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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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葉潯,要在婚后才從柳之南口中得知,宋清遠是很多門第愿意攀上關系、許多閨秀愿意以身相許的風流人物。 也是人之常情。 宋清遠的父親五年前含冤入獄,被jian人迫害致死,宋氏一族沒落?;噬系腔?,為宋家昭雪、復其爵位,又因宋清遠雖然年少,卻建了一點從龍之功,皇上登基之后,讓吏部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官職。如今的宋清遠正在等待吏部的委任。是以,很多門第便認定了宋清遠是少年俊杰、前程不可限量,趨之若鶩地溜須逢迎。 很多人不是局中人,也就看不清,宋清遠的一時得意在權臣手中,不過是一言定其運道起落的小事??床磺宓娜酥校~鵬程首當其沖。 彭氏見到葉潯,快步走到垂花門內,言語懇切地道:“阿潯,你這幾日過得可好?我每日都記掛著,你何時回家去?你祖父祖母也整日念叨著你,還是早些回去才好。今日我便是特地登門來接你回去的。”說著話,便要握住葉潯的手。 葉潯一拂衣袖,后退一步,笑意分外冷淡,“既是特地前來接我回去,怎么還帶了外人過來?這些你可與外祖母提前打過招呼了?”她是故意的,故意讓宋太夫人看到她的不馴。 彭氏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歉然笑道:“宋太夫人與柳府雖然來往的少,卻也是相識的,今日恰好宜春侯又有些學問上的不解之處要請教閣老,我們就一道前來了?!?/br> 葉潯扯扯嘴角,“你們隨意,我要與表妹出門,恕不奉陪?!闭Z必對一直笑嘻嘻看戲的柳之南點一點頭,相形步出垂花門。 兩個人都沒理會宋太夫人和宋清遠。 葉潯還是故意的,柳之南見她如此,也就做出一副“我不認識你,我沒看見你”的樣子。 葉潯目不斜視地走向此刻已趕來的馬車,無法忽略凝固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灼熱視線。 這個宋清遠,反應倒是與記憶中如出一轍,即便地點場景不同,他還是沒有半分不同。 她索性略頓了頓足,看向宋清遠,對他投去充斥著厭惡的視線。視線定格片刻,便錯轉視線,走向馬車。 宋清遠神色一僵,繼而面色漲得通紅。太奇怪了,這女孩怎么剛打個照面就這么厭惡自己?他宋清遠是什么人?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只是……這女孩實在是太美了,即便是她身在人潮之中,也能讓人一眼就發現,再不能錯轉視線。 真的是他所見過的最美的女孩,想象不出還能有誰比她更為出色。 他要娶她!他要征服這個桀驁不馴的女孩! ☆、第21章 路上,柳之南說著自己的看法:“宜春侯肯定是對你一見傾心了,這人倒也不錯,樣貌雖不及裴表哥,卻也是一表人才。祖母說裴表哥遲早會出人頭地,可到底還是要等一段時間。宜春侯就不同了,現在就有爵位,年紀輕輕就要做官,只要不出大的岔子,定能大展宏圖……” 葉潯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不能安靜一會兒么?” “我選表姐夫呢,不許管我?!绷闲χ蜷_葉潯的手,一本正經地表態,“我從小到大就看你不順眼,只要有你在,我就一點兒可取之處都沒有,你趕緊嫁人離我遠一些吧。真的,有時候看到你就氣不打一處來?!?/br> 分明是很傷人的話,葉潯硬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笑盈盈地道:“你別整日里嫁人嫁人的行不行?” “我也不想總絮叨這個,你倒是快些選一個啊。說吧,是裴表哥還是宜春侯?告訴我,我再去跟祖母遞個話,你盡快定親,回家去待嫁,把地方給我騰出來?!?/br> 葉潯揉著柳之南的臉,“那些是長輩的事,你別自說自話?!