輩長老出門來迎,與陸焉往來一番,句句話里都帶著禪機。景辭本以為天底下最擅長虛虛實實顧左右而言他的人就是陸焉,沒成想出了城反倒遇上高人,話說了老半晌,竟沒有一句能聽明白。 直到陸焉欠身將她讓出來,引薦與妙逸師太,景辭心里頭暗叫一句糟糕,修佛又入紅塵之人沒事總愛叨叨幾句禪語,話沒說得兩句就要給判詞,腦子才轉到這,妙逸師太便贈她一闋,“諸優戲場中,一貴復一賤。心知本相同,所以無欣怨。”這詩拿大白話說,就是感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起起落落都是命,套誰身上都靈。景辭忙不迭稱好,接下來一整月要在人眼皮子底下待著,還不得給人幾句好話配個好臉色,換一段逍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