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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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卻目露欣賞地看著她,“我們阿潯都會和稀泥了,著實不易。” 葉潯故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您整日里耳提面命的,我哪兒敢再做不管不顧的愣頭青啊。” 太夫人被逗得呵呵地笑,又好奇羅氏的心思,“她要是實在氣不過,只管將事情直接鬧到葉府去,卻怎么來您這里說起這些家丑呢?” “她有她的計較。這種事,與其被人當成笑話提起,倒不如自己先跟外人訴苦,到時她不但不會擔上管家不力的名聲,還會得個賢名。”葉潯笑道,“我這也只是猜測,擔心她還有后招。” “這樣的孩子,心思怎么都用在了這些無謂的事情上?與其到現在還在籌謀,當初不和妯娌置氣不就行了?”太夫人不是慶幸的,“幸虧是你嫁了過來,換個那樣的媳婦,我就沒清靜日子可過了。” 葉潯只是笑。心說要慶幸的話,只能慶幸裴奕沒有兄弟,不然哪,誰都沒真正清靜省心的日子可過。 這天裴奕照舊早早地回家來了。皇上不在宮里,官員們差不多是心安理得的偷懶,他公務上又已經游刃有余,自然是樂得隨大流。 天氣太熱,他回來換下官服,先去洗了個囫圇澡,清清爽爽的了才去看庭旭。 庭旭正是特別貪睡的時候,到現在一天起碼也要睡足八個時辰。這會兒他躺在小涼床上,一只小胖手落在一側枕畔,漆黑濃密的睫毛靜靜垂下,被光線打出小小一道暗影。 奶娘和丫鬟一左一右地輕輕打扇。 裴奕俯身看著兒子,拇指摩挲著他的臉頰,笑意便不自覺地到了唇角。 阿潯有喜時,他盼著孩子出生。 眼下他又盼著孩子快些長大,特別想看到孩子跟阿潯學識字描紅的情形。 真不知那該是怎樣美好的畫面。 算算時間,依照之前的習慣,庭旭要到黃昏時才醒。 他便轉去了花園,先漫步到了水竹居——竹林里的屋宇建成之后,母親已給這兒命名。 穿過林蔭籠罩的采石路,到了林子中間,入目的是綠葉映襯之下的各色鮮花。可以想見得到,等到春和景明或是秋高氣爽時,坐在此處聽著林間風聲品茗賞花,不知有多愜意。 踏上石階,撩開竹簾,步入廳堂,涼爽宜人的氣息鋪面而來。抬頭環顧,見前后鑲嵌著玻璃的門窗都打開了。 要說最涼爽舒適的,無疑便是這樣的過堂風了。 廳堂和兩個次間,以竹木材質為主,別有一番韻味。 東面三間耳房布置成了一個小佛堂。轉到后面,便是在此照料屋宇的下人住的后罩房。 后面的一塊平地開辟成了一塊極富野趣的小花圃,植著很多種顏色種類不同的不知名的小花。 別說母親,他都很喜歡這兒。 阿潯前前后后折騰這么久,也真難為她了。 隨后他去了馬廄。 駿馬到了夏日,和人一個毛病,總是打蔫兒,提不起精神。給幾匹馬親自加了些草料,這才轉回到正房。 進門就聽到葉潯正在吩咐丫鬟:“晚間做涼拌面——過一次水就行,臊子多備幾樣,另外再用芥末、辣椒油給我拌兩個涼菜,嗯……再做一個炒蝦,做兩份,給貓一份不辣的,我要一份辣炒的,還有菌類好幾種到季了,讓廚子看著做個湯……” 小吃貨,愛吃,也能吃,就是不見長rou。裴奕腹誹著去了里間,拿出一幅堪輿圖細看,命人備了筆墨,不時在上面添減一筆。這是他和葉世濤要從速著手的一樁事。 一如他所料,黃昏時,庭旭醒了。他便收起手邊東西,轉去抱著兒子,喚上葉潯一起去了太夫人房里請安。 庭旭對父母祖母的依賴是一樣的,三個人不論誰抱著他,他都乖乖的,只是隨著一點點長大,小手會有意無意地抓一些東西。裴奕還好說,男人么,身上也沒幾樣佩飾,最不濟是讓孩子抓到玉佩把玩片刻。太夫人自來是通身只簪釵一兩樣首飾。只葉潯比較麻煩,偶爾心情好,認真打扮一番,庭旭隨意抓三兩下就讓她啼笑皆非。耳墜是早就不敢戴了,雖說孩子的力氣只一點點大,耳墜被揪住的滋味也是很不好受的。 這晚,天氣陰沉沉的,悶熱得厲害。一家人吃完飯,太夫人便讓兒子兒媳快些回房,擔心等會兒下起雨來電閃雷鳴的在路上驚嚇到孩子。 回到房里,室內雖然放了足夠的冰,較之以往還是熱的厲害,庭旭便不能安然入睡,不時哭兩聲。 