庇终?,“日后不可自作主張,記住沒有?”柳之南撮合她與裴奕也就罷了,若是好心辦壞事地撮合她和宋清遠,她可就慘了。 “記下了。”柳之南別轉身,摸著自己的臉,“本來我就沒你好看,你給我揉的走形了怎么辦?” 葉潯忍俊不禁,拿這個活寶沒辦法。隨即,想起了前世的柳之南。 她出嫁后,柳之南在柳府住了一年。似是因著一個已成婚,一個還待字閨中,交談越來越少,相見不過寒暄兩句。 隨后,柳之南有了離經叛道的行徑——如何也不要定親出嫁,為讓長輩死心,不惜刺傷自己以示心意已決。長輩們都是開明之人,遂不再勉強,做了兩手準備:一面等著她改變心意,一面教她做生意、置辦產業。 葉潯對此唯有羨慕、欽佩。有些女子出嫁,是步入深淵,還不如在娘家度過一生。在她最后的記憶中,柳之南都沒定親,手里的生意倒是打理的紅紅火火。 只是一直不明白因何而起。 紛雜的回憶伴著柳之南的絮叨,馬車到了喧嘩長街中生意興隆的香露鋪子,葉潯取過帷帽戴上,與柳之南一起下車,走進鋪子。 幾種價格昂貴的香露,氣味或是與名花極其相似,或是別出心裁的清新、馥郁,兩個人各選了兩瓶。 外院一名管事得了吩咐隨行,幫兩人付賬。 柳之南聽得幾瓶香露竟價值二百余兩,不由咂舌,出門后道:“開這種鋪子簡直比攔路搶劫還劃算。不行不行,我得讓祖母也開個香露鋪子,分他們一杯羹?!?/br> 葉潯笑道:“祖母定是不肯的,不過你這主意不錯,平日里不妨讓祖母教你調配香露香料,來日你自己開鋪子。” 柳之南雙眼一亮,“噯,這主意好!”又躊躇,“開鋪子要很大一筆銀子,誰肯給我?對了,你就有很多錢,姑姑當年的陪嫁以后都要給你的,到時候你接濟我,好不好?” 這話也能跟婚事扯到一起……葉潯又氣又笑,“你怎么跟我嫂嫂似的,真是萬變不離其宗?!?/br> “宜室姐本來就跟我很親,我們倆要是坐在一起,能說上三天三夜。” 葉潯大樂??刹痪褪敲矗瑑蓚€人性格不同,卻是同樣的絮叨,丁點小事都能說上大半晌。 兩個人又去買了些小物件兒,近正午才回到柳府。沒想到,彭氏與宋太夫人、宋清遠還沒走,兩女子賴在柳夫人的房里,宋清遠去了蒔玉閣。 葉潯與柳之南少不得進門見禮。葉潯在柳府總是笑語盈盈,乖順聽話,此刻卻一反常態,面無笑意,神色冷淡。 柳夫人有些意外,卻不動聲色。 宋太夫人對葉潯印象更差。的確是萬中挑一的姿容,可這樣的心高氣傲,誰受得了?若把她娶進家,做婆婆的還想有好日子過? 彭氏面上笑著,心里已氣得半死。這個死丫頭怎么處處與她作對?讓宋太夫人看到葉家大小姐是這做派,婚事不泡湯才怪??蛇@婚事決不能作罷,葉鵬程想破了頭,衡量著能幫他重返官場的,只有少年得志的宜春侯。可要宜春侯肯在來日幫襯,必須先結親。若非家中只一個葉潯能盡快成親,他們才不肯便宜這死丫頭??伤??竟是這般的不知好歹。 彭氏強壓下火氣,想到了宋清遠見到葉潯時那癡纏火熱的目光,心又定了下來。只要宋清遠認準了葉潯,事情就成了一半。宋太夫人反對、葉潯不愿意,都沒用。 葉潯沒落座,說有些不舒服,先下去歇息了。 直覺告訴柳夫人,外孫女是連宋太夫人一并反感的,定然事出有因,也就縱容地笑著點頭。 柳之南卻是個愛看熱鬧的,笑著陪坐在一旁。 柳夫人對葉潯的縱容,讓宋太夫人徹底斷了與葉家結親的念頭,當即起身道辭。 作為主人,柳夫人自是出言挽留。 宋太夫人臉上已沒了笑容,執意要走,更吩咐隨身丫鬟去找宋清遠。 柳夫人見宋太夫人是個不上道的,索性道:“我命人去知會宜春侯,讓他直接去垂花門?!彪S后吩咐丫鬟,“送客?!?/br> 客人沒個樣子,主人一絲顏面也不給,彭氏險些急得跳腳,情急之下也起身告辭,想著在路上周旋一番。 柳夫人卻道:“你留下,我有話問你?!?/br> 彭氏只得稱是。 宋太夫人氣沖沖地走了。 柳夫人開門見山:“你帶這對母子過來,用意不言自明。只是,阿潯的婚事你就別cao心了,柳家自有主張?!蹦抗廨p描淡寫的落在柳氏臉上,語聲愈發和煦,“此外,你與葉鵬程選個日子,一道前來磕頭賠罪,給我們個說法。不肯認錯的話,休想在京城立足?!?/br> 彭氏面上誠惶誠恐,心里則是不以為然。景國公與柳閣老是多年至交,斷不會撕破臉的,只要他們不撕破臉,她做過的事只能是個疑問,永不會有答案。再說了,葉鵬程最恨的就是始終壓制他的柳閣老,他怎么可能向柳家低頭?至于她,自然是夫唱婦隨。 先前聽了葉潯那一番話,她掙扎過,想過善待葉潯的??扇缃襁@事態,她只能一如既往。不利用葉潯為葉鵬程找個幫忙起復的人,他的仕途就斷了,日后便是襲爵,也是個毫無權益的空頭銜,不被落井下石才怪。 是,傻子都不會開罪柳閣老,可如果是柳閣老一直等待機會出手打壓的處境,那就只能另謀出路與他勢不兩立了。恰好,葉鵬程就是這種處境。 彭氏順從地應承幾句,再度道辭。 柳夫人端了茶,等人走了,問柳之南:“阿潯似是很反感宋太夫人,你可知原由?” 柳之南將早間垂花門那些事說了,忽閃著眼睛分析道:“表姐大抵是因宜春侯一見她就死盯著太失態,認為宋太夫人教子無方吧?” 柳夫人想想,倒也說得通。 柳之南又道:“可是,依我看,不是宜春侯失禮,分明是一見傾心。” 柳夫人剜了她一眼,“這話也是姑娘家能說的?” 柳之南不服氣,在那兒小聲嘀咕:“這是實話。沒這等事,世間哪兒有那么多佳話?” 柳夫人語重心長地道:“風流、下流看起來是南轅北轍,實則不過一步之遙。你懂什么?”說到這兒才發現自己被口沒遮攔的孫女帶溝里去了,不耐煩地擺一擺手,“不說這些了?!?/br> 柳之南卻很同情宋清遠,想著你怎么這么倒霉?不過多看了葉潯兩眼,就和下流掛上勾了。 用飯前,兩名婆子給柳之南送過來一只家貓,一條小笨狗。兩個小東西并排蹲在籠子里,虎視眈眈地看著對方,叫個不停。 柳之南笑道:“這種家貓、笨狗,比那些金貴的貓狗有趣,我前一陣特地買回家的?!?/br> 柳夫人頭疼不已,“你另尋個小院兒去住,我受不了你這陣仗?!?/br> 柳之南咯咯地笑著,“我這就走,午間不陪您用飯了?!闭Z必帶著丫鬟婆子貓兒小狗,去了父母搬出去之前住的院落。 外院有官員上門,說有要事稟明,柳閣老去了外書房,與人邊吃邊談。內宅里,飯桌上只有葉潯和柳夫人。 柳夫人提了宋清遠兩句:“蒔玉閣那邊的丫鬟說,宜春侯應該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來日若不出意外,那孩子就要與你外祖父同朝為臣了,這情形當真是少見?!背脵C試探葉潯對宋清遠的看法。 葉潯笑著搖頭,“京城年少成名的人可不少,我在內宅都聽說過好幾位,宜春侯哪一點能與別人比擬?” 柳夫人贊同地笑了笑,“也是,眼下還不是下定論的時候。” 下午,葉潯去了蒔玉閣,剛要進廳堂門,柳之南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自己拎著貓籠,身邊丫鬟拎著狗籠。 “表姐,快幫我看看。我午睡醒來,它們就開始打蔫兒,很不舒服的樣子?!绷险f著話,和丫鬟一起放下籠子,各自把貓狗抱出來給葉潯看。 葉潯打量著沒精打采的貓,愛莫能助,“你找我也沒用啊?!?/br> 柳之南惱火不已,“你不是通藥理會把脈么?” “……貓狗的病我怎么看得出?它們的脈在哪兒?” “不都是一回事嗎?……”柳之南說到這兒,貓狗忽然精神抖擻起來。 小笨狗從丫鬟懷里掙脫,撲向家貓。 家貓靈活地跳到地上,一溜煙上了抄手游廊,越到窗臺上,仰頭看著并排掛著的鳥籠,發出兇狠的叫聲。 小笨狗亦步亦趨地追趕上去,怎奈跳不到窗臺上,只得對著家貓汪汪汪地叫。 葉潯和柳之南都懵了,傻站了片刻,葉潯才提醒柳之南:“快抓住它們。這些可是外祖父的寶貝,要是被貓傷了,定會大發雷霆。”隨即喚丫鬟幫自己捉小笨狗。 “剛才不還打蔫兒呢?哎呦,你們氣死我算了……”柳之南抱怨著跑去捉貓。 小笨狗還好說,葉潯和幾個丫鬟圍堵之下,它沒路可走,被葉潯捉住的時候,還沖著家貓叫個不停。 “果真是天敵?!比~潯笑著把它放回籠子,讓丫鬟快些拎走。 家貓卻很難捉。 柳之南帶著丫鬟追來追去,怎樣也捉不到,氣急敗壞地道:“你再亂跑我就不要你了!你要是打鳥兒的主意,咱倆就都活不成了!” 家貓飛快地爬到花樹上,站在樹枝上,繼續沖著鳥兒嗷嗚的叫。 柳之南氣得直跺腳,“我怎么就養了你這么個小祖宗!哎呀,我求求你了,你快下來!我去給你釣魚成不成???這么喜歡小鳥,我去給你買幾只回來好不好?要吃也得吃自己家的呀?!?/br> 好像貓兒能聽懂她的話,貓兒卻是理都不理她。