裴奕便留在西梢間,親自給孩子打扇,手輕輕地拍著他。 葉潯沐浴之后,見天色已不早了,去西梢間換下他,“你先去睡吧,又不似我們,明日還要早起。” 裴奕也就沒堅持,洗漱一番先睡了。再醒來才覺出身邊依然枕畔空空,便下地去尋。 經過廳堂的時候,發現天氣愈發悶熱得厲害,看起來,明日要有一場大雨了。 室內最涼快的也只有他們的宴息室和寢室,角角落落都放了冰,孩子所在的西梢間是不能放太多冰的,沒什么好處。 進門時,就見葉潯抱著庭旭緩緩踱步。 “還沒睡?”裴奕輕聲問。 “是啊。”葉潯低聲答道,“也不像是覺得太熱,就是今日有些黏人,要我抱著才肯睡。我一把他放下他就又醒了。” “我來。” 葉潯反對,“你去睡。” “我來。”裴奕堅持,把庭旭接到臂彎,騰出一手拍拍她的臉,“快回去睡會兒。” “不。”葉潯杵在原地不動。 裴奕就笑著攬過她細看,“再熬下去就成黃臉婆了——臉色不好。” 葉潯剜了他一眼,這人,辦好事的時候怎么就不會說句好話呢。 “逗你呢。”裴奕輕輕地笑,“我醒了就睡不著了,聽話。” “好吧,我等會兒再來換你。” “不用。我哄一會兒他就老實了。” 葉潯忍不住笑起來,“但愿如此。”隨后回了寢室,看了看時辰,將近丑時,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倒頭睡下了。 心里到底是記掛著那父子兩個,睡得并不踏實,幾次掙扎著醒來看看時辰,最后一次看懷表指針已指向寅時,睡意就全都跑了,連忙起身下地。 恰逢裴奕回來。 “睡了?”葉潯問道。 裴奕輕輕頷首,“嗯,睡了一陣子了。鬧騰這么久,估計他也乏了。” “那還好。”葉潯立刻松懈下來,攜了他手臂往回走,“幸虧有你。” “有我的好處可不止這些。”裴奕笑著帶上寢室的門,把妻子打橫抱起來,回到床上,欺身索吻。 葉潯卻故意逗他,“不行,我要早點兒睡,不然就熬成黃臉婆了。” 他卻道:“我看你精神抖擻的,應付我完全不在話下。” 葉潯無聲地笑起來。 “給個準話,行不行?”他一面說著,手已自有主張地開始脫衣服了。 “我說不行……”葉潯的話其實還沒說完——她說不行有用嗎? “說什么?我聽不清。”他打斷她的話,一副無賴相地纏上去,以吻封唇,不讓她說話。 夏日里,他越發地像個小火爐,離他近了都會覺得熱。她呢,夏日身體反倒比尋常人體溫低一些。 她便常抱怨他的歪纏。 他卻不管,如別的時候一樣,最喜歡把她摟在懷里。 在這前提下纏到一處,沒多久,他后背便已沁出一層薄汗,她也跟著香汗淋漓。 可也已是情動時,想分都分不開了。 她的力氣慢慢消減,雙腿從他肩頭滑到臂彎,氣喘吁吁的,就是不肯申荶出聲。明知庭旭那邊的人不能聽到這邊房里的動靜,心里還是存著一份戒備。 他慢條斯理地動著,低頭在她耳畔低語:“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不對,生完孩子的女子才是水做的,起碼我的阿潯是這樣。” 是真的,有了孩子之后,她容顏平添一份別樣的韻味,而身體發膚隨之帶來的些微美妙變化,便只有他才清楚。愈發的勾人了。 “你這是在說我以前不解風情么?”葉潯喘息著別轉臉,吻著他唇角。 “偏要往歪處想。”他無聲地笑,“我是在說越來越喜歡你了。”之后不容她為之喜悅,便蠻橫地頂撞起來。 葉潯差一點就無法抑制地申荶出聲,親吻就變成吮咬,倒引得他愈發惡劣。 葉冰的事,先是羅氏去了葉府,和趙氏敘談半晌。 趙氏不喜葉冰,甚至很多時候是希望葉潯、葉世濤出面教訓葉冰一番的,可在大面上,還是要顧及葉家的臉面。是因此,讓羅氏把娘家人請出來一起說說這件事。 幾個女子都知道妯娌兩個各有不對,卻都要為了各家的面子為自家人說話,自然,都不愿意這些不知所謂的事外傳,這一點上有了默契,別的事情上就好辦了。 算是意外的一節,是羅氏抖出了去裴府找葉潯的事,自然不敢說謊,把葉潯的原話復述一遍,最后則是道:“二弟妹若是不跟我好好兒認個錯,我只好繼續去麻煩裴夫人,裴夫人性子清冷不愛管這些閑事,我便去找葉家大奶奶說說事情的由來。” 趙氏不動聲色地笑道:“我們大姑奶奶的確是性子清冷,不愛管這些閑事,可要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葉家人,她也不會容著。你既然這樣一番說辭,那便隨你。只是吃了苦頭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那事情多簡單?葉潯再討厭葉冰,也不會置祖父祖母甚至她公公婆婆的顏面于不顧。在這樣的事情上,葉潯不可能幫著外人的。被羅氏找上門去,也是不得已。 羅氏不以為意,笑道:“事情到了這份兒上,我早已吃夠了苦頭,成了婆家的笑柄,還有什么是我受不了的?我只是要弄清楚尊卑長幼之分是不是虛談罷了。”臉面?在婆家都快沒幾分顏面可存了,她還有什么好在乎的,在乎的話,也不會去找葉潯說這些見不得人的事了。 至此,趙氏已經完全明白了羅氏的心思,能作何感想?不外乎是愈發討厭葉冰。私底下耳提面命、認真警告了一番,讓葉冰務必正經給羅氏認個錯,不然葉家也就不管了。 葉冰一聽這話音兒,知道看起來不算事的事已被羅氏做成了文章,只得同意賠禮認錯。 隨后就簡單了,相互認錯,羅家和趙氏各自訓斥了妯娌兩個一番,得了她們不會再犯的準話之后才算將這件事了了。末了,兩家又各派了一名mama去妯娌兩個身邊,以防她們再生出更惡劣的心思。 江宜室與葉潯提起的時候,啼笑皆非,“難為我還以為羅氏可憐,卻沒承想,人家是決意要葉冰給她這個長嫂做小伏低才會作罷——哪兒就是為難了?早就打定主意了,日后便是鬧得滿城風雨,她也無所謂。”又嘆氣,“照她的打算,先找你,若是你不理,就要找到我頭上了。我再不理,她不知又要找到誰頭上去——這一步步的,葉家的臉面也就被敗完了。” “所以……有這種親戚可真是夠麻煩的。”葉潯心里挺窩火的——明知到羅氏給自己挖了個坑,自己還只能跳下去,有什么法子呢?誰叫她有葉冰這樣一個堂妹? 沒過兩日,孫府傳出個好消息——羅氏有喜脈了,因為先前被葉冰氣得胎象不穩,沒敢聲張,至此時胎象安穩了,身體情形也不錯,這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細究起來,葉冰可是險些把長嫂氣得保不住胎兒的罪魁禍首。 那么羅氏這一番作為,可就值得人深思了。 江宜室說:“我這幸虧是沒有羅氏這樣的妯娌——心胸肯定是狹窄,不然也不會揪著冰兒一樁事做張做喬了,另外再細細回想一番,城府可是夠深的,將險些連你一并卷進去。” “不管那些。”葉潯倒已經看開了,“只要你和哥哥不為難就行了,我這兒沒什么打緊的。”與其讓江宜室介入這種事,她情愿那個人是自己。這樣的賬,她從初時就算清楚了。 江宜室感激地笑起來,緊緊地握了葉潯的手一下,“凡事你都是這樣,讓我撇清關系,自己往刀口上撞。經了這樁事,我也長教訓了,往后還是盡量別打擾你為好。認真論起來,好歹我也是葉府現在的長媳呢,怎么能讓你摻合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葉潯沒繃住,笑了起來,“咱們的日子不就等于是一家人的日子么?” “那可不一樣,各人有各人的責任,我總是讓你受累,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 葉潯笑意更濃,“別胡說,誰敢嫌棄你?我和哥哥都不能容的。” 不論怎樣吧,葉潯以為在自己這里已算告一段落,事實卻非如此。 羅氏有喜幾日后的下午,葉冰來了裴府。葉潯懶得見她,讓丫鬟傳話說自己沒空,葉冰的馬車卻停在府門外不肯走。 想見誰,其實容易得很,只看不請自來的人要不要臉而已——這是葉潯的心得,之后又能有什么法子,只得讓人請葉冰入府。 這時裴奕就在家中,歪在西梢間臨窗的大炕上小憩,隱約聽丫鬟議論了兩句,不耐地翻了個身,道:“去告訴夫人,不相干的人不需禮遇。” 葉潯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位爺來了脾氣。原本他就對葉冰沒什么好印象,外面的事情只是不與她談論,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眼下必然是惱火葉冰的。由此,她索性去了小花廳待客。女人家的事,不想讓